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你?们忙,我去礼堂了。”南笙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笔跟同事们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南笙离开后,严碧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从前跟冯海鸥那么要好,如今人家出事了,连问都不问一声。”
“别说了,赶紧干活吧。”
南笙拿好笔快速往礼堂走去。
至于同事的议论?和?有意无意的疏离,她一点也不在意。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的角度也是不同的。
在冯海鸥的事情上,南笙是问心无愧的。
她也认为,她跟冯家不会?再有交集。
只是,她委实没有想?到会?在小院门?口又一次见到冯鸣山。
冯家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这个时候的他做为一家之主不好好把?该藏的贴身藏好,该卖的赶紧换钱,怎么还?有心思来找她麻烦?
不等南笙开口,冯鸣山就说道:“你?上次说要用十块钱买下我的东西?,还?算数吗?”
南笙:……祸水东引?
她立刻真诚地回答:“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但我当真了。”
南笙无语:“不是,你?想?干嘛?”
“你?视若珍宝的东西?,我未必放在心上,到时候遗失了,或是转手卖给了别人,可找不回来了。”
“卖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冯鸣山说道。
南笙当然是拒绝的。
她也看报纸的好么,自然看到了冯鸣岳登报脱离关系的声明。
当然,这样的声明不止一份。
可以说,冯鸣山因为手上的东西?,现?在已经众叛亲离了,离家破人亡就是一步之遥。
这估计还?是陈良那些人顾忌着冯鸣山是土著,冯家在青山镇根深叶茂,不敢下死手。
南笙可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她懂。
这样要命的东西?,她哪里?敢沾手?
她准备严词拒绝,冯鸣山先她一步说道:“你?买下来,我不声张,由着人猜测,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你?若不买,我在离开前肯定会?把?东西?已经到了你?手里?的消息传到对东西?感兴趣的人耳朵里?。”
“我尚且被他们搞得要下乡去,你?认为自己?能?扛得住?”
“你?何苦为难我一个女?同志?”
“以你?在青山镇的人脉,随便找个人托付,都比把?东西?硬塞给我强。”
“那不行!”
“我不想?东西?落到那些背弃了我的人手里?,更不想?它们落到算计的人手里?。”
南笙:……合着就赖上她了呗。
“行!”南笙不想?跟冯鸣山多纠缠,拿了十块钱给他,“你?口中的东西?就当我已经买下来,你?留着也好,扔了也好,随你?。”
说完,她把?钱塞给冯鸣山,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再见了您嘞!
冯鸣山看着手里?的大?团结气笑了。
真当他是来卖东西?的了?
所?谓文人无赖起来的时候,真是不要面皮的。
南笙都把?话说得清清楚楚的了,拒绝的姿态摆得足足的,冯鸣山却不罢休。
他敲了三下大?门?:“既然你?给了钱,那咱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
“我把?东西?放你?门?口了,你?留也好,扔也好,随意。”学?着南笙把?话撂下后,冯鸣山大?笑几声离开了。
南笙立刻打开门?把?冯鸣山口中的东西?拿进来。
神经病吧,走就走了,还?笑,笑毛啊。
把?人引过来了,遭殃的不就是她了吗?
南笙骂骂咧咧地拿着方盒子进了屋,随手把?盒子放在了桌上。
既然她已经买下了这个东西?,就没有压抑自己?的好奇心。
她也想?知道“中山装”和?陈良花费这么多心思想?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秘密?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黄色绢帛和?一个玉珏。
绢帛上有字,但南笙不认识。
玉倒是一眼能?辨认的好东西?,但南笙,呃,不懂玉。
南笙:……
她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名堂,索性把?东西?放回盒子,扔进了空间。
冯鸣山估计是打着自己?无权无势,等他平安回来后方便从自己?手里?把?东西?拿回去的主意,这才巴巴的把?东西?硬塞给她。
南笙冷笑,那他可打错了算盘。
她真金白银花钱买下的,就是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谁都不能?染指。
南笙猜得没错,冯鸣山确实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回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到时候,拿回东西?也不会?费什么力气。
下乡一阵也好,他正好可以用所?有的时间来解开渡马桥的秘密。
渡马桥的秘密是他年轻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那个时候,冯鸣山还?算是个有为青年,又热血。
青山镇的旧校址破旧不堪,他又出钱又出力整顿维修。
他是个文人,整顿旧校址的时候,就主动?请缨去整理图书馆藏书。
那个时候,各类书籍都没有限制,图书馆的藏书更是丰富无比。
冯鸣山整理书籍累了,就会?随意找一本书阅览。
反正这活不急,他不紧不慢干着,也很?得趣。
那天,阳光正好,他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箱不知道被遗忘了多久的书籍。
冯鸣山捂住口鼻,小心掀开书箱盖子,灰尘游离在空中,他小心把?书箱里?的书拿出来翻晒。
拿起其中一本古籍的时候,一张明黄的绢帛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捡起一看,发现?是自己?从前研究过的篆书。
看到篆书的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秦朝,想?到始皇帝。
冯鸣山有些激动?,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认真研读了起来。
绢帛中写道:
徐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东渡的。
在东渡之前,他把?始皇帝赐予的财宝都藏到了一个叫渡马桥的地方。
看到这里?,冯鸣山心中的激动?平复了很?多,他博览群书,这样的记载在野史中不知道看到过多少。
但这绢帛质感不凡,他就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徐福历经艰险取得长生药的药方后,其实偷偷潜回来过。
彼时,他带去的方士想?要杀人夺宝,他无计可施下只能?把?药方也藏入渡马桥,然后引着方士离开。
绢帛的最后记载着,打开渡马桥徐公宝库的钥匙,是一枚玉珏。
宝藏传说什么的,冯鸣山没有放在心上。
这种记载多半是不实的,且他家境优渥,从来没有为钱财发过愁,又自诩有些文人风骨,对阿堵物,向来是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态度。
至于长生药,那更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把?绢帛据为己?有收藏了起来。
后来,他因为对学?校的贡献,直接留在学?校任教。
结婚生女?,日子过得体面又滋润。
他长得一表人才,谈吐风雅,很?吸引女?同学?的目光。
那个时候,正是崇尚自由恋爱,反对封建包办婚姻的浪潮。
冯鸣山曾一度沉迷在这种新风尚里?,直到被人举报作风不正,不配为人师表。
事情平息后,他就收敛了很?多。
不跟人约会?后,时间空出了很?多,他想?起了自己?收藏着的绢帛。
于是,他开始大?量阅览秦朝相关的文献资料。
他书读得杂,还?真的在几篇野史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原来追杀徐福的方士是两个,一个姓杨,另一个,咦?”冯鸣山伸出手指抚平纸张的褶皱,发现?字被虫蛀掉,辨认不出来了。
他没有在意,这本来就是他消磨时光的。
大?概是十年前吧,他遇上了杨秋杏。
杏眼含情,明眸善睐。
冯鸣山就看了一眼,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