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獨角戲 — 酒.偌吕的戲如人生.上

偌吕嗜酒,但他并不喜欢喝酒。

只是次数多了,偌吕渐渐的也就不觉得酒怎样。

不好喝,但也不难喝。

即使喝到头昏脑胀,他的意识还是很清晰。

酒精麻痹了他的味觉。

酒精麻痹了他的身体。

酒精能瘫痪一切。

可偌吕从未在醉时失去理智。

醉了,但却还是很清醒。

但也只有喝到头昏脑胀,他才能遗忘外界的一切,再也感觉不到,虽然还能思考,但意识却像是分裂了出来,冷静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然後,如果喝到挂,他就可以顺利的睡去,不再做梦,梦里也不会再有什麽。

接着,日子久了,搞不好,他就会遗忘了最初喝酒的目的,就只是为喝而喝而已。

还真是,理想境界。

......

......

喂,偌吕。

嗯,干嘛?先说好,要揍人的话别打脸,我靠这个吃饭的。

不是!我是想,你......怎麽想开的?

喔,这个啊。因为那个人说的话吧!虽然说他是个人渣。

什麽话?

为了保护自己的,去打破别人的,而当自己的被打破时,却又在复仇中也成为别人报复的对像。

而我不想要再循环下去,就这样。

......

......

第一杯花酒

在王小明死後,偌吕就退休了。

急涌时就得立即退,偌吕很明白。

他有感觉,黑暗的世界即将变天。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王小明的死,不过是冰山开始融化所流下的一滴。

论权势,王小明不比赌神;论权术,王小明也不比焰艳,可以说,王小明不只差的远,连大尾的边都没擦到。

但黑白两道都卖王小明的账。

但王小明是协调者。

但王小明死了。

在王小明的屍体被找到的一小时後,消息就已火热的传了开来。

协调者死了。

在过一个小时,所有人都知道了是赌神动的手。

赌神想彻底的改变局。

赌神一动,剩下的也几乎都蠢蠢欲动,黑暗世界的争权夺利政府不会管,但动作太大,政府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弄不好,权势名利的旋涡,政府也会一并卷进来。

虽然偌吕隐约觉得,政府早就卷进来了。

当年焰艳整垮高洛时,是波及到了王小明的。

以王小明的特殊,按道理应该不会,可就是发生了。

因为没有像赌神一样实际行动的,也默许了。

很多事,都不只是表面上的意思而已。

若王小明只是个混的,他的死不会有那麽大的动荡,甚至导致了一些新的势力崛起或哪些帮派的损失惨重。

他是协调者。

一旦不需要协调,就是直接来了。

这件事以前也发生过,但王小明那时还没有现在有那麽「重」的特殊。

偌吕会选在这时後退,也是因为他不得不退。

牛郎再怎麽红,说白了也不过是大家争着捧上钱睡的男妓而以。

但他同时还是王小明的私友至交。

偌吕很清楚自己的外貌。

他出众却又没有太出众,说有气质却也不缺他这一个有气质的。

如果说他和别的牛郎有什麽不同,那就是偌吕多了一分别人没有的清醒,和他极为高超的交际手腕。

他不像王小明那样会看局,但他本身的存在就已经能调局。

偌吕很清楚,连王小明都死了,他再不退,就退不了了。

即便这和他要达到的目标额还差太多。

其实说起来,偌吕并不怕,只是不能被卷入而以。

他是人类,却不是人类世界那边的人。

严格来讲,他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偌吕是穿越来的,来後他在这重操旧业,然後在一次交易所出的意外中,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灵媒。

他是专属古圣神深渊的媒介。

这是严重影响了偌吕穿越後的人生,却又不代表什麽。

神在人类中能管的事很少,顶多是让那哪个人运气好点哪个人差点,什麽因果轮回恶有恶报,都只是人自己付加上去的。

一个人若害了十个人都没事,那就有可能是在被第十一个或第十二个人报复回去,再不然,就是因为失误还是争夺中出事,跟神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是人为的。

偌吕在成了灵媒後,这里自古就签订下的条约就在他体内形成。

他们不能去干预人类的世界,任何形式都不行。

这让偌吕就是想为王小明报仇都做不到。

这是一种无奈的悲哀,他必须学会对人类寡情。

只是时间从未能赋予他。

这样的悲伤必须不断的循环。

偌吕只能在范围内尽量的帮,这也是他後来会帮高洛的原因。

只因王小明重视高洛。

而正该管的众生妖魔,则一向都很守规则,就是出了意外,也是自行解决自行清理门户。

除了一些异端的存在,偌吕可以说很闲。

至於那些异端的存在,在无法可管的情况下,偌吕也只能将他们赶出自己所待的城市。

即便他的靠山够硬,但他终究只是个人类。

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能守的范围。

一开始偌吕会出来做牛郎,纯粹只是赚钱,他除了这个,什麽都不会。

而在他成为灵媒後,就便成了要捞更多钱好度过十几年的无业生活。

长生不老,使他必须不断走入人群又走出人群。

但现在,不管钱够不够都得退。

叫尤利伽救济一下好了。

偌吕是这样想的。

对於自己的工作,偌吕并不觉得怎样。

就像他的好友加床伴的尤利伽一样,偌吕是走偏门,但他不偷不抢用自己的,比起那些伤天害理还理直气壮的人,偌吕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他可不觉得比较差。

其实正确来讲,说偌吕是牛郎也不太正确,他是有当过,不过还未红前他就已经退到幕後当起带班。

带班也是牛郎,只不过是专门训练牛郎的牛郎。

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带班只负责训练和偶而手上的牛郎忙不过来时,去帮忙招待一下客人。

通常带班都是三四十岁的人,基本上也不会有人有兴趣。

而偌吕会红,不是他有什麽特别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而是来自他高超的交际手腕。

只要有大型宴会,偌吕都是名单之一。

然後,偌吕就会在宴会中穿梭,慵懒冷静的笑着,清醒的去看人世百态。

今晚的感觉,让偌吕觉得跟那一晚莫名其妙的成为灵媒有点像。

一样是有人强行请他去做客。

但当他看到地方时却是吓了一跳。

那是ㄧ栋很复古而豪华的房子,雄俊而派气,呈现西方的风格,银白色布满了整栋房子,在夜晚的月光下透着一丝ㄧ丝的寒森的银光,彷佛可以阻挡阳光。

煞气太重了,连地基主都没有,大概是住不下去,难怪有一堆好兄弟乱跑。

光用看的就知道屋主的人格。

当他走就房间时,不管遇到的是孤魂野鬼还是同样是被绑来但不知道多久了的人,他完全目不斜视的直直走。

就让屋主的阳气衰弱到极致时被鬼吞食好了。

他才不管。

至於被绑来的人,等等就通知众生堂来处理,这是里世界的事,在说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安置,索性交给众生堂比较乾脆。

至於屋主,他相信众生堂会当作不知道的。

那几百年前的那一晚,偌吕记得是遇到尤利伽的时候。

「$%^&*#@$%&!@$#*......」

对方正在巴拉巴的,偌吕很直接的将那些人的话过滤掉。

漫长的时间,他不断出现在人们面前又以着意外死亡消失,在那段时间中被请过太多次,他不用听都能跟他们对话。

巴拉巴拉巴......偌吕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小哈欠。

「不,我想你们误会了什麽。」

巴拉巴拉巴......对方讲得更起劲,偌吕开始回想那个时候的事。

反正等他们巴拉巴完再说话就好了。

经过长久的研究,偌吕发现那些话都是有固定公式的。

套公式进去就对了。

「我想,我没有任何义务,你们也已经严重干预了我的人身自由。」

「$%^&*#@$%&!@$#*......」

偌吕很无聊。

他撑着头,看着对方继续巴拉巴。

他记得尤利伽那时,也是处於被人威胁的状态。

只不过,尤利伽是故意的。

「不然呢?咬我啊!」

在夜店内部的尤利伽蛮不在乎的说着。

一听就知道是想让人揍。

同样被抓的偌吕暗自摇头。

那时他们被带到了夜店後面的房间,一个进行死亡赌博的房间。

尤利伽是怎样他不知道,因为偌吕纯粹是在他们强带人时被牵连进来的。

看着进行的一切,偌吕没有感觉。

他是死後才穿的。

就算现在死了,也不过是早就结束的生命真正结束。

只是那时,偌吕从尤利伽随心所欲的言行中,感受到强大的悲伤和迷网。

那个人很冷,冷的什麽都不在乎。

他记得尤利伽那时,有一种从高处玩弄人的感觉。

像是一定会赢,又像是真的不行就乾脆把人全杀了般漫不经心的无情。

发展成怎样都无所谓。

这是偌吕从对方身上感觉到的。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怪怪的,似乎什麽要改变了。

於是他开了口。

「要玩的话,我陪你们吧!」

「你好像是陪酒的嘛!」

一群人嘻笑了起来。

偌吕微笑,仍是那样慵懒冷静,清醒的看着一切。

「那我就陪酒。」

一个少年嬉笑着过来,桌上排开了九个酒杯,少年熟练的将酒瓶抵着酒杯滑过,没有一滴酒洒出,他放下酒瓶,拿起一旁的粉末倒入每杯酒。

「要玩吗?」

偌吕拿起酒就喝。

他喝酒的样子很潇洒,动作豪迈而俐落,慵懒冷静的笑着,比任何人都清醒。

偌吕身上向来就有种特殊的气息。

而後,他也给少年倒了酒,洒入粉末。

这种危险的游戏偌吕在那个世界时,他也常玩。

那个夜店,是黑暗的世界,要多刺激都有,为了增加情趣,就有了这样一个会上瘾的游戏。

他玩时总是要暗自小心的控制量,并且在私下慢慢的训练自己,每天喝,一天比一天多一点,提高上瘾的界线。

真是,低劣的游戏。

偌吕仍是清醒的看着。

「我在你这种年纪时,就能喝下五瓶了。」

轮过三轮,偌吕看着少年开始有些茫然失智。

「办不到就退下吧!」

他猜他这样的态度惹恼了他们。

因为接下来是刀枪。

一样是低劣的游戏。

由一方先掷出骰子,只要掷出比对方大的数字,就可以往对方掷刀,反之,则对自己开枪。

刀有六把,枪有六发,但只有一发实弹,玩到有人死去为止。

偌吕记得,在那个夜店,这是最热门的游戏,所有人赌着谁会输会死。

这个偌吕也玩过。

掷出骰子,然後对着自己开枪。

空弹。

一旁更加热闹了起来,开始有人下注。

他不动声色的暗自打了个哈欠。

他最近的睡眠时间太少了。

即使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偌吕还是觉得无聊。

偌吕只有一个人,但对方死了一个还可以换上一个。

吵杂的声音夹着人们的丑陋。

和偌吕一起看着的还有尤利伽。

但也只是看着。

对方掷出骰子,一样是对自己开枪,一样是空弹。

而後偌吕掷骰。

一旁的声音愈来愈吵。

还是空弹。

对方掷骰时,偌吕却突然拿起了刀。

刀面寒冷。

偌吕清醒的面容带着慵懒冷静的笑。

他笑的像是置身事外,如同局外人般。

你们还玩不赢我。

偌吕笑着。

他知道最危险的,其实是和他一起看着一切的那一位。

然後掷出。

巴拉巴拉巴......「碰」的一声,偌吕又吓了一跳。

「很够胆嘛?」

「我不知道你指哪件事。」

「哪件事都没指,根本就没有事!」

但现在有了。

偌吕心中叹了一口气。

居然被试出在游神。

不过,之前的还是有对,证明公式是真的存在的。

「那你想怎样?」

偌吕继续套着公式。

「我要你。」

看着那张脸,偌吕微笑着答应。

就这样?

偌吕还是笑着,比谁都清醒。

那时的偌吕掷出两把刀,然後抢了对方放在桌上的六把。

一刀是跟他玩的人,另一刀是窗边的人。

但当他刚打破玻璃翻出窗外,里面的人已经了无声息。

偌吕看到的是一个很诡异的场面。

几秒内,人们全发了狂,有些人互砍,有些人被砍了还是不断去抢别人的钱,更有的人突然去强暴几个颇有姿色的人。

发了狂的人们,在几秒内自相残杀而死。

偌吕还记得那时尤利伽说的话。

「我只是将他们的慾念放大而以。那是人们的天性,内心的阴影。」

偌吕愣住了。

然後他吐。

吐倒不是因为看见了血腥的场面。

只是太久没喝那种酒,胃肠不适应。

摀着嘴边的血,偌吕在回家後做了无数种梦,以前曾梦的,现在才梦的,都一起梦到了。

偌吕无神的睁开眼睛,血的腥味充斥他的嗅觉。

我怎麽了?

接着他看到了深渊,莫名其妙的成了灵媒。

深渊出现在他的床头,单手撑着头。

「哎呀,这个不错。」

从古圣神那,偌吕才明白尤利伽的来头有多大。

从天使内心分裂出去的阴影,黑暗的天使。

「你为什麽答应?」

对方明显的质疑。

「我只是觉得也不错而以。牛郎总要找个归宿,你很好啊。」

对方露出了欣喜若狂。

他接过对方递来的酒,一口饮下,然後吻了对方。

才怪,骗你的。

偌吕慵懒冷静的笑着,无比清醒。

第二杯交情酒

几个月後,偌吕突然很烦恼。

他有一个友人要结婚了,所以他必须徵求对方的同意,暂时离开金笼子去参加婚礼。

问题就出在这。

当初因为觉得不会有太多牵扯,所以在对方报上姓名时根本就没记。

然後,那个人当初是仗着自家老大的势力来软禁他的,由於工作关系,所以那人住在他老大家,也顺便把他放在这里。

偏偏,那个人最近不在。

现在好了,要开口都不知道怎麽开口,在这被绑来的人那麽多〈众生堂只有送走被强迫的,沉迷於物慾的不管〉,不能像平常一样用亲爱的亲爱的呼咙过去。

万一别人问起你亲爱的是谁,总不能回答因为太熟了,熟到忘记名子吧?

这太扯了。

他还不想被当成可疑份子。

现在才找人求救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然而当偌吕向深渊求救时,这位尊贵无比的古圣神却一整个笑的花枝乱颤,还收走了他透视及聆听城市的能力。。

他居然忘了他可以偷听跟偷看。虽然他能被允许,是为了监视众生。

「谁叫你当初要玩。」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想办法。

其实偌吕问过为什麽要选中他,然而古圣神的回答却让偌吕沉默了下来。

「没选过,抓一个来当看看呗!」

......消遣?

为什麽我要当您无聊时的消遣啊!

偌吕完全无力了。

後来能去,是一个朋友用骗的带他出去的。

是瞎扯什麽都没关系,他没差。

「哎,可以说一下你为什麽要待在那里吗?只要你不想,他们再过八百年都找不到你不是吗?」

汽车里,小可凑来的脸显得很好奇。

偌吕身边这些人类朋友虽然都不知道他的底,但就跟焰艳对尤利伽一样,都已经很习惯这种神通懭大到离奇的诡异了。

「因为我很无聊。」

看着小可的黑线,偌吕很诚实。

「而且叫人来是上床,跟他滚也是上床,也没差。」

他承认自己是淫乱,要不然也不会有那麽一大群的床伴,外加这份工作。

像尤利伽曾跟焰艳说的。

「情慾每个人都有,再怎麽压抑着也不会消失,当心哪天爆发成变态。有需要就来,没需要就打屁聊天,情人ㄧ有散了我祝福你,少搬那套跟我谈,简直像男的女的在作戏。」

敢这样子讲,真是帅到他想鼓掌。

不是不认同,而是佩服他居然敢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讲,还说的那麽白。

偌吕的床伴一向是有需要才联络,平常是不往来的,就连路上遇到都还会当作不认识,床伴关系决不能泄漏出去。

毕竟,若出了问题会很麻烦。

这是这个圈子大家都共同遵守的规则。

基本上,这圈子的人都是很有道德的,众人都有两个默契,一是不能去碰有伴的,发情也不是这样子;二是有了伴就要断的彻底,精虫太多是你家的事,找你家的滚。

而能在床伴旁边又画上朋友的就很少了,偌吕也才像小可、王小明等还不满五指的人。

至於尤利伽因为近年有了伴,早已经断了,虽然目前尤利伽以安全为由,带着自家爱人赖在他家不走。

看上他是灵媒就是了。

「你还是一样,放荡却又纯净,淫乱但又保有你自己的规则。」

「你再怎麽捧,我也不会上你的床。」

损着对方,见到了礼堂,偌吕下车。

上次的那个是没办法,他还不想被尤利伽打成垃圾,才不得不叫小可的。

这倒不是小可有什麽不好,只是纯粹不对眼。

而跟在他身後的人还在唠叨。

「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

不理会,偌吕找到了新娘。

而後,他慵懒的笑了起来。

跟着众人祝贺,然後喝喜酒,吃喜宴,再跟她还有她的丈夫聊上一两句,偌吕睁着眼,看着黑夜里的月亮,这是今天的行程。

他记得他有一位友人也喜欢看夜,只是看的是无月的夜。

看来看去,其实月夜也没有什麽好看,无月的话就更是黑色一片。

沉寂的让人沉默。

顶多,就是看到了回忆。

拿起酒,他靠在枕边人的身上。

「偌吕,如果以後我嫁不出去,那我嫁你好了。」

女子靠在他的膝上,脸孔上还有着未乾的泪痕。

「好啊,如果没人要你,那我娶你。」

偌吕记得那时他是这样回答的。

偌吕爱过女人。

像是今天的新娘,林珍。

在以往很多个夜里,因为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林珍在下班後都会找他去聚一聚。

在林珍那不断恋上又失恋的过程中,他总重复扮演着安慰陪伴的工作。

很多个夜里,女子都靠在他的膝上哭泣。

很多个夜里,他不断开导这位女性友人。

一个又一个的夜,这样相伴过来。

因为他是男同性恋,所以林珍不需要担心什麽。

也正是这样,偌吕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爱上女人。

他陪伴了她很常一段时间。

不管是做男妓还是女妓,在一般人眼里都一样难以接受。

尤其是女子,情况就会更加严重。

偌吕不断看着她踏着重覆的脚步。

不同於偌吕,林珍是国中辍学,在轻少和身旁的人欲怂下入行。

而後,就算後悔,学历的不足和经历,都让她无法再回头。

人们的接纳度从来没有那麽高。

排斥,轻蔑,还有怎麽想都难听的话。

直到她说了那一句话,而偌吕允偌。

不再期望什麽,林珍停止了循环,回归平静。

那时的偌吕是真的,以为他们会走上这样的结局。

偌吕对现在这样的结局倒没有什麽样的想法。

他知道,为了避免丈夫的猜忌,以後一定是断的一乾二净。

一个男妓,一个女妓,其实在一开始的差距就很大。

偌吕慢慢的喝着酒。

他爱她,但爱的很清醒。

偌吕举起了酒。

「希望,你这次不要有伤心。」

他抱着酒,倒在床上,笑得慵懒而冷静。

真的没有什麽想法,只是,还有点心伤。

其实在女子突然旷职消失的时候,偌吕就明白了。

甚至他还在暗里帮她,直到终成眷属。

在後来的大半个夜里,偌吕都只是喝着酒。

就算他旁边那位连名子都没记,那位暂时床伴突然醒来,偌吕都还能跟他扯个一两句,然後再敲几瓶酒过来喝。

又喝了几口,偌吕皱眉。

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尤利伽家的都是高档货。

就不知道是从谁那里敲来的。

找个时间再从尤利伽那边敲过来。

「你是在为那个女人喝?」

还查我啊?

偌吕继续抱着酒。

「你想太多了,我从以前就是喝酒喝不停。」

又喝一口,他说的是实话。

从来都是靠酒精入眠。

偌吕打了个嗝。

骗你的,今晚不是。

他瞥了一眼,看见对方冷笑起来。

想着一件想不太起来的事,偌吕开始去转移掉对方的注意力,最後还顺便上了床。

当高潮来临,偌吕终於想起那个模糊的事。

林珍在婚礼开始前,在四下无人时,在礼堂,在角落,在他面前,哭过。

「我喜欢他,但我也爱你,偌吕,其实你知道的,对吧?」

抓着他的女子,在哭泣。

正如以往,总在他面前哭。

「你为什麽什麽都不做?」

那时他是怎麽回答的?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明白你。

才怪,骗自己的。

偌吕微笑着喝酒。

「如果你今晚是为她喝,那你以前是为了什麽喝?」

偌吕愣住,看着眼前的人。

「观察力和推理能力都不错,好好培养有机会成功。」

男子露出了跟尤利伽想把他打成垃圾时很像的眼神。

无视对方的神情,他自顾自的喝酒。

「因为你该拥抱的是未来而不是过去。因为,我是男妓,你是女妓,而他是未来。林珍,选择未来并没有错。而且,我终就还是有爱男人的倾向。」

是了,就是这些话,让林珍哭的一蹋糊涂。

他是这样回答的。

偌吕打了个哈欠。

抱着酒,靠在一个男人身上,偌吕笑的慵懒而冷静,仍是无比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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