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深秋了，夏末时已在东边的星空蠢蠢欲动的飞马座，此时在天顶附近的夜空描绘出巨大的四角形，那是秋季星空中最重要的星座。
「白，怎麽你最近没有再往外跑了？」白在帮忙妈妈晾衣服时妈妈突然开口问他这样一个问题，这孩子几年前一脸高兴的告诉她自己交到了女朋友，要他带回家来让她瞧瞧也不肯，整天就只会往外跑，搞得神秘兮兮的，怎麽最近一个月来都待在家变乖儿子？
「难道你被甩了？」
「没有啦嘛！你不要乌鸦嘴！」白有些心慌的大叫，其实他也不知道妃会不会就这样不告而别，但他选择相信妃。
「抱歉。」突然有个冰冷的男声插入其中。
「凡！你来了！」这表示他可以去找妃了吗？
「白，这位是……」妈妈看着眼前冷冰冰的男人，疑惑的问出口，儿子看到他这麽开心，想必是好人吧？
「啊！他是妃的弟弟！」白这才想起来他每次和都跟妈妈说妃这个妃那个，都忘了提到凡这个弟弟。
「伯母。」凡的语调一样生冷，面无表情的其实感觉起来很没礼貌的。
「……你好。」妈妈表情有些僵硬。
「妃，独处。」凡立刻告知他来的目的，白听了立马往竹林的方向奔去，留下凡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家们前和他妈妈尴尬的对看。
「呃……还有事吗？」妈妈盯着凡，有些紧张加害怕，她记得白第一次一脸陶醉的告诉她，他找到小时候看到的大姊姊，如果眼前这个人士那个大姊姊的弟弟，那他是不是也是个不平凡的人？
「抱歉，可以，借住？」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里多了些歉意，其实妈妈也不是很计较他好像很没礼貌这件事，但是他说甚麽……
「位甚麽要借住？难道你不回家吗？」
「妃，白，独处。」
「甚麽东西啊？！孤男寡女的难道甚麽事都不会发生……」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那双原本是苍冰色的眼睛变成了酒红色，奇怪的是她竟然不感到害怕，意识开始感到轻飘飘的。
「抱歉，放心，睡……」平板的音调虽然毫无感情却放软了下来，简单的五个自像是咒语一般，轻轻窜入她的耳膜，飞进她的脑海，下达最直接的指示，下一秒，上了年纪的妇女闭上双眼向前倾倒。
凡接住白的妈妈，横腰抱起走到屋子里，把人轻放在蓆子上，伸手覆上她的额头，酒红色的眼睛直视那张熟睡的脸。
「忘却，妃，凡，白……」
收回手，起身离开这个房子准备前往下一户人家，今晚，他会很忙，离开以前他又看了一下安稳躺在床上的妇人。
「抱歉。」
＊
白比平常都还要快抵达竹林里的小屋，他的心脏跳得飞快，轻轻把飞的房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景象，教他忘了呼吸。
妃就坐在窗边，月光柔柔的罩在她身上，一身湖蓝色的群衫曳地，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宽大的袖口滑落到手肘处露出一节藕臂，胸前过低的交领领口看进去没了平常穿着的里衣，而是若隐若现莹白的酥胸，柔长的白发披在身上，映着身上的衣服染上一点蓝，在月光下整个人有股在发光的错觉。
虽然看呆了眼，但白还是提出疑惑……
「妃……你的头发？」
妃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琥珀色的眼里情绪很复杂，妃勾勾手指要他到她身边，妃的一举一动都令他神魂颠到，受蛊惑的来到她身边，他不知道妃想做甚麽。
「头发不重要，我有些事情想问你，而你先……跪下。」妃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白一句怨言也没有，双膝跪在她面前，妃就是他的女王，而他是绝对的忠诚。
妃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坐着的身子微微的向前倾，注视着他的双眼，白发现了……琥珀色的眼睛又变色了，但这次比先前的酒红多了点碎金在里面，一双眼睛勾人魂魄，却带着复杂的情绪。
「你说你爱我。」粉色的唇办轻启，开口第一句话不是疑问句，也不像是质疑，有点确认的意味。
「我是，永远爱你。」很深很沉的那种。
「那你愿不愿意真的永远待在我身边？」
「愿意。」白色的眼睛里有些惊讶，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知道了妃沉痛的悲伤是因为甚麽，如果可以他当然愿意。
「即使要离开你的妈妈，要离开这个你成长的地方？」妃的眼里出现了深深的愧疚，她很自私，她知道白对她的执着，却也有些害怕他的答覆。
「我……」他和妈妈相依为命，要他离开她实在……可是他更想陪着妃……
「愿意，可是能让我和妈妈见最後一面吗？」
「来不及了，凡已经洗去她的记忆，还有村子里所有人的记忆。」妃松开抬着他下巴的手，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这样霸道、自私、先斩後奏的我，你还愿意追随？」
白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
「永远，至死不渝。」他是难过没有错，他是生气没有错，但是情绪再激动，只要看到妃的眼睛里的孤寂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记得他最初的初衷─陪着妃，不要她伤心难过，不要她孤单寂寞。
「即使你失去了一切，还必须付出代价？」妃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眼泪开始充满她的眼眶。
「我愿意，只要……你不嫌弃我困扰你。」白抬起头，伸手抹去她因为震动而落下的眼泪。
「你连哭泣都美丽，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笑。」白笑得温和，纯白的眼里充满不舍，哭泣是妃最美丽的时候，但他不喜欢看到她哭泣，那会让他呼吸一窒，胸口闷疼。
白吻上了泣不成声的妃，先是吻去那碍眼的泪水，而後覆上她的小嘴，轻柔而不具侵略性，认识妃这麽久，第一次有如此亲密的举动，白很快就离开了妃的唇瓣，因为他不知道妃是不是能接受他如此的举动。
结果妃反而吻上他的脖颈，惊讶之余耳边传来妃的声音。
「准备好要付出代价了吗？」
如蚊呐般的细小声音震动耳膜，白将她带入怀中紧紧抱住，不论什麽代价，他都愿意花上，然後用自己所有的时间待在妃身边。
「好了。」
感受到小小尖尖的东西钉入他的肌肤，妃先是吸吮着他的脖颈，随後好像有东西灌入那细小的孔，在他的血液里融合，开始在他的身体里奔驰循环。
很不好受，过程不长，妃一下子就松开嘴了，那感觉像是上千只蚂蚁窜入血管肆虐着，动脉、微血管、静脉、心脏……麻痒的感觉跑遍了全身才渐渐消退下去，闭上双眼忍受这些不适，为了妃。
再次睁开眼睛，妃正抚着他的脖子，眼神有些恍惚，嘴角有些血丝。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妃低声轻喃着。
「怎麽了？」抹去那丝鲜艳的色彩，白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我渡了一口血给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白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繁复的图腾，妃感到兴奋又害怕，不知不觉又有温热的液体溢出她恢复成琥珀色的眼睛，是因为开心，或许是因为担心。
「不管成不成功，我都会陪你。」再一次抹去她的眼泪。
妃靠在他怀里沉默了很久，白就轻轻圈着她，其实他已经感到很幸福了，打从他再一次见到妃的那一刻起。
「白……抱我。」
白听了只是收紧环住她的手臂，妃却笑着摇摇头，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脸，两人的距离瞬间缩小许多，妃靠到他耳边低语。
「不是这种抱，我想要你……你来爱我。」
「等、等，妃……！」妃轻咬上他的耳朵，一震颤栗，没有经验的他瞬间有了反应。
两人身上的衣衫慢慢地被剥落，看着妃染上淡淡粉红的白皙躯体在自己面前展示，卸除高贵的外壳，抹去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息，诱人的胴体十分动人，白俊雅的脸上飘上的红云比妃还要鲜艳。
「可是……可是我……我没有做过……」其实有些难以启齿的，白觉得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
「没有关系……」妃笑得妖娆，知道白对他的着迷，用她的笑、她的肢体诱着他继续动作。
「我、我会弄痛你的。」双手离不开那触感绝佳的柔软肌肤，他是男人，他当然想和自己喜欢的人毫无距离的交合，可是经验值零的他肯定会让她不舒适的。
「不会，因为是你。」妃依然笑着，轻吻他的脸，感动他的珍惜。
两人不再说话，白顺着本能慾望不甚熟练的爱抚她的身体，亲吻、啃咬美丽的锁骨，最後青涩的进入她柔软紧致的体内。
「嗯……」的确不舒服，妃微微皱起眉发出一声轻叹，呼吸有些急促想赶快适应他的进入。
「对不……」话说出一半就被摀住嘴，琥珀色的眼睛瞪着他。
「不要道歉。」
白乖乖的闭嘴，只是停下动作不断吻着她的面颊，高温的双手游走在其它刚才发现的敏感处希望减轻她的不适。
「动吧。」过了一会儿，妃在他耳边用气音说着，白愣了一下，随後开始摆动起他的腰。
妃细细的低吟着，蒙着雾气迷离的双眼带着笑意，白的动作有些笨拙，不太舒服，却让她陶醉，激情但不激烈，他就是这样的单纯。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渐渐地进入状况，最後在规律的抽动下，随着妃一声细小的尖叫两人终於攀上激情的巅峰。
暧昧的气息没有消散，一室旖旎的房间里回荡着喘息的声音，米黄色的被褥上躺着两个赤裸的身躯，一旁缀着惹眼的白色污渍。
女孩背对着男人窝在他的怀里，白皙优美的手婆娑着比她大上一号的手，男人搂着她娇小的身躯，比起刚才紧密的结合，他更喜欢这样肌肤相贴的拥抱。
妃握起他的手贴到她胸口，白感受到掌心里传来的妃的心跳，有点快、有些紊乱的韵律，可是另一只手的手臂上，却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上的感觉。
白将她翻过身来面对自己，做出今晚已经重复很多次的动作，抹去她的眼泪，紧紧将她拥入怀里。
「怎麽还是哭了？」
「我害怕啊……」妃笑得有些苦涩，伸手抚摸他脖颈上，刚才咬出来的印记，热热的。
她害怕一切只是徒劳，她害怕白依然会离她而去，她害怕这只是她的妄想，她谈过无数次的恋爱，经历过无数次一样的恐惧，但是这次却比从前都来的强烈，也害怕着……
「不要怕。」白当然知道她在怕什麽，但他无能为力，只能抓住时间陪伴她，手臂的力道加大了些，希望妃能安心。
「嗯。」妃闭上眼睛回抱着他，算了……不要想了。
两边的胸口都在跳动，左边的是她自己的，右边的是白的心跳，频率是如此的接近，妃忘了所有的不安在他怀里安稳的睡去。
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荡……可以的，这次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