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遠方 — (一)

楔子

如今,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你呢?

是否在那所谓的远方,静静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而我,只能追寻那曾有过的回忆,

试着从那些记忆中,勾勒出你完整的面貌,

如此才能觉得,你从未离开过,

彷佛永远与我常在一般。

01

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很不能真正体会,那所谓生离死别的痛苦,或许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叫人还来不及去应变,让人能有所准备的去哀伤,是的,我就是个如此慢半拍的人,即使身处在众人悲泣的场合中,还是无法即刻适应,和接受这件,我必须去接受的事实。

你走了,前去那所谓的远方,天堂,兴许那是每个人最後,也最期望的归宿,前提是如果真有那种地方的话,但其实我是不太相信这种说法的,谁叫我是个无神论者,而天堂或者地狱,总是牵扯着神魔之类的东西,那太超现实了,不是我的感官所能体会或辨析的东西,嗯,一谈到这种虚幻且陌生的事物,才开始感受到你是真的离我远去了,真是迂回的一种体会呀,我不免有些自嘲。

我们应该算是情人,如果在别人的眼中的话,我们似乎该是众望所归的一对,迟早步入礼堂的那种,即便我只想简单的去户政事务所办个公证,再宴请几位家人知己便可,但要是如此,那所谓的礼堂可能就是指户政事务所了。

「还真是不浪漫呀。」

你曾这麽对我说过,是的,魔羯座的男人就是务实,浪漫这种事在他们眼里只是费时、费闲又费钱的蠢事,只有傻子才会做的,而你听完我的论点,总会假装气呼呼的转身,等着我的道歉,等我发现我这论点,其实也就等同,变相的在骂女人追求浪漫是一种蠢事。

我总是很不会说话,而有时好不容易说出的话,又常常惹的你不开心,於是我很懊恼,懊恼着自己怎麽就是不会说些甜言蜜语来哄你开心呢?而这其实很简单的呀,反正就是说跟做是两码事,不就是甜言蜜语的诀窍吗?但我最後还是无法昧着良心去说,或许是因为爱你吧,而既然爱一个人,那对於欺瞒,即便是再正当或是再被默许的理由,也还是觉得不太对劲,总有一种爱情就此虚假的感觉,而我是相信,这世上确有真爱存在的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就是这世上最吊轨的真理吗?兴许这世界本来就是个既虚幻又真实的存在呀,我有时总会说些奇怪的谬论,而让你摸不着头脑,但你总会随即展开笑容的说:

「其实有时候看你耍智障,也满可爱的。」

这种不知道是称赞还是暗贬我的话,但其实是什麽都无所谓,我只知道,看着你的笑容,即使你骂我是性无能,我还是会觉得很开心,但还好我不是。

今天的你依旧笑的灿烂,即使那只是一张照片,黑白的照片,还是能感受到你所传达的生命力与热情,似乎要从相框中满溢出来似的,我不禁看的痴傻了起来,记得那年被朋友拱着在情人节那天向你告白时,是多麽的紧张,即便我们已吃过五次晚餐、看过三场电影、还去过一次游乐园了,但我就连你的手都还没有牵过,这成为我在朋友间的笑柄,的确,在现今速食爱情的时代,我这种还以为牵手就是要对对方负责的远古观念,是该被嘲笑的。

当时看着你从对街走来,我的心彷佛随着你的逼近,而一点一点增大似的,每一次的跳动都显得那麽沉重、明显,盖过了世界所有的声音,除了你的问候。

「哈罗,吃饱没?你找我有事?」

当晚与你见面已是晚上七点左右,记得当天连午餐都没吃,只因为睡过头了,所以有些头晕目眩,大概是因为血糖过低的关系,抑或是等等想对你说的话,而让我紧张过了头也说不一定,总之,你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吞吞吐吐,又无所适从的紧张,所以,当我们在夜市吃着臭豆腐时,你对着我说:

「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对我说?」你撇着头问我。

『这家臭豆腐还...还真是好吃呀。』我低头吃着泡菜说。

「除了这个以外呢?」

『我好像还是有点饿,等等还能再买个卤味吗?』我假装四处张望。

「还有呢?」

『今天...』才刚想再找些话题继续塘塞时,便见你鼓着一张嘴,似乎要是我再说些言不及义的话,你就会当场提着包包走人,而我相信你就是个会这麽做的人,於是我鼓起勇气切入正题:

『今天...好像...好像是情人节呢。』

「是情人节没错呀,有什麽问题吗?」

『没问题呀,那会有什麽问题,哈哈。』

我敢保证,自己当时的笑容一定像个白痴一样,而俗话说:相由心生,那时的我也的确是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不知道几次蠢蛋,连自己都开始认为自己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但只见你先是一阵错愕的看着我一人傻笑,然後随即又恢复了你的笑容,说出了一句让我心跳瞬间停止的话。

「是呀,我们两个人是情侣,情侣过个情人节那会有什麽问题呢。」

我忘了我那天在吃完臭豆腐後,有没有再去买卤味了,而唯一记得的,是那天如何紧紧牵住你的手,绕着那小小的夜市,不知走了几圈,甚至希望时间能否就此停止的那个夜晚,我是感到如此的幸福,甚至觉得全世界在那一刻,好像就这麽的被掌握在我的手中了,而自己好像已拥有了一切,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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