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雪洁丝和莎琪加入门外顾问组织後发生的事情,持续好几个礼拜。
偶然间,雪洁丝会在察觉到隔段距离的四周围的异状,不动声色地让菲诺伊亚回去教室等候。
「咦?马上就上课了,雪洁儿你要去哪?」
菲诺伊亚奇怪地问道。
「嘛……」雪洁丝见似乎很难蒙混过去,正想着要找什麽藉口的时候,同班同学正巧走过,对方还很纳闷地看了她们一眼:
「雪洁儿,菲诺伊亚,再不去教室就要上课了耶!你们怎麽还杵在这儿?」
雪洁丝心里暗呼口气,终於得救了!
雪洁丝把还在质问她的人推过去,一脸严肃以待的,却带着浓浓的威胁说:「绝对要好好把人送到教室哦,回来後看到被伤及了,就是你守护不周了!」
可怜的男同学:「……」
一旁满脸问号的菲诺伊亚看了看雪洁丝,又瞧了瞧无语状态的男同学,最後目光定格在雪洁丝身上。
「不会有事?」
菲诺伊亚很敏锐,尤其在充斥黑手党的校园里,她认为应该是这阵子事多,找麻烦的人也不少,以为是仇家找上雪洁丝了。
雪洁丝未多作解释,唇边挂着温暖不达眼底的笑意,情绪平和,却带骄傲自信的语气道:
「放心吧!我怎麽可能有事呢?」
就算家族毁灭,她更不容许抛弃自尊,不容许轻易败给只会谄媚阿腴奉承的丧家之犬?
这一回菲诺伊亚成功被她说服。
「好,那我就先跟拿恩西去教室了。」
在菲诺伊亚和拿恩西同学走掉後,雪洁丝仍然纹丝不动,暗中跟踪的人似乎隐约忌惮菲诺伊亚背後的势力,没有再跟上去了。
哼……目标不是我就是伊亚,这群女人真烦!
想归想,雪洁丝心底冷哼,转180度往反方向走。
躲在暗处的人赶紧跟上,丝毫不觉行踪暴露而傻傻跟着。完全没想过,其实雪洁丝是故意诱导她们,将她们引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好解决私人问题。
打着『解决私人问题』旗帜晃悠的雪洁丝绕道而行,尾随於後的一干人等跟在後面才意识情况不对。
主谋者才不管有没有行踪泄漏,满心只想为萦绕在胸口的忌妒心和难忍的怒意宣泄一番,恰好就把目标定在最近名声显赫的菲诺伊亚一行人身上。
只是她们太小看她们了,也遗忘了很重要的几点,菲诺伊亚先不说有稳稳的後台,就算没有,她身上可是有多少人在栽培她,要在身负中度伤势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绝不成问题,只要随身携带枪械或武器。
雪洁丝或莎琪更是比菲诺伊亚有着先天上的优势,撇开家族之谈,她们可是自小就被灌输了黑手党本身的观念,要适应环境并不难。除却年纪小,她们的实力可是自小就在锻链,论综合实力,她们哪一个都比菲诺伊亚强上许多。
这也是为什麽她们各自只一家庭教师的指导的原因。
而且,经历此事後,她们更重视彼此。
刻意挑了空旷草坪又不引人注目的偏僻位置,雪洁丝悠哉地停伫在靠里边墙面的两米处,转身看着逐一现身的一群高矮不一身着学校制服的女生们,其中一个气势不凡的艳美少女跨前数步定在离身後人群几米远的位置,气焰高涨,目中无人,姿态轻蔑不屑一顾。
「雪洁丝.奥尔比亚,想不到你早就发现我了,还真是低估你了啊!」
雪洁丝冷笑一声,字字如刺般的嘲讽道。
「这不是五年A班的芙洛.达尔米尔大小姐吗?居然也学会了集结属下围剿学妹了呢!」
只懂得依附他人,还声称是资优生?别笑死人了!
谁知道她在考试的时候是否有贿赂人呢!
被称做芙洛.达尔米尔的银发褐眼少女怒目而视,成功的被雪洁丝激怒了。
「你说什麽?!」
雪洁丝拨了拨剪短至肩的紫色头发,慵懒地环胸立在原地,斜睇过去的眼神充满不屑。
「哦?没听到啊?只会找人围堵而不会凭努力去做的家伙。」
本来气得火冒三丈的芙洛.达尔米尔忽然平静下来,扬起灿烂如花般的甜美笑容,直视雪洁丝的眼神中却带着浓浓的鄙夷和嫉妒。
「呵!那你又算什麽?当初可是你嫉妒你那位爱吉尼斯朋友向人家出手,现在倒有理来教训本小姐了?」
倏地,从芙洛的身上迸发出强盛而庞大的怒火烧天,带了一丝杀气。
「别开玩笑了!现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人可是你!少对着我说教了!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奥尔比亚唯一苟存的废物而已!」
如果当初对菲诺伊亚.爱吉尼斯先天上的优势是抱持着不甘和欣羡,那麽此刻对雪洁丝.奥尔比亚则是偌大的不满和怨恨!
雪洁丝被芙洛的话给中伤了两次,她却依然倔傲冷然地回瞪过去,完全不肯示弱和低头。
「那又如何?我现在已经和菲诺伊亚成为真正的朋友,是她让我省悟过来,是她让我了解到『朋友』的重要,是她让我懂得了什麽叫『珍惜』,所以我现在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一个只要凭藉他人营造自己强大,只会依靠别人,利用别人的人,又好上多少?!」
就在芙洛一挥令下,她身边的少女们各自掏出武器或以武力冲向了对面姿态悠闲不变的紫发女孩,一道不合时宜的枪声阻截了一触即发发生打斗的场面。
低沉声音是从众女生的身後响起,而雪洁丝在视野一片白茫茫下勉强眯起眼睛观察,远在彼端背对光芒的男生身影。
「垃圾,你们在干什麽?」冷静沉稳的沙哑声音道。「上课时间搞这出戏码?无聊的话去找其他事做。」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双在背光下依旧闪烁诡谲邪恶的血眸淡淡地瞥了被孤立的女孩一眼後就立即收回,头也不回走了。
雪洁丝在对方发出声音的时候就认出了对方的身分,那是从第一次看到後,目光不自觉被吸引的那一刻起,无论走到哪,她的眼睛总会被对方那股强烈的非凡气势和高傲强大的实力给吸引住。
此时也不过是说了两句话,本来僵持的场面就立刻被对方的气势震慑压抑下来。
XANXUS……学长……
纷纷惊醒的众女生被那麽一打断,早就没心继续招惹人,赶紧东西收一收仓皇而逃。
主谋者芙洛不甘地狠狠瞪了雪洁丝一眼,「切」了一声。
「便宜你了!哼!」
没想到那个XANXUS大人居然会亲自出现!还是为了这个女的……哼!可恶!
雪洁丝无视了芙洛的话,目光转向遥望无际的天空,本来乱糟糟的情绪平静下来。
这时的她,完全忘记她喜欢XANXUS的这件事情早就传遍整个彭哥列无所不知了,於是就有了令她受宠若惊的每周一次的晚宴邀请,她几乎顶替了菲诺伊亚的位置,偶尔菲诺伊亚和莎琪也会一道来,大多时候都是她独自前来参加私人晚宴。
「咦?咦咦?可是那不是九代目大人邀请你去的吗?我、我怎麽能……」
雪洁丝摇头晃脑地婉拒好友的诱惑之求,不行不行!万一惹XANXUS学长不高兴的话……
看着这副想去又不敢去的好友模样,菲诺伊亚和莎琪无奈地对看一眼,默契一致的把求助的眼神转向一旁的长辈们。
真是呆头鹅!要真那样,九代目叔叔何必当着他们的面说让你以後多多陪他儿子的话啊!更何况XANXUS应该早就知道了,谁让这孩子表情那麽明显。
接收到孩子们求助目光的奈尔佐等人,看了看菲诺伊亚等人,又瞧了瞧焦急不安的雪洁丝,卡萝娜勾起看似温和实则算计的笑容道:
「雪洁儿,这次你就代替小伊亚去吧,小伊亚今天有事呢!只要你好好向九代目大人说明的话,我相信九代目大人一定能谅解的。」
挣扎了好久,雪洁丝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只是就在当晚,听说菲诺伊亚不来转而给雪洁丝前来参加的九代目没任何表示,只是很善解人意的点头道:「这样啊,也是呢……」
「不如这样吧……毕竟菲诺伊亚也有自己的事情,老是让她跑一趟也不好,不如雪洁丝你代替菲诺伊亚陪老朽和XANXUS吃个晚餐如何?」
九代目若有所思地迳自扔出了重磅炸弹,当场炸的雪洁丝脑袋嗡嗡作响。
咦咦咦咦?!事情怎麽会变成这样啊!?
对面的XANXUS没任何表示的吃着晚餐,一贯地无视九代目的话,脑海中对於今晚一事略略蹙眉。
那些垃圾……不会是打什麽馊主意吧?
「喂。」静默的气氛中忽然响起少年的声音,雪洁丝呆了几秒,还在思考对方是在叫谁的时候,对方又说了:「以後有垃圾上门就直接打,充当免费的练手。」
雪洁丝从这句话就判断出来,XANXUS是在叫她,对一连数次遇到相同状况的她给出了冷血又没良心的建议。但又觉得对方说得很对,有免费沙包来着,不怕自己实力不增强。
九代目看着这一幕,本来紧张的气氛似乎在无形间消散了些。
不露痕迹地欣慰一笑,看来是做对了啊!而且以他看来,XANXUS对雪洁丝绝无厌恶的情感,相信只要雪洁丝坚持下去,这看似无果的恋情还是能结果的吧?
再後来,是迎来十二月的圣诞晚宴。
雪洁丝和莎琪作为陪同,和几个预定的门外顾问成员,还有主要参加的彭哥列成员,包括XANXUS和九代目在内。
这是非常盛大的晚会,是一个不亚於彭哥列的瑞克达因同盟家族,邀请了多数家族前来参加,地点是在义大利西西里岛最大的巴勒摩省都的城市,一家奢华昂贵又富丽堂皇的餐厅。
雪洁丝身着俏丽的粉色长礼服,和穿着成熟韵味的黑色礼服的莎琪站在一起。
整个场面沸沸扬扬好不热闹,到处都能见着不少很少露面的大人物,除了几个负责守卫安全的人员外,几个风云人物的长辈早就去跟人敬酒聊天或探听消息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麽清闲呢,莎琪。」
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压低,雪洁丝低声地同莎琪咬耳朵,无视过来搭讪的人。
「这样也挺不错的。」莎琪稀松平常地端着焦糖玛奇朵啜了一口,甜腻又掺杂苦涩的浓郁香味立刻蔓延整个口腔。
不知不觉间,不知从哪摸来一张靠背的椅子坐在角落的XANXUS正抱胸休憩,位置就在雪洁丝等人的右前方不远处。
而且引来了不少或年轻或成熟的女性去搭讪。
XANXUS无动於衷,却在几度遭到睡眠的打扰後迸发出愤怒的气势,压低声音危险的喝斥:
「快滚开!垃圾!」
正好围在附近的都是些厚脸皮骄傲自满的女人,一听要被赶就撒娇,搞的XANXUS更愤怒难平地瞪视,这才让耳根清净多了。
见此景的莎琪眯了眯眼,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妙计,深黝的墨蓝瞳掠过一丝狡黠光芒。
「呐、雪洁儿!」恢复一贯的平静表情,莎琪喝了几口咖啡後,在对方传递来疑惑的眼神往下说:「我看XANXUS似乎有什麽事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啊?」
完全不疑有他的雪洁丝看了看依旧闭目养神身着西装的少年,又转头皱眉地看着好友,纳闷地嘀咕道:「我倒看不出来有什麽事……」
话说真有事的话他就喊人了吧?
莎琪只是拍拍她,用下巴微微朝某人轻点示意,胸有成竹地笑道:「总要问问才知道,不是吗?」
雪洁丝挣扎又纠结,先瞅了瞅少年,又望了望好友,最後还是抬起脚步往少年的方向走。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莎琪再确认她已经往某人走去後就逃逸了。
雪洁丝的注意力向来少得可怜,多半都是给了XANXUS。而察觉力向来高强的XANXUS在雪洁丝靠近五米内就觉察到了。所以就在雪洁丝立在XANXUS附近一米处,鼓起勇气打算开口的那一瞬间,XANXUS的声音毫无预警地响起。
「垃圾,有什麽事?」这次的口气相当平和,没有方才那种生人勿近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大概是隐约发觉少年对待她和对待他人的不一样,令雪洁丝忐忑的心犹如湖面被一颗石子扔下起了涟漪似的荡漾起来。
「咦?这……」及时回神的雪洁丝在思考XANXUS的话後,一个问号浮现,本能地往後看指使她来问话的某个人,却未料刚刚那道黑色倩影早就不见踪影,雪洁丝目瞪口呆之余,立刻判断出自己被好友给耍了!
混蛋!居然自己先跑了!雪洁丝暗骂在心里,但又对於能与心上人相处感到欣喜又羞涩,偷觑对方的脸,见对方维持坐姿等候下话的模样,雪洁丝莫名地感到安心。
悄然握拳放在心脏跳动的位置,雪洁丝暗自鼓起勇气地开口:「那个……XANXUS学长,我想说……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去给你端来。」
XANXUS终於睁开了血瞳,淡然地看了紧张的雪洁丝一眼,随後又合上眼睛。
「随便。」
只是,後来的雪洁丝终於体验到XANXUS口中所谓的「随便」,居然是把餐厅内的每一种美味佳肴通通盛上一份给他,而他不喜欢的话就会拒食。
导致雪洁丝即使在宴会上也着实训练了脚部一把。
可喜可贺的一点,雪洁丝和XANXUS之间的气氛终於有了细微的变化。
或许那一丁点变化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对雪洁丝而言,反而是莫大的惊喜。
雪洁丝努力维持距离与XANXUS相处,不敢过於骄傲自满,却也不会因此得意忘形,保持一步一脚印的与心上人缩短距离。
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够向对方告白,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