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仓皇道:「他们分别容纳什麽珠子,结果几时会出现?」
人王懊恼回答:「sky是火,何有求那颗是地珠,至於那个女人是风珠。偏偏最麻烦的,是空珠不见了。结果多久会出现,应当就是这几分钟。」
「为何空星珠不见最麻烦?」况天佑大急。
「空星珠,空就是无,能化危急为无,一直以来是其他四星的後援,也可算是护星。当年我都是以空星珠最先嚐试,只要找到容纳空星珠的勇者,再嚐试其他人就有保障,但光是嚐试空星珠我就损失千人,直到找到为止。纵是不受珠子所纳,也能保住其他人性命,只是因为必须要符合sky心性,我才没独用空星珠试他。现在我们还必须担心,空星珠若回到空相身上,五星羁绊,我们随时会曝出位置。」
「那不等於自找麻烦?人王,你没有办法收回珠子吗?」复生听言大苦。
人王脸色难看:「如果能收,我会损失这麽多人吗?」
天涯抱着sky,早已流泪不止,马小玲与岳子熙紧拥着月甄,一样神情凄苦。毛忧频频擦乾何有求额上的汗,与复生对望之际,自己也流出泪来。众人完全一筹莫展,天机与马小虎纵想化解危急,五星珠毕竟是诺亚所创,也让他们无法对症下药。况天佑频频来回踱步,焦虑神色大显,天棠轻轻拉住父亲,此刻纵然焦急也没用,只盼能出现奇蹟。
却在这时无端出现一个人的身影,那身影若隐若现,连天机和马小虎也看不清。何有求三人彷似受到控制朝那人飞近,恰好团团围住,此举令众人错愕,正想救回他三人,一道旋风将众人逼退。
大夥眼睁睁见旋风围着何有求几人,近也近不得,原想合大夥之力突破风劲,陡然间却无声无息,恢复原状,何有求三人已晕厥倒在地上。大夥这时才看清唯一屹立不倒之人,皆是吃惊。
「奇怪,这是哪里?」那人迷迷糊糊看着众人。
复生率先回神:「宇苍?」
罗宇苍一脸莫名,四顾环视:「你们怎麽全都在这儿,这里是哪儿?」
天机陡然笑出声:「冥冥中自有注定,我当初附着在他身上,就因他是我历来见过性子最为朴质之人。空星珠找上他,定也是瞧在他心性最为纯粹,是空性。」
「什麽附着?」罗宇苍更加糊涂,望着天机,搔头又道:「我是不是见过你?」
「那不重要。人王,现在有求他们怎麽样?」况天佑先堵住罗宇苍的疑问,天涯等人这时早奔近何有求三人身边,人王仔细查看,总算露出笑容:「他们能与珠子结合其实也不意外,都是经历过大劫,比寻常人更具备条件。已经没有问题了,他们醒转就是这一时半刻的事。」大夥终於松口气。
马小虎喜道:「没想到能顺利占有四星珠,虽然场面一度危迫,但总算过去,现在就只剩日诚。人王,天星珠既然是五星之首,力量应该更为强大吧?」
「当然,不过天相定会更加看紧他……」人王点头。
「我的头!」罗宇苍顿时大叫,双手已按住头,无端打断人王的话。大夥又突遇莫名,复生正想追问,人王伏羲反而镇定。就见罗宇苍直直站定,双眼失焦,额上莫名出现古怪一字,大家全没见过,那字像是烙在罗宇苍额上,彷佛火红的烫疤。只是罗宇苍似乎仍没回神,已听人王伏羲说道:「四勇者换人,这是羁绊重新连结,你们瞧,有求他们额上也有,一会儿就会消失。额上的字是诺亚文字,代表的是他们的能力。羁绊重结,我想其他四相很快就会发现。」
却在这时,罗宇苍莫名转头,双眼定定直瞧,望向一方,甚是凌厉,嗓音异常凄哑喊道:「天──」
随着罗宇苍大喊,何有求三人突然睁眼,推开众人怀抱,奔近罗宇苍身旁排排一站,双眼似乎也同时锁住一方了。大夥愕然互望,何有求四人心有灵犀般已往前迈出一步,似想离开,众人急忙挡前,人王伏羲已在身後大喊:「地风火空!」四人顿时原地不动。
马小玲急道:「这是怎麽回事?」
「因为羁绊重结,唯一没有天勇者,四星躁动。但刚刚看到罗宇苍反应,他应该是发现颜日诚的方位了。」
「四星按捺不住,羁绊重结,五相可能也已发现,看来没有多余时间计画,只能硬碰硬了。」天机锁眉,思索半晌,终对大夥道:「这趟我出马。人王,天星珠需要你施法与颜日诚结合,你必须随我去。况天佑,我也需要藉助你的力量,其余人跟寂灭留在这里。」
复生叫道:「为什麽留下我?」
「因为我们没有预料到五相会潜伏在卒内,一切都迫在眉睫。要你们留下,是要让寂灭教会你们如何发挥创力,如何收放自如,这毁天灭地的力量如果不懂得控制,你们比诺亚更危险。马小玲跟毛忧留下来,至少无後顾之忧,可以保护你们。」听天机这番话,复生再无反驳。
岳子熙匆忙奔近天机面前,恳求道:「一定要保护他们回来,日诚就拜托你了,我在这里先谢谢你。」
「尽力而为。」说毕,天机已带况天佑等人消失。
天机率人离去,余马小玲等人彼此相望,岳子熙便道:「大嫂,我还是进去看着几个孩子,不在这里打扰你们。如果有日诚的消息,一定要尽快通知我。」
马小玲点头:「也好,你就好好陪着孩子,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岳子熙脸露凄色,转身离开。
「地藏,我们快些入正题吧。」复生已迫不及待,越快学会施展创力,不定还能赶上救回颜日诚。
「当然,事不宜迟。在让你们学会施展之前,必须要清楚了解什麽是创力,眼下只有天棠还算明白。」马小虎望着复生等人,「这种能毁天灭地的力量是主人抽出封印在书中,换言之,只能在书中施展。所以你们可以想像,三书就是这股力量的枷锁,一旦释放将会大地骤变,再无生机。诺亚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三书创力会合,连结路径。」
天棠道:「诺亚明知自己无法创出这种力量,也该知道自己无法与造物者抗衡,为何还这麽傻?」
「夜郎自大,造出盘古後,诺亚真当自己是神了。但诺亚的确难缠,亿万劫来还没有物种能威胁命运,接近真神。而他们的智慧也深不可测,找出九重天连结的路径,一路击溃来此。路径已被打开,就是因为其余世界对诺亚的侵入浑然不觉,如何结合三书创力,他们已得心应手。就因为此处是最後一道路径,复生才有机会轻易将诺亚诱来,我想他们也认定真神万不可能放任他们开启,三书已夺不走,若是我,既无退路不如乾脆擒王。」
马小玲忙道:「所以哥的意思,是要毁了枷锁,让创力直接由天涯他们施展吗?」
马小虎睁大眼,急忙驳斥:「当然不是了,三书可不是普通的枷锁,要不如何有能耐封印创力,何况天涯他们也没能力亲自施展。」
「这不行那不行,我们到底要怎麽使用?」复生焦躁。
马小虎正色道:「所以天机才给你净天钺啊。」
听马小虎这麽说,复生匆匆返回房去将净天钺取来,他本就想知悉此钺的来龙去脉,这样一把神兵利器是怎麽造的。大夥也忍不住围近细瞧,一把稀罕又古怪的兵器,瞧来已是凛然生威。天棠实在掩不住好奇,伸出手就想取来看仔细,这一举止已惹得复生与毛忧双双大斥,吓得天棠立时缩回手。
「会烫伤你的,我试过,疼死我了。」毛忧按回天棠的手,已伸出自己掌心给众人看。复生笑了,言明自己也被烫伤,一块伸出掌心。
马小虎蓦然抓住他二人的手,瞧了又瞧,一脸狐疑:「是注定的吗?」
「怎麽了?」复生大疑。
「你们瞧自己掌心,那不是普通的图文,是净天钺臣服主人的同心咒,唯有收下此道咒文的人才能施展净天钺。没有这道咒,在任何人手中只成破铜烂铁。这道咒也关乎三书创力,唯有此咒才能极致发挥创力。」马小虎这番话更让复生质疑,连忙开口,「净天钺如此凶残,不管谁握都会被烫伤,毛忧也是不小心的。」
马小虎白他一眼,冷不防从复生手中拿走兵器,一把举在天棠面前,似乎示意让他试试。天棠愣了愣,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却见他双手好端端拿着,一点异样也没有。复生反倒糊涂了,怔怔拿回自己兵器,这麽说先人没有使用过这把兵器,皆因净天钺在他们手中毫无效用,并非无法用?
马小玲道:「哥,不管是不是注定,这又代表什麽意思,是说毛忧也必须亲手歼灭诺亚吗?」
「我也猜不出主人的用意,只能等天机回来再商量。」马小虎轻叹,身为命运,他深知世间一切并无巧合,皆是注定,只因自己是当局者再无法洞察。唯有等天机返回,才能试图厘清毛忧为何能接下咒文,只对众人道:「净天钺能发挥创力,是因铸成此钺的矿石极为稀罕,是万物源头生出的第一块石头,此石附着最古老的创力痕迹。当年天机交给何家先人铸炼,所费时间不短,所有铸炼器具全是天机费心取来,甚至献出自己大半血肉。铸好时他也奄奄一息,疗伤多年才恢复气力,复生说此钺凶残也不无道理。」
「就因熬过创力,主人才将此石收藏,如今铸成净天钺,皆因它能包容创力带来的伤害。换言之,三书创力会合必须透由净天钺施展,才不致酿成灾劫。」马小虎正色望着众人,「这是净天钺的能力,而现在我说的就关乎你们了,创力因封印在书中,如何施展对你们颇为棘手。你们只能在书中使用创力,如想会合,你们就必须成为枷锁。」
天涯怔道:「我还是听不懂。」
「我想舅舅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暂时代替三书,成为封印创力的枷锁,当创力在身中流窜,我们才能彼此会合创力。但舅舅会说棘手,一定是怕我们耐不住创力的伤害,毕竟我们不是真神创出的书,只是凡胎肉身。」天棠凝重说出自己见解,大夥已面面相觑,「要如何暂代三书,舅舅想必知道吧。」
「没错,我会分割三书,创力就将会在你们身中造成伤害,直到我再度封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