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当我还是懵懂无知的小屁孩时,现实的残酷与险恶早就是家常便饭,我不曾去怀疑我眼睛所看的一切,因为那便是事实、人性。
在七岁那年,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映入眼帘的是一场无情的大火夺走我的一切,一无所有的我便被姑姑、姑丈所收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我从那一刻便十分了解,而且我也很清楚他们收养我的目地只是领取父母亲所留下的巨额保险。
因为父母的逝去便使我在同侪间相继被排挤、嘲笑,但也或许是这样便使我从小养成独立自主的习惯,但也促使我有了孤僻的个性,我讨厌成群结队太碍事了。
在别人眼里我是坚强、成熟不会怨天尤人,但我自己很清楚我并不是,实际上我恨天就那突如其来的带走我的父母;我恨嘲笑过我的人为何他们要如此对待我,难道就因为没有父母亲所以就该被嘲笑、霸淩,恨与忌妒一直存在我心底最深处。
我就是如此。
因此我想变强强到能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让那些曾经瞧不起我的、看不起我的人颜色瞧瞧,但越是这种想法我越是清楚知道人是团体动物这件事实。
所以我不在单独行动而是结交一些有利益可言的朋友,才能使我一步一步往上爬,别人说我变了变得外向不再自闭,但其实我只是学聪明罢了。
我的想法一直是如此直到我遇见了他,一个很不切实际的他。
「你的行为真的和我们没甚麽俩样呢。」再睡梦中我隐隐约约听见一个低沉冰冷男性的嗓音。
我第一个直觉是小偷但又想想小偷为何要和我讲这些,我躲在棉被的手缓缓往床底移动寻找为了以防万一的小刀,我微微的张开一眼看向那黑色的人影确定方位等待着时机出手,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能明显的感受他的眼神依然停留在我身上,这更使我不知要如何下手,毕竟我是女的力气终就比不上男人,更何况我还不清楚他手头是否有武器,万一他一个冲动我连小命都不保了还需谈甚麽。
「我知道你清醒着,你手上的刀子是对我起不了作用的。」男人又再次响起那低沉的声音但这次却不再是那麽冰冷反而似乎带点笑意。
「你是甚麽人有何企图?」虽然他很明确告知我刀子对他无用,但我还是迅速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用刀抵住他的喉咙逼问。
「我没有任何企图,单纯的觉得你很有意思。」他穿着一袭黑色的袍衣使我在夜里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你是谁?」我不耐的把刀子更用力的抵向他而鲜血也顺势从刀头留下。
「撒旦,名叫狄斯。」他看见鲜血的流出却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撒旦?你耍我啊,没错,这是我第一直觉。
「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我压低了语气胁迫的怒吼。
「我说过再种玩意儿对我起不了效用,你瞧。」他抬起手握住刀子,一刹那,那刀子瞬间化为铁削散落一地。
「你、你真的是撒旦。」我有些惊恐的往後退了一步。
「相信了吧。」狄斯拍了拍手里的铁削後摸了摸被我刺出的伤口,很奇妙的是竟然复原了而且一点疤也看不见。
「摁......那你找我有事还是我不经意的招唤你了?」我缓和了情绪後再看向他。
「哈哈哈,甚麽叫不经意的招唤我,你知道招唤我是多麽复杂的事情吗?你以为谁都可以招唤我吗。」狄斯听见我的疑问高傲的笑了笑。
「是吗?说到底你找我有甚麽事?」想一想也对,如果不经意就能招唤撒旦那他岂不是会很忙,我真的是问了蠢问题。
「你不怕我吗?」狄斯似乎不打算回答我问题反而又反问我。」
「一开始是还蛮怕的,但现在还好。」我从床上做了下来靠着墙壁。
「为何?我是撒旦耶。」狄斯狐疑的说并强调了他是个人见人怕的地狱之王──撒旦。
「那我问你如果我看见上帝也不见得他会帮我完成心愿;所以看见撒旦你也不见得要害我不是?你觉得你很可怕吗?」
「我当然不会觉得我可怕,可是你们人类不是都把当成邪恶的化身。」狄斯似乎很意外我的回答会拿这当比喻,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却足以让我肯定他是讶异。
「那你觉得你自己是邪恶的化身吗?」我总觉得我们的对话一直再反问对方一直没正确答案。
「我做过很多让你们人类厌恶的事......」狄斯顿了一下「等一下,为甚麽我们会讨论你是不是邪恶的化身,我现在想知道你为何要找我?」我看了看有些不知如何接下去的他,不知为甚麽我突然想转移话题,这话题太沉闷了对於现在。
「我说过因为我觉得你一个人类但行为就像我们一样让我觉得很有趣。」狄斯似乎知道我转移话题的用意变也很顺其自然的接下去。
「所以呢?」我一或,就因为这样来找我会不会太小题大作,「我知道你有很多愿望,我可以一次全部帮你实现。」狄斯目笑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漆黑的房里险的较为明显。
「前提是我要出卖灵魂吗?」我有些俳笑的看向狄斯。这桥段在那种科幻或言情小说常出现,而我发笑的原因就是我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的一天。
「跟我立契约我会帮你实现,出卖灵魂倒不用你们人类灵魂对我们来说根本毫无价值可言。」狄斯双手摊开无谓的说。
「那你们要人们的灵魂做甚麽,不是没甚麽价值吗?」我还以为撒旦要人类的灵魂可增加魔力或其他功用,没想到却只是这样。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帮他实现愿望他理所当然要付出代价,不然你以为我们做白工吗?何况人类的愿望总是永无止尽的多。」狄斯说到後来语气变的有些嗤之以鼻何无奈。
其实我能理解狄斯为何那麽不屑人类,就像他说的人类总是那麽贪婪无厌,从小到大我看多那种人的嘴脸是多麽的厚颜无耻。
「虽然你那麽说但立契约这事你还是去找别人吧。」我拍了拍手示意结束这话题。
「为甚麽?立契约并没有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也不会痛,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实现你多年以来的愿望甚至让你父母......」
「我不需要,我的成就我要一个人完成这样才有意义,那些已发生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也不需要改变,这麽多年来我都能一个人过来以後也不例外。」我打断狄斯的话语气放的有些重,如果我真的让他帮我实现所有的事情那我会觉得我之前的努力算甚麽,以後也不会去珍惜这些不是靠自己的努力所换取来的。
「这麽有骨气啊,万一到死你的愿望还是没完成那可是很残念的。」狄斯有些讽刺的笑了笑。「我没你想像中的脆弱,更何况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拼。」我看的出来狄思想表达的意思,跟他们相比人类确实显得脆弱无能,但我也想告诉他人的意志力也没他想的薄弱。我们会脆弱是因为我们惯性依赖他人。
「很多时间是吗?我大可可以在这一秒杀了你。」狄斯收起笑容并且露出修长的黑色指甲。
「那你就动手啊,反正在这一生我没甚麽好留恋的也没甚麽好不舍。」我无谓的耸肩,或许会觉得我把生死看很开但就如他所说的他可以秒杀我,而我却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所以我能说甚麽。人在一无所有时生死真的没有那麽重要。
求饶吗?那叫我死比较快,我的尊严比我的性命还重要这点我自己也很清楚。
「呵那我倒想看看你从天堂掉到地狱的表情,李芷洁後会有期。」狄斯说完这句话後就随着黑暗消失在我房间。咦?他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子,算了,知道也不奇怪他那麽神通广大不是?
我们的相遇便是如此,我的个性引起你的注意;你的观点吸引我的贯注。
大多数人的刻版印象、价值偏差虽然口头上说已消失但内心依然是存在的,黑色永远不会成为白色这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不过。
狄斯──就是一个如此特别的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