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愛情,在哪? — 我的愛情,在哪?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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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美好的日子,忘记竟是这爱情唯一的出口,我想我也只能扬起微笑坚强的走进这个出口了吧!那时如果我有拉住你就好了…」

这是舒涵回覆的讯息。字行间充满了遗憾,也只能默然地接受这个遗憾。

忘记是舒涵的爱情出口,那麽我的出口在哪。我并不想忘记,我想要和雅玲重新来过…

十二月,我唤醒睡着的电脑,把关於舒涵的资料夹删除,也包括部落格上的,然後再把关於雅玲的档案整里起来。

「那年‧公车站牌」我犹豫了很久,究竟该删还是该留。看着跟我一起搬进这新家的钢琴,这是钢琴老师听我诉说想回到过去的伤心,然後一台钢琴就这样出现在我家了。我很感谢锦雯老师,让我将失控的情绪转移一些发泄在琴键上。

每一次我弹起「Secret」这首曲子,我总是想着敲下最後一个音符,我就能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看到我最心爱的人。

可是,每一次弹完曲子张开眼睛,时间并没有跳越,跳越的只是收拾不了的自己。

我知道我很傻,明明知道穿越时空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那是电影「不能说的秘密」才会发生的情节,不过我还是拼了命疯狂的猛弹这首曲子。沾染上了「爱情」这种毒药,让我走进永不会实现的幻想里,沉沦在一次次破灭的希望里,直到清醒为止。

既然我不忍心删除「那年‧公车站牌」,那麽我继续写下去,把我对雅玲的感情全部写进去。

完成一本长篇小说不是件一日可成的小事,我开始重新逐字整理,打算将一篇一篇内容贴在部落格上,让雅玲知道我在等她,等着她回来。这是为了雅玲,这是目前我唯一能证明爱她的方式。我燃起熊熊的动力,瘫痪的身体一瞬间似乎痊癒了充满力量。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好久不见。

俺是小帅伦说:

哀呦!你睡了快三个月,怎麽今天突然醒了?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只是找到了想做的事,所以稍为醒了。

俺是小帅伦说:

你不会是想飞去对岸张贴寻人启示吧!?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贴个屁,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如果我知道她在哪,倾家荡产我也要去找她。

俺是小帅伦说:

那你究竟想做什麽,我帮得上忙吗?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你没看到我的状态吗?

俺是小帅伦说:

当她选择离开後,文字将是我对她的证明。是这句吗?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嗯,我想继续写下去,连载在部落格上,让她知道我是爱她的。

俺是小帅伦说:

好主意,我精神上支持你。花时间写东西,总比每天瘫痪在床上来得好。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这些日子以来,我才明白什麽叫作爱情。我根本就是个自私的人,自己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完全没有顾虑到对方的感受,失去後才後悔莫及。

俺是小帅伦说:

你也不用太责怪自己,人都是要经历一些事才会有所收获。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我好羡慕你相隔两地的感情这麽稳定,我求的不过就是这一点点的爱情…

俺是小帅伦说:

会过去的,不要被情绪拉着跑。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麽做?

俺是小帅伦说:

把心情写进歌里,我想至少能为爱情留下些什麽。所以,把你的小说完成吧,也许她真的会看见。

威钧~那年‧公车站牌说:

嗯,我知道了。

发动车子去家俱行一趟,买了一张折叠桌,我想把笔电带去加油站。很快的,一张四方桌就已经塞在後车厢载回家了。回家之後,又继续补眠。

一夜没睡,睡三天也补不回来,何况我是天天熬夜上班,所以天天睡不饱,天天没精神。

闹钟声一响,带着笔电,发了车开去上班。走进办公室打卡,我看到站长在留言版上留话给我,让我刚上班就非常的不高兴。站长说:「威钧你再混嘛!打扫工作都不用做的吗!?」

我被骂的莫名其妙。有没有搞错,是晚班没做打扫工作才对吧!办公室像是被台风扫过,吃完的便当盒丢在桌上,烟蒂乱丢在地上,然後公用厕所也没扫,垃圾也没收。

每次都这样乱七八糟的交接给我,应该是我要留言骂人才对吧!我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接受了,还想要我怎样。现在,竟还骂到我头上来,气疯了我。

我重重的朝留言版挥了一拳,发出了巨响,待在办公室的晚班同事都吓了一跳。他们静静的看着我从金库拿着钱盘走出办公室,不发一语。

早班领班不管理工作秩序和环境整洁,晚班领班也不管,一盘散沙。怪不得,公用厕所常常被客人投诉又脏又臭,冲水坏了也不修,一沱屎晒在马桶上。非要等大夜班的我来上班,厕所才会变乾净。

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想帮他们收尾,只是我受不了这麽脏乱样子摆在我面前,况且我也要上厕所。通常我做完打扫工作已是十二点左右,环境乾净了,晚班走了也安静了。

我走进办公室擦掉留言版上的留言,换我留言。我写上,「站长,你眼睛瞎了吗?如果有,麻烦察看监视器,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做打扫工作。」

没有婉转说话的空间,是的,我很不客气。站长都没在管,我何必对他客气。接着,我拿出放在後车厢的桌子,吃的摆在桌上,再从办公室搬出一张椅子,又开始被寂寞包围。

零食一包一包的吃,有只路过的黄色流浪土狗一步一步走过来,不断的摇尾巴,向我讨东西的吃的可爱又可怜的模样,我把手上的面包分一半给牠。牠吃完之後,就躺在我旁边不走了,我取名牠为小黄。

一台垃圾车先来报到加油,跟我说:「你带桌子来喔!?」

「对啊!这样比较吃东西看书也比较方便。」我说。

「我看是睡觉比较方便吧!?」

「做夜班打瞌睡很正常的啦!」

「要是我在高速公路睡着,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累死人了,样样都要钱,还好这份薪水还够厚,不然早就不干了。」

「我知道你们很辛苦,跟你们比起来,我算轻松的。」

「至少你比那些半夜不回家的死小孩好多了,要是我儿子长大也在那无所事事等着要钱出去玩,我一定打断他的脚。」

「不会啦!有你这麽认真打拼的老爸,怎麽会有不上进的儿子。」

「要不要来一颗槟榔?」司机大车拿出槟榔盒,往嘴里丢一颗槟榔。

「我不吃槟榔。」我摇摇头。

「你抽不抽烟?」司机大哥拿出菸盒,点了一根菸。

「我不抽烟。」我摇摇头。

「不抽菸,也不吃槟榔,该不会也不喝酒吧!?」

「嗯,我也不喝酒。」

「年青人,你不错呦!」

我笑了笑。

「我车上面纸用完了,可不可以拿一盒面纸给我用。」

「喔,好啊!反正面纸也不是我的,要不要再拿一罐矿泉水去喝?」我顺手从加油岛内拿了面纸和矿泉水给司机大哥。

「也好。」司机大哥接过面纸和矿泉水,「谢啦!下回我带消夜给你吃。」

「不用客气啦!」

七、八个熟悉的司机大哥开着大车半夜做环保,他们都是要开去桃园新竹的公司或卖场收好几百包的垃圾,然後再开去焚化炉卸掉,一晚要开两三趟,车上都备有提神的饮料或咖啡,非常辛苦。他们都是成家立业的中年男子,为了家庭为了妻儿接下这辛苦的工作养家糊口。他们常叹气说:「真希望能再回学校多念点书拿张好文凭,就不用做这麽辛苦的工作了。」

我知道钱难赚,大家都是为了生活,有各自的重担。尤其是男人未来要娶老婆养家,所以退伍後进入社会压力会更大,这点我很明白。

司机大哥才刚开走,我坐回椅子上没两分钟又来了一台机车。这台机车朝向我冲来了过来,在我面前急煞。他脱下全罩式安全帽,我一看原来是晚班的同事,他叫伟志。

这个死小孩下了班不回家,跑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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