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嫁莺娇 — 第98节

沈随砚看到她的模样, 心头两种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

他直接吻上姜皎的唇瓣,将她而后的话都吞入腹中。

一下下的顶撞,也让姜皎忘却方才说的话。

可是, 他分明还没答允自个。

沈随砚察觉出她如今的分神, 重重一下, 让姜皎再也顾不上其他的想法。

外头狂风骤雨的袭来, 将屋中的模样全都给掩盖的干净。

第二日一早醒来, 床榻上只有姜皎一人。

她的腰不似是自个的, 腿也不似是自个。

就连膝盖, 只是止不住的疼。

榴萼与蔻梢扶着姜皎起来, 她又重重的躺回床榻之上。

姜皎有气无力的问着两个婢女,“皇上去哪了?”

两人帮姜皎擦拭着药膏, 膝盖上一片的青紫,他如此这样, 实在是让自己吃不消的。

榴萼手中拿着小木棒顿了一顿, 在药瓶之中沾出一些来回姜皎,“皇上一早就去上朝, 让我们莫要吵娘娘,皇上还说,他才登基事物繁多, 下朝后恐怕不便来陪娘娘。”

姜皎如今倒是不想让他陪着自个。

自从昨日她醒来, 沈随砚就如同不知抽了什么风一样。

他丝毫不懂得节制,不论自个如何都不愿停下来。

姜皎实在是难受的紧,想着, 他还是自个歇着最好。

只是, 她猛然间想起什么。

昨日沈随砚实在顶的太深,最后所有的都入了她腹中。

当时小腹微涨, 他还坏心眼的用手去按压,如此,会不会有身孕啊。

姜皎不知是怎样的心情,两人成亲一年才圆房,说出去怕是旁人都不信。

但是却又是真是这般,沈随砚一直能忍到现在也实在是让姜皎惊讶的。

只是,若是当真有了孩子,她真的做好这个准备了?

看见姜酿回回抱着端哥儿,她看见孩子也是开心的,但是却没想到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会是怎样的。

如今沈随砚已经登基,他昨日说不会设六宫,若是一直没有子嗣,恐怕大臣也是不答允的。

姜皎想了许久,最终还是舒了一口气。

罢了,还是随缘的好,身子总是寒凉,她也不一定就会如此轻易的怀有身孕。

榴萼与蔻梢帮姜皎穿好衣衫,扶着她起来。

只是腿一软,姜皎又坐回床榻之上。

内殿之中的三人,皆是一时没有说话。

姜皎的脸,瞬间就羞红了,对着自个的婢女道:“我只是,只是腿软。”

榴萼与蔻梢都装作没看见方才姜皎的情形。

昨夜内殿之中传出的声响不是假的,就连皇上都叫了四次水,今日娘娘能起身,当真已经是不易的。

两个婢女将吃食都放在姜皎的面前,如今她身份不同,用的器具都不同起来。

看着身旁空落落的位置,姜皎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自个的身份。

她还是有些想念,当初沈随砚还是王爷时,能每时陪她一道用饭,能带她出去玩。

当皇上固然是好的,只是如今,也多了许多的限制。

姜皎莫名地心情有些低落,手腕之上的青紫在衣袖之下显露。

碗中的豆浆只喝了一半,姜皎就又躺回床榻之上。

她是想去拜见一下元贵人,沈随砚现下成为皇上,不管如何,元贵人也应该是太后,只是不知,他二人的心结究竟解开没有。

但是姜皎只觉身上实在是太疼,若是就这般前去见元贵人,岂不是所有的一切都露了馅。

想想,倒是还不如无礼一回,丢了脸面才是更加不好的。

她带着满身的痕迹入睡,即使是翻身,也忍不住的蹙眉。

沈随砚不在,她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等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儿都已经黑了。

姜皎看着外面的天儿,登时有些不大好意思,“我睡了这般久?”

没用午饭,现下倒是也不觉着饿。

药膏是极好的,涂上之后身上的疼痛消散许多。

只是还有处地方,一走路就觉得磨着厉害。

姜皎忍不住在心中骂着沈随砚,但又想到什么直接问婢女,“皇上一直没来这处?”

榴萼点头,回应着姜皎的话,“没来,但是派了观砚来,说陛下近些时日很忙,恐怕不能陪娘娘,还请娘娘照顾好自个,宫中任何地方都是可以去的,娘娘不必有过多的担忧。”

听见他最近忙不能来,姜皎敛了神思,到底是有多忙,来用个饭的时间也没有。

想要出宫去见母亲她们,终究还是要同沈随砚说的。

只是他又忙,这事恐怕是不成的。

姜皎白日中睡得太久,现在反倒没了睡意。

吩咐榴萼说:“帮我穿衣吧,我想出去走走。”

一直这样躺在床榻之上也不是事,她还是想出去看看外头的天儿。

榴萼倒是有些担心,“娘娘如此,当真可以?”

姜皎脸上一羞,“无事,睡了一觉倒是好多了。”

榴萼与蔻梢这才扶着姜皎站起身,帮她穿好衣裳后几人去到外面。

不想要太多人服侍,姜皎就只带了榴萼与蔻梢两个人。

不知不觉,就走到御花园里头。

晚上的御花园被烛火点亮,有雪花落在枝桠之上,散发出光芒来。

姜皎一时觉得好看,倒是忽略暖阁之中坐着的人。

她抬起头的那一瞬,突然间看见不远处的亭子中坐着一人,外头站着不少的内侍与婢女。

姜皎瞬间想起什么,前头的人,怕不就是元贵人。

只是,如今应当要改口喊母后了。

姜皎脚步走的很快,对着身旁的婢女道:“我身上穿着的衣裳可有什么问题,还有我的妆容,有问题吗?”

纵然之前见过元贵人,但是却没在这样的身份下见过。

两人如今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份,倒是当真让人有些尴尬的。

元太后那边早早就看到姜皎,但是却并未来催。

以前服侍她的嬷嬷,也还是在她的身边。

看见姜皎,嬷嬷轻声问道:“可要奴婢将皇后娘娘给叫过来?”

元太后摇头,“你瞧她如今多天真烂漫,眉角眼梢之中全是快乐的模样,能一直这样开怀,就让她这般开心吧。”

元太后是感谢姜皎的,也不想拘着她做什么。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姜皎竟然自个走过来。

外头的内侍与婢女都纷纷跪下,姜皎身上用金线绣成的衣衫是世间独有的。

姜皎规规矩矩的站在暖阁外面对元太后请安,“母后安好。”

元太后的声响从里头传出来,“快进来,外头冷。”

一旁榴萼将姜皎给扶起来,旁边的婢女将帘帐给掀开,让姜皎进去。

才一进去,就能感受到里头的炉火烧的正旺,倒是身上的大氅穿着还有些热。

姜皎索性就将大氅给脱下,让一旁的婢女给拿着。

看到元太后现如今的气色,姜皎当真是松了一口气,“母后现在的气色当真是好了许多,还是母后身子硬朗挺了过来。”

元太后倒了一杯茶放在姜皎的跟前,“好孩子,当初还是多亏了你。”

元太后生的冒昧,总是年华逝去,却也有残留的美人韵味尚在。

姜皎摇头,“都是臣妾该做的,母后不要如此说。”

但是元太后,却仍是道:“不,那时宫中人人自危,谁都不愿意来见我,只有你,冒着生病的风险照顾我。”

“印竹已经同我说了,从前的先皇后,当真是狠毒的。”

她说的先皇后,就是从前太子的母亲,沈随砚如今上位,她们早就已经成了罪人,自然是不能被追封的。

姜皎摇头,“不是我救了母后,而后陛下救了母后。”

犹豫许久,姜皎还是将想说的话一并给说出,“从前的时候陛下同我说过,小时候他也想如同普通的孩子一样,在母后的身边,但是我知晓,当时母后是因为一时失了爱人,又见不到陛下才会如此,我知晓陛下对母后有很深的情谊,所以,才会冒死将母后给救下。”

姜皎说了许久,看着元太后的神情道:“母后若是有空,不妨同陛下多聊聊,这些年,您二人之间因为先皇,倒是出了不少的误会,何不解释清楚。”

元太后看着暖阁外头,突然间苦笑一声,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

这泪珠一时间将姜皎给看的愣住,是她说的话有何处不对?怎得突然就落泪了?

若是不想同沈随砚好生相谈一番,倒是也不必如此吧。

姜皎一时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坐在原地没动。

元太后用帕子将连脸上的泪珠都擦拭干净,“你不知晓,当时你还在昏睡,我知晓砚儿成了皇上,心头是为他高兴的,也是骄傲的。”

“可是他登基之后,没来看过我一次,我一个人,孤苦的住在慈宁宫中,当真是孤单的不行。只是我本以为,砚儿已经成了皇帝,就可以将从前的恩怨全部都给放下,但是却是我想得太多,他不仅没有,还将宫中我喜欢的那种花都拔了干净。”

“我阻止不了那些内侍,就去紫宸殿寻他,可是砚儿,只用冰凉的眼神对我道:先皇已经去世,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只是将花全部都拔除,若是日后我还如此想着先皇,他就要让我与先皇连死都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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