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能够在两个星期之後找到越前,一切都要感谢忍足。忍足虽然不是东大的学生,却交了几个东大的女友。正是如此,要在东大校园里碰到越前也并非难事。
不过多见几次,忍足也难免会疑惑,迹部明明告诉他,在和越前交往。为什麽每次见到这小孩,他身边都不缺少男人,或者说有不一样的男人。
见得最多的是真田,看着真田那副温柔疼爱的表情,忍足真的很难相信这个人是曾经被称作立海大皇帝的黑面死神。
常见的也有不二,和真田相比,不二对越前的小动作多了很多,亲吻,拥抱都是常有的事。那酷酷拽拽的小孩虽然没有拒绝,但眉宇间总有不自在。
来得最少的是幸村,忍足总共就见过两三次,但每次都觉得很玩味。幸村对越前的动作是最亲密的,越前也是抗拒得最频繁的。虽然还不至於转身就走,但那小孩眼中想要逃掉的表情非常明显。
还有一个人,他只见过一次,但就是那次,让他觉得心惊。他看到那记忆里别扭倔强的越前以撒娇般的姿态赖在那个人怀里,笑容明艳得犹如最灿烂的阳光。而抱着他的那个男人,他依稀觉得熟悉,却怎麽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是这个男人的出现,忍足才真正下决心通知了迹部。在他看来,无论是真田也好,不二也罢,又或者是幸村,也不过是那小孩给自己找的玩伴。只有那个男人,才是迹部真正意义上的竞争对手。
给迹部打电话的时候,忍足并没有说太多,只告诉迹部:“我在东大碰到越前了。”
就因为忍足没有说太多,直接导致迹部在找到越前时有种要崩溃的感觉。他心爱的小孩正靠着真田宽厚的背,微闭着眼眸,和真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再反观真田,向来严肃的面上含着浅淡的笑意,不时宠溺地揉揉他的发。
那一刻,迹部心里的嫉妒像发狂的猛兽,剧烈啃噬着心脏。
我以为,分别之後你会思念我,就像我思念着你那样。为什麽不过才短短两周的时间,你就已经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了?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麽?那一夜对你而言,到底算什麽?
紧蹙着眉,迹部一步步走向越前,深蓝的眸子闪烁着深深的痛,哑声唤道:“龙马……”
微微睁眼,看这迹部那张痛楚的脸时,越前愣了愣,皱着眉小声嘀咕:“你怎麽来了?”
没有惊喜,也没有不悦,就是那麽一如平常的态度,却深深刺痛了迹部的心。他突然想起了龙雅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龙雅问他:你觉得自己究竟算小不点的什麽?
手指蜷缩在掌心,狠狠掐着肌肤,迹部强迫自己不要太过冲动。紧盯着那双清澈的猫眼,他轻轻伸出手触碰着精致的脸颊,苦笑道:“你消失了这麽久,急死本大爷了你知不知道?”
被迹部的表情弄得有些不自在,越前缩了缩脖子,扭开头道:“不过是回日本而已,有什麽好紧张的。”
抬眼看了看微蹙着眉头默默关注着他们的真田,迹部眸中闪过一道怒意,伸手将越前拉起,紧紧抱在怀里,沈声道:“怎麽不担心,电话你不接,短信你不回,你到底要怎样?本大爷到底做错了什麽?如果说你避着本大爷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那也不能完全怪我!是你先引诱我的!”
“闭嘴,猴子山大王!”被迹部的话说得羞恼不已,越前瞪圆了眼眸在他怀里用力挣扎。
他真的不介意和迹部上床,毕竟那一夜他也觉得很舒服。但他介意的,是自己竟然在迹部面前做出那些叫人羞耻的动作,那些动作至今为止,他只在佑面前做过,也只想在佑面前做。
越前的挣扎让迹部觉得泄气,但更多是愤怒,因为在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只是个一夜情的物件,这让向来骄傲的迹部不能忍受。手指紧紧扣住越前的手腕,强迫他看着自己,迹部用只有彼此听得到的声音哑声问:“告诉我,龙马,佑是谁?”
金眸讶然瞪大,越前看了迹部好久,才扭开头去。咬着唇,他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忿忿的道:“和你没关系。”
该死的,他那天晚上到底说漏了多少,怎麽会让迹部知道了佑的事情。他明明答应过那个人的,绝对不再任何人面前提起他的!
越前的反应很明显就是在保护那个叫佑的人,这让迹部彻底绝望了。死死抓着他的手,深深看入金色猫眼深处,迹部笑得凄凉:“你连和我做爱的时候都叫着他的名字,你就这麽在乎他吗?龙马,我爱了你这麽多年,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放开我,猴子山大王。”迹部带着些哽咽的沙哑嗓音让越前渐渐冷静了下来。垂着头站在迹部面前,他平静地道:“猴子山大王你不知道吗,有的时候你真的很烦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你喜欢什麽,就要求我也喜欢,你爱去哪里,就强逼着我也去。我很不喜欢这样的你。”
愣愣地看着那双闪动着不悦的美丽猫眼,迹部很久没有成言。他这才知道,他喜欢的小孩一点都不迟钝,反而出奇的敏感,只是不愿意或者懒得说而已。
他这麽些年爱上的,究竟是这孩子真实的一面,还是他想像中的一面。
“就这样吧,猴子山大王。我们还是朋友,你也可以来找我玩,但结婚订婚什麽的,不要再说了。我不要。”伸手搂住迹部的腰,在俊美的容颜上留下轻轻一吻,越前在他耳畔低声道:“景吾,其实我还是喜欢你的。”
紧紧闭着眼,感觉到怀里孩子的离去,迹部伸手想要去抓,却被他轻巧地躲过。怔愣了片刻之後,迹部突然笑了,笑得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华丽,笑得滚烫的泪滑落眼眶。
他彻底明白了,他深爱的小孩,从来就不爱他。爱和喜欢,那孩子一直分得很清楚。那孩子可以跟他接吻,上*床,做任何亲密的事情,但那颗心,却从来未曾向他敞开过。
朋友以上,恋人未满,是一件多麽残酷的事。
跟在越前身後走进球场,看着那张明显不是很痛快的小脸,真田强迫自己不要出声去打扰他,至始至终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作为旁观者,他听到了越前和迹部之间所有的对话,也震惊於他们之间无比亲密的关系,也为之醋意翻腾。但他明白,他没有立场去指责越前,因为对越前而言,除了学长的身份,他什麽都不是。所以,哪怕是嫉妒得快要发疯了,他也只能维持冷凝严肃的表情,极力忍耐。
默默地打完一场激烈的球赛,当真田走进空旷的更衣室时,看着正赤裸着上身拿毛巾擦去汗水的越前,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反锁上门後上前把纤瘦的身体推靠在置物柜上。
运动後的神经本就亢奋,更何况刚才看着这孩子,脑子里全是他婉转呻吟的情色画面。真田觉得自己忍不住了,也不想再忍了。
眯眼望着真田黝黑的双眸,越前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唇角勾了勾,道:“真田学长想吻我吗?”
没有回答,真田猛地低下头,唇落在他唇角浅浅的酒窝上。轻轻碰触了几下之後,狂猛地吻上诱人的红唇。收紧手臂,将半裸的身体锁死在怀中,粗糙的掌心重重地抚摸着削瘦的脊背。
金色的猫眼微闭,越前仰着头承受占进口中的舌,手背在身後,任凭真田发怒般的狂吻。
唇齿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终於放真田放柔了力道。双手轻捧着精致的小脸,温柔地抚过线条优美的颈项,圆润白皙的肩膀,性感诱人的锁骨,终於停留在微微挺立的樱果上。
指尖在红艳的蓓蕾上摩挲了一阵,终於忍不住想要弄痛他的暴戾,真田猛地一捏一拧,成功听到了越前疼痛的闷哼。纤长的身躯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靠着置物柜缓缓滑落。
微微退开些许距离,真田盯着那双沾染上情欲雾气的猫眼,伸手拉起越前,让他趴伏在冰冷的置物柜上。手掌轻抚着漂亮的肩胛,他克制不住地吻了上去,随着力道的加重,他终於听见越前在这场情事里的第一次发出声音。
微喘着,手指紧抓着置物柜的突起,越前扭过头,嗓音里含着无可遏制的暗哑:“不要在我身上留下印子……”
稍微停住了亲吻,真田看了看那张涨红了的脸,轻轻地拍了拍紧绷的脊背,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後,他握住柔韧的腰肢朝自己一提,一把扯下越前宽大的运动裤,露出浑圆的俏臀。微微分开臀瓣,眯眼看着其间不断收缩的粉红褶皱,他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舌尖在其上游走了一周,然後深深刺入。
“唔……”难耐的扭动着头,越前紧咬着唇,固执地不肯出声,巨大的快感逼得他眼角沁出了泪水。
舔吻了许久,终於感觉到穴口和甬道的软化,真田站起身,露出自己早已昂扬的膨胀,沈声道:“我要进来了。”
结实的腰一沈一挺,深深埋入火热的甬道,感觉着自己的坚挺被柔软湿润紧紧包裹着,真田难耐地呻吟:“放松点,你好紧。”
努力平复呼吸,等熬过了那一阵冲动之後,他开始握着越前的腰,狂野地顶撞。
等到彼此站在冲淋间冲洗身上情欲的痕迹,已经是很久以後的事了。看着越前疲惫地依靠着墙壁休息,真田眼中浮起难以掩饰的心疼。刚才对他的确有些粗鲁,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这个一直被深爱着的孩子真实的在他怀中,才能平复掉迹部出现後心中的嫉妒。
伸手轻轻抱住他,真田一边探进他的後穴为他清理,一边温柔地吻上微微苍白的唇,哑声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抬手推了推紧贴自己的胸膛,越前懒懒地笑了笑,低哼道:“真田学长,你还差得远呢。”
一如既往的骄傲,让真田轻笑不已。手指梳理着湿漉漉的墨绿色发丝,他柔声问:“等下要一起吃晚饭吗?”
“不了,没胃口。”清楚自己在情事之後向来没什麽胃口,越前突然很怀念大和给自己做的白粥,想念他将熬得软糯的粥一口口喂进自己嘴里。用力甩了甩头,推开真田径直走出去,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道:“我要回去了。”
大和跨出实习的医院时,一眼就看见斜倚在路边等候自己的越前。微微惊讶地挑眉,快步迎了上去,他轻笑道:“怎麽这麽好心来接我?”
“不能来吗?”眯眼望着大和,越前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瞪向大和身後正对着他们露出戏谑笑容的,与大和一起实习的东大学生。
“大和,你弟弟来接你啦,兄弟俩感情真是好哦。”
调笑声让大和有些好笑的皱眉,回头对着众人有礼的道别,他伸手揽住越前的肩膀,快步朝回家的路走去。
“弟弟?谁是你弟弟?”走出了很远之後,越前仍旧为刚才的那一声调笑不能释怀,眯着一双猫眼瞪着身旁含着淡淡笑意的人。
“不是弟弟是什麽?”为着越前可爱的表情轻笑不已,抬手捏了捏鼓鼓的脸颊,大和继续逗弄:“难道是床伴?炮友?”
“滚蛋。”拧着眉瞪了大和半天,越前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更紧一些偎入大和怀中,他轻哼道:“我觉得是情夫,或者是奸*夫。”
喉间溢出低沈的笑声,怜爱的收紧手臂,大和低头看着那张笑盈盈的小脸,笑道:“什麽情夫,奸*夫,说那麽难听,我还没上过你。”
精致的眉眼一挑,越前仰起动也不动地望着大和,挑衅般地道:“那你来上啊。”
眉心微动,大和垂头看了他好久,突然转开脸去,淡淡地笑道:“算了吧,就你那点挑逗人的功夫,暂时还不想上你。”
恼怒地顿住脚步,越前狠狠地掐了一把环绕在腰间的手臂,忿忿地道:“你说过等我成年!再过两个月我就十八岁了!”
吃痛地倒抽了口凉气,大和松开手重重地拍在越前的臀上,怒道:“告诉过你掐人别这麽没轻没重的,听不懂吗?”
被大和这麽一巴掌,越前眼中泛出旖旎的光,不自觉地趴在他怀中,低哑地道:“佑,有点想吃你做的白粥了。”
若有所思地看着怀中的小孩,大和似乎明白了什麽,一径沈默地抱紧了他。末了,他微微笑着,柔声应允:“好,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