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原背景]涉江(完結) — 篇四•流魂街的異動和尋找

炸毛的小白菜

篇四•流魂街的异动和寻找

还在睡……警惕心果然是越来越差了哦!

白哉准时睁开眼睛的时候,头挤着头的少年还沉睡未醒。

但是比较起刚来时候他一点动静就会惊醒去抓斩魄刀的警惕,白哉自然会觉得这样更好。

因为……在自己的身边放松下来了,毫无防备,才能睡得这麽香,这麽沉。

我……让你觉得安心麽?

很高兴。

也不动弹,白哉就这样端详着极近距离的少年的面孔。

橘色的发丝下,是光洁饱满的额头,两道细长的橘色的眉飞扬入鬓,毫不杂乱,眉心是舒展的,不像醒着的时候那般习惯性地皱起,而密密的长长的睫毛垂敛着,在修长的眼线下投下扇状的阴影,鼻梁很挺,下方是嫣红的唇,形状相当丰润——据说这种唇形意味着重感情,随着呼吸微微张合,下巴很尖,双颊也瘦得很,整张脸没多少肉,难民似的,忧郁的时候显得就格外可怜,但咀嚼着点心鼓起来的时候还挺可爱,笑起来也会绽放格外明媚的线条。

双手松松握成拳缩在胸前,侧身挨着自己,很依恋热度地要极力贴合得更多一点,小腿也缠住了自己的腿。

这家伙……还真会粘人。

但并不觉得这般的亲密会让他想要排斥。

小腿相贴处传来的滑腻和暖意,意外的舒服。

呼吸可闻的靠近,感觉……很好。

睡得一脸的天真单纯,就像小动物一样……

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白哉伸手捏住了少年的鼻尖。

呼吸不过来了,被打扰的少年困惑地皱起了眉,“唔唔”地咿唔了两声,还是不行,他只能张开了嘴呼吸,但显然这样并不舒服,很快,眼睫抖动着,不情不愿地睁了开来。

刚烧制出来的琉璃,波荡在水面的晚照,摇曳在风中的萱草……无法形容的纯净而明媚的光色,从迷茫混沌逐渐转为清醒,有那麽一秒钟,心跳漏了拍。

“哇啊啊啊啊啊……”爆发出一串叫声的少年赶紧将白哉使坏的手拽开,“白哉你在干什麽啊!”

“懒鬼,还不醒!”

皱起被捏红的鼻梁,“要叫醒我也不用捏鼻子啊!还有,你怎麽会……会……”

刚刚才发觉自己是以怎样一副亲密地姿态跟白哉睡在一起的少年一副指控地语气和表情,“你怎麽会跟我睡在一起?”

“都是男的有什麽好计较的?而且……是你昨晚抓着我的衣服不让走,我掰也掰不开,只好就这样躺下了。”一脸无奈地小小歪曲了事实——压住和抓住也差不多吧?白哉得意地看到少年的脸在窘迫下一点一点涨红了,红得就像个番茄也似。

经常把自己戏弄得跳脚的家伙,原来……脸皮也不怎麽厚嘛!原来谁戏弄谁只是看谁撑得住而已啊!说不定自己稍微沉住气,然後反逗弄一下就能赢了!

白哉觉得新世界的大门瞬间在面前打开了。

哪里知道大少爷一瞬间就完成了某种重要的转变,一护红着脸一点点从被窝里往後挪,“那个……对不起啦,我也不知道……”

“说声不知道就可以了吗?我不得不跟你挤了一夜,脖子都酸了!”哼哼着坐起,心中暗爽不已的白哉继续试验新技能。

“那个……我帮你揉揉啦!揉揉就好了!”

一脸讨好笑,少年敏捷地坐起爬到白哉背後,两只爪子搭上肩膀就揉了起来,“这样的力道……可以麽?”

“嗯嗯……不错……”手指很有力,按压得很舒服嘛!白哉享受着少年的殷勤服务,肚子里却笑翻了天。

说什麽就信什麽,这家伙还真好骗!

“这边要重一点!嗯,没错,对,就这样!那边……再往左一点,就是那一点!”

毫无愧疚之意地使唤着,直到时间不早了得洗漱了去早课了白哉才喊停。

看着握着爪子在一边喊好酸的少年,白哉非常大度地表示不再计较。

少年立即就笑得阳光灿烂了。

白哉在那样的笑容面前有点愣怔。

好像……一天一天,他的笑容更加明亮起来。

战争带来的阴郁一点点淡去,就像蒙了尘的珍珠经过小心的擦拭,散发出打动人心的光芒一样。

“怎麽了?白哉?”

“不,没什麽……这样很好!”

是的,这样很好,忘掉悲伤,努力改变,这样就可以了。

夜一用地狱蝶传来了资讯。

流魂街的异动出现了。

据说是远远听见惨叫声,但跑去查看的时候,地上只看见了衣服——内外层叠着,保持还穿在身上的状态的衣服,就好像是那个人突然溶解,化作烟雾消失了而衣服留在原地的状况。

非常诡异。

什麽样的事情会让一个人突然溶解呢?

白哉皱眉不已,“没有什麽办法阻止吗?”

一护不答。

是蓝染在搅风搅雨。

还不曾得到崩玉的他,在流魂街实施魂魄虚化的实验。

而他的身边……是市丸银。

市丸银的事情他听说过,很早就追随着蓝染的他,一百多年来毫无破绽的他,居然,是最希望将蓝染打入地狱的人。

这样坚毅隐忍的一个男人,在战争中也死在了蓝染手下。

现在,他应该已经在蓝染身边了吧。

“喂!”性急的大少爷已经呼喝起来了。

瞪起圆圆的大眼,“我在跟你商量事情哪!”

“抱歉……走神了!”一护摇摇头收回发散的思路,“白哉你想干什麽?”

“调查啊!”大少爷理直气壮地道。

一护喷笑。

“笑什麽啦!”

“白哉你现在能干什麽呢?鬼道不行,斩术一般,千本樱还敌我不分……”一护实事求是地道,也不管大少爷脸随着他的话一点点黑了,“就瞬步还不错,大概遇上了事情能逃命吧。再说,你是十三番的队员吗?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管,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哼!”

少爷非常不满却又无可辩驳,半响才想出说辞,“可是……不是还有你麽!你连卍解都领悟了,还这麽瞻前顾後的……”

一护挑眉,“所以……遇到危险的时候,白哉打算依赖我的保护麽?”

憋红了脸,语塞的少爷终於耐不住地跳起来指着一护叫道,“少得意啦!我将来一定会变强,比你还要强!就洗乾净脖子等着吧!”

“好好!”掏掏耳朵一护打了个呵欠,“我就等着好了!”

不在意般的态度更是激怒了暴躁的少爷,“黑崎一护!”

“好啦好啦!别生气,生气掉头发!早秃就不帅啦!”一护赶紧宽慰道,“夜一不是说要我们再等两天嘛!白哉你要知道,改变命运的关键不在於阻止那些事情,而在於浦原先生的选择。所以,努力说服浦原先生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真是……”

“白哉这麽急躁,是因为……在害怕什麽吗?”

倒了下来,少年枕在了白哉的腿上,仰望着他说道。

橘色发丝纷纷流垂而下,露出了他的额头和脸颊。

少年的眼极其剔透。

直指人心,不容回避。

“才没有!”扭过头,白哉别扭地嘟囔着。

“我懂——不确定的命运,还有猜测,确实会让人焦躁……白哉,确确实实,我在未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朽木家的人,包括白哉。”

“你……”悚然回头,白哉瞪视着坦然将事实揭开的少年。

“白哉肯定也猜到了吧?”微微笑着,少年抓住了白哉垂在身侧的手,“别担心,那样的事情……白哉不会看到的……浦原先生说,一旦我成功改变了命运,在改变发生的那一瞬间,那个未来就会消失,那个时空的浦原先生他们对那个未来的记忆也会全部消失,代之以新的,从此刻衍生过去的,不那麽悲惨和无望的记忆。即使只是为了不让白哉看到那样的未来,我也会竭尽全力!”

铿锵的誓言,带着温暖人心的力量,从交握的手心传入心脏。

让白哉甚至微微眩晕。

“那……你呢?也会忘记吗?”

“不,只有我记得。”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麽悲伤的痛苦的记忆,全部,都压在这个人的身上了吗?

只有他记得,只有他知道,

这麽寂寞的事情!

如果说还有谁对那样的未来有所了解,也不过是自己和夜一这般,从他的嘴里听到一鳞半爪而已。

“我会变强的。”

沉静下来的心萌生出了比刚才更加强烈更加坚定的欲望,面对着承担着世界的命运回到此刻的这个人,白哉也发出了自己的誓言,“我会变强,变得很强很强,保护屍魂界,保护重要的人,那样……未来的你,也绝不会经历可怕的战争了。”

“不……是即使发生战争,我们也可以并肩作战。”

少年纠正他道。

“嗯,好,并肩作战。”

两人就一齐笑了出来,少年眯起眼伸了个懒腰,脸颊蹭了蹭白哉的腿,“唔……不急躁了吧?”

“好多了。”

灵光一闪。

终於想出来他像什麽动物了——可不就是猫嘛,皮毛华丽眼瞳剔透,懒洋洋,爱粘人,蹭着人取暖的模样,真的是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

当然也拥有锐利的齿爪。

感觉自己养了只大猫,白哉一时就乐了,高高兴兴地摸了摸少年的发顶。

“干嘛啊……头发会弄乱啦!”少年不怎麽认真地躲闪着。

“摸摸又不会死,不要小气啦!”

“讨厌……我也要摸你!”

“哇啊啊啊……住手!”

“哈哈哈哈哈……鸟窝头白哉!”

“找死啊!”

好吧,之前还在讨论严肃的事情的两人怎麽就又打了起来呢?这恐怕是他们自己也闹不明白的事情吧。

浦原终於来了。

看着年轻了一些没有拉渣的胡子的浦原,一护很是新奇,眼光灼灼地看着他。

“这位……是黑崎一护吧?”浦原傻兮兮地笑着,习惯性地摸着後脑勺,“听夜一大人说,你是我徒弟?”

笑得这麽傻!

白哉在一边撇嘴,觉得一护挑师傅的眼光实在很不好。

不过说不定是装傻呢,明明夜一都把未来的事情告诉他了,还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

“喂,你到底决定了没有啊!”白哉不耐烦地道,“还是说,你还是舍不得放弃崩玉,一定要带在身边?到时候崩玉被抢走了,世界可就完蛋了!”

“崩玉被抢走啊……”

浦原收敛了笑容,握着热气嫋嫋的茶杯陷入了沉思,“无论如何,都会被夺走吗?”

一护点点头,“大概是吧,对於命运反复思索了很久,未来的浦原先生告诉我,命运的分叉点就在於离开屍魂界的时候,你没有将崩玉封印在屍魂界,而是带在了身边。我相信以浦原先生对崩玉的重视和警惕,一定是努力保护崩玉不被夺走,但事实就是,你作为目标太过明显,崩玉终究还是被夺走了,而在屍魂界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那个人依靠崩玉打破虚和死神的界限,屠戮了静灵庭,并且占领了世界。”

声音中不由带了几分悲凉,“以重灵地和十万魂魄为原料,他制成了王键,打开灵王宫,杀死了灵王。”

“十三番几乎没有几个幸存者。”

“唉……”

抓抓头发,浦原叹息着,“早在崩玉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我就後悔了,这是太过可怕的东西,但即使是制造者的我,也无法将之销毁。”

“科学家就是丧心病狂的存在啊!”一边悠悠然喝着茶的夜一吐槽道。

朽木少爷也谴责地瞪着他。

浦原只能苦笑不已。

“好吧,无论如何,要封印崩玉需要早做准备。”

“什麽准备?”白哉问道。

“崩玉被我用鬼道封印了大部分的力量,但完全封印还是做不到,能够掩藏崩玉的魄动的,只有灵魂。”

一护沉吟,“死神的?还是普通人的?”

“最好是普通人。而且是小婴儿——这样,随着其成长,崩玉的魄动就能跟魂魄本身的波动融为一体,难以分辨。当然,也要本身灵魂波动跟崩玉相近才好。”

“那,怎麽样才知道是相近的?”

“我会在两天之内加紧做一个检测的仪器出来,回头你们用仪器靠近对方就能测出来了。”

“哦,这样啊,明白了,那麽……就是要去流魂街找了?”

“不错,顺便说一句,崩玉能够保护持有者的性命,你们可以找一个快要死掉的婴儿——也算是作为他封印崩玉的报偿吧。”

“我们?”白哉眨了眨眼睛,几分雀跃地问道。

“对,我跟夜一大人都太过引人注目,派遣手下也不方便,倒不如你们两个,做成是少爷偶然听到了流魂街发生的事件,不知轻重地跑去调查比较不会引起警惕。”

“可也是会有危险的吧?就这麽大摇大摆跑去调查?”一护插嘴道。

“问题是,摆在明面上反而比偷偷摸摸要来得安全。”浦原微笑得意味深长,“所以……徒弟你要保护好朽木少爷哦!”

看到他的坏笑,一护就脊背发寒。

“喂喂,我一个人也可以啦……”

“我要去!”急急叫出来的白哉看向一护,“我不去,你的身份可怎麽办?你能自由出入静灵庭?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

去哪里都要告诉我!不准擅做主张,不准撇开我,不准惹事!——一护当然记得。

少年执拗的视线让一护十分无奈。

真的遇上危险了,这家伙也就是个拖後腿的。

难道能叫他放樱花挡敌人?那样自己还得防备乱飞的樱花瓣呢!

但是再无奈,一护也不得不在少爷前所未有的固执面前妥协。

也对,朽木大少爷的身份,比起自己黑户的身份要来得好用,反而不容易让人起疑心。

“那就……一起吧!”

“既然商量好了,就要抓紧时间了,一旦找到合适的,就赶紧通知我。”浦原点了点头,“到时候最好别用地狱蝶,地狱蝶可能被人拦截并且窃听,最好是本人前来。”

“但是那个婴儿不能暴露在那些人的视线中吧?”一护苦恼道,“万一被记住了脸,一旦起了疑心,也就太好找了。”

“不错,你想得周到,一旦找到,就要马上藏起来,封印之後也不能带入静灵庭,直接留在流魂街,不可以多一点干涉。”

又讲了好些个注意事项,几人商量妥当,浦原才跟来时一样,披上掩盖灵压的披风,趁着夜色离去了。

夜一倒是大大方方从前门走了,毕竟她跟朽木家交情不同,遮掩反而可疑。

送走了两人之後,时间也不早了,该就寝了。

想到即将进行的重要行动,白哉心头被兴奋占据着,因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那边厢少年道了晚安之後倒是毫无问题的入睡了,均匀的呼吸声在岑寂的夜色中潮水般涨落。

因为一护极其信任浦原。

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那是个比谁都可靠的,拥有大智慧的男人。

需要思考的问题交给他,然後按照他的吩咐去执行就可以了。

有了他的加入,一护觉得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心头的负担一下轻了。

没想到这麽顺利……都是白哉的功劳啊!

觉得自己运气实在太好了,一护酣眠得毫无杂念。

白哉心下不忿,又忍耐着翻了很久,乾脆地掀开被子,钻进了少年的被窝里。

少年已经习惯了他的气味,感受到暖意,很快就滚了过来,像只猫一样拱进他怀里取暖,光裸的小腿缠了上来,磨蹭着他。

白哉搂住他细瘦的腰,嗅到跟自己一样的沐浴香精的气味,却染上了少年独有的气息,而变得分外温暖迷离。

心口好像被什麽填得满满的,很舒服很暖……而久寻不至的倦意一下就席卷了上来。

打了个呵欠,白哉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就沉入了黑甜深处。

果然……抱着猫睡得好!

这麽想着,白哉在睡梦中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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