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拎着两瓶酒右手拎着拖下来的鞋悠悠的走在沙滩上,光着脚让脚底的肌肤与沙子和海水接触,本该是冰凉的触感因太阳的照射而温热使我全身都感到暖暖的,说热也不热,恰到好处的温度,好似太阳是大地的母亲伸出手用它的温暖包覆着我们使我们感觉重生。
抬头仰望天空对着它吸气,空气中参杂着海水的气味,淡淡的咸是海水的特徵。
在一片蔚蓝的海域,我享受着它们想表达给我的情绪,是那麽澎湃又不失疯狂。
脚边突然感受到一个物体的触碰,低下头看到一颗足球我愣愣的看着它,接着听到不远处有个声音像是在呼唤我,「大姊姊能把球还给我们吗?」
往声音的来源看去,是一群小朋友正往我这里兴冲冲的跑来,我把球还给他们後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但小朋友们却突然吵着要我跟他们一起玩。
「大姊姊一个人打不赢你们啦!」我笑着拒绝,其实是不想浪费手里快要退凉的啤酒。
「还有那个大哥哥阿。」
一个小女孩伸出她白嫩嫩的小手食指指向我後方,顺着她指的方向我侧着身。
「谭以豪?」
语气里充满惊讶甚至还高八度,我想他应该知道我语气的疑惑,但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跟我说了声嗨。
像是不气馁似的我正要开口问但一个不明物体却重重的往我脸上砸去。
小朋友们笑成一团,我还在发呆不晓得刚才究竟是怎麽回事。在小朋友的笑声里夹杂着一个深沉的嗓音,不大却很明显,转头我看见谭以豪正在笑,弧度很深却又不失帅气。
我的脸顿时黑了一半,可恶被暗算了。
心中升起一团怒火我笑的好阴森,说了一声你们完蛋了我踢起球开始一场激烈的战争。
想当年在大学我的体育成绩可是学年第一,要赢我可没那麽容易。
但很卑鄙的是,谭以豪跟小朋友们同夥而且体育也出我意料之外的好,虽然我自认厉害但对方有实力相当的选手外加人数众多,让从小到大都没输过的我竟然输了。
「没想到你体育不赖嘛,看来我遇到对手了呢。」
时间过的很快我看见在海的尽头太阳正渐渐下山,本是湛蓝的海水因为太阳的下山晕染成一大片橘红,人们称它为夕阳。虽然听说过夕阳很美,但像这样亲眼看见还是第一次,我不禁赞叹。
痛快的玩了一场之後我跟小朋友们道别,脸上的笑容是说不出的开心,我好像很久没有这麽笑了。
谭以豪扬起一抹浅笑没有说话反而走到一块大木头下休息,我拿起已经完全退凉的啤酒拍掉方才一阵激斗而附着的沙子走向他。
「喏。」面着他我拿着其中一罐啤酒给他,「虽然退凉了不好喝,但是我不想浪费。」
看着眼前微微摇晃的酒罐,没有接下的意思反而皱起了眉头。
我抓起他的手把啤酒放在他的手掌心让他握着,他蹙眉的表情对上我一脸就是要你喝的表情,我心情愉悦的在他旁边坐下正准备撬开酒罐上的口。
「皱眉头是你的习惯吗?」边说边忙着开酒,唔,撬开了。
「我不是说你不适合喝酒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嘴很刚好的对上瓶口,听完他带点不悦的语句我尴尬的笑了几声之後很乖的放下啤酒看向他。
「那、那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欸。」不知道为什麽我开始不自觉的结巴。
「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也看着我,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说着。
看着他澄澈的双眼,我下意识的撇开看着地面上虽然天色已黑但丝毫不影响本是洁白的沙。
像是知道了些什麽,谭以豪转头看着前方因为夜色而被深染的大海。
「八年前我跟男朋友分手了,但我很爱他。」
通常我不会跟别人提到我的感情事,一但讲之後了对方就会开始对你丢出大量的问题使你难以招架或者事後突然想到就会再关心一下但其实只是想听八卦而已。我说过我不喜欢麻烦,就连比较懂我的小静也只是知道的很模糊。
但我不知道为什麽面对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我居然可以这麽轻易的说出口没有一丝犹豫。
一阵尴尬,虽然我讲的很理所当然连我自己都讶异,但谭以豪这样不声不响的我实在很难摸清他。
我宁愿他嘲笑我的痴心也不要这样的宁静,後者显得更可怕。
「你希望他回来吗?」
一阵沉默之後谭以豪突然丢出了问句,我惊讶的看着他但他没有看我。
然後我陷入沉思。
我希望吗?
很希望。
但我却答不出来。
如果阿杰真的回来了,回到我身边,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曾经狠狠拒绝阿杰的我,又有什麽资格央求他原谅我?
解释吗?
人往往在发现错误後才拼命跟对方解释,当初的态度彷佛只是个玩笑,解释给对方听为的只是求得他的原谅,还有自身对他的愧疚。
这反而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