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紅櫻(網王 龍X櫻) — 第二章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爸爸还没回家耶!」

老旧公寓,窄小的10坪空间里,一堆杂物使得空间更狭小了。穿着粉红色卡通洋装的黑人小女孩左手抱着旧旧的白兔娃娃,一脸稚嫩。面对眼前年轻、清瘦的黑人女子,她好奇的出声。

因为这位称作是母亲的人,现在正慌张的收拾行囊。护照、存款、换洗衣物、手枪...任何值钱以及能用上的东西,她都一股脑的扔进硕大的咖啡色皮箱里。

女人收的很匆忙,小女孩出声唤着母亲,提醒她家里还有一个成员没有到家。女人转到小女孩的面前,捧起她的小脸。

「小乖,我们得要搬家,爸爸工作出了点状况要处理,晚点就会跟我们会合。你先去收自己想穿的衣服好吗?我们要去旅游。」

「好的,妈妈。」小女孩一听见要去旅游,和爸爸妈妈一起,开心的奔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抓起几件自己喜爱的洋装和娃娃後,再跑回母亲的面,把衣物和娃娃野放进母亲的皮箱里。盖上皮箱後,母亲替女孩穿上了她的粉色小外套,接着也匆匆批上自己的咖啡色风衣,提起皮箱,准备抱着小女孩冲出家门。

小女孩的父亲已经回不了家了,因为已经被杀手解决掉了。她会想赶紧离家的原因是因为深怕丈夫之前待的集团人马会来找上她们。

"松本集团"是这几年在日本窜起的组织,势力很强大几乎垄断了日本地区的毒品制造和贩卖,後来又经营了酒店和俱乐部,牟取过多的暴利。财力、人力太过强大,其他组织的人们不禁闻之色变。掌管组织的老大"松本门仁"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只要敢有人不从他或是可能会威胁到组织的存亡的人,他都会暗自除掉。两年前组织计划来美国成立分支,死去的丈夫顺利入会,还飞跃式的当上集团旗下某间脱衣酒吧的老板,负责店面管理兼贩卖毒品。

她一直以来都不希望丈夫在那样的环境里游走,但因为家境实在不好,迫於无奈下只好铤而走险。撑了一年,生活开始改善,她们在郊区还买了一栋房子,原本等着之後全家搬迁去过新生活的,但...如今发现丈夫在酒吧附近的暗巷里身亡,再过没多久警察就会找上门来了,她得赶紧逃走。

她的丈夫在生前得罪了太多人,也知晓太多组织里的秘密,等他一过世,许多事随即都会被揭发出来,恐怕组织的人不会这麽轻易的放过她们。

「莉莉,乖乖待在门口等妈妈,妈妈马上回来。千万不能和不认识的人走喔!」来到公寓楼下时,小女孩的母亲突然忘了一件事,她得先打一通电话给住在乡下的亲人,但用自己的电话打太危险,她只能先去和公寓的老管理员借电话。

小女孩点头,看着母亲慌张的跑上二楼老管理员的家。正当她一脸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兔娃娃时,一双纤细、穿着桃红色亮皮高跟鞋的脚正缓缓的走近。

等小女孩的母亲打完电话,马上冲下楼之後,只见自己的孩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上的一包用粉红色包装盒装的东西。

「莉莉?你在吃什麽?」女人走近一看,那是一盒饼乾。

「一个大姐姐给的。」莉莉吃得很开心,盒子里似乎快见底了。女人慌张的抢过女儿手上的盒子。

「莉莉,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要是吃坏肚子怎麽办?」

「妈咪...姐姐有吃给我看过。她说认识爸爸...」

头一遭看见母亲生气的大叫,小女孩慌了,无数眼泪在眼眶打转。母亲丢了装着饼乾的盒子,提起行李抱着她直奔行驶而过的计程车。搭上车之後女人跟司机道了目的地,她恐慌得四处观望车外的一切之後,开始质问起身旁的小女孩莉莉。

「小乖,听妈妈说...以後有陌生人拿东西给你千万不能收,知道吗?」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女人用颤抖的唇叮咛道。小女孩流着泪,只管点头。

当计程车已经驶离公寓之时,只见不远处那双纤细的小腿和显眼的桃红色细高跟鞋。那双腿的主人正是樱乃,她目送那部车直到车子已经在车流中彻底消失之後,她才转身离开现场。

送甜点给被害人的家属的这个习惯,是从樱乃开始独当一面杀人之後开始的。完成任务的隔天,樱乃都会起个大早,花时间做甜点分送。一开始只是因为可怜对方是个单亲家庭,父亲死了只剩孩子,她才做了自己最自豪的点心送上。

结果过了四年,这已经变成了樱乃的习惯。也许,这样多少能赎罪,让自己不要再自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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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马,恭喜你完成争霸美国网坛,成为史上最年轻的职业选手。昨天的比赛真的太精采了。」

盛大的宴会在纽约最华美的饭店里举行,现场挤进不少政商名流,端着酒杯虚伪的微笑着。身穿黑色西装的龙马,正笑着接受身材高大、不断在他面前滔滔不绝的金发灰眼的大叔的赞美和祝贺。

越前龙马,从中学开始就以网坛天才引起不少媒体的注意,直到现在他已经22岁,以最年轻的年纪,完成了大满贯当上了职业网坛选手。

今天这场宴会,就是从以前就很欣赏龙马能力的某个富商举办的,为得就是替龙马庆祝昨天赢得冠军。面对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得一堆道贺的话语,他感到些许不耐烦。

这个宴会让他喘不过气,他决定要溜出去透个气。

穿过人群,龙马走到饭店宴会厅外的走廊,踩着沉重的脚步进了电梯,按了通往顶楼的楼层键。一直以来他的脑中一直都是网球,因为他热爱网球,也想超越那个他一直想打败的男人—他的父亲...。现在他成功步上父亲的脚步,成为了全美最年轻的职业选手,也得到不少的财富和名声、以及整天环绕在他身边、那些极力巴结他的美女群们。

虽然这10年,龙马努力爬上现在的地位,但...龙马却感到不开心。整天这样虚伪的过生活,真的好累好累。到达顶楼之後,他望着美国纽约繁华的灯光夜景,烦闷的心情才好了一半。

有了独处的时间,他总会想起住在日本那些中学时期的学长们,据那个老是自称自己已经有网球球龄两年的堀尾报告,学长们有些继承了家业、有些当上老师以及医生...那,樱乃呢?那个顶着两搓极长的麻花辫、打球老是动作僵硬的娇小人儿现在到底变成怎样了?

中学时初遇樱乃时,他就有种感觉,眼睛会不断寻找着她的身影,会在意樱乃的心情,只要她来帮他加油对他微笑,他的心情就很愉快,这可是樱乃给的力量,但从龙马来到美国打拼的时期,也渐渐没了樱乃的消息。

「我当上选手了呢...樱乃你呢?」正沉浸在回忆里的龙马,此时注意到不远处靠在大楼围墙边的短发黑衣人,他穿着黑色皮大衣,紧身皮裤和铆钉短靴,背对着龙马专注的望着远方。

『是宾客吗?』龙马原本正想要过去打招呼,但走没几步他愣住了,因为那人手上正拿着一把狙击枪,对准对面大楼的某处。

眼前的人是杀手?!这个只有在电视、电影、小说情节里的景象,竟然在龙马眼前发生?!虽然这不甘他的事情,但好歹也是一条无辜的人命,不管对方要干嘛龙马都不能坐视不管。

「喂,快住手!」龙马大叫,对方受到惊吓,原本瞄准目标准备要开枪的现在却不小心射偏了,打中对面建筑物的柱子,目标已经发现自己被狙击了,正慌乱的逃跑。

「该死!!」黑衣人并出一句脏话,转身握着狙击枪的枪管要挥向龙马,龙马巧妙的闪过了。黑衣人准备要逃,龙马他即时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你为何要这样做?你是谁?!」龙马质问着这位带着黑色墨镜、流着俐落短发的迷样人物面无表情的正对着龙马。明明知道和杀手正面冲突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龙马正义悯然的情绪却压过了恐惧,非常勇敢的面对对方。

这时,对方手一松,枪柄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对方神色变了,感觉好像很慌张。龙马正想要靠近,对方一拳头马上送了过来,差点正中龙马的鼻子。

他开始回击,对方的格斗技似乎很厉害,似乎看不到破绽,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些年除了网球,闲暇时间也在学习格斗的技巧,美国纽约虽然是个先进的国家,但治安方面还是很糟糕,所以他学也是为了防身,结果今天却派上了用场。

对方出招了,这次使出了快速的飞踢,龙马也挡住了,他顺势伸出手划过对方的脸,结果把对方脸上的墨镜给打掉了。

这瞬间,龙马瞪大了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对方忽然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抓出一把红色的东西,洒向了龙马的眼睛。龙马吓得倒退了一步,等他回神,对方已经越过大楼围墙,瞬间跳下消失踪影。他赶紧跑向围墙边,伸出头往下一看,下面只有一堆车子和人群在行走的身影。

黑衣人消失了。

看着地上的那些散落的红色物品,难道他刚刚阻挡的那个迷样人物,就是传说中的杀手红樱?!因为新闻上大家传的,凡是被红樱当成目标解决掉的人,身上某处都会有少许的鲜红色花瓣...所以?他遇上杀手了?

但那双眼睛,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个人...

「是樱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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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失手了?」陶德不敢置信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樱乃不发一语,只是双手环着膝盖缩在房间角落的暗色小沙发上。至於一直默默吸着二手菸的阿洛叔,他幽幽的说。

「被人发现真面目了?」

这句话镇住了樱乃,她睁大眼望着阿洛叔。没想到他竟然会发现...是因为自己表现太过明显吗?

「真的吗?但容貌有稍微改变,应该不太会认出是谁吧?」陶德皱起了眉头沉思,阿洛叔还是一样不发一语,房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你也折腾了一夜,好好休息吧!」

陶德和阿洛叔立即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樱乃随即脱掉了外衣,扑进柔软舒适的被窝里。

『龙马如果真的开始认出我是谁,我到底该怎麽办呢?』

现在的他们等同於两个世界的人,龙马拥有前途光明的未来和无限可能,但自己呢?复仇之後到底自己要何去何从?今晚的失败让所有的人惊讶,但她担心的似乎不是以後是否会影响自己在杀手届的声誉,也不是担心雇主是否还能再让她接手案件,而是...龙马。

今晚,回忆突然像湍急的洪水,顺势全冲进樱乃的脑里。不管她怎样甩头,那些中学时、高中时的回忆,全都依依涌现。

升上中学之前,祖母曾说要带她一起去观看一场小型的网球比赛。她在坐车前往目的地的同时,自己的面前正站着三个高大、不断拿着网球拍把玩的高中男生。他们之中一个拿着球拍的高中生十分兴奋的聊着网球,还不断在他们面前挥舞着。樱乃不发一语,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球拍,深怕下一秒就会挥到自己了。樱乃露出困扰的表情,希望谁能替她解围,因为那个球拍随时都会挥到自己。

结果,龙马出面了。之後还因为搞错会场的方向,让龙马赶不上比赛而被他责怪了。後来还亲眼目睹他用精湛的球技狠宰了那三个臭屁的高中生後,樱乃的心开始狂跳。从没一个男生让她如此的激动不已。

也许是命运吧?

龙马意外的和她成了同所中学的学生。虽然两人不同班,但因为好友朋香开始迷恋龙马,还协同全部女生一起成立了龙马粉丝俱乐部之後,他和她的距离开始拉近,她还默默当了龙马的三年的啦啦队呢!

他们两个虽然看似没什麽交集,但感到意外的是~龙马当上正式球员,第一个看见他穿上蓝色外套的是她;龙马比赛受伤,第一个股起勇气冲上前的也是她;比赛庆功宴时大家一起拍照,不小心和龙马一起入镜的也是她。每当樱乃感到沮丧的时候,龙马都会适时出现,默默的陪在樱乃身边。两人一直都用自己的方式,很有默契的互相打气和陪伴着,虽然...樱乃始终没和龙马提起喜欢他的事。

龙马出国一阵子之後,又接着回来念了青学高中部,他们终於成了同班同学,还幸运的坐在隔壁。樱乃很是紧张,但又很开心上天给了她一个这麽好的机会能继续看着龙马。

「龙马,请多指教。」

樱乃腼腆的笑,龙马依然不发一语。加入高中男子网球社的龙马一下就掀起了大家的关注和崇拜。而樱乃又因为朋香的强迫下(也可能是自愿吧?),又担任起龙马的啦啦队。

三年又过去了,龙马在网球方面的成就更加的耀眼夺目,美国网坛不断有人来跟龙马交涉关於网球选手的事宜,而好强的龙马似乎很有兴趣,马上背起了球袋准备踏上旅程。那时,樱乃他们在机场送机,原本想说出的心意,却始终说不出口。因为她怕龙马会狠狠的拒绝,所以最後是选择继续默默支持龙马追求成就。她笑着目送龙马,而龙马却在那时也回应了一个笑容给樱乃,并送了一颗自己经常在使用的网球给她,上头画了一个有着长辫子的可爱Q版涂鸦,和之前她画给龙马的涂鸦球正好配成一对。

高中毕业的当天下午,最亲爱的父母和祖母三人惨死在家里的客厅里。目睹家人横卧在客厅的木制地板上,一脸痛苦、气息全无的在暗红色血泊中,房里的浓厚血腥味让她恶心。樱乃直奔出房子外的庭院中大口喘气,彷佛不大口吸气随时都会窒息一般。失去珍爱的人事物的恐惧和现实的压力感开始排山倒海的像她涌来,斗大的泪珠开始滚落。

坐在草皮上无力哭喊着,她望着橘红色的天空。

「救救我...龙马」丧亲之痛让樱乃一时承受不住痛苦,瞬间昏死过去。

清晨时分,外边的阳光开始洒进房间。樱乃挣开了眼睛望向窗外,没想到自己竟然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竟然还湿湿的。

过了四年,每当回想起,内心还会揪紧。她真的好想好想家人,怀念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日子。好希望时间可以倒转,回到过去家人还没惨死前的平静生活,也许这样...她现在应该就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甜点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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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各家报纸都在报导那天晚上的事情呢!都在讨论为何红樱...真是无聊。」

一个礼拜过去,各家报纸以及新闻论坛节目都不断在重复报导那一晚的失误,网路上也是掀起疯狂的讨论,甚至有些网友开始在抨击谩骂红樱已经不再是最厉害的杀手了,因为竟然会被人目击,还被打跑。

连上好几天论坛的陶德,每看到一次标题和文章,就会开始低声咒骂。某一次还差点让正在切菜的阿洛叔失手切掉自己的大拇指。红樱的委托订单也被这次的报导影响,原本确定要接任的案子,一夕之间全都取消掉了。

目前整个屋子里正弥漫着沉重的气氛,大夥儿围在餐桌前,不发一语。以樱乃、陶德和阿洛叔他们的财力,损失几笔生意本身是没什麽关系,反正只要世界还有人类,杀手的生意永远都接不完。但由於红樱在杀手世界里名声太过响亮,一次失误足以毁掉她之後在杀手联盟的评价。

一阵沉默之後,阿洛叔从自己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成一半的白纸,递到樱乃的桌前。

「有个任务让你去办,顺便去散个心吧。」

樱乃摊开,是一张前往日本东京的机票。她有些震惊的望着阿洛叔和陶德他们俩,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激动。

「这些天一直都是红樱的负面消息,顺便是去渡个假避避风头,算算你应该有四年没回去了吧?顺便去见见你的初恋情人。」

「神经,什麽初恋情人...」根本连见都不用见,因为他人已经在美国了。

当天下午,坐在候机室里的她望着手上那张折半的机票,不断思索到底这次回去是好是坏。不知道国中时期认识的好友和学长们现在是否过得很好。

这次任务的目标,是她一直以来最为期待的机会。灰鹰社老大的独子,也就是未来的当家,是松本集团当家松本门仁的乾儿子。松本门仁生性多疑,直接靠近是不行的。如果说可以藉此机会接近他的乾儿子,甚至做他的女人,报仇雪恨的日子绝对指日可待。

灰鹰社的独子目前才26岁,大学毕业之後就开始替行动不便的老当家管理家里事务,虽然年轻但以聪明的脑袋和绝对的行动力和决策力,马上获得了整个帮会部下里的爱戴。当上大当家也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此时站在机场大厅的大落地窗前的阿洛叔和陶德,正看着即将准备登机起飞的班机。他们在樱乃登机之前特别塞了一只新型的智慧型手机给她,并嘱咐她得要每日用通讯软体回报状况。樱乃起初拒绝,但因为他们坚持要知道状况才好处理为由,拼命塞到她手里,她才只好默默收进包包里,拉着桃红色的萤光行李箱出了登机门。

「阿洛叔,真的不该跟她说吗?那个男生...应该是樱乃的初恋情人吧?那个当红的网球国手。没想到他就是目击者,而且竟然还找来店里。」

「不要让她分神。他出现也查不出什麽。」阿洛叔点起一根菸,深吸一口之後缓缓的吐出一口白烟。

「也是,越前龙马...不知哪天是否也会变成樱乃的目标呢,很期待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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