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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欢欢。」阿雅用手推了推我。虽然她有个绰号叫张欣雅,不过我还是喜欢叫她阿雅。
「干麻?」我从书包里翻出《一个都不留。》准备细品推理女王的经典之作:「我先说喔,你敢跟我讲关於潘怀宗的事你就完了。」推理小说看多了,我自然就知道阿雅心里在想什麽,她小声的滴咕着,我随手一翻,刚好翻到有书签卡的地方。
「有时候我在你旁边真的好像笨蛋,」阿雅说,顺便绕回她的位子,她的位子就在我左斜前方,算是转头找人聊天的好位子:「明明我功课比你好,但我却好像比你还笨似的。」
「你本来就比我还笨啊,」安慰别人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你以为功课比我好就一定比我聪明喔?这种东西叫做『机灵』懂不懂?」但也不至於说差到哪去。
「喔唷……」她噘嘴,耍赖皮,但宋先生来的正好,正好堵住她的嘴:「喏,拿去,蓝梅苏派、葡萄汁、蛋塔、奶茶,加起来一百三。」我从抽屉拿出蓝色钱包,上面有个可爱的白色星星泡泡贴纸。
「谢啦,」他接过:「我还以为是我请客。」
「你想的话我可以成全你。」我抢走他手边的塑料袋,开始翻找我的蛋塔跟葡萄汁。
「开玩笑咩,那麽认真干麻?」他双手撑在我桌上,我的头顶不时有他呼吸的温热感。
「我说过我不喜欢开玩笑。」我淡定的回答,没有笑容,总是被同学亏说有自闭症,这种时候真的很想把他打的满地找牙连他妈都不想认孩子。
「亏你的名字还有个『欢』字……」他调侃我:「根本名不符实!」
「喔是喔,啊不就好棒棒?」我有点不爽:「干你屁事喔?」
「喂,诗……不要生气啦……」好像发现我在赌气,立马转为讨好的语气。
他为什麽要叫我「诗」?
欢=獾=梅莱斯=斯=诗。
梅莱斯看不懂?那是獾的学名。
全班、全世界,我敢用性命打赌只有他这样叫我。
同学几乎都叫我欢,老师、则喜欢叫我欢欢,尤其音乐老师,因为她的儿子叫做「赖懽」。
「你闭嘴啦你!」老娘不发威,獾王变病獾?
「欸,快上课了啦,下节老王的课!」阿雅看不过去,提醒我们下节是老王的课。
老王是我们的班导,同时也是英文老师,全部建中二年级的人最讨厌的老师,虽然叫她老王,不过她是女的,成天浓妆艳抹,比时下个个女生更爱打扮,最夸张有一次假睫毛掉了,在上课时间拿出化妆包开始搞定那张花脸。
「干!」潘怀宗大叫:「那老太婆的脸我看了就想吐!」虽然我不是很喜欢潘怀宗,但你这句话我一定要给你个赞。
「没人想好不好……」阿雅开始学老王说话:「『童鞋!打开课本第三课喇!』这什麽声音啊,嗲死!配上那张狗脸…‥如花跟许纯美都比她漂亮一千倍!」
「ohmyDog,有史以来最中肯。」
为什麽是Dog?Dog反过来是什麽?God嘛。
啧,这也未免太中肯。
很无聊,那个时候的我与你,以及、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