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全家都带着金手指穿越了 — 第49章

徐老头拄着拐杖费劲的往前挪着步,一边问关山,“小关,还要走多久啊?”

关山的嘴巴干裂出了血泡,乌漆麻黑的脸糙得更是看不出来是个大小伙子了,他道:“快了,看到宝关村的石碑,再走三十里就过界石了。”

宝关村?

哪儿呢?

徐老头往前头望了又望,望到的还是荒凉一片,压根没看到村落,且得,还得往前走。

徐春山想往前探一探,看看宝关村还有多久,看看过了界石那边的青州境内是什么情形,但他没啥劲了,也只能作罢。

一群人艰难的往前走着,走一段就要趴下来歇一段儿。

路上还有的流民已经一点走不动了,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着,爬也要爬拢青州的架势。

又往前走了很久,徐老头看到了路边立着的一块大石头,忙喊了孙子来问:“六郎啊,你快瞧瞧,这可就是宝关村的石碑了?”

徐达骏看了眼,“爷,这是。”

徐老头喘了口气,“还得走三十里啊。”不行了,他眼前发黑,饿得刮肠子啊。

“歇会儿,歇会儿。”

众人又一次停下来歇,就在大石头边上。

徐茵茵拖着快废了的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头就看到石头上的三个字,听到是叫宝关村,但这三个字,她大概就看得懂的一个村字。

文盲啊,文盲。

忧桑。

人干得没法,这会也没有啥竹筒要藏着掖着的,众人将竹筒倒过来,抖了又抖的,恨不得能再从里头抖出哪怕一滴水。

饿得没法子,将手里留着的半块窝窝头拿着在嘴里舔两口,又宝贝的收了起来。

几个小孩子饿得脸色惨白,趴在大人怀里一动不动。

徐老太将脖子上挂着的葫芦也是倒了又倒的,舔了舔起皮发白的嘴巴,然后扭头问身旁的徐达骏,“六郎啊,渴不?”

渴啊。

徐达骏看了眼徐茵茵。

徐茵茵:她也渴啊,但她空间里头的那几竹筒水也不能拿出来。

这几天徐老头不让大家离得太远,她想擦点碘伏都没能找着机会,只能任一双脚废。

徐老头看了眼费劲的大家伙,歇得差不多了,又撑了拐杖站起来,继续走吧,走完这三十里,就有活路了。

一群人便拖家带口,背着家伙什挑着担子的继续往前走。

说是个村落,但那石碑下头的一条村道延伸进去的宝关村,里头荒的一个人也没有。

徐老头也是没想到,这都和青州离得这么近了,也是一样的旱。

等天快黑时,一群人终于到了过界石。

界石这边,属云州,大旱蝗虫,庄稼颗粒无收,没有一棵没被扒光皮的树。

界石那边,属青州,入眼也是饿殍遍野,土地干裂,不见一丝绿。

“小关啊,这真是到青州了?没走错?”

徐老头傻眼了,其他人也都傻眼了。

第40章 第四十话:这里也遭了灾

没听说青州也遭了大旱遭了蝗灾啊!

众人瘫坐在界石下,一时提不起劲。

关山也有些懵,这确实是青州了没错,再往前走一走,就是华阳府青平县治下的保亭镇,他去年才来过的,还在保亭镇上的大客栈住宿过。

去年云州府收成就不好,但华阳府这边是没受影响的,他去年来的时候,这里树木青葱,风景如画,绝不是眼前这样的。

本以为出了云州进了青州就能有吃喝,便是他们不是最先的,过来也只能扒拉别人扒拉的差不多的,但只有有得扒拉,那也是一口吃的,能撑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但现在这情况是,扒无可扒,这里一样的旱,没看着野菜哪怕野菜根的影子,树都是光秃秃的。

这可真够叫人绝望的。

逃荒离家,一路走过来,好几百里路,快一个月了,还没个头呢。

“咱们现在咋办?”

“继续往前走?饿呀,没劲了。”

“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啊!”

“……”

界石的后头趴着个一动不动的老妇人,还在转着的眼珠子证明她还有气儿,她见这一批来了这么多流民,个个这惊讶绝望的样子,就感觉看到了两天前的她。

好不容易到了青州啊,老伴没了,儿子儿媳孙女都没了。

没有活路啊,她也很快就要死了,会烂在身下这块土里。

“还能走的话,继续往前头走吧。”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离得近的徐达骏先听清了她在说什么,跪趴着凑近了些许,听见她嘴里几不可察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华阳府……也、灾……还要、走、才、有活路……”

他想再多听点,再问点,但老妇人已经闭上了眼,没了气息。

徐达骏这才退回来道:“她说华阳府也都遭了灾了,还得继续往前走才行。”

华阳府就紧挨着宜阳府啊,宜阳府还好吗?徐老头不确定还能不能投奔到小妹。

众人的心态都有点崩了,饿得坚持不住了,怀里揣着舔了好多遍的窝头块这会儿也揣不住了,干脆拿出来吃了再说。

老徐家一人也还能分到半个窝窝头。

吃吧,吃了睡一觉,等天亮了再说吧。

天慢慢亮的时候,大家都还躺着,徐春山便贴近徐茵茵,声音极小到只有徐茵茵能听见道:“给我喝点那葡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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