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的床沿坐着一个人。(下)
她就是至仙。
她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探探我有没有发烧?
眼泪又像水银一般的掉下来!在我的讶异中,她低着头默默的走出去。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又怕惊动女儿?
她穿着粉黄色的呢睡衣,牛仔短裤头,露出长长的玉腿。长发蓬松散漫下来!小蛮腰坚实的屁股,赤着脚,她干嘛?啊!她正悄悄的溜出去消失在我眼廉?我,啊,啊啊啊!
不是叫她半夜不要来吗?
她是什麽时候来的?﹝三十七﹞
我怎麽办?
我再也睡不着,内心充满了挫折与黄昏感,虽然现在是凌晨?
我起来漱洗。
然後坐在书桌前,乖乖的,作早课。
然後,我在稿纸上写着:原谅我吧!
就再也写不下去了?
我觉得做人很痛苦很痛苦!
我不想做人!
我不做人可以吗?
风在打着窗户窗户咚咚咚响。
山神说:「回去吧!」
它把我的游魂挡回去!
「人,你太罗唆了!」风和云也在说我。
「心,一直在那里变来变去!一点也不可爱!」
「你想太多了!」山鸟们也在说!
啊!我恍然大悟!
不是吗?不是吗?
不是因缘两个字吗?
想有什麽用?想有什麽用?啊!
管它的!随缘吧!
已经这麽惨了?不是吗?
心念一转,就什麽事也没有了?
我收了心。
打开楞严经,努力写了一篇笔记!
也觉受益良多!
然後一心等待黎明,一心等待日出!
女儿去上班了。车声渐远!七点正。
我现在应该去看看至仙,可是她的门关着。我敲门,没有反应!我等了一会儿,里面有人叫:「我在洗澡!您先去厨房吃饭!等一下见!」
「哦?」
「快去!忤在那里干嘛?」
「乖,快去!」
「喔?」我的心急着见她,就坐在门外等。等了好一回,门终於打开了!
「咦?怎麽啦?跌倒,爬不起来?」
「不是!」我赶快跳起来!
「害我吓一跳!真是的!」
「你早上怎麽坐在我床上?」
「哦?」她笑了,露出跟太阳一样棒的笑容来!
她扶着我走向厨房。感觉她已经是我的小妾,那一条走道,好长好长,好美好美!阳光折射进来,白白花花的,何极的净洁可爱?
「您先坐下!」
她为我准备早餐。
用餐时,有鸟飞来停在矮枝上。
「对不起」她说:「昨晚我差点把你搞死!」又是一脸洁丽的灿笑。
「为什麽?」
她放下碗筷捉住我的手说:「我睡到午夜两点多时,浑身燥热的醒来了!我发觉我的身体,竟然强烈的想你,它们说:我想奴。我说不行!我的阴户我的奶奶我的舌头我的手臂都很需要拥抱,你的爱与拥抱!我说:奴说不许在晚上找他?它们说去看一看,只看一看可以嘛?我说:好吧!就头也没梳赤着脚摸了过去。那种感觉真好!而你睡得正甜。」
「我就问它们:可以了吧?吻一下!它们说。我就鼓起勇气长跪在您床前,伏下来吻您,您好像溺水一般的挣扎,不久就没气!我好害怕!不知要把姐叫起来还是?後来我决定先向您做人工呼吸!这个我会!我又看见你在笑?我以为被骗了?就猛打你的胸部!你竟然一动也不敢动?我一急又摸不到你的呼吸!就在这时候,叩钟了!你也醒来了!」
「哦?」原来如此!忧郁症的人心神耗弱也常常心律不整?气如游丝的!
她一直对我傻笑!害我连生气也生不起来?
就冷冷的跟她说:「吃饭稀饭冷了!」
「嗯!」
「午觉也取消!一切等你考上再说!」
她开始掉眼泪,然後抽慉!
我又很严肃的跟她说:「去买一个三人份的草蓆,铺在地上,午觉我跟你睡地上!周末你也可以跟姐坐在上面看电视!就是淑英回来也可以睡!」
「您跟我一起去买!」
「好!中午再去!顺便在外面吃个饭!」我突然想起什麽?大叫一声:「不妙!」
「怎麽了?」﹝三十八﹞
「我没钱!」
「哈!没钱还装阔?」
「﹉﹉」
「奴,笨!主人有钱!」
吃过饭,至仙将她的粉笔字拿给我看。
「行不行?」
「嗯,」
「说!」
「行了!今天开始上写作教室和儿童诗。」
我们上到九点,开始看盘。
「姐说可以办融资融卷,现在放空太早了点,六月放,明年六月前回补就行了!」
「嗯,」
「姐又说:如果可以买一栋洋房?总价一百五则可以办融资卷一百五!这样才是投资!」
「嗯,」
「姐有去问过:现在有那种法拍屋,可以全贷!一个月缴三千多利息,三年後才缴本利八千!我们可以?」
「嗯,」
「她问我可以吗?我说可以!她要叫淑英去找一个保人!我说找我爸,我爸很有钱!」
「嗯,」
「你以为呢?」
「嗯,」
「你再嗯我就拿木棍搥你!」
「试看看!」至仙咬牙切齿的说:「我可是澎湖女人!很凶的!」
「你姐跟我作投资有十年了!不会错!」
我又说:「想想你自己吧!投资者!你得到什麽?背了多少债?要负多少风险?先想好了再行动!」
「喔?」
「从无负债到负债一百五!买了房子以後!」
「喔?」
「拿去融资卷可扩充信用到一百五,则负债高达三百万!」
「哦?」
「房子你是带不走的!到时候,我跟你姐会长期住下来,赶也赶不走?」
「哦?」
「三年後你嫁人,背个三百万的债?谁敢要?」
这只牡羊婆瞪了我一眼花枝招展的浪笑!
「干什麽?花痴呀?」
「不告诉你!反正我心里有谱,嘿嘿!我知道怎麽作了!」
「你怎麽做?你怎麽做?」
换我急了!
她灿然一笑,脸上飞来红霞,大方的说:「以後你就知道了!」
股市开始重挫。我们提前出门,至仙帮我修剪了一下头发,涂上无色的唇膏,挑选衣服,说:「等一下去买一双休闲鞋,你这鞋子太正式了!」
我们坐计程车到福元大卖场去选购。草蓆有一种是竹子编的,有一种是有名的大甲草蓆。结果我们至仙乾脆一样买一个。又为我买一双休闲鞋,一个背包,一大堆文具本本。还有两件牛仔裤,一件黑色小背心。我们用完餐才又坐计程车回家。
至仙把大甲草蓆收起来。铺上竹蓆,垫被大被子,叫我先躲进去暖被。
我们又抱在一起了。
「奴,看!我还买了这个!」
「阿!」可恶的山羊买了一盒保险套。
「来试试!」
「不要!」
「奴,你真的不要?主人去找别人喔?」
「考上才来!」
「你冻也屌?」你忍得住吗?她问。
「可以!」
「今天不能摸,」她惨然一笑,说:「抱歉!奴,主人好事来了!」
「好可惜喔!嘻嘻!」
「但是主人想接吻!」
「来吧!」
我把山羊精的春季攻势挡回去,把她吻成春天的烂泥。
她也累,很快就张开嘴十分疲惫的呼呼大睡!直想磨一粒仙送进去!我被山羊的手臂紧紧的抱住!有一种极为幸福的感觉!
我这样想着:这个世界是一个有趣,富有的世界,不只是人在表演?鸟,云,落叶都在表演!
我想起一个秋日早晨,我坐在餐桌前秋风突起,又急又猛,落叶如急雨如飞镖,交相飞射!必必剥剥,叶子刚落地?耶!又被什麽碗糕吹送而上?如武侠小说里的吸星大法?灵异万分?
而且也不知从哪来的粉蝶,趁机从草丛中飞了出来?逐落叶而去!﹝三十九﹞
叫人分不清,哪是落叶哪是粉蝶?
风,就沙沙耶,沙沙耶,忽忽忽的抄作起来!
您说:那不就是个临时搭上的舞台吗?牠们不是正在表演吗?
牠们到底在表演些什麽呢?
哈,只是笨笨的人类看不懂罢了!
而我身边的女人是落叶还是粉蝶儿呢?哦?不!她只是一只公的山羊精变成的!这几天睡不好,她有了黑眼圈,柳眉与眉心让得太开?因此有一种天马之浪荡不拘,她有一双好淫的黑润润的眼睛,喜欢作爱;有一个霸道的小狮鼻,狠毒如薄刃的上嘴唇,性感的下嘴唇,楚楚可怜的瓜子脸。而她的身体却有净化男人肉欲的洁丽与安静。
我睡了一下,就溜回我的房间去写稿。
我想写一个作家遇到天帝的故事。
考试的日子终於到了,我去陪考,地点在东平国小,报名的有三十个人,预定录取五个,代课遇缺则补,通常都是代产假四十天,学校包括很广,太平市和达观国小等区域。要跑来跑去,有时候也要等待!也很辛苦就是!
一切在预料之中。
果然考注音、作文、才艺、上课、口试。
「谦卑就教!以孩子为学习对象!」我提醒她。
下午三点就考完了!等候通知!
「奴,主人好紧张,会不会上呀?」
「应该会!」因为懂得谦卑的少之又少!都持给予论只有至仙持向小朋友学习论。
「回家!」
「喔?」
「主人要入洞!」
「什麽?」
「唉呀!憋太久了!奴!」
一进门,至仙迫不及待拉我回她的房间,铺草蓆垫被,脱光上套子,急得很呢?
还铺了三条浴巾怕落红?
「可以吗?不等放榜?」
「现在就放!」
这个擎羊战神!竟二话不说从上面狠狠的坐下来!一种崩裂的痛苦,传遍我的大鸟!简直痛死了!她也忍着痛,谦卑的在那里傻笑!
「要不要先拔起来?」
「你不要动!」
我开始吻她,重新作前戏,等她淫水流出再抽动!
她一直像小丑的在那里谦卑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