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怎麼』系列:愛怎麼做 — 第二十九章(因為愛你,所以怕傷害你…)

可爱OREO是皓东的护身符,每天跟着皓东上下班,还成为东扬乐器行的店猫,许多学生一来,就是搂着OREO不放,还自掏腰包买零嘴给OREO吃,自备逗猫棒来找OREO玩,小婉跟皓东也愈发地疼爱OREO,他们决定收养OREO,要好好爱OREO一辈子。

偶尔皓东通勤的途中,嘉西冷不防的冲出来,想拦住皓东的去路,掀唇欲语未开口,喷嚏狂打鼻水流不停,接着就是混身发痒起疹子,皓东瞅着大哥的狼狈模样,实在是太搞笑的可悲,他想生气也生太不起来,皓东提着可爱的OREO,每天都准时去东扬乐器行开店。

嘉西被这麽磨着,拖着,耗着,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执迷不悟的他,仍然不肯安份的找个工作,最後他把歪脑筋动到小婉身上。

他暗地里跟踪小婉好几天,摸透了小婉的出入时间,小婉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已经盘算好嘉西会来找麻烦,就等着嘉西自投罗网。

小婉走行在街道上,隐约感觉到有抹人影跟随在她身後,她知道自已苦候多时的机会来了,更刻意地走至阴暗的巷道里,引诱着那抹人影对着她出手袭击。

突然身後那名男子,用条白手绢述地捂住小婉的口鼻,小婉挣扎了一会儿,便浑身瘫软,任着那抹人影,将她拖至无人的死角里。

「哼!你个臭女人,我还以为你多行?!我把你扒光了拍裸照,看你还敢不敢跟我弟在一起」嘉西看着他扔在垃圾堆上的小婉虚软无力,他悄然靠近小婉身边,想解小婉身上的钮扣。

小婉突然睁大双眼,拿起手上预藏的电击棒,照着嘉西的大腿就直击,电得嘉西腿都发麻,立刻跌倒在地不起:「哇!怎麽你没晕过去啊?」

嘉西眉头深锁的一边哀嚎着,一边拚命的挣扎想逃开,小婉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猪头!就凭你?」她身躯微蹲,死命的电击着嘉西的腰、嘉西的大腿,一直到嘉西频频求饶。

「不要再电了!我的腿好麻哦!吼!站不起来了啦!」嘉西一脸狼狈的低声下气着。

小婉站在离嘉西一步远的地方:「你的手法还满熟练的啦!你常这样猥亵女孩子哦?人间败类!」

小婉一想到有其它的女孩子,也被这个人渣偷袭过,她就想为这个社会除害一下,把这个败坏风气的垃圾,扫进监狱里让他改过向善,不然被里头的大哥们扁一扁也好。

「我哪有猥亵她们!我了不起拍个照而已!」

「拍照?」小婉手里拿着逼兹作响的电击棒,嘉西被吓得赶紧一五一十的招认。

「我只是要吓唬她们跟阿东分手而已!我没有猥亵她们啦!」嘉西对活生生的女人没兴趣,他比较喜欢萤幕里的游戏角色,变化多端模样可爱,不会耍脾气不会有怪要求,还可以用道具修改容貌,他可是萌系游戏的忠贞拥护玩家。

「为什麽要她们跟阿东分手?」小婉按压着手上的电击棒,对着嘉西心理施压。

嘉西一听见那种逼兹、逼兹的声音,搭配电击枪上跳动的电弧,他不敢在小婉面前装蒜,连忙全盘托出:「因为她们要是跟阿东结婚了,阿东就不会再理我,我太了解阿东!他结婚以後,一定会把所有事情交给老婆作主!」

一旦皓东结婚,那皓东肩膀上的责任就会变重,不太可能会有闲钱,皓东极有可能把经济大权交付到老婆身上,把赚来的每一分钱,交给老婆处理,嘉西就没机会再跟他的提款机领钱。

「搞半天,就是你害得他失恋十五次哦!」小婉不敢置信地张望着眼前的嘉西,嘉西为了一已私慾,害得自已的弟弟感情路走得这麽颠簸,真是个居心不良的大坏蛋。

「哪有?!我没有每次都害他啦!有的时候他女友一看到我,就主动跟他吵架啊!我也没有每次都把人家拍照啊!」嘉西连忙为自已叫屈,这一招也是他的终极大绝,平时他只需要装着恶心下流的模样,随便说两句变态的话骚扰她们,那些女孩子就吓跑了。

「我听你放屁!张芳婷不是就被你猥亵的吗?」小婉回想起可怜的芳婷,居然被这麽不入流的人渣猥亵,害得她看心理医生好几年。

「芳婷是不一样的!我很喜欢她,只是她一直都没正眼看过我!」嘉西太激动於为自已澄清,忘了去问为何小婉会知悉这桩多年的秘密。

当年的嘉西其实暗恋芳婷许久,可是眼高於顶的芳婷,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发烂长蛆的路边屍体,神情里满是鄙视与嫌恶。

年轻气盛的他一时冲动,才会拖着芳婷到隔壁空屋里,原本就是想吓唬、教训她一下而已,没认真想要侵犯她。

「其实你是很聪明的人耶!你为什麽不好好找个工作,认真作事啊?」小婉睥睨着眼前的嘉西,虽然他是个无赖的人渣,但至少还没有坏到骨子里,嘉西是下流了点、懒惰了点,但绝不是无药可救的家伙,那种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胚子,小婉看得多了。

「不晓得要做什麽啊!皓东又会给我钱,我干麽找事作?」嘉西盘坐在地上,面对着唯一称赞过他的女孩子-小婉。

嘉西也想找个稳定的工作来做,但他对於任何事情都兴致缺缺,除了打电动这回事。

现实生活没啥能勾起他兴趣的,而且只要他开口胡闹几句,皓东就会屈服心软的给他钱,他就这麽怠惰着自已,放心的倚赖着皓东过活。

小婉心念一转,决定给嘉西一次机会,她对着嘉西问道:「你拍过几个女孩子裸照啊?」

「三个…用来要胁她们跟阿东分手而已!」嘉西诚实回答小婉的问题,事已至此,他再说谎隐瞒也没什麽意思,反正小婉一定会回家去告诉皓东。

「底片跟相片还在吗?我买」小婉双手环胸,嘉西也不过就是要钱吗!目的清楚明白的人,最好处理。

「在啊!不过你买那麽干什麽?又不是你的,你要收藏哦?」嘉西抓抓自已的脑袋,这个女人的想法怪异的离奇,他以後不敢轻易惹这个小妞。

「反正就我买嘛!你就当作我有特殊癖好罗!你把底片跟相片都给我,不准留底或是备份,我开价五万块,跟你买断那些你留着也没用的东西」

「好!就卖你五万块,你自已说的哦!」嘉西一听到有新台币要滚进来的声音,马上一口答应小婉的要求。

「我警告你哦~我跟皓东不一样,我是心狠手辣的哦!要是让我发现你有留底,还是备份之类的,我会让你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哦!」小婉指着嘉西的鼻尖,对着嘉西再三告诫,千万不要轻易尝试她的底线与容忍度。

嘉西会很意外的发现,小婉没有所谓的“忍让”或“姑息养奸”这种东西。

「好啦!我去拿,你自已说的五万哦!」嘉西抖着自已麻痹的右腿,这个娘儿们是疯子啊!谁会这麽不留情的狂电已经站不稳的人?真是凶残。

「好!二十分钟之後,我在东扬乐器行巷口的7-11等你!我去领钱,我不喜欢人家迟到的哦!晚一分钟,扣五百块嘿!」小婉一派轻松的双手环胸,嘉西为了钱,一定会疯狂的赶去拿那些底片过来,正好能查证另一件小婉早就怀疑的事情。

「你起肖哦!二十分钟哪够?我藏的很隐密耶!」嘉西张望着附近的环境,想知道现在到底几点几分。

心思聪颖的小婉,举起手臂顺势看着时间:「现在晚上七点二十分,我七点四十分要看见你哦!晚一分扣五百!」

「多给一点时间啦!会来不及的啦!」嘉西连忙跟小婉讨价还价,用跑的来回就要将近二十分钟,还迟到一分钟扣五百,扣到来他还要倒贴小婉钱哦!

小婉再一次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催促着嘉西速速起程:「哦~七点二十一分了呦!快点!快点!还有十九分钟哦!」小婉一脸明显无谓的轻佻表情。

为钱所困的嘉西只好撇撇嘴,认命的拔腿急速奔跑着,为了五万块他可以拚命试试。

小婉望着嘉西健步如飞的跑步模样,内心暗自咒骂着:王八蛋…真是装瘸的。

小婉拿起自已的手机,打电话给皓东:「HONEY~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做完,我处理完就过去东扬哦!」

「嗯~好啊!那你自已要小心哦!」皓东不疑有他,单纯地相信小婉的说辞,不多虑的他挂断了电话,继续跟阿海、小米排着授课的行程与时间。

小婉闲情逸致地坐在7-11的橱窗座位边,一边啜饮着手上的果汁,领好了现金等候着嘉西出现,她支手撑颚佯装正在玩手机,其实是想补捉到嘉西行走无碍的模样。

不一会儿依然健步如飞的嘉西出现,小婉顺利录下他“不瘸”的大步奔跑模样,按了存档键,看着嘉西跑进7-11来。

「喂~迟到五分钟哦!扣你两千五百块!」小婉泰山崩於前也不动色的镇定着,她瞅着嘉西跑到快断气的模样,悄然无声地接下手机的录音键。

「搭你嘛拜托!我跑了二十五分钟来回,已经极速了耶!你还要扣钱哦!你比黑社会还狠耶!」嘉西胸膛急速起伏着,他好久没跑这麽快了,差点就要断气了他!

「好啦好啦!看在你跑得这麽辛苦的份上!不扣你钱了啦!」小婉绽放着最灿烂的微笑,她对着嘉西伸出自已的手,示意她要先验货才交钱。

嘉西有些害怕的退却着:「你看了不给我钱怎麽办?」

「我才怕你拿什麽脱星的写真照给我吧!我可是已经把钱领好了耶!」小婉晃晃手上的纸袋,示意里头有五万块现金。

「那…同时!」疑虑着的嘉西对小婉提议。

小婉怕担误到去东扬的时间,拖延太晚皓东会担心,把心一横答应嘉西:「好啦!罗唆」

嘉西把相片与底片递给小婉,而小婉把刚领的五万块交给嘉西。

嘉西数着纸袋里的钱,十分的兴高彩烈,而小婉翻阅着纸袋里的相片:「哦~还真的耶!感觉上就是你这个人渣袭击人家之後,再偷拍下的相片…」

「啊~随便你讲啦!人渣、垃圾都好啦!有钱赚就好」嘉西数着白花花的钞票,心花怒放的乐不可抑。

「警告你哦!赶快去找工作啦!你手上没筹码要胁我跟你弟了哦!」小婉收妥这些见不得人的相片,对着数着钞票嘉西提出警告,这种等同施舍的行为,对她来说有一无二。

「BABY!你怎麽会在这里?」皓东受小米的拜托来买OK绷,却意外发现嘉西跟小婉在7-11里,好似在进行什麽交易或谈判,嘉西抬眼一望皓东吃惊的模样,讪讪地对着皓东补充一句:「谢谢你啦!你早就该这麽大方啦!」

「你多嘴!找死!」小婉都还来不及阻止嘉西泄漏机密,说话不经大脑的嘉西,冲口而出意外揭露出小婉的行为。

嘉西一见大事不妙,原来这是小婉自掏腰包给他,不是他弟皓东的意思,他心虚的吐吐舌,连忙脚底抹油迳自开溜。

留下皓东扶着小婉的双肩,满脸的疑惑惊恐:「BABY~你给他钱啊?为什麽暪着我给他钱?他要胁你什麽了吗?」

「HONEY~我打算等一下跟你说的…」小婉张望着皓东的神情,她真怕皓东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皓东跟着小婉进了办公室,小婉把自已录音的档案,和刚才录影的影像,都传送到皓东的电脑里,还有今天晚上回家的路上,被嘉西袭击一事,甚至是跟他谈价买底片的过程,毫无保留的通通告诉皓东。

她让皓东彻底明了,其实嘉西只是利用他的善良与罪恶感,来索取生活费。

皓东看着影片,听着录音档案,他才知道被自已的大哥耍了十几年,他身体好得很!嘉西脚步稳健,行走无碍,根本不是这十几年来,他频频埋怨、提醒着当年皓东打断他的腿,害嘉西葬送大好前程那般。

皓东坐在自已的位置上,双手颤抖地翻开纸袋,一一检视着相片中的女孩子们,真的是他交往过的前女友们:「为什麽?」皓东手指不停的翻看一张张的相片,看昏迷中的她们,衣衫不整的模样,有的躺在她们的房间里,有的躺在不知何地的路边。

「他说如果你结婚的话,就没有办法跟你拿钱…因为你会把经济大权交给太太」小婉有些怯懦的实话直说,她不敢瞒骗皓东。

「就为了这样的理由?为了这种别脚的原因,他就任意的伤害这些女孩?就这样?」皓东眼眶含泪,愤恨不平地用力捶桌,把办公室外的小米跟阿海都吓一跳,阿海有些害怕,皓东鲜少大动肝火。

他站在办公室前的门外,屈指轻敲门板:「阿东,你还好吗?」

「情侣吵架!小事,我们OK的!我们聊开就好了!你帮忙看着店嘿!」小婉拉开了门板,对着办公室外的阿海随意推托着藉口,她把热心前来关怀的阿海推出办公室,深怕皓东这副脆弱的模样被人瞧见。

「我在搞什麽鬼啊?为什麽我都不知道?我真他妈的烂!」皓东声声谴责着失职的自已,他是个糟糕的男朋友,居然让女朋友遭遇这种事情,始作俑者还是自已大哥,他一直以为那些女孩子们,只是看不惯嘉西压榨皓东的血汗钱,原来嘉西根本就是蓄意要让他恋情失败。

叩!一声,皓东用力把自已的额头磕在办公桌上,桌面上四散的相片,就像是铁证如山的指责着他的无能,犹如一把把的利刃,刻划着他的内心良知。

曾经跟他交往过的女孩们,居然遭受如此不堪的委屈,他被甩是真他妈的活该。

「HONEY~你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HONEY~」不知所措的小婉站在皓东身後,伸手轻抚着皓东宽广的肩背,发现皓东混身轻颤着。

「我有什麽用?原来这麽多年来,我只是纵容他去伤害别人而已,我还配当什麽男人?!我真该死!」皓东又用力的磕在桌板上,发出砰然巨响,他自虐式的惩罚着自已,额前一片泛红:「没有人告诉过我…为什麽?」

皓东双手紧插入自已的发内,手指紧紧揪着自已的脑袋,苦恼着为何他大哥的失当行为,却没有人告知他这个当事人。

「HONEY~因为你人太好了,她们不敢告诉你,怕伤害到你…」小婉站在皓东身旁,不停来回抚摸着皓东的背,望着皓东痛心疾首的模样,她的心里满是不舍。

她原本买下这些相片的动机,只是想录下嘉西行走无碍的画面,识破他假扮行动不便的诡计,没想到被皓东当场撞见他们在交易。

「是我没有用…甩不掉我大哥吧!我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我根本就是个烂货!软脚虾!」皓东埋首於桌前,不敢对上小婉一往情深的眼眸,他不晓得自已还值不值得小婉真情的对待。

他从来不知道,嘉西是这麽处心积虑的妨碍他恋爱,难怪那些女孩跟他分手的时候,把嘉西骂得不堪入耳。

「不是这样子的,HONEY~是因为她们也很爱你,所以怕伤害你,才没说的…」小婉连忙安慰着皓东,如果是小婉遭受到这样的待遇,她也不晓得该怎麽告诉皓东,毕竟嘉西是他的亲生哥哥,彼此的羁绊牵连,一生不可能会断。

「我怎麽这麽没有用…」皓东趴在桌上,紧皱着眉头,沉溺在自责里不能自拔,他是这麽用心与每个女友相处,悉心的呵护照料她们,没想到他根本就是个祸害带原者,皓东喜欢上哪个女孩,那个女孩就等着倒大楣。

要不是小婉提及要帮他生宝宝一事,皓东觉得即将走入婚姻的自已,应该把太太与小孩放在第一位,才下定决心不管嘉西让他学着独立,不然他现在还是供养着害虫嘉西,可能连小婉也会惨遭毒手。

皓东总算是抬起头来,他双手捂着脸,不敢回眸看着身旁的小婉,眼泪顺着手掌,悄然滑落他的手腕,他对着身旁的小婉,缓缓说出他痛定思痛的决定:「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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