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End
《郝欣晴》
早晨五点钟,睁开迷蒙的双眼,眼前那微微张开嘴熟睡的脸庞,是这麽的可爱,忍不住用头发骚骚他的鼻子,看他动动自己鼻子的丑样,对我来说是那麽的吸引我,因为他是我最爱的男人,将头紧靠在他赤裸的胸膛,闻着他独有的气味,我珍惜着、享受着,享受这…最後的时刻…。
轻轻的解开拥抱的双手,缓缓起身,昨晚疯狂的行为,在我身上留下刺痛的痕迹,回想起来,是那麽的害羞、甜蜜、美好,浴室中,用最安静的方式整理自己,换上衣服,再回到桌子前,看着仁傲的脸,写下距离最近、无尽的思念。
「叩叩叩~」我走向大门,门外站着我最好的朋友,我反身轻掩上门。
「欣晴,车…来了,你…一定要走吗?」佳琪不舍的说。
「嗯…再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好。」
我再次走进门,提起事先整理好的行李,和…桌上的信,回头看仁傲一眼,缓缓低下腰,吻上他的嘴唇,却没能忍住眼眶汹涌的泪水,一滴两滴在仁傲的脸上,仁傲眼睛微动,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就可能醒过来,赶紧收拾自己的情绪,离开仁傲的身边,转身离去,只在关上大门时,在这短短一秒中再看我深爱的人…最後一眼。
「歌名:答应不爱你主唱:郑中基
作词:孙艺作曲:金大洲
明明爱很清晰却又接受分离
我只剩失恋的权利
难过还来不及爱早已融入呼吸
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虽然很努力练习着忘记
我的心却还没答应可以放弃了你
真的对不起答应了你不再爱你
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
明明爱很清晰却要接受分离
我只剩失恋的权利
难过还来不及就让爱融入空气
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说好要忘记偏偏又想起
原来我的心还没有答应放弃了你
真的对不起虽然曾经答应了你
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
却又如何真的不爱你」
「呜…」靠在门上,红着眼眶,泪水止不住奔腾而下。
「舍不得,就不要离开,其实…你不一定要走。」佳琪搭着我的肩膀,将我拉到她的怀抱,轻轻的说「我也舍不得你走…」说着跟着我一起哭起来,激动的情绪,只是我们控制自己的哭声,不影响旅馆中其他客人。
「好了~别哭了。」我一手捧着佳琪的脸,一手帮他擦拭眼泪「再哭就不美了,我只是出国而已,又不是以後都不联络,没有办法像现在这麽常见面而已,我在那里整理好,马上就会跟你联络。」
「真的?」
「当然,你是我最好的姊妹,永远都是。」
「喔~欣晴。」佳琪给我大大地拥抱。
「那…我要走了,帮我跟天翎说一声吧,至於仁傲那里…」拿将写好的信交给佳琪「帮我把这封信给他,他…会谅解我的。」
「我知道了。」佳琪拿起我的行李「我送你到车上。」
坐上计程车,车子发动,得到司机的允许,放下车窗,放肆将头伸出窗外,不停的挥手,佳琪则跟着车子跑着道别,直到一个转弯再也看不到身影。
到机场,爸爸妈妈已经在那等着我,十点的班机,距离还有…两个小时,就要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欣晴…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
「看你这样,妈妈心里很难过,虽然你跟我们一起去,爸妈心里很开心女儿可以陪伴在我们身边,可是我们不想自私绑住你的自由,我看的出来,在台湾你有着难以放下的人,我也相信仁傲会帮我们好好照顾你,所以…」
「妈…不用再说了,虽然我们一家要到大陆发展,不太可能再回来台湾,可是我不可能丢下你们,一个人留在台湾,我作不到,我们家的关系好不容易变得比较好,如此的紧密,我不想放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仁傲那边…他会谅解的。」也许吧…。
「好吧,你既然决定了,那妈妈也不再多说什麽了。」之後我们就静静的等候着登机时间来到。
当爸爸走向我们母女俩说「时间到了,我们该登机了。」
「走吧…爸、妈。」我对着爸妈微笑,拿起行李大步的走向登机口,只有自己知道,现在的我内心有多麽挣扎。
三张经济舱的票,让我们坐上飞机,空姐宣告着飞行期间的注意事项,我坐在窗户边,思绪跑到昨天住的温泉旅馆,想着他脸孔、念着他的誓言,现在…他应该起来了吧,也许…正在读着我写给他的信,大概非常生我的气吧,仁傲,祝你以後会过得很好,可以遇到一个为你付出的人,不要再让你爱得这麽累了。
Dear仁傲老公
对不起,我答应嫁给你的隔天离开,虽然不奢求得到你的原谅,但还是希望你不会恨我。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朋友,其实就是再说我自己,前几天我爸爸的公司倒闭了,全都是奕杰造成的,他联合公司里的一个主管掏空公款,使公司勒令停业,最後宣布倒闭,幸运的是,之前爸爸利用自己的名义,在大陆投资了一块地,正好是翻身的机会,由於台湾,奕杰用公司名义向高利贷借许多钱,有许多讨债公司找上门,如果我们家人还留在台湾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的,所以我们全家都决定去大陆发展,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其实,我挣扎很久,到底要跟着去大陆,或是留在台湾,但…我实在无法做出决定,所以我决定由你帮我作决定,那个故事,就是我想要知道你答案所说出来的,那时…我多麽希望听到的答案是你会将我留在你的身边,但…我相信你所做出来的每一个选择,就像你说会爱我、疼我一样,所以我选择离开。
我有一个秘密没跟你说,其实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是你李仁傲,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你七岁那年,在山地门跟你跳舞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当时很害怕,一点都不希望上台跳舞,但当时牵着她的小男孩,给了她勇气,是他支持她继续在舞台上,当我看到你小时候照片时,我有多惊讶,原来,我们之间早在七岁那一年就开始了,後来,舞会上认识、上同一堂课同一组、高美湿地意外的吻、我难过时陪我、伤你心时还愿意等我、生病时照顾我,我们之间,比我想像的还要有缘份,真的很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你。
我想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但言语都不能表达万分之一。
我想告诉你我有多不舍得你,但不舍也不能多说什麽,因为奕杰的关系,让我觉得我们家变成这样,我要负最大的责任,遗憾的是,我们之间的爱,明明是这样的清晰,却要让我们接受分离的事实,为此…我真的,对不起。
再见了,我最爱的人,写这封信的时候,你还睡在我的身边,但我是如此的想念你,想念你的吻、想念你身上的气味、想念你的贴心、想念你的无私。
我要出发了,也许,以後不会再见面了,不过如果哪一天偶然见面了,希望我们可以笑着诉说着我们分开後的一切。
祝一切平安、万事顺心爱你的欣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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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傲》
嘴边…怎麽会有湿湿、咸咸的味道,有些苦涩和哀伤的感觉,这应该是…对了…是眼泪,怎麽会有眼泪流到我嘴里?这些疑问,让我打开那还想继续睡的双眼。
我向旁边一看「欣晴呢?」应该在身边的欣晴,不在身边,顿时内心产生失落感,加上嘴里那苦涩的感觉,心中产生非常不好的感觉。
「欣晴!欣晴你在里面吗!」我对着厕所喊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赤裸着身体起床,赶紧套上衣服冲出房门,没想到在这一刻,门被开启了。
看到门外那长发的身影,我问着「欣晴,是你吗?」
「不,是我,佳琪。」後面走出另一个人「还有我。」
知道不是欣晴,我有些失望,着急的问「原来是你们,对了,你们有看到欣晴吗?我一早起来就没看到她,她去哪里了?」
天翎上前抓住我的肩膀「我拜托你冷静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好,那拜托你,快点跟我说欣晴在哪里。」
「你自己看吧。」佳琪拿出一封…信?
「这是?」
不等我说完,佳琪打断我「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我抽出信,仔细的看内容,身体不自觉颤抖着。
「这…欣晴…欣晴她要离开台湾!」
「嗯…早上五点从这里离开,十点飞往香港的飞机。」佳琪回答我。
「为什麽?你知道她要走还不阻止她,至少…至少马上叫我起来阿!」我对着佳琪大吼着。
天翎拦着我不停的劝我「仁傲,冷静一点。」
「就算是你,你能改变欣晴离开的决定吗!你应该也很了解欣晴不是吗!」佳琪吼完比较冷静的说「再说,欣晴要离开的理由,信里,应该都跟你说了吧,她也不舍得离开,只是…她觉得自己要负责。」
「负责,她要负什麽责…她想跟她家人在一起,没关系,我没有什麽包袱,我…我可以跟她一起离开,为什麽都不跟我说,不然,就算是…让我当面跟她说一句再见也好,为什麽,这到底是为什麽?」眼泪,随着脸流到我的嘴上,忽然想到早上起来时那苦涩、咸咸的味道,我忽然明白…原来…那是欣晴的不舍的泪吗?
「天翎,我们走。」我平复自己情绪後,对天翎说。
「走?去哪?」
「机场。」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再见欣晴一面,如果我不能跟她一起离开的话,那…我想跟她说,我会像之前一样等她,信里面写着我们之间缘份从小时候就开始,就想继续延续下去,不想这样断掉。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将行李丢上车,自己坐在副驾驶座,此时的天翎看起来有些兴奋,我了解他,所以我跟他说「用最快的速度,被开单,我帮你付。」
路旁的景色快速经过,一般道路上,时速120公里,打定主意不让红灯限制我们的脚步,也许老天怜悯我,将幸运女神降临在我们头上,一路的绿灯,少数几台行车成为小小地阻碍,在天翎左弯右拐之下,时不时开到逆向车道,灵巧穿梭在每一条道路中,电影《终极杀阵》也不过如此,天翎还学电影中的经典台词。
「等上高速公路,就会比较快了。」
高速公路,宽敞的路面,上班车潮虽多了点,但不影响天翎这个训练有成的赛车手,在这,才能发挥这台改装过的车,油门全开,马力吃到最紧,220在时速表上出现,我从没见过四周的景色如此模糊,虽然有听到警铃响,但没看到影,我开始担心…天翎那张驾照了。
机场前,众多的车辆,一时间让我们动弹不得,九点五十分,我用力的推开车门,用全力奔向机场,等我…你要等我…欣晴…我不想要这样分开。
「十点飞往香港A123次班机即将起飞。」一进到机场里,广播彷佛要判我死刑一般,狠狠的在我心上开了一枪,我只能站在大玻璃前,凝望着缓缓行在跑道上的班机,希望能寻找到欣晴的身影,让她感受到,我在这…为她送行。
「走了…。」「欣晴…」我身後走来两个人,跟着我一起望着在天空中的飞机。
「是…她走了。」我叹口气「终究还是没见到一面。」
「振作起来,欣晴她…不会希望看到你垂头丧气的样子。」佳琪打气着说。
勉强的微笑「我没事…只是,如果没有再见上面,将会成为我心中最深的遗憾。」
「遗憾什麽,你该开心,恢复单身了,走~喝酒去。」天翎有些刺耳的内容从耳边传来。
「啪!」佳琪用力的打了天翎一下「你白痴阿。」
「很痛耶。」天翎揉揉被打的地方,可怜的说「我只是想转换一下大家的心情而已。」
「好啦,别闹了,这里是机场。」我看着远方「我会等下去。」
「什麽?」「什麽?」佳琪和天翎有默契的回应。
「我说,我会一直等,等到和欣晴再次见面,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缘份,还没结束。」
凝望的远方的天空,云朵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没有错,分离是为了下次相聚,我们的缘份,现在才正要开始…。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