正文 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 第122节

戚拙蕴问:“禾禾想让她做你的嫂嫂?”

他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他在心中说,实是抱歉,这嫂嫂你怕是不能有了。

沈禾敏锐发现不对劲。

他悻悻从戚拙蕴身边挪开,讪笑:“我就是一说。”

看来不喜欢这位王小姐。

果然这种事急不得。

沈禾吃了瘪,后半程安静无比。

中途,二皇子与五皇子回到宴席,沈禾隔着中间来回晃荡的舞姬,跟五皇子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皇帝今夜兴致格外好,精神气饱满得让人诧异,满脸红光。

皇帝高兴,余下的人自然得陪着,让皇帝尽兴。

待宴席结束时,已经很晚。

四面的声音噪杂,一群人朝宫外散去。

沈禾在人群中远远的,同戚厌病几人挥手告别,口中无声做嘴型:“明日见!”

几人露出笑容,回沈禾:“明日见。”

他挥了没几下,被人搂住腰,半拖半抱带着往前。

腰间的手臂坚实有力,好似再用力些,能够径直将沈禾整个人单手抱起来。

沈禾被放上马车,青年紧随其后,掀开车帘进来,而后脚步虚浮的往前栽倒半步,整个人完完全全靠在了沈禾身上。

呼出了灼热的酒气。

第77章 长大了

青年高大的身体, 沉沉压在沈禾身上。

两手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中,呼出的酒气灼热滚烫, 烫得沈禾忍不住缩着脖子,想要躲开。

沈禾托着戚拙蕴两条胳膊,身子后仰, 努力低头想去看看戚拙蕴现在什么情况。

怎么醉成这样?

也没注意他喝了多少酒啊。

沈禾担忧的喊了句:“哥哥?”

靠在他颈窝的太子闷闷发出声:“嗯……”

语调拖长, 嗓音沉沉, 带着些醉意浓沉的沙哑, 听得沈禾耳尖发痒。

沈禾无可奈何, 瞧着忠洪上马车,急忙道:“哥哥喝醉了。”

忠洪上前不是, 不应沈禾也不是,好在昏暗的马车中, 看不清他面上那零星异色。

他帮着沈禾,将太子殿下扶起身,坐在沈禾身侧, 整个人都倚靠在他身上。

而后便悄悄离得稍远一些。

少年无知无觉。

他还很担忧, 用忧心忡忡的口吻问:“哥哥你难受吗?想不想吐?要是想吐告诉我, 别直接吐我身上啊。”

沈禾说完,思忖三秒,忍了:“要是来不及说, 吐我身上……也行。”

他现在对戚拙蕴的忍耐值可真高!

有他这样的头号小弟,真是感天动地!

倚靠在他身上的青年, 只是低低应答, 好似浑身的骨头,都被那几杯酒抽走, 唯有身边的少年能够做支撑。

如此一路回到东宫,沈禾一下车便回身,张着胳膊对忠洪说:“你扶他下来,我接着,不会摔的,忠洪你放心便是。”

忠洪心说他自然放心。

太子殿下骗的就是小公子这个傻的。

忠洪扶着太子下马车,见人靠在了沈禾身上,扶着人的手早便卸力,只虚虚托着。

将人送回主殿,沈禾给累得额角沁出一层汗。

不等他离开,床榻上的人攥紧了他的胳膊。

戚拙蕴叫住他:“禾禾。”

咬字清晰,清醒的不像是喝醉的人。

沈禾被这么一声叫住,像是受了惊吓,心跳突兀的乱了几拍。

他瞪大眼睛,转过头去看床榻上的人,眸子被灯火映的很亮。

青年此刻衣衫半散,一路搀扶,他的披风取下来后,内里衣襟松散。平日里哪怕炎炎夏日,都整齐的紧紧压在喉结下的领口,现在阔着,露出喉结下方与锁骨之间的皮肉。

他眉心锁着,往日里温柔的面目淡去,显得有些压迫感深重。

沈禾看多了戚拙蕴对他温和包容的样子,忽然看见这种模样,一时愣怔。

他当然是知道的,身为太子,未来的皇帝,戚拙蕴必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他觉得很正常,理所应当,这个能吃人的时代,他如果心慈手软,说不定以后没命的就是他自己。

但知道,与看见,与亲身体会,是全然不同的概念。

他并不怕,只是觉得,戚拙蕴其实与他熟悉的样子不太一样。

戚拙蕴又唤他一声:“禾禾。”

这次的嗓音更加温柔,先前那份压迫消失的无影无踪,唯剩下亲昵与惆怅。

青年倚靠在床头,用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沈禾,似乎是是在打量。

酒意不上脸,单看脸色,沈禾是一点儿看不出来戚拙蕴醉得神志不清,连自己身为监护人的架子都端不住了。

他拉着沈禾的手,眼睫缓慢的颤动,视线一错不错的盯着沈禾,那种神情像是在说,他不能错开视线,不能让沈禾跑掉。

沈禾被自己这种解读逗笑了。

他咧着嘴角,嘿嘿笑两声,立刻不急着走了。

甚至还起了点坏心思。

监护人这么失态的时候多少见啊!

小时候还有他脸红局促的时候,越长大越沉稳,只有自己被逗的份。

沈禾心想,这不就是天赐良机?不逗回来都对不起老天爷!

他在床沿坐下来,青年的视线果然随着他的动作垂下,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

沈禾凑近些,喊他:“哥哥?”

戚拙蕴用他那低哑的嗓音应:“嗯。”

沈禾笑出声:“嘿嘿,你现在喝醉了,是不是?”

青年嗓音听起来相当冷静:“没有。”

沈禾才不信!

说没有就是喝醉了!喝醉的人才会坚持说自己没醉!

啊哈!他心中更喜,脸上露出光明正大的坏笑:“哥哥,你是不是在撒娇啊。我以后要是搬出东宫,自立门户,你是不是会伤心得半夜偷偷哭?”

要是戚拙蕴承认,他以后保准笑他二十年!

不不,看在他是尽职尽责的监护人份上,还是只笑十年好了。

这回戚拙蕴没有那么痛快回答了。

他用那双眸子盯着沈禾,眸光凝固在沈禾的脸上,长久的沉默。

沈禾被看得有些尴尬,凑过去用手晃两下:“哥哥?你听清楚我刚刚问什么没有?”

他欲盖弥彰:“你放心,难过就说出来,我肯定不会笑话你的!”

大家都是人,不是铁打的,肯定会有感情波动,会伤心难过多正常。

没等他憋出趁人醉酒诱导的话术,青年盯着他的眼睛,反问:“禾禾想要出宫吗?什么时候?”

沈禾:“?”不是,等等,怎么还反客为主了呢?

他严肃道:“我先问的,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能回答你的!”

他胆大包天,去捏戚拙蕴的脸,让他左右晃一晃。

不等他晃完,戚拙蕴垂在身边的另一只手抬起来,握住沈禾的手腕。

他抓着沈禾的腕骨,压下来,与另一只抓着沈禾手腕的手合在一处,双手这么环着沈禾,掌心向上。

看起来,就像是小心翼翼的,将沈禾的手捧在了掌心中。

与此同时,将他的手圈住。

捧着他,但不容许他逃离。

戚拙蕴放轻嗓音,没有正面回答沈禾的话:“如果哥哥说难过,禾禾会一直留在哥哥身边?”

他垂着眉眼,让沈禾一下子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恶劣。

……怎么,好像真的,很难过吗?

他只是搬出东宫,两个大男人要见面,派人吱一声儿他就能进宫,反正他不忙,忙的是戚拙蕴。

腹诽归腹诽。

沈禾看着戚拙蕴这副模样,心脏不可避免的软化。

他又想起来戚拙蕴这么些年,身边没有人来陪伴他,真切的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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