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敌国暴君宠幸了 — 第49节

赵琨带着韩桃骑马回去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

他替韩桃清洗完没多久,绣使就凭借林子里拴着的马找到了他们,一个个自觉地跪到远处,不敢抬起眼看韩桃。

韩桃掬水洗净了手,跪坐在一旁拢上衣衫,看向赵琨。“杜兰令埋伏的有几千人马,滚石之类的陷阱我也见过几处,你们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攻进来的?”

他的长衫仍旧是一片脏污,但面庞已经洗干净了,如同清水芙蓉一般,在赵琨几次帮忙解毒之后,如今又带了几分不落风尘的昳丽。

这一点旁人是察觉不到的,但赵琨险些又看愣了去,片刻后才收回目光。“此次出京,跟随的还有从京城带出来的几千军户,寡人先领绣使从后山险路上来,与军中的人马里应外合,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杜兰令终归算不得将才,一点手段,赵琨根本没有放在眼中。如果不是韩桃出事,赵琨也不会亲自带兵过来。

只是找韩桃难了些,漫山遍野都是那药粉的踪迹,若不是韩桃前一晚出逃留下印记,他也不能及时找到。

“我刻在树干上的桃子图样,你看见了?”韩桃低笑道。

“你在南燕的时候,就爱那样画桃子,寡人一看便知。”

他伸手递给韩桃,扶着人起身来,有绣使过来禀报战果,说是杜兰令逃了。

“跑了?”赵琨倏然面色沉下来,捏紧韩桃的手,连着面上闪过杀意,“谁负责的围堵,怎么会叫他跑了?”

“回陛下,我们的人发现山中有暗道,像是早有准备。”

“狡兔三穴,绣使屡报他踪迹都有错漏,如今倒还能叫他做了漏网之鱼。”赵琨冷哼一声。“这中间的事,可不止早有准备。”

“陛下,您是担心,绣使中还有他的人?”

“即日起,凡为绣使不足五年,且身居要职者,一律查办。若有反抗,当即诛杀。”

绣使猛然抬起头:“可陛下,如此怕寒了众位无辜弟兄的心——”

“他们既效忠寡人,又怎么会因为区区查办寒了忠心,”赵琨松开握韩桃的手,低头看着,眸光冷冽,“莫非,是寒了你的心?”

那绣使闻言,一瞬间额上冷汗皆出,扑通一声伏倒在地。“属下绝无此意!”

“下去。”赵琨冷冷斥道。

“……是。”

赵琨是有几分帝王的铁血手腕的,韩桃在旁看着,并没有出言制止的打算。身为帝王若太过仁慈,早就被身边背叛之人推入万劫深渊。

赵琨又一把抓起他手来,往拴马地方而去。

这一次算他贸然出宫,想着要去南燕的巫神庙,结果才离京一日就着了道,韩桃还以为如今事态平息,赵琨会怪他,结果赵琨只是拉他上了马,照例从后头抱住他扯住缰绳。

“赵琨,我可以自己骑——”

韩桃猛然感觉耳朵像是被带着威胁意,重重地咬了一下,他就不说话了。

赵琨那边得到的消息是有人劫走了韩桃,再根据绣使情报,不难猜出罪魁祸首就是杜兰令,但赵琨却不知这一日一夜,杜兰令是如何对待韩桃的。

想到那脖子上的吻痕,和合欢蛊毒,赵琨大概猜到了一些。

但杜兰令却偏偏跑了,连带着赵琨的情绪也大转弯,马背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韩桃已然能感觉到赵琨身上弥漫的肃杀之气,知道赵琨已经动了杀心。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哄赵琨。

马背颠簸,肢体相碰,倒叫他想起先前的荒唐事来,气血又有几分翻涌。

直至他们下马到了一处偏僻村子外,原本的村民都已被暂时迁走,如今这里成了赵琨安置人马的据点。

赵琨扶着他下马,随即负手往前走去。

“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布置完备又能攻入山中……”韩桃跟在后边,想找些话说,“从京城到这里,坐马车就需要一日的时间。”

“绣使快马回城报信,费去半日光阴,寡人率绣使快马至此处,再是半日,”赵琨看向他,“一夜时间,布置乃成。”

“我二叔——”

“他在那边等你,去吧。”

赵琨抬手一掀帘,快步进了屋内,帘子又放下,倒叫站在空地上的韩桃有些手足无措,又猜测赵琨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明明为他解毒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他盯了会儿那帘子,隔壁屋子的陆得生就抬窗喊话了。“人没事吧,快进来。”

于是他只好往陆得生那边走去。

才一进门,韩桃就被陆得生抓过手来把脉,陆得生絮絮叨叨说着这一日有多担心,叫自觉食难下咽,觉也没睡,陆得生把了一会儿,渐渐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怎么了二叔?”

“他们是不是喂你吃了什么东西,怎么叫你肾精有损,提起发了毒?”陆得生看向他那一身脏污外衫,抬手来拨开衣襟,没意外瞧见那些个旖旎红痕,脸又一黑。

韩桃慌忙拢衣解释道:“是合欢蛊,这个是赵琨留的。”

陆得生脸色才有些缓和。“倒去的及时,白白便宜那小子。”

“我……”

“蛊毒还没排干净,我为你写一张方子,你沐浴回来吃了药,好好睡一觉。”陆得生抽出纸来,“睡醒过后身子若还有反应,就叫赵琨帮你一次,若是帮的次数多了,就叫他提头来见。”

“二叔,他是北齐皇帝,怎么能提头——”

“北齐皇帝怎么了,你这毒被诱发的突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陆得生几分烦躁,“出门带了这些个药,关键时候连人也保不住。”

韩桃知道陆得生说这话是在说他自己,离开客栈的时候他就把异常告诉陆得生,故意叫陆得生半路装肚子疼,实则回去向绣使与赵琨传信。

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是侄儿自己的过错,若听赵琨劝告不出京,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去巫神庙或许能有解毒之法,救你性命,何况你对你母亲有孺慕之心,人之常情,”陆得生写完方子,抬起头盯着他,“他人算计你,那是他人的过错,莫怪自己。”

“是。”

陆得生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去吧,沐浴完睡一觉,什么事也没有了。明日这时候,二叔接着陪你去巫神庙。”

“好。”韩桃微微颔首,站起身来。

水是已经烧好了的,还有人伺候韩桃沐浴,只是韩桃羞于叫人见到身上痕迹,因此沐浴的时候都叫人出去了。

累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赵琨大概已经在隔壁睡下了,韩桃浸在浴桶中,渐渐洗得也有些困倦,想着等赵琨醒来之后,是不是要过去认个错。中途陆得生又进来了一趟,叫他喝下了清除余毒的药。

直至他洗完了重新换上干净衣裳,绞起头发来垂在颈边,用长巾一点点擦干,他又忍不住望向外头巡查的兵,旁边就是赵琨歇息的地方。

他起身来,披散着长发,开门又到了赵琨屋门前。

“侯爷,陛下正在歇息。”绣使拦到。

“我知道。”韩桃透过破旧纸窗,看向屋内。石头堆砌起来的墙冬暖夏凉,里头陈设虽然很质朴,却也不简陋,但与宫中相比天差地别,赵琨竟也睡得如此安逸,可见实在是累到了。

“不会打扰陛下歇息,”韩桃看向绣使,“本侯只是进去看看他。”

“这——”

“不必担心,待陛下醒来,便说是本侯的意思罢。”

门边两个绣使犹豫地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闪开身,放韩桃进去了。

床帐遮住了屋外头照进来的光,赵琨果然侧身沉沉睡着,靠近了还带着细微的鼾声,韩桃俯身看了会儿,忍不住用手摸上赵琨鬓发,细细描摹眉眼。

“赵琨。”他轻轻喊了声。

赵琨低低应了一下,翻了个身,又没了声响。

过了会儿,他解开长衫,脱去鞋袜,也忍不住钻进被子里,他从后头抱住了侧睡的赵琨,用手臂环着人的腰,被子底下腹部与背臀相贴,热意弥漫,亲密无间。

韩桃最终抬眼看了下沉睡的赵琨,拱着头低低贴上赵琨的后背,很安心地闭上了眼。

第65章 赵琨趁桃睡着

月明阶下窗纱薄,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

赵琨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背后有一团热热的东西,他还因此被热出了些汗,翻过身来才发现是韩桃蜷缩在他背后,一下有些怔愣。

韩桃睡得很熟,呼吸绵长,赵琨抬手将人抱进怀里,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好在额头没有热起来。

之前韩桃刚来齐国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在发烧,稍微说句狠话就会晕倒,脆弱的好像一件瓷器一样,以至于现在韩桃身体渐好,赵琨还有些胆战心惊。

他原本就觉得韩桃出宫未必安全,却也不能一直将韩桃拘在宫中,于是难得放手一次,谁能想到离京不过两日,差点就要生死相隔。

绣使急报回京说是承恩侯被人劫走,那一刻赵琨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大步走下台阶,清点军户,快马出京,一路不敢停歇半刻,如今韩桃确实是好端端的躺在他身边,但若是再晚一步,身死和蛊毒发作,赵琨哪一样都不敢想。

是韩桃坚持要走这一趟,却反而被自家舅舅算计,如今事态平息,他又如何能不生气。

“寡人就不该放你出宫。”

但韩桃还晓得偷偷爬上他床来,这一副可怜样又叫赵琨心软。外头秋蝉嘶鸣,更深露重,赵琨看着枕边人的睡颜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想着罢了。

他将韩桃抱得更紧些,手摩挲着后腰,摸了一会儿渐渐没了困意,鼻尖抵上人,低低亲吻着。

睡梦中的韩桃任他亲,被咬开了嘴唇也没反应,只是黑暗中渐渐传出些细碎湿黏的声音,过了会儿赵琨的手也探进韩桃衣里,抬手将裳裤往下扯了扯,接着摩挲着。

“嗯……”

韩桃眉头微微皱起,在他怀中,又软又烫。

又过了会儿,赵琨的两指并起,不紧不慢地揉摁着腰椎处,他感觉到韩桃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于是很快又吻着人深入去,唇舌相缠,叫怀中的韩桃一点点适应。

忽然间,韩桃发出一声很轻的低吟。

“韩桃?”赵琨低低喊道。

怀中人没有反应,仍是没有醒。

赵琨见状越发放肆,将裳裤又往下扯了扯,薄被底下,赵琨麦色大掌深深覆住韩桃露出的地方,连着抓住的肉在指缝间,赵琨支腿吻着韩桃,呼吸声渐渐重了起来。

夜色深了,里屋好像能听见床板嘎吱的声音,间歇睡梦中的韩桃眉头紧皱,微微张开了唇。

梦里的他犹如被火坟烧一般,却有解热的水从他周围进去,汹涌澎湃,一下缓解了燥热感。

韩桃的眉头舒展开去,那水又挤开他,包裹他,梦中一切光怪陆离,韩桃恍然间又感觉自己被水沉沉浸没,直至那水化作秋千,裹挟着他低低地荡了起来,低低地掀起波澜。

他感觉自己嘴巴动不了了,身子也动弹不得,只有那水秋千裹得他很深,又逐渐越荡越高,他一下要失去重心摔下去,却被人接住搂在怀中,韩桃只感觉自己喝了许多的水,好像连腹部都鼓起,又有水在揉摁着他的小腹,叫他不至于太撑太胀。

他有些难受地哭起来,忍不住追寻那水源。

而黑暗里,吻声细碎湿黏,赵琨顺势抱住了怀中发烫的韩桃,掌心紧紧拢住他腰臀,亲密无间。

·

直至很久之后,赵琨才收回手,他小心翼翼地替韩桃扯上裤子,又擦掉那额上的虚汗,在眉心处印了个吻。

韩桃身子不烫了,睡得很深很沉,厚重的床帐拢住了床榻,窗纱外的绣使还在护卫与巡逻,谁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们的陛下是睡了又醒。而暗卫们在不远处的地方守着,还在思考着为啥下午他们的世子进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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