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工作日。
「以後你的工作室就在这里,」Ryan向我介绍,带领我到一间小小的工作室。「由於你还没有什麽工作经验,所以就先暂时当助理作家。当然,你的薪水我一毛钱也不会少给你。」
哇靠,工作室欸。
我兴奋地环顾这间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设备都在的小房间──俗称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在电脑桌旁就是一扇窗户,窗台上还放了一盆不知名的小花。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淡淡的花香,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然後,这是你第一天要做的。」Ryan将一叠资料夹放在桌上,提醒着。然後向我微笑,「还有什麽疑问吗?」
「没有,谢谢你。」我客气地道,表示一切都就绪了。在家荒废太久,想快点开始体验属於工作的疲劳。
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当他走到玄关时,他驻足了:「李小姐,你不好奇我为什麽录取你吗?」
「为什麽?不就是我那一直被埋没的超能力被你挖掘出来了吗?」我想要这麽臭屁的说,但後来觉得才刚上班第一天,就这样当个屁王好像不是很好。
「呃,为什麽呢?」我很配合谦虚地问,尽管我早已知道是我太过优异的关系。
他浅笑,「你其实,没有去环游世界对吧?」
咦!
我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呛得说不出话来。我狼狈地咳嗽,而他却三七步地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
妈的,我不会才刚开始有了工作,就要因说谎被fire了吧?!
「通常去过环游世界的人都不会说什麽文明巅峰的话题,」Ryan一脸老神在在地说:「他们都会讨论风景,讨论文化,讨论风俗。开始向他人描述各国的特色。因为那是一种炫耀的心态,你认为在现在的社会经济状况来说,谁有闲又有钱可以去环游世界?而且,我问你的问题是:『你看到了什麽』而不是『你看到了这些你的感触是什麽』?但你却回答你对於人类文明未来发展的疑惑。」
我紧抓着自己的包包,顿时语塞。
他走向我,然後扬起了一抹很帅气的微笑。「不过,我依然录取你了。你知道为什麽吗?」
为什麽为什麽?我内心不安地出现了十万个为什麽,然後开始自我臆测。
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我归类出了一个最有可能、但是又最不要脸的答案:
他想把我。
对啊!正常连续剧偶像剧小说电影不走这样的情节吗?就是帅气老板看到美女应徵者时,就会开始有种想要接近她的念头,便录取了能力平平的她,两人开始展开那微妙的办公室恋情……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理论实在是太正确了,在自己吓自己的情况下,我又毫无意识地将内心想法说出来──
「你、你想把我?!」我惊呼,双手摀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中的包包也同时掉落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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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疲惫的身躯,我有气无力地道:「我回来了……」
在客厅坐在沙发上、翘着脚看电视的阿弟仔应了一声「嗯」,然後将注意力转回综艺节目上。
我摊在沙发的另一头,将包包随意一扔,像是已经被人穿过N次的袜子一样,又臭又脏,毫无生气。
「阿弟仔,给姊姊按摩吧。」抬起头,我哀求着。
「不要。」
我就知道,小气巴拉的。「你今天留言了吗?」我抓抓屁股。
他没有看我,乾净俐落地回答:「没有。」
奈阿捏啦,这小鬼怎麽这样!都不体会一下赚钱人的辛苦哦?我今天一整天在出版社都被Ryan这小子给榨乾了。
於是我又开始发挥我的本能,「阿弟仔啊,做人不可以这样耶。姊姊那麽辛苦在外面工作,身心交瘁啊。帮忙按个摩都不肯?按摩就跟捶人一样,你难道不会捶人吗?捶人就只是握起拳头然後打在人家身上那麽简单而已耶!好啦不按摩就算了,但是你却连动动你的手指头,帮我留个言都不要……姊姊好伤心哦。」
当他听到「捶人」二字的时候,我看见他眼底闪过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呃,这小子,是有多恨我啊?
「二选一,留言or按摩?」我爬起来,气势凌人地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询问。
他瞥我一眼,「无聊。」
「没错我这个人就是无聊。所以快点选!」
最後,他瞪我一眼,很无奈地走到我身後,开始按摩我的肩膀。
只不过……
「阿弟仔,你太用力了啦!」我感觉到我的肩膀好像被他捶到瘀青了。
「你吵死了。」说是这样说,但是他还是乖乖地放轻力道。
这样才对嘛,我偷偷地笑。
「欸阿弟仔你知道吗,我今天超糗的……」每日一谈心的时间到了,不过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在跟空气谈心。至於阿弟仔我不太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和他开始回忆起今天早上──
「你想把我?!」
「……」
Ryan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边。在语毕的那一刹那我真的是有股冲动,很想拿放在桌上的剪刀剪断自己的舌头!
看到Ryan的反应之後那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干,李怡静你脑子有洞吗?为什麽总是想到什麽就说什麽──
「李小姐,我想你误会了。」过了几秒,Ryan回过神,似笑非笑地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身为一个作家,有时候就是需要非凡的创造力和应变能力。而你那天的表现,刚好只是我们需要的能力之一而已。这与我想不想把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你不用想太多,也不必那麽紧张。」
「呃。」尴尬到死的我只能像个小智障一样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声音,还是久久无法回应过来。
他又再度扬起嘴角。不知道为什麽,他的笑容总是会让我有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然後,好像还带一点嘲笑的意味……
回忆结束。
妈的,我觉得光是回想我就羞愧得满脸通红。
「怎麽办,我老板一定会觉得我是个白痴。」我掩面,烦恼地道。
「你的确是。」阿弟仔难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