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里一夜,谢责反而没有睡意只是呆若,妈妈的话一直在脑里缠绕着,到底该不该再给他机会,她一直拿捏不定,给了会害到自己,不给又太不给亲情面子,到底她该如何抉择?
赌博这东西,十赌九输,她哥去了一整晚想必也没捞多少本回来,她忍不住苦笑,地契没了下次她哥会拿什麽去赌呢?他们家已经没有资本再让他去赌钱了。所有能换钱的全被他拿走赌光,剩下不值钱的东西还放在家里囤积着,白天她在工厂上班,夜晚还得去兼差,常常忙到三更半夜,而妈妈年纪已经大了无法再工作,只好没事就到外面去捡回收,晚上没事就做些手工,日子虽清苦,但她们都还能撑过去,但谢灰这样无止尽的花法迟早会让她们崩溃,她到底该怎麽做妈妈才愿意离开呢?
「老子的手气未免也太背了……」赌到天亮的谢灰,人还没到家里,声音就先到,他一路上一直骂着,脑子又不断想着该如何再弄到钱去赌,丝毫没把她们看成唯一的地契放在心里。
「地契呢?」一进门谢责起身质问着,这让原本输钱就很不爽的谢灰更是火大,他一挥手就直接挥在她脸上,让她一个不稳就跌在地上撞到桌角,瞬间肿了一个大包。
「妈的,就是你们在背後诅咒老子,老子的手气才会那麽背。」
「所以你连地契都输了?」她含着泪瞪着怒光看他。
「输了又怎样?反正那东西迟早都是老子的,输了又怎样?」他毫无悔意的说着。
「输了,要我们住哪?我没有那麽多的钱可以再负担房租,你懂不懂?」谢责一股脑的将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但他皮厚骨头又硬一点也没感觉,只是不耐烦的将她推到地上再踹几脚。
「反正你们母女都有在赚钱,钱再赚就有了,干嘛那麽计较?况且……」谢灰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以後你还怕没钱缴房租吗?」
「你这什麽意思?」谢责瞪着问他。
「我已经把你抵给赌场的人,你等下东西收一收就跟他们走。」谢灰毫不留情的说着,彷佛她也只是一件物品,没有任何感情。
「你连我都当物品抵押了?谢灰你还有没有人性?」谢责崩溃的往他身上猛打着,一想到今後的日子她就更悲愤的打着。
「打完了没?老子赌了一整晚已经很累了,你若精神还那麽好,还不如赶快收拾行李,免得等下人来你就难看了。」她又被他摔到地上来,但这次她却没有再起身继续和他打斗,而是一股杀意笼罩在心头,他既然不给她活路,就不要怪她不留活路给他走。
悄悄的拿走厨房的菜刀,谢责等他睡着後才蹑手蹑脚的走进他房间,看着床上正呼呼大睡的他丝毫不晓得死神已经在召唤他了,仍然翻过身继续熟睡,谢责缓缓拿高菜刀,目露凶光,一刀就砍在他头上,顿时一个惨烈声传遍左邻右舍,睡在楼下的妈妈一听到声音马上就跑上来看,等她进来时就看到谢责满身是血手上还执着菜刀,像失了魂的转过头看她,说:「都结束了,妈。」
听闻此声,她看着床上已被她乱刀砍死的儿子和浓厚的血腥味瞬间腿软倒在门边,她不敢相信女儿竟会拿刀杀死自己的哥哥,不敢相信自己的期待竟会成了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