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上那张我细心保存下来的唯一合照,如果有你在身边,那我的人生又会有甚麽样的转折或际遇呢?我不怕别人说些甚麽,两个男人也不用顾虑多多吧?甚至比对待女人还简单,这一点我清楚明了不得。
接了通越洋电话,老妈也不需要担心成这样吧我才来不到一个月,还有两个月要熬呢。
听说这里由冬转春时是最美的,我想捕捉下来,当作给你惊喜,也算留给自己一个纪念。真不知道你会有甚麽反应呢。
笑着准备好地图,带好随身物品,穿好外套、围好围巾,踏出那温暖的旅馆,向银白色的大地走去。
好冷,好想拥抱你,一起分享彼此的体温取暖,系着同一条围巾在大街上拥吻──想这些都没有用,只是让我更加妄想罢了。你会不会接受我,这始终是我不安的缘由。
我还得等多久?
虽然这里的冬天真是不好让人习惯,每天都穿着厚重的衣服,就算现在有人直接送来一杯烫手的咖啡我想我还是会喊冷。
漫无目的中,走到了一间已经废弃的教堂前,怎麽失神的走着走着就到这了?踏上那已有些斑剥的石阶,推开那已年久又沉重、被藤蔓缠绕的木门,映入我眼帘的是穹顶照射下来的光洒在纯白的十字架上。
我愣住了。
呐,以後在这里和我结婚好不好──?
有点踉跄的走到十字架前,我单脚跪了下去。轻微浮动的光丝中,似乎有着你的身影,想去触碰、想去拥抱……只可惜你不可能会出现在这。
摇了摇头,我重新站了起来,走向那将我带进这如梦的世界的门。
梦是短暂,带点不真实却又有现实的味道,在梦醒後只会徒留下──失落。
你听得见我心底那微小的希望了吗?你看见那微乎其微的小小希冀了吗?你感受到那如痴的爱恋了吗?你发觉你对我来说是所有的一切了吗?听见我、好吗。
走进一家咖啡馆,点杯拿铁暖暖身也暖心。如果我就这样望着雪景哭出来,是不是感觉很逊?
你是我拼了命也想抓住的光,没有你我的世界等於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洞。
在遇见你之前,一直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读书、工作、结婚、老死;遇见你之後,我想抓住的人是你、想和你谈场属於我们的恋爱、想和你在河堤岸观赏流星雨、想要所有的生活都和你牵连在一起、想和你走过这一辈子……这些,可不可以不要只是我的可悲的希望?
滑落到嘴角旁的眼泪是苦的发涩,假装若无其事的仰起头,却同时也享受泪水划过脸颊的温热。
时间拖得越久,对我来说就是更痛的折磨与等待;前方的光时亮时暗,不安波涛汹涌而来,可泪水也掩盖不了那还抱着一丝渴望的心。
拉扯、挣扎──
那虽还不到撕心裂肺、却足够令人喘不过气的痛楚,夜夜压得我每晚辗转难眠。
闭上眼,回忆就在脑海再上演一遍,重播、重播、再重播,我逃离不了没有你的一刻,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一定存在着。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在我身旁,可不可以听听我内心的声音?贴着我的心脏,感受到那每一次的心跳,因为你它才跳动;否则它就只是颗维持我生命却空洞的心脏──。
我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当我惊慌的睁开眼,窗外已经黄昏。擦掉已经乾掉的泪痕,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去,堆积的白雪上映着澄光,却让我有点刺眼。
再次闭上眼,我只清楚感觉到自己重重的往後跌在地上,再睁开眼,换成阳光洒在我身上,雪已经停了。
我在想,如果雪没有停,我是不是可以就这样被掩埋在这堆白雪中了?静静的在雪堆里死去,连同我对你的回忆、爱恋──全都掩埋掉。
这样不为难你做选择,或是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人这样爱过你……
你是我此生的唯一,不想放掉你、也不想去伤害你,或许自我了断是更好的方法?因为这样还有退路,还能够逼自己退回只是朋友这条界线内。
是我不够勇敢,是我没有勇气跨过那条令人喜於成功、却难以承受失败的界线……
而我能够确定的只有--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