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秘书,板桥土地开发企划案拿给我,和东洲银行的融资贷款的二十亿的申请书,也一并拿给我看。」严俊泰专心地看手上的企划案,头也不抬的向池秘书说道。
「是,总经理。」池秘书欲言又止,「总经理,恕我直言,我还是觉得让程恬恬小姐待在秘书室实在不合适。」
「看来你的意见不曾停止过。」他冷笑的抬起头来,「她人呢?来上班了吗?」
「我刚才经过她的座位是空着的。」池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认为以她这样的学习态度,来到我们高层中心是不被允许的。」
他不语,挑眉睨着她一贯平淡的神情,他的态度倒显得从容,「她才刚来几天,这个结论下得太过果段。」
「但是刚来就被调上高层中心,她也是头一个。」
「我要她上来自有她的用处。」他毫不在意的看着电脑,按一个键盘键,确认公司股票价位後视线又回到企划案上。
「昨晚的迎新会的事,已经在所有同事间传开,正闹得沸沸扬扬,这对公司的纪律和气氛都有很大的影响。」她不厌其烦重提此事,他越是不在意就越让她不满。
「所以你是在责怪我?」他终於不再和颜悦色,以往的寒冰脸色重回俊颜,「我好像没给过你这样的权力。」
「对不起,总经理,我是为公司着想。」
忽地一声震响,企划案当着她的面扫到地面成了数张纷飞的废页,连同桌边的文具和钢笔架也难幸免於难的一扫而落,池秘书吓着而顿了下,脸色霎时翻白。
「让她进到这里是我的事,不需你多加置喙,你只要管好你份内的事就好。」他不耐烦的起身,「等程小姐来上班,叫她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乾净,我要的东西待会拿到会议室给我。」
「是。」她静漠不语,怔怔地呆站在原处直到他扬长而去,才轻吁口气。
看来,总经理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
但是依他的方法,在公司反而才会招至那个女人更多的祸难吧。
***
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吹过星罗棋布的商业大楼,抢眼的亮蓝重型机车停在严新集团的大楼前,吸引不少目光。
「到了,可以下车了。」段祈亚轻易的将她抓下车,被疾驰的速度吓晕的程恬恬却还是紧抓着他的外套不放。
「喔……已经到啦?」她连站都站不稳,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险些跌倒时他赶紧搀扶她。
「还好吧?看来你不适合坐机车。」他笑得开怀,看她脚软的样子真可爱。
「那是你骑太快了吧!」想起刚才时速一百在车水马龙的马路奔驰,她没吓破胆算是万幸。
「哈……没办法,你不是赶时间吗?」他指指手表,「我想你赶不上打卡时间罗!」
「啊,糟糕了!」程恬恬气恼的看着时间,立刻脱下安全帽交在他手中,才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门外的严俊泰。
她从未见过一个让她真的害怕的神情,而今她却能感受到从他而来的压力,阴鷘的俊颜冷若冰山,直矗在他们俩面前。
「总经理……」
「恬恬,你为什麽现在才来公司?」严俊泰沉着脸问,程恬恬支支唔唔的吭不出半句。
「恬恬,他是谁?」段祈亚从他身上感觉的傲气不亚於常人。
「他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程恬恬赶紧抢白,忆起昨晚迎新会上的恶梦,她非得学会这招不可。
她连忙解释,却招来冷峻酷颜的怒瞪和大掌霸气十足的揽在她的肩上,重重的扯向自己,严俊泰的嘴角扬起完美笑意,郑重且清楚的介绍:
「还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吗?亲爱的,在公司等不到你,只好先出来接你了。」
程恬恬错瞪的眼,小嘴一开一合地不知该从何反驳起,由其是他那匆然一瞥,那只对着她才出现混杂醋意锐利的眼神,更使她呆若木鸡的站了许久,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是你的男朋友?」段祈亚带着微愠之色看着眼前的俩人。
「不是的,他真的是总经理!」还没说完,大掌飞来压住她之後的一切回应,他亲昵的吻了她的额间。
「啊,昨夜你走得太快,还把小裤裤留在房间没带走,回去不觉得冷吗?」
「呜噜呜噜、呜噜噜噜……」你别胡说!我才没有……
「啊,应该很冷吧,没关系,今晚我会让你很暖和的。」他暧昧的刻意在她耳畔低喃,一面也不认输的看着对方的反应。
闻言,段祈亚望向严俊泰,两人对视几眼,段祈亚才释出淡笑,「恬恬,我们晚上见。」
段祈亚带上安全帽跨上机车座,发动沉沉作响的引擎加油门奔驰离去。
「为什麽他说晚上见?」
「因为晚上要排练舞码啊,还有我因为被我姊赶出来,所以现在住他家……啊!」她捂住嘴,气得想咬掉自个的舌头,在多嘴个什麽劲。
「住他家?」
「时间不早了,我要先上去了。」程恬恬羞赧的看着他,压住鼓动不停的心跳,恭敬的向他颔首敬礼,便急着想冲进去。
严俊泰冷不防的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
「是我们舞团的指导老师。」
「喔,那个追求你的男人?」他讽刺的故作恍然大悟,可森冷的语气却足以让她浑身发寒,她想挣扎却徒劳无功。
「总经理……在这里拉扯不太好。」她发现越来越多人的目光朝他们而来,她挣动得更厉害。
「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准别人对你有任何动作吗?」
「别开玩笑了,总经理……」
「我没再跟你开玩笑!」
「不爱那个人,却要那个人成为你的女人,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她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股脑全脱口而出。
他怔忡良久,瞪着她怨怼的神情,却迟迟无法回应。
严俊泰不自觉自己已经松手,程恬恬轻而易举的抽开他的辖制,漠然的离开他的身边走向公司大门,即使涌出的泪水快要泛滥成灾。
他不知道,当他说出她是他的未婚妻时,还有和他片段的记忆想起的那一刻,她内心那份喜悦她还记得;可当他犹豫不决说不出他是否爱她时,她的心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如果他真的以为她不在乎?那他也不用在乎她到底要住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