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窝回你怀里,不一样的是,我从背对你变成了面对你。
「唐,我会不会让你感到压力?」
「不会,你怎麽会给我压力,和你在一起很开心,让我很放松。」
「可是,我让你为难了,对不对?」
你没有回答,我知道,即使我再怎麽不愿,我还是让你为难了。
「唐,现在这样,你也不开心吧。」
你看着我,没有说话。
看着你的双眼,我带着笑容继续往下说。
「唐,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你不开心。你喜欢我,这样我就很开心了。继续下去,你不开心,我会难过,她知道了会伤心。」
你似乎已猜到我接下来要说的了。
「我们就到这里,好不好?」
我还是用微笑面对你,但你的表情好难过好难过,我伸出手抚摸你的脸,试图让你的眉毛舒缓些。
「唐,在我还能笑着面对你,还能祝福你的时候,我们放手好不好?就作回好朋友,我会是你心里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对不对?」
我的眼眶泛起了泪,我忍着没有让它落下,笑容不曾从我脸上消逝,你静静的看着我许久,才缓缓的点下头。
「恩。」
「那就好啦,对不对?」
我还是好开心的笑着,尽管我的眼里持续的充满着水气。
「草莓,我可不可以说不要?」
「不行。」
我轻轻的抚过你头发,以後就没有机会再这麽碰触你了吧。
「唐,既然早晚都是要结束,那又何必坚持咧?」
「谁说一定要结束?」
我没有反驳你,我只是静静的望着你,因为你我都清楚明白,这只是你一时孩子气的任性话语。
我们不结束,就是你和她得结束,三个人挤在一起够久了。
「唐,至少你得先想清楚你自己的心,等你想通以後不管你想怎麽做,我都一定会支持你,只要你不要後悔,不要有遗憾。」
眼里的水气终於缓缓的散去。
「草莓,你变了。」
我疑惑的看着你。
「你变成熟了。」
「这样不好吗?」
我微笑,一直以来,周遭的朋友包括你都说我任性都说我幼稚,第一次,你说我成熟。
「没有不好。」
「恩。」
还是维持笑笑的看着你,忽然觉得很佩服我自己,竟然可以这麽理性的跟你说分开,而且我竟然没有在你面前痛哭,而是始终带着笑容和你诉说这一切。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我知道你喜欢我,那就够了,真的。再下去,只是让我们开始变质,我会越来越不知足,我会开始埋怨,我会开始嫉妒,你会被我烦到不想理我。与其等到我们变成那样,我宁可现在和你分开,至少我们在彼此的心里都拥有一个最特别的位置。
「唐,我知道你舍不得,因为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就这样了,好不好?」
你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才终於点头。
我回你一个笑容,我记得你说过你最爱看我笑,我希望你记住我的笑容,或者该说,我希望你记忆里的我是美丽的。
「很晚了,睡觉吧。」
我拍拍你。
「就只是睡觉,不要想太多。」
「我能不能抱着你睡?」
我迟疑的望着你。
「恩,睡吧。」
这是最後一次在你怀里入睡了吧,努力的记住你的味道、你的体温,唐,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是,再怎麽舍不得,我们终究是要放手的。
悄悄的,我的泪不听话的落下,我不敢有所动作,你却搂紧我,用我最喜欢的属於你大大的手掌的细细长长的手指轻轻的为我拭去泪水,你总是这样,什麽都不说,却总是察觉到我不明显的哀伤。
我们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品嚐这最後的悲伤。
小唐,你一定要幸福,很幸福。
「草莓,睡了吗?」
「恩?怎麽了?」
我以为你睡着了?
「等我……等我,我不会辜负你,相信我。」
你将我越搂越紧,明知你看不到,我还是微笑,但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泊泊流出。
「唐,不要给我承诺,你知道我会当真的。」
「我知道,相信我,等我。」
「等你,要多久?我不要再漫无止尽的等待了,那样的等待太漫长,太让人害怕。」
我已经等你等的累了。
「草莓…」
「唐,睡吧。」
摀住了你的嘴,不让你轻易说出动摇我心的承诺。
「什麽都别说,等你想清楚了以後再说,我不要你一时心急脱口而出的承诺。」
我终究是选择逃避,不敢让自己有希望,希望幻灭的失望,太让人怯步,而我已经没有勇气去承担那样的失望。
「恩。」
今晚,你抱的很紧很紧,我,难以成眠;我想,你应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