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如此复杂的情感。
「什麽！？」菜头惊讶得不敢置信：「你是在演连续剧吗？」
我低头无法言语，只能沉默。
「这种情况，你想你的那个什麽琳会怎麽想啊？」
「我怎麽知道会有突发状况……」
「天呐！简直是雪上加霜，没救了。」菜头一巴掌拍上额头，彷佛世界末日。
早上第二节，我拉了菜头翘课，窝在他房里跟诉说昨晚的事；窗外仍下着雨，忽大忽小，令人掌握不住，同时感到厌烦。
菜头难得静下声音思索许久，却迸出一句：
「阿豪，小苹苹身材真的很棒对不对？」
「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想了想，昨晚真给你赚到了！」他冒出不怀好意的诡异低笑，有点下流：「浑身湿透的小苹苹呐，光想就让人受不了！啧啧……」
「你白痴了啊？正经一点好不好！」我受够了。
他看出我真的不高兴，於是乾咳一声：
「咳！好啦，不闹了。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昨晚小苹苹跟那个男生到底怎麽了？」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突然觉得找他讨论根本是大错特错：「她没提我当然不好问。」
「嗯？该不会……你真的只是送她到家门口而已吧？」他的表情就像准备看到外星人。
「对啊。怎样？」
菜头脸上堆满惊骇，这下不是看见外星人，而是绝迹几百万年的古生物：
「你在搞什麽东西啊！竟然白白漏失掉这麽千载难逢的机会！」
「什麽机会？」
「小苹苹既然那麽需要安慰，你就该趁机『安慰』她，然後把握机会把她攻陷……」他还没说完，脑袋就先挨了我一拳：「靠！很痛耶！你怎麽打人呐？」
「菜头，我告诉你，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玩笑话。」我露出严肃不悦的表情，他发现了。
菜头咽下口水、摸摸鼻子：
「好啦，我知道了。」
这颗菜头就是这样，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总学不乖。什麽攻陷？对刘湘苹？真要说起来，到底是谁被攻陷还不知道，哪像他那张嘴口无遮拦。
「那你现在打算怎麽办？」他终於板起脸来，正经模样和他的发型很不搭。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Catherine昨晚到底有没有看到我……我猜是有看到啦！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怎麽想，唉！烦呐！」
「你这不是自问自答吗？」菜头嗤声。
静下心回想，说不定Catherine昨晚并没发现那是我，只是单纯以为我已经回去了，所以才离开小花圃。当时雨势不小，也隔了一段距离，她真有看到我吗？直到现在，我仍迷糊地不知为何当时会横心跟上刘湘苹、送她回宿舍，而不是立刻回头寻找心中的女神，是因为刘湘苹那微抖的肩膀吗？还是……
「阿豪我告诉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把你的那个什麽琳找出来，一次把话说清楚。」
菜头说得很肯定，我则回问：
「那，我要以什麽理由再找她出来？」
菜头一怔。
「跟她说我是要解释昨晚的事情经过吗？万一她根本没看到呢？还是要问她有没有跟网研社长在交往？可以这样吗？我什麽立场问那些话？」
「呃、这个嘛……」鬼点子特多的菜头居然也词穷。
我当然晓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再约她出来聊聊，但会不会造成反效果？我真的不知道，丝毫把握也没有。可是，我究竟是在害怕什麽反效果？怕距离更远吗？难道现在就算近了吗？
「阿豪，」他重新起头：「你觉得你的那个什麽琳真有跟网研社长交往吗？」
「不知道。」
菜头低叹一声，碎碎念：
「唉、主将已经阵亡，军队乾脆自动投降吧。」
「还是去问网研社长？」我知道这是个烂提议。
「这个办法可行，」他看来像主将被施了暂时复活术一样，只有一下子：「既然问不到你的那个什麽琳，去问另一个主角也成。只是，你觉得可能从网研社长那问到什麽吗？」
他说的我也清楚，若我是网研社长，不论有没有，要是我真有心追求，当然会对外放出「我是正牌」的讯息，问可能也是白问。其实，我心里明白有个更好的人选可问，CICI，却莫名地觉得问她得不到最後的确认。
怎麽搞的？
菜头的手机响起，他以神偷手法将搁在桌上的手机抓起，应声：
「喂？对啊！哦哦！好啦！我们会去上课啦！等一下，等雨停好不好？什麽？哦、好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我猜应该是静妮打来要我们快去上课。
「什麽？他在啊！好、你等一下。」菜头将手机递给我，带点东窗事发的糟糕模样：「阿豪，小苹苹要找你。」
我着实吓一大跳，完全没料到竟是刘湘苹。
「喂？」我感到心跳得愈发急促：「班代吗？」
「魏同学，你和叶剑民跷课是吧？哼！还真大胆呐，这节课的老师可不是好好先生呐！」
「我、我知道，我们等一下就过去。」
「快点过来，我可不想再替你们说情了！」她说完就挂了手机，留我发愣。
我将手机还给菜头，觉得有点奇怪，一种难以吐露的感觉，虽然刘湘苹态度没什麽变化，我怎麽感到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样，是哪里变了？
还是，我依旧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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