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巴拉蒂的途中,香吉士始终不发一语,克蕾儿则是低着头,不断拭去滑落的泪水。
「快要到巴拉蒂了。」香吉士吸了一口烟,拍拍克蕾儿的头。
点点头,克蕾儿没有出声,不断滑落的泪水,却怎麽样也止不住。
「唉……」过了许久,香吉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别哭了。」
克蕾儿索性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这样就不会让香吉士看到自己的眼泪了。
「对不起,香吉士先生……」闷闷的声音,从克蕾儿的膝盖间传出。
「嗯?为什麽要说对不起?」香吉士将菸从嘴边拿下,好奇的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克蕾儿。
「因为……」克蕾儿抬起脸,红通通的双眼已不再流泪,「给您添了很多麻烦。」
微微一笑,香吉士让自己坐在克蕾儿面前,「也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无法放着你不管。」伸手,习惯性的摸着克蕾儿的头,好像在抚摸小狗的头,「不过,幸好你是男孩子。」
克蕾儿愣了一下,「为什麽这麽说?不是男孩子就……不行吗?」有些迟疑的问出这个问题,难道自己是女孩子就不能留在巴拉蒂吗?
「也不是不行啦。」香吉士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反应让香吉士觉得很愉快,「因为巴拉蒂都是臭男人,你是男孩子会比较方便点,懂吗?」
克蕾儿乖乖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所以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自己是女孩子就对了。
耀眼的阳光充满整个海面,微微的风吹拂,愣愣的看着香吉士,克蕾儿突然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安祥的感觉了?
从麦特叔叔染上赌瘾开始,每天都过着与钱搏斗的日子,如果有了钱,麦特叔叔就会说他一定会赢回来,然後就离开家里;没钱的时候,连喂饱肚子都很吃力了,而现在,自己到底为什麽可以得到这一切呢?
香吉士好奇的看着眼前发呆的人,「在想什麽?」
「香吉士先生……」克蕾儿的眼神依旧呆滞,「我……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帮助吗?」
香吉士的笑容加深,伸手弹了克蕾儿的额头一下,「傻瓜,接受就是了,别跟我说那麽多。」
摀着额头,克蕾儿的眼泪又开始在黑瞳周围打转,「这不是梦吧?会不会一觉醒来我还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饿着肚子?」
「没看过像你这麽爱哭的男生,要当男人就要坚强点!」宠溺的伸出手,轻轻的擦去他落下的眼泪,香吉士的语气带着强硬,却跟动作完全相反,「可以看到巴拉蒂了。」
远远的,有一个人用力的挥着手,站在巴拉蒂的甲板上迎接他们。
克蕾儿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甲板上的人,「是诺奇先生?」
「看来,不只我想要你留在巴拉蒂。」
克蕾儿抬头看看身旁的香吉士,再看看甲板上的诺奇,小小声的说,「真的有属於我的地方吗?」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