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奇拉着克蕾儿的手在扭开的水龙头下冲着,一边仔细的审视着她的表情。「小蕾,那个人是谁?」诺奇开口问到。
「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克蕾儿有些无助的回答。
「想不起来就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手。」大手如往常般的抚上黑发,轻轻的说着。
「对不起,香吉士,对不起,我搞砸了,对不起,我会努力工作赔偿的。」克蕾儿低着头,一次又一次的鞠躬道歉。
「小蕾,别乱动,这样我不能上药。」诺奇一手抓着克蕾儿受伤的手,一手沾着药膏,却因为她道歉的动作一直无法涂上伤口。
「傻瓜,我说了,你是巴拉蒂的一员,衣服什麽的不重要,倒是你弄伤了自己,这才是不可原谅的。」香吉士虽然口中斥责着她,但动作却极为轻柔的检查着她的手;「看起来不是很严重,会起一点水泡,巴拉蒂的药很有效,你只要小心别弄到伤口很快就会好。」
诺奇快速的将克蕾儿的伤口包紮好,嘱咐她回房休息,跟香吉士两人又回到厨房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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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羁绊,逃,你能逃到哪呢?回到我身边吧,你是属於我的。』
「不!」喘着气,黑瞳恐惧的看着已经暗了的室内。「原来是梦,我怎麽不小心睡着了。」克蕾儿喃喃低语着,起身走到窗边,「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大……」奇怪,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想起来了吗?』
「!」不,不可能,这里没人,这也不是梦,我不是在梦里吧?
克蕾儿用力的摇着头,似乎想藉此把声音从耳边甩走。
『真让我伤心,我就在你面前而你却看不到我。』
猛一抬头,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背对着月光,像是……浮在大海上,浮在大海上?「不!」克蕾儿惊呼出声,怎麽也没办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下一瞬间,男子出现在窗前,就在克蕾儿伸手可及的地方,她清楚的看见男子脸上的笑,那令她全身发颤的笑;这次,他没戴眼镜,金色的瞳孔流露出危险的气息,几撮黑发散落在额前,更显出男子的狂。
『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会来接你的。』穿着黑西装男子嘴角噙着笑,低沉的嗓音彷佛回荡在耳边。
「小蕾,小蕾,醒醒,快醒醒!」香吉士用力的摇晃着克蕾儿的肩膀,从手指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很不安。
「唔……香……香吉士……怎麽了?」克蕾儿虚弱的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茫然的看着前方。
「我才想问你呢!你怎麽会睡在窗户前面?床就在旁边不是吗?而且你的身体怎麽这麽冷?」香吉士伸手将克蕾儿搀扶起来,让她坐到床上。「从早上就不对劲,怎麽,作恶梦吗?」
梦?是梦吗?如果是梦,怎会如此真实?
「我没事,只是梦到早上那个人。」
「早上那个人?那个站在你後面的男人?」香吉士点燃了手上的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向天空,微微的皱着眉头。
「嗯。」克蕾儿点点头,望向窗外,「刚刚……他就在那里。」
「那里?外面可是大海,而且这里是二楼,你一定是被早上的事情吓坏了才会做这个梦的。」大手再次轻轻的抚上克蕾儿的头,「别想了,睡一觉就没事了,嗯?」爱怜的抚弄着她的黑发,似乎想藉此忘掉刚才不愉快的触感。
「对……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克蕾儿低着头轻声的道歉。
「又道歉?我不是要你别这麽客气吗?好了,再睡一下吧。」香吉士轻轻的在克蕾儿的发上烙下一吻,「我会在这里陪到你睡着,别担心了,睡吧。」
「香吉士……谢谢。」克蕾儿轻轻的闭上眼睛。
香吉士愣愣的看着克蕾儿的脸,他不懂为何会有心慌的感觉,但此刻,他不愿去多想心里的矛盾,也不愿多想那个神秘的男子到底有何目的,只想守护眼前这个小人儿。
『我说过,你逃不了的。』不知何时,男子又出现在窗前,带着冷然的笑意看着房内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