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我比往常早了一些到咖啡厅。和袜袜玩了一会後,才和柯绍恩一起到学校。
一路上,当然无可避免的招来许多注目礼,不过我全都无视掉了。既然已经成为朋友,就没在怕这些了。
「晚上来我家吃饭吧。」下车时,我突然想到地说道。「我妈的主意。」怕他会拒绝,赶紧又搬出我妈来。
他想了想後,「嗯,好啊。」
「可珈!」
这时,身後传来予洁的声音。我停下脚步,回头等她上前。
「早!不错喔,最近都没迟到耶!」
予洁开心的跟我打招呼,没注意到我朝她使眼色,等到她说完话後,她才发现一旁的柯绍恩。大概是太突然,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她显得有些诧异和紧张。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萧予洁……开学第一天,有见过,不过你可能忘记了。」
「我知道,她是112的学艺股长。」
我和予洁惊讶地互看一眼。
「我见过一次就有印象了,而且之前也常在办公室碰面。」
「好厉害,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我拍拍手、赞叹後,「对了,予洁也对泰国文化很有兴趣喔,还会说一点点的泰语。」
听到我这麽一说,予洁不好意思地偷偷推了我一下。倒是柯绍恩似乎觉得有趣,冒出了一句泰语。
「yin-dii-thii-dai-run-jag-krab。(音译:因低替代卢炸(咖拉))」
「……yin-dii-thii-dai-run-jag-kha。(音译:因低替代卢炸咖)」虽然有些羞赧,但予洁居然还能跟他对上话。
然後,在我还惊奇着这两人的对话时,柯绍恩说要先绕到办公室拿东西,便先离开了。
「你们一起来上学?你之前不是还在抱怨吗?」
待柯绍恩走得有些远後,予洁像是复活了般、激动又困惑地扯着我的手问。
「我反省过了,所以昨天回去後,就和他成为朋友了。」
「那很好啊。」
「我看是好到你吧。」
我调侃她。她装傻得嘿嘿笑着。
「不过你们刚刚那句泰语是什麽意思?我之前第一次在胡子咖啡厅遇到他时,他好像就是跟我说这句。」
「那是『很高兴认识你/你』的意思。」予洁解释。
「原来如此。怎麽念啊?yin……yin……」
「我中午再标注音给你。」
「好啊。欸,说不定你以後都能用泰语和柯绍恩对话了。」
「哪能这麽厉害?基本的几句生活用语还可以,再深就不行了。」
「可以的,多跟他对话,说不定泰语就进步……啊,对不起。」
边走路边说话时,不小心撞到了擦身而过的人,我连忙道歉。这时,才看见对方是徐韶婷。通常这个时候,她一定会逮住机会的得理不饶人个几句;然而这次,什麽也没说,只是瞥了我一眼後,匆匆离去。
予洁看了看她的背影後,转向我,一脸问着「她怎麽了?」。我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後来,我发现徐韶婷反常的不只是这个,就连整个早上都不见她来跟我说几句话。依照惯例,昨天理化课发生那样的事,她一定不会放过的拿来当找我碴的藉口。我甚至都想到了她会说什麽话,可是她今天却特别安静。而且明明昨天一放学就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今天也瞬间消声的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还有,今天江文静也难得地一直偷瞄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我没有开口问她,因为就算问了,她大概也会仓惶地说没事吧。总之,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奇怪了!
中午,和予洁一起打扫理化教室时,她问起我们班上的情形,我就那样回答她。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轻松,不需要去应付那些有的没的。」我又这麽说。
「嗯。」予洁认同地点点头後,拿出一张纸条,「我写好了,早上你想学的那句泰语。」
我随即拿过,然後念了起来。或许是第一次,念起来好僵硬,一点都不像予洁和柯绍恩那样流畅。念得我都笑了。
「我教你啦……」
就这样,两人一边泰语教学,一边打扫。嘻嘻闹闹地,但也不马虎地花了一些时间,将理化教室整理乾净。
结束後,我请老师来检查。
老师将昨天叨念的话,又拿出来对我复习了一次後,「下次要小心点,知道吗?好了,回教室吧。」
「谢谢老师。」
目送老师离去後,躲在一旁的予洁上前,故意学老师的口吻说他最後的那句话闹我。两人又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说笑笑地走回教室。
就在快接近我们班时,我看见柯绍恩背身站在楼梯的转角处。
我告诉予洁後,「我们去吓他。」说着,拉着予洁偷偷地沿着墙边上前。
「所以,昨天理化课上的事,是徐韶婷指示你的。」
几乎是同时的,当我跳到柯绍恩身後、正要出声时,他的这句话也飘进了我耳里。我瞬间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