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如水,黄昏照射河面,黄澄澄,湖面闪耀湛如光。
一艘简单木筏徐缓往前行,木筏与河面形成一体面,木筏周围掀起一波一波水澜,。
上头一名上了年纪的老渔夫带着斗笠帽,身穿蓑衣,卖命划着桨。
木筏上,一名年纪轻轻的俊俏书生怀中搂着奄奄一息的黑衣女子。
“大姐,你可别睡了,醒醒。”俊俏书生轻拍女子惨白脸颊,眉目间阴郁满布。
女子仍无所动,双眼紧闭,眉头深锁,似是听见有人喊着,低唔了声,又深沉陷入昏睡。
“大叔,麻烦你划快一点。”书生语气急促。
“小夥子,我这不就使出全力了吗?她可别死在我的木筏上头,啐,触霉头。”
一身雪白长袍的白净书生怒视他,现下又无法起身,不搭理他酸溜话语,又低下头检视大姐身上伤势。
老渔夫小声啐道,倒楣的事ㄦ给他遇上,本是单纯划木筏欲前往另一城镇逛逛。
人还未踏上木筏,木筏闯入两名素未谋面的人。
白长袍书生塞了一银碇指使他即刻划木筏,另一个女子还要死不活的躺在那名书生怀里,似是受伤了。
会不惹祸上身呐?他们会不会是官兵正在追缉的盗贼亦或倭寇?
木筏上有着衣名状若书生的年轻男子、身受重伤的黑衣女子,再加上他。
只要不杀他,要他干啥事儿都好,要银子他身无分文,没抢劫他反倒塞了一锭金银锭给他?
寻常百姓身上有碎银子就得偷笑了,何况是沉甸甸、银闪闪的金银碇?
悄悄从腰间内里袋取出一金银碇,眼ㄦ瞧的都瞧呆了,闪闪发着银光的银碇,下半辈子就靠这银锭过活也能活的下去。
要命,算了吧!要他乖乖听话,行!
拿人钱财,就帮到底,不过就顺路,在河面上官兵也追不上吧!
老渔夫微扬下颚,不时左右观望着。河面静悄悄,就只有他这艘木筏,远处陆地也未有任何人骑马紧追,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
斜睨身後那两人,看上去一付穷酸样儿的文弱书生身上居然会有金银锭,又带着重伤不醒的女子。
口口声声喊着女子『大姐。』?该是他的亲人吗?若是,怎麽会让她给受到伤害呢?
怪哉,怪哉。
那两人关系不免令人匪夷所思。
管人家那麽多,赶紧将他们给载到所要去的定点,就没他的事儿了。
白净书生低首暗暗思量,抬高女子一手,闭眼凝神把脉。
他暗忖,此刻大姐的身体内部气血、脏腑、经脉功能全数紊乱,若不赶紧及时治疗,恐怕会气绝身亡。
他猛烈摇头,绝对不能让大姐就这麽……。
愕见她嘴角残留些许血丝,面容陡凛,思忖体内血脉破裂,伤及胸臆,导致内出血,体内血逆妄行,体内还残留淤血在胸口之处。
脑子一幕幕浮现相关经络医书、医疗方法、经脉位置、处方签…。
纯白长袍被徒杨徐风吹拂,头上发带飘在半空中,青涩俊秀的书生仰首望天,暗道:师父,你得帮帮我呀,我不想失去大姐。
轻轻放下昏迷不醒的大姐,一手提来放置在身旁的书篓,手忙脚乱翻了一遍。
终是在书篓底处搜出一罐青瓷小药瓶。
倒出两颗黑色小药丸,扬起她的下颚,塞入微启的嘴,以竹筒水靠着唇缓缓喂入,促使药丸顺利吞入腹内。
顺气活血丹即时服用能通畅血气,清血脉,凝气恢复元气。
他为了考取医官之职,孤身一人赴京任考。
一待就是整整一年之久,等到了上榜当日,终於,考取上榜,名列前三名次。
此殊荣好消息,他迫不及待赶回山谷告知师父、师娘、大姐,没让师父白费了。
除了研读医书、药草书籍、草本纲目、钻研针灸疗法之外,闲暇之余研制顺气活血丹。
自个因久坐读书,长日熬夜,致使疲劳、精神不振、抵抗力下降,才突发奇想研制活血丹。
希望活血丹多少能帮助大姐稳定气血,他着手点了几处穴位,以发挥最大效益,暂时控制住内伤,而肩膀上的伤也无法及时治疗,大姐乃是女人,碍于情势也不好掀开治疗,又在肩膀两处穴位点了下。
他能做的只到这儿,接下来深入治疗程序只得仰赖师父、师娘。
不知又是过了多久,静静的河面上,睡意涌上,他打盹了下。
“小夥子,你说的是不是前面的望优瀑布那条小径停下?。”
白净书生挣开酸涩眼皮,揣测远处四周。
一林林沿着岸边垂柳,绵延深谷,雄伟巨石环绕,时不时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瀑布哗啦哗啦流水声,鸟虫鸣啼,越往深处越幽暗,更增添些许神秘恐怖感。
熟稔的环境,这条河面不知来回往返多少次,他熟的很,该是离山谷不远了。
“是。麻烦你前面瀑布的小径停下木筏就可以了。”
“小夥子,你来这儿要干啥呀?这里没住人呀。”老渔夫低下头自个叨念着。
他充耳不闻,暗忖倘若要从京城回到『穆白幽谷』少说行船加上徒步、驾马就得花上三日长途行程。
若是从方才的临海村出发,究竟须得花费多少时辰呢?暗自思索计算着。
书生低下头看着大姐的容颜已恢复粉红血色,唇色不再惨白,还透着赭色。
顺势抬起她的手腕,脉了脉,经脉已恢复正常跳动速度,又翻开紧闭的眼皮,血丝散去。
他开心笑着,太好了,大姐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