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多年以後 — 第二章

「儿子,你醒了?」妈妈关切的神情展露无遗。

我想妈妈一定是听到消息就马上从工作岗位上赶了过来。

「妈,我没事啦,你可以回去上班了。」我故作坚强的向我妈笑者说道。

原本我家境不错,家产也算有个千万,但因为我爸的朋友借了钱之後就跑路,加上我爷爷的庞大医药费,之後我爸赌博借了高利贷,种种因素组合起来变成为一种炸弹名为金钱,把我的家庭炸得支离破碎,也将我的美好童年炸飞得越来越远。

那年,我小学五年级,因为一些原因父母离婚了,起初是跟者爸爸住,但之後高利贷逼得太紧,在宜兰不知道换了几个地方都能被找到,我想要是以後有失踪人口报警察久久没下落找不到的话,去求高利贷就行了,欠债的那些日子里,家里甚少笑声,一片愁云惨雾,爸爸整日眉宇深锁,瞧他三十几岁正值壮年,眼角已有淡淡的细纹,眼神透露出的沧桑让我至今仍无法忘怀,升国一那年实在没办法了,爸爸躲到台北去,他要我跟弟弟好好的继续在宜兰念书,监护人因此换成妈妈也转了学校,人家都说新的环境新的开始,但那时我万念俱灰觉得自己很不幸,脚步沉重做什麽事都缺乏兴趣,似乎连呼吸的勇气都没了,让我坚持活者的动力是我弟,我在心中想,要是连我都感到痛苦了,那我弟年纪比我还小怎麽受的了,我决定开始振作起来。

因为家里还是负债,所以我一到五的规律生活就是上课>打工>睡觉>上课,日子虽然辛苦且无聊,但为了家里经济也得熬下去,何况跟我妈早上九点上班到晚上十点一比,根本不算什麽。

「我已经向老板请假罗,倒是你怎麽眼睛忘记带,听警察说你走路没看前面一直走,然後转角那台车转弯就撞到你了。」

「我那时候再想考试的事啦,反正现在身体也没怎样,等等就可以出院了吧。」我偷偷说了谎向妈妈解释道。

「以後一定要注意,不要再不专心了,你就是爱想东想西的,念书也是这个道理,专心,所以你的功课才会都那麽普通。」

妈妈又开始她伟大的谆谆教诲,但我没办法专心听,因为我的思绪已经随者记忆飘道多年以前。

依稀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拘谨的对我微笑,你的笑容从此就在我心里紮了根用力的纠结者。

每当你甜美一笑,我心就彷佛不是自己似的漏了好几拍。

事过多年,可以忘了学校念的历史到底五胡乱华是哪五胡,你说是冲脱泡盖送吗?

你可能有被烫伤经验吧?还是你是脑袋被烫到了呢?吹含吸舔抠……很明显,我想应该周星驰电影看太多了。

总之我很抱歉,教过我的历史老师们,请原谅我。

但当初相识的过程,我用一辈子的时间也很难忘记。

「那个女生就交给你了,你要对她负责喔」。说话的我猜是那天一起去五峰旗烤肉的志豪,但事後讨论起来却没人肯承认。

大家别想太多这不是鬼故事,一定是有个白烂死不认罪说是他讲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一定阿鲁巴他七七四十九次,让他脱胎换骨一下。

不然我也不会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那句笑翻大家的蠢话。

「三小?有个女生要我对她负责?妈的,我的左手什麽时候变女的还会怀孕了?」

然後就是一阵大笑,狂笑,还有人笑到没声音倒在地上像是心脏病发作。

「干,你这个白痴」这是长达五分钟後首位恢复过来的张诚轩。

「喜憨儿吗!是叫你等等去烤肉的时候载那个女生啦!」

这时我才注意到角落那位尴尬的女孩,我向她挥挥手。

她对我报以全世界最甜美的微笑,然後缓缓的走过来。

「欸,你讲话真好笑,不过我好尴尬耶,都不知道要不要笑。」她嘟者嘴说。

「嗯嗯嗯,抱歉啦」我脑袋还从刚刚的当机状态准备重开中,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这样回答。

由於我不知道该说什麽,所以接替我上场的是沉默。

庆幸的是没多久大家就开始骑车发动吆喝说要出发了。

我就马上把沉默换下场,取而代之的是这段对话。

「欸…..同学,你坐稳了吗?准备出发了喔!」

「OK!出发啦!对了,我叫林巧仪,叫我巧巧就可以罗。」

「好可爱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呢。」

我边说边偷偷把後照镜调个角度观察她的表情,还是刚刚那个该死的微笑,阿......不,我是说我该死,那个微笑让我脑袋又再一次当机了。

「你真会说话呢,会说话的男生很有魅力呢。」

她这个意思是指我很有魅力吗?第一次被那麽可爱的女生称赞,我脑袋第四度当机了,只能回她一句简单的谢谢加上我自认迷人的笑容。

才刚到,几个男生已经一个个往水边冲,原本我也打算跳下去让自己凉快一下的,但还眼看了四周,就只剩我一个男的了,只能在心中骂个干乖乖做男生的义务。

火堆才刚升起,那群不要脸的已经在下方沁凉中点餐了,女生是很有同情心的动物,她们义不容辞的跟我说接手。

我松了口气,随手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就直接灌,捏扁後抬头见日已西暮,夕阳照者水面实在美不胜收,可惜就是多了几个突兀的白痴。

这样应该可以吃了,然後一盘我实在不敢恭维的烤肉来到我面前,不吃不给她们面子,但吃了就不给自己身体面子。

我只好藉者酒精搭配她们说美味的黑色下酒佐料,巧巧很机灵的什麽都没吃,点了一根薄荷凉菸到我旁边坐下。

我忘记过程中吃了多少烤焦的东西了,只记得不断的当机,不断的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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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拘谨的对我微笑,你的笑容从此就在我心里紮了根用力的纠结者。

每当你甜美一笑,我心就彷佛不是自己似的漏了好几拍。

虽然事过多年,但当初相识的过程,我用一辈子的时间也很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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