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快感你就喊 — 第十一章 流言蜚語

随着我们感情的深入,不知不觉成了话题人物,倍受学校舆论的压力,但彼此依旧保有不抛弃不放弃的优良传统。说来可笑,那时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她,但认识她的人却不知道我。还是说两个有意思的段子吧!

其一:

路人甲说:钟华跟方舟是娃娃亲吧?我怎麽觉得他俩一点都不配呢?!

路人乙说:不是娃娃亲,是他们的父母指腹为婚。

其二:

路人丙说:我听说方舟她爸当年跟钟华他妈有一腿,为了再续前缘,才让方舟跟钟华好的。

路人订说:嗯,方舟他爸是文化人,当年必定招女孩子喜欢,我怎麽感觉钟华跟方舟可能是亲兄妹呢?!

有一次我在楼道抽烟恰巧听到两个男生正在谈论方舟,其中有一个还特别狠毒地说:你们不知道方舟这个娘们,她是是妓,早就被被千人草万人骑了。我顿时感到头虎脑胀愤怒不已。晚自习结束之後,九班五虎将来到他的班级,把他抓到了操场上。我先是狠狠朝他脸上扇了一耳光,问他:方舟是不是妓?那男生说:是!我接着又使劲扇了他一耳光问:方舟是不是妓?那男生依旧不改口。我记得我在我扇了他第三十三下的时候,他不再嘴硬,跟我求饶说:大哥,对不起,不是不是。我接着问:不是什麽?他就说:方舟不是妓!我说:大声点!他喊道:方舟不是妓!方舟不是妓!喊完之後,那男生突然哭了,哭的很伤心。後来我才知道,那男生是方舟初中三年的男朋友,进入高中没两天就分手了。

总之,当时关於我们的风言风语不绝於耳,说什麽的都能有。我深刻感受到封建思想强烈映射在文明社会的中学生身上了,还有当代中学生各种八卦的传播力以及无以伦比的想像力。

记忆中还有一段悲情的小插曲。我的班主任叫做李国强,是一个矮小的胖子,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都已经掉光了,教书育人二十余载,且是年级数学组的组长,可谓是名副其实的聪明绝顶。他喜好抽烟喝酒,而且经常打篮球。又矮又胖的人打篮球的模样是十分滑稽的,所以一直引为学生之间的笑谈。李国强和方舟她爸是师范学院的校友,多年的交往积攒了深厚友情,他也算是看着方舟长大成人的。

记得那天早上,我们正在早读,李国强赶到教室查出勤,气喘吁吁汗流满脸,想必是跑来的,却又装模作样地背着手慢悠悠地在教室里转了两圈,当时我正在苦背英语单词。他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的耳朵说:钟华,你出来一下。我心想最近没犯什麽严重的错误,估计是一些小事。

走出教室,李国强点上一根烟,趴在阳台的石头栅栏上,接着问我抽不抽,我赶忙摇了摇头。他吐出一团浓厚的眼圈,拍了拍我的肩膀却又急切地说:我今早上打篮球时候,听别的老师说你跟方舟正在恋爱。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配吗?!人家是要考大学做作家的,你别耽误人家了。趁早放弃好自为之吧!

我听完这段话之後,沉默不语,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对着李国强苦笑了一下,那种笑像是自嘲,但看起来是非常可怕的。

李国强看了看我,接着又说:你要好好听我的话,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大家都好。你今天不用早读了,去食堂吃点东西,回宿舍洗洗脸刷刷牙。

我真希望他的每个字都是一颗子弹,那样我就可以粉身碎骨全不顾。可是我没有死,他也没带枪,但又给我带来了无限的恐惧。多年之後每每想起这番话都感到很愤怒,愤怒之後又感到十分可悲。

我没有去食堂,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总会选择用绝食虐待自己。我跑着回到了宿舍,栓上木门的插销,颤抖双手地抽着烟,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一开始的时候,我想我跟方舟谈恋爱到底是对是错?结论是绝对正确。後来我就想如果我不是在跟方舟谈恋爱,而是雨露的话,结果会怎麽样?也许我不会有这麽大的压力,也许会得到很多人的鼓励,也许会很快乐很幸福。到最後,我想是不是结束这段感情?结果是否定的。

那麽艰难一段日子,我总算是苦苦地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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