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回憶 稻香 — 二十六

眼前走来一位男子用一个我许久不见的笑脸迎向我,心里甚是高兴。

「干嘛!笑什麽啦!」嘴硬的我硬是不肯表达看见他有多高兴。

「火气那麽大!」高峰笑着走向我。

「你要我做的事我办好罗。」

我俩人一同倚着车子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就在刚才我驶着汽车进蔡子铃家的空地,她熟睡着,我很幸运,连我把车子停好後蔡子铃都还没起来。

停好车後蔡家的人就蜂拥而上,效率可真非一般。

唉~子铃看我的表情…..好像亲手送她上断头台一样。

事过境迁再向她赔不是吧!

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了?只希望别出现打斗声才好。

「高山呢?」我问。

「我昨天都把子铃怀孕的事跟他说了。」高峰说。

「然後呢?他怎麽说?」我比较在乎他的心态。

「当然是吓一跳了。」

「哼!」我不以为然,其他人才吓一跳。「那他现在人呢?不会跑去上班了吧?」

「唉!我哥没有这麽没良心好不好。」高峰抗议着。

「那他人呢?从头到尾都不见人影。」

「那!那不是!」高峰向一旁奴奴嘴。

只见高山走过来,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他向我点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唉!看他一副慎重其事模样,还是不要为难他好了,於是我向他点头示意着,算是放他一马。

高山进屋後我跟高峰一直并肩站着观察里面的动静,如果有什麽风吹草动就冲进去。

许久…都没一点声响,我脑子还一直盘旋着如果蔡爷爷发飙想砍人的话该怎麽应付。

「高峰啊!」外头虽不冷,但风吹久了头还是会痛耶。

「蛤?」突然被我打破沈默,高峰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哥是真的爱子铃吗?他真的会负责吗?」老实说我还是有一些怀疑。

「你这样很污辱人喔!」

「诶!如果你哥不负责你愿不愿意负责啊?」我异想天开,但是也难说喔!

「你还嫌事情不够复杂啊!」高峰向我翻一番白眼。

「嘿…反正你不是很喜欢人家吗?」

「你这想法到底是怎麽来的啊?」他突然吼了我,害我吓一跳。

凶什麽凶啊!我被他凶了一下有点不高兴…应该是说有点受伤,他除了欺负我以外,从来没有对我有负面的情绪。

我不想说话….俩人沈默许久…

「我还是先回去了。」我转身要去开车门,「有什麽是再跟我说。」说完,我准备就要走了。

「欸

!我没有喜欢她到可以当现成的爸爸。」高峰突然拉住我。

…….我不知道要回应什麽。

「如果是你就可以。」

啊~~我耳根子好烫啊!我都不敢翻过去看高峰。

他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告白!讨厌!干嘛说这种羞死人的话。

「干嘛不说话?」高峰问「干嘛不看我?」他又问。

我要说什麽啊?

「喂!」高峰一直试图要把我别过身来。「喂!」又喊。

「我不知道啦!」我死命的定住。「不知道你说什麽怎麽回答啊!」

「你再装傻喔!」高峰不悦。

「你要我说什麽啦?」我确实在装傻,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你的感觉呢?」高峰严肃的看着我。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麽对我会有这样的情感。

他还在等我的回覆。

「我…我觉得你神经喔!」

「蛤?」高峰被我弄得摸不着头脑。

「我说,你神经喔?干嘛当人家现成的爸爸?我只是随便说说,你还真回答。」我就是想呼咙过去。

说我胆小或说我吊人胃口都好,我就是不晓得要如何回应。

「你明明就知道我要我问的是什麽。」高峰认真的说着。「还是你要我清楚的再说一遍?」

「…我想…我想时间应该不早我该回去了。」我急忙忙得掏出车钥匙。

「又想逃了吗?就跟音羽那次一样,就跟小时候一样?」他亦有所指。

高峰不直接但是又明白的表示我每次有情绪的时候就用逃避的方式,小时候觉得备受冷落就走开、上次生他跟音羽的气时也是用离开的方式。

他揭开我最原始的感受、揭开我一直想否认、忽略的事,这着实让我恼羞成怒。

「烦不烦啊你!」我甩头就走,用这一个最没风度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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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又逃开了…

最可恨的是,我还是对自己不诚实,一直说服自己会这样甩头离开都是因为高峰咄咄逼人、都是高峰这样莫名其妙……

天!我什麽我个性这样不可爱?

事後我偷偷打电话给蔡妈妈问子铃的情况。

子铃说是因为怕高山也会叫拿掉小孩才离家出走,也怕花心成性的高山其实对她是玩玩而已。

唉!反正现在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也不会三天两头被人通缉。

但是…

为什麽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总觉得我做了一个不对的事…

後来,谢音羽的那间公寓因为时间还没到我先保留一阵子,反正钱都缴了,有时候中午休息时间会去休息一下。

公寓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日子一样过,但是就是觉得有什麽不一样了。

「晓桐姐!」谢音羽突然出现挡着我的电脑。

「干嘛?」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一颗头颅给下一跳。「你挡到我的电脑了啦!」我把她赶走。

「少来!我观察你很久了,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根本没在工作。」谢音羽说着,一点也没有要走开的打算。

「偶尔偷懒一下不行喔!」我也不打算辩解,今天确实都在发呆。

「偶尔?」谢音羽撇着嘴角「晓桐姐你确定?」

「不然勒?」

「你近几个月都动作慢吞吞,只要你今天负责的地方,工作一定会堆积如山,你还敢说是偶尔?」谢音羽不可思议的说着。

是吗?「我还是有把工作做完吧!」….?大概吧!

「你最近发生什麽是啊?」谢音羽一直盯着我看。

最近她一直问我类似这样的问题,好像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她本来就是热情的人,跟她比较熟之後她更是热情如火,有时候还真的快吃不消了。

「晓桐姐你要适时的说出你的难处啊!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如果真的有困难我可以帮你分担工作啊!」

哇!她像连珠炮一样。

「还好啦!有需要我会找你,谢谢。」我微笑一下,这时候一定要接受她的好意。

「真的喔!」见我答应了,火力减少许多。

音羽就是这样,如果一直婉拒她的好意她就会一直说服你要接受,还一副准备好要倾听的模样。

相反的不需要跟她说什麽,说声谢谢谢音羽就会放你一马,看!她现在准备要离开了。

我正沾沾自喜的时候她似乎又想到什麽,回过头来。

「晓桐姐。」

「蛤~」又怎样了?

「我听我先生说高峰哥最近心情很差耶!」

「是喔?我不知道耶!」

「跟你最近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关系啊?」

哎!这丫头好灵敏!

「为什麽这麽说?我很久没看见他了」四两拨千金,不打算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看着我若有所思….

干嘛不说话啦?那似乎是洞悉一切的眼神,被她看的毛骨悚然。

「嗯…我只是随便问问的。」她耸耸肩的离去。

这女人是怎样啦!想说什麽又不说,就一副不想跟我瞎搅和的表情。

怎麽好像今天来找麻烦的是我?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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