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小筑指向我侧边的发顶,「都翘起来了。」
「对耶。」我虽然这麽说,却也只是看了看,没有动作。
「不整理一下吗?」
「没关系啦。」
「这麽无所谓?」小筑乾脆直接出手帮我整理头发。
「我大美女徐咏乐耶,哪会在意那一点小翘发!」虽然说得大言不惭,但我也只敢在小筑面前说这种玩笑话。
小筑的手顿了一下,不可思议样地看着我,「你哪来的自信,还真敢说!不怕被别人听见?」
「这里又没别……」
话正说着的同时,身後就好巧不巧地冒出了个头戴棒球帽、年纪和我们差不多的男生。他试图掩饰的窃笑,我还是在电梯门打开前的瞬间看见了。
和小筑不动声色地互望一眼後,两人赶紧走进电梯、往里侧站去。跟着进来的男生则直接站在门边;我们的前方。
一台电梯,三个人。空间还很空旷,却莫名觉得空气稀薄。甚至,还有些尴尬。
听见了吗?小筑用手肘轻撞我一下。
不知道。反正也不认识,没关系。我也无声地回答她。
只是,怎麽又这麽刚好在同层楼……。我瞄了一眼楼层按钮,心想。
到了三楼,电梯门随着「叮」地一声也跟着打开。这次换我们跟在男生後面走出电梯。出了电梯後有左右两条走道,二分之一的机率,偏偏居然又同时弯向了右边。两人有些惊讶地再次交换眼色,然後有默契地都放慢了步伐,与前方的他拉开约两、三步的距离。
「几号包厢?」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放低音量,而且还是在两旁包厢里不断传来的吵闹音乐声中。
「312。」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影响了,小筑也跟着小声。
我点点头,扫视包厢门上的号码,看见「312」就靠近走廊的尾端;刚好就是他……停、停在前面的那间?!
我怔了怔。身旁的小筑似乎也有些诧异。就在这时,他突然偏头、看向我们。三人对视一会後,小筑先指了指包厢,似是在询问他,他点了头後,也指了指我们。然後,小筑露出不甚自然的乾笑,我……则想溜走了,然而,早有先见之名的小筑在我萌生想法之际,就已先紧紧圈住我的手让我无法逃脱,只得乖乖地跟着进包厢。
进了包厢後,发现除了小筑的男友──阿泽,是我认识的,其余的男女都是陌生脸孔。没有细算有多少人,但目测至少有七、八人。
在阿泽的介绍後,知道这些都是他应数系上的同学或朋友,不过音乐太大声,再加上阿泽说话的速度很快,我根本来不及记得他们的名字,唯一听得清楚也记下的,只有和我们一起进来的男生。
左恩浩,他的名字。
会特别记得,没有别的,只因为他这麽对我说──
「你好,大美女徐咏乐。」
天知道当下我有多懊恼!好险大家都专注在唱歌上,没有人注意到,不然我真的很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这到底是什麽状况?怎麽全都是我不认识的人。」
把小筑拉到沙发角落坐下後,我开启质询模式。
「就你看到的这样啊。」小筑装傻地呵呵笑。
「许、妤、筑!」
听见我连名带姓地正色叫她,她才招供:「阿泽的朋友生日,大家来这里庆祝。」
「那为什麽也把我叫来?」
小筑是阿泽的女朋友,出现在这里天经地义。但我……完全就像是走错地方的局外人,有着强烈的违合感。
「又不是一定都要认识才能一起玩,朋友不就是这样牵来牵去才认识的吗?你不要想太多啦,我也不是全部都认识,像那个左恩浩……」说着,小筑突然笑了。
她一定又想到刚刚那句故意的打招呼。我无奈地在心底叹了个气。
「没关系啦,下次小心点就好了。」小筑瞥了我一眼,一点诚意也没有地拍拍我、安慰。
「谢谢喔。」我没好气地回道。
她笑笑後,端来一杯饮料,「这很好喝喔,你喝喝看。」
因为没有颜色,所以我以为是一般汽水,喝了一口後才发现不全然是汽水,不过倒也很好喝就是了。
「这什麽?」
「伏特加加雪碧。」
「真的?」我又喝了一口,「可是没什麽酒精成分的感觉。」
「因为加了雪碧的关系吧,所以你也不要喝太多,小心醉了。」
「我如果醉了,你负责送我回家。」
「好啊,你想认识哪个,我让他送你回去。」小筑贼贼地又道:「那几个男生我都很熟,也都单身喔。」
果然!就知道她要我过来的动机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