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临街道的礼服店里满满都是各式各样不同风格的裙子,尤其外头刻意摆在玻璃展示窗前的人型模特儿上的小婚纱更引经过之人的注目,一层又一层细致制出的裙摆纯白而简单的停於约大腿部分,既典雅又不失可爱的活泼感。
二楼的试衣空间中男孩坐在沙发上轻翻了几页杂志,嘴角扬起的笑意毫无任何烦躁的不悦,直到眼前原本紧闭的拉门瞬间被服务小姐推开时,他才总算抬眼望起眼前这样美妙的一切。女孩被挽起的金色长发上固定了朵漂亮儿绽放的百合,身上从颈子到大腿包覆的一切和一楼那件礼服如出一辙,她脚初次着上的高跟鞋有些不稳,彷佛一个出错这样的画面也会跟着毁於一旦了。
「Adrian,你也说说话阿。」芙萝拉看那坐在沙发上完全失了神的男孩不禁怒瞪了一眼,再过几日就是学校的毕业舞会了纵然她早就婉拒这三人热烈的邀请,却还是挡不住被Adrian硬拖来礼服店试穿的结局。
「很漂亮,要跳舞吗?」「……什麽?」顷刻间Adrian像大梦初醒一般走进试衣间中搂住她的腰际,自顾自的主导起这支脱序的舞来,女孩完全状况外的瞳对上他的眼时愣了愣不再多语,就只是这麽靠在他的肩上顺着步伐舞了起来,不再随之陷入男孩的回忆里痛苦无助。
臭恶的气味、满是痛肿的脸颊、惹人烦心的笑声,女孩冷眼凝视起这一切的一切,懒的反抗这些女孩充满妒意的伤害,就只是用那种不屑的笑容带过以往矫健的身手,如果她也能像她们一样伸手去伤害那男人深爱的未婚妻就好,那是不是这暗藏在肉里伤痕累累的心,就能少受些痛呢?
「笑什麽?我们说的话你听懂没,他们可不是你这麽从没听过名字的国家来的人能接近的。」芙萝拉任由着她们随意翻起自己早被抢去的书包,直至那张被她藏在最深处的照片被夺出时,她的眼才终於多了些情绪。
「这男的是谁阿?」「她还真恶心,这里勾搭一个那里勾搭一个,撕掉吧──」女孩们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像拿把刀在芙萝拉的耳上一次又一次的划着般痛,泪落下之时她才知道她有多在乎那张照片的存在,就算曾被男人这麽用力的践踏过真心,她却还是爱他的阿……
「还我、快点把那照片还给我!」「呦,现在终於会叫了阿?刚刚不是还一副随便我们的样子吗?艾咪撕了它吧。」这名叫艾咪的人一听见好友的指示忍不住点了点头,故意走进被人压制住的芙萝拉眼前,缓缓的撕去手里的那张照片,就像宣示着不管照片里他们笑得多麽快乐多麽幸福,永远也走不近般的毁了。
「凌宇、凌宇──你……就这麽想死吗?」芙萝拉伤心欲绝的喊了几声那男人的名後才终於狠绝了眼,所有的所有她都可以忍受原谅,唯独有关范凌宇的一切她学不会退让,就像亲手赏了罗思佳巴掌的那天般,她彻底疯了。
下一秒她将方才还用力压制她的女孩全过肩摔至马桶边,不再退让的能力让芙萝拉仅仅十秒间把艾咪整个人扯入怀中,恨意也好痛意也好,她狰狞的将手放至女孩白皙的颈肩毫不留情的送她去死。
「你……救命……阿……」艾咪试图挣脱这早已失心疯的女孩却发现她连躲的力气都没了,一点一滴流失掉的空气正让她的头逐渐晕眩,除了放弃希望以外她什麽都做不到。
「去死、去死、全部都去死。」「Forala!你在做什麽?快放开她她快死了!」今天正想找芙萝拉一同去用餐的Adrian一得知她被人带走,便沿途寻着全校每个最为偏僻的角落,不料一闯进来所有的角色全被掉换了,失去理智的芙萝拉压在那女孩的身上不停的笑着。
「是她都是她害的!」「清醒一点芙萝拉,乖,快听我的话放手。」跟着Adrian身後赶到的谢俊洋赶紧抱起芙萝拉亲吻着,眼里满满的心疼不舍全是为了眼前这傻的透顶的女孩,直到她放手之际他们才终於安心了不少。
「为什麽要让我认识他?为什麽要让我认识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凌宇的照片就不会被撕掉了,啊──」女孩依靠在谢俊洋的怀里崩溃的大哭着,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打在男孩的胸膛上,脆弱而不堪的她和第一次相遇比起竟是如此可悲,Adrian见着芙萝拉这番模样不禁也悲从中来的滑落泪水,默默的守护起眼前的女孩。
悲淡的曲子在他们的耳际来回拉奏着,女孩的笑女孩的泪女孩的疯,深深的映在他们眼里,静静的等待着这朵爱情的娇花转而绽放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