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鴆后 — 第十五章 天香樓

萧羿安排好,隔天一早高驭已备好马匹在宫外等候,萧羿带着欧阳玲芷出宫,她一上马就发疯似狂奔,萧羿在後面紧跟着,彷佛一慢了她就会消失一样。

三个人疯狂赶路,眼看太阳都快下山,已经赶了一整个白天,没吃没喝,连马都受不了何况人,欧阳玲芷像疯了一样没停下来的打算。萧羿见状示意要高驭拦下她,逼她休息,她不肯,直嫌萧羿碍事,但欧阳玲芷抵不过萧羿,她就这样被架进客栈休息。

「够了!赶了一天的路该休息了!你会吃不消的。」

欧阳玲芷一心只想赶去苍县不肯休息,萧羿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硬将她拖进客栈还让店家为她准备一缸热水,待她泡到了热水,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累,她全身酸痛,骨头都快散了,晚餐随意吃了几口,倒头就睡,她睡得好沉好香一夜无梦。

一早起来欧阳玲芷就发现自己睡晚了,她气呼呼的冲进萧羿的房里。

「你为什麽不叫醒我?」

看着一脸疲惫却硬是逞强的欧阳玲芷,萧羿放不下心的摇头。

「这样不行!吃点东西!这样下去你会吃不消。」

欧阳玲芷不服气随便吃了两口便赶着上路,又是一路狂奔直到中午,欧阳玲芷又被拦下来了,她满腔怒火。

「萧羿我们是在赶路,你这样走走停停,我们什麽时候才赶的到苍县。」

怒不可抑的欧阳玲芷看满桌饭菜,一闻到饭菜香,她的肚子不争气咕咕的叫着,她饿了!真的很饿,萧羿低头吃着饭。

「芷儿若真的赶路,那就吃快点啊!」

抵不住饿的欧阳玲芷吃了,还如萧羿说的吃的很快,一吃完饭又马上赶路,入夜萧羿就拒绝上路,所以不管欧阳玲芷愿不愿意,她都得停下来休息,高驭会找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让他们休息。

所以欧阳玲芷原本预计二天赶到苍县,现在却花了四天,她很不开心,因为沿路休息得当,现在的她还很有力气生气。

进到苍县他们马上赶到远近驰名的天香楼,在外头招呼的人一见欧阳玲芷就马上哈腰鞠躬。

「小姐您来了,请进!小的马上去叫王妈。」

天香楼是龙麟国最大的酒家,它的声名可是连京城之内也时有所闻,欧阳玲芷一介女子面不改色,熟门熟路的把两个眼睛瞪的铜铃大的男人带进一间上房,他们才进房马上有人送上茶水点心。

「小姐请用,王妈马上就来。」

欧阳玲芷摆了张脸不说话,那人识趣的摸着鼻子退下,不说话的欧阳玲芷早发现这两个男人的疑问,她一脸淡漠冷冷说:

「我爹是天香楼的主子,现在他死了,这天香楼的主子当然是我罗!」

没想到欧阳玲芷非但是风谷的传人还握有天香楼,这个发现让萧羿惊讶不已,当萧羿还在讶异中尚未恢复,一阵浓艳的香味飘了进来,一个打扮艳丽,样子精明的女子走进上房,这女子虽青丝花白但仍风韵犹存,不难看出年轻时绝对是个娇艳的美人。

「小姐您来了!难得!难得!还亲自带贵客上门,俗话说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小姐您真会算,近日来了批新姑娘,刚梳了头娇嫩的很,我打包票贵客一定满意,我这就去准备,贵客们等等!」

王妈说完话转身要去准备,欧阳玲芷冒着火,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给我回来!你瞎了,你那只眼看见,那个耳朵听见本小姐叫你带姑娘过来的,混帐!我是来找你要人的,要你看着的人呢?」

挨了骂的王妈知道会错了意,双眼流露着畏惧,不断哈腰鞠躬赔笑着。

「是!是!小的没长眼睛,小姐息怒,找玉婆是吗?放心!放心!老爷的交代,小的不敢忘,小的可把人看的死紧,人在天香楼,小姐放心!」

王妈还拍着胸口打包票,不一会就有人压着一个婆子跪在地上,婆子斑白的头发,粗布衣上满是丁补,一脸的风霜看得出是个受尽辛劳的苦命婆子。

这婆子欧阳玲芷多年不见,看她一身风霜欧阳玲芷难掩心中的惆怅,过往的一切交杂在脑海,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婆子,当欧阳玲芷看见婆子那双操劳的双手时,惆怅的面容马上转变,她狂怒的拿起杯子丢到王妈身上。

「废物!叫你看个人也看不好!」

才丢出杯子欧阳玲芷马上跃起身来,一把揪住跪在地上的婆子,用腰间暗藏的短刀抵住那婆子的颈子。

「说!你是谁?不然我马上杀了你,玉婆呢?她哪去了?」

全场的人都被欧阳玲芷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所有的人都跳起来,高驭更是机警握住腰间的剑准备护驾,众人只见那婆子吓得尿湿了裤子,她缩着脖子大哭大喊着:

「姑娘饶命啊!姑娘饶命啊!」

欧阳玲芷一脸震怒,她更使劲的用短刀抵住那婆子。

「说!玉婆人呢?」

婆子歇斯底里地哭求着。

「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五年前我家里突遭剧变,我无家可归,家人又需要安葬,那婆子给我一笔钱安葬家人。

「当时我欠了一屁股债,已经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才和她交换身分,之後我就困在这离不开,我不敢说,我怕他们会杀了我。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出於无奈,我根本不认识她,我怎麽会知道她去那?姑娘饶命啊!我也只是个苦命的婆子。」

泣不成声的婆子不像在说假话,欧阳玲芷用力扯下婆子脸上的人皮面具,果然她只是一个平常的婆子。

欧阳玲芷将那婆子丢到地上,自己则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她一脸青白两眼无神,一旁的萧羿马上惊觉不对,他轻拥着她担心的问:

「芷儿!怎麽回事?」

欧阳玲芷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她恐惧的眼泪从那无神的双眼狂泄而下,欧阳玲芷这一哭,哭慌了萧羿,她的泪让他乱了思维理不出头绪。

而所有的人也都不懂欧阳玲芷为什麽会变得如此,她不说话就只是哭,现在的她和刚才气焰嚣张的天香楼主子判若两人。

众人束手无策萧羿也只好谴退所有人,他紧紧抱着欧阳玲芷由着她哭,不知哭了多久,她哭到累了才慢慢睡去。

梦中抽抽噎噎的欧阳玲芷真的累了,她是风谷的传人,天香楼的主子,欧阳风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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