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不相信那些神鬼传说。
我觉得很呆。
我认为这世上没有鬼,也没有神。
直到---
我遇到了那件事。
*
「麻麻,你看,这里有外套耶!」
那时,我们家很穷。
「捡起来穿吧。」
我记得,当时妈妈这麽说。
我「嗯」了一声,然後就将外套捡起。
「哈哈。」
我很喜欢那件外套,我整天都穿着外套乱晃。
「哎呀!」怎麽又跌倒了?
小小的我,皱着眉。
最近的我,不知道为什麽,一直在跌倒。
「麻麻,我又跌倒了啦!」
我跑到妈妈声旁,抱着娃娃说。
「哎,你怎麽就不会管好自己?」
妈妈无奈,却只能帮我「秀秀」。
「伊呀由~」我唱着歌,欢快的走着。
「啊!」跌倒的时候,我总觉得,是双小手抓住我的脚。
「又跌!」我哭丧着脸,看着血流不止的膝盖。
而且最可恨的是,连手臂那边也有些流血。
疼痛占据了小小的身体。
「这里离家很远,怎麽办?」我哭着问自己。
那时的距离,大概是一公里多吧!
「呜呜呜呜呜---」
在我大哭时,我的耳旁,有一声轻飘飘的声音:
「不哭、不哭。和我玩。」
我愣愣的止住泪水,呆呆的看了附近,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竖起耳,仔细的听着。
却只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
过了好一阵子,我终於不再跌倒。
但取而代之的,是生病。
「呼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麻麻,麻麻---」我大声喊叫着,但却没人理会。
「不要叫了,和我玩。」那个轻飘飘又带点温和的声音,又传到我耳里。
不过这时的温和,让人感觉有点惊悚。
「才、才不要呢!你是谁?」我勉强忍着痛苦,问。
「我是谁?我是外套呀。」她的在我耳旁回荡着。
我似乎察觉了怪怪的,因为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为我穿上红外套後发生的。
「你、是不是你、害我痛苦的?」我断断续续的问着。虽然用词不当,但毕竟那时还小。
她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谁叫你要拿我的外套?」
「你才不是鬼!」我听着貌似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点坚定的说。
「你怎麽会知道,我到底是人是鬼?」这好像是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我安静下来,一遍又一遍的咀嚼着她的声音。
很像。
很像最近死去的她。
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她,跟喘气的声音。
半响,我轻声开口问:「你是不是『阿希』?」
那头又沉默了一会。「我---」
轻飘飘的声音,不再。
耳旁出现的,是杂讯的声音。
「你怎麽了?」我张大眼睛。
杂讯的声音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轻飘飘的声音又回来了。「不要叫了,和我玩。」
这句话......?
重头来过了?
「我是谁?我是外套呀。」
我没有问啊!
「谁叫你要拿我的外套?」
我想开口,可是我发现我发不了声音。
「你怎麽会知道,我到底是人是鬼?」
最後一句话的「我」都不见了,直接跳到杂讯的部分。
杂讯的声音一直一直吵着,过了一定的时间,它又停止了。
「不要叫了,和我玩。」
又来了。
重复、重复......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我好像永远都逃不了,只能任由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