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揭你的疮疤,你无须跟我说这些。」她故意说的淡漠,不想他继续沉浸那痛苦的思潮之中。
他缓缓扬首,目注她复杂的神色。「你很在意?」
「那是你的过去,不是我的。」她撇开眼,不想正视他太过犀锐的深眸,让他轻易的看穿她心里的矛盾与挣扎。
他不让她逃避,在她缩手时,他出手攫住她的臂膀。「慕容芷,你很在意。」
这是一句肯定。
她的表情虽是冷漠,但他没错看,在那双难得流露温暖的雪眸底下,一闪即逝的神伤。
她扯起嘴皮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对你的遭遇深感同情。另外,」她逼自己收掉不该有的情绪,并面无表情的迎视他的犀利。「我不想介入你的过去。」
话说得是斩钉截铁,彷佛他的过去真得是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意释放的温暖也不过是感同深受的怜悯,仅此而已。
他不作声,细长的眸子紧紧瞅住她,适才的晦暗与阴郁早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让人惊慌的诡谲光泽。
她撇开心虚的眼。「夜深了,明日还要赶路,我想咱们也该早些歇息。」
像是要逃离他的注视,她急急站起,却让一道蛮力给拉撞进一笃厚实且炽热的胸怀里。
「御风你……」未尽的话语悉数没入一热烫的唇舌里。
这个吻带着惩罚,像团烈焰肆无忌惮的在她的嘴里燃烧,她挣扎,他却紧紧将她的两条臂膀扣在身後,让她暖馥的身躯完全贴在自己的怀里,不得动弹。
她无比震惊,他突如其来的索吻让她的脑袋瞬间空白,待意会到该推开他,斥责他时,他已自行中断这短暂而又狂妄的吻。
「我把过去告诉你,是因为我别有所图,我希望未来的故事……有你。」他平视着她的双眼,神情好不认真。「也许,我不能给你所有的情感,但我承诺你,我会竭尽所能的守护你,不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慕容芷气息微乱,一时间竟忘了怒斥他的无礼,他的放肆。
听着他的剖白,她只感到震撼,还有……受伤。
「我慕容芷不是替代品,如果,」她深深呼息,企图驱走那不断窜入心口的阵阵寒意。「你是存着这门心思,那就是在作贱我,作贱你对荸荸儿的感情。」
见她瞳孔微缩,他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於是他语气放柔。「你不是替代品,你与荸荸儿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不管性情或是脾性,你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而我,便是折服於你的独特。」
他的语气柔软,他的态度认真,他的神情正经,彷佛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出自肺腑,绝不造假。
可为何,她却觉得空虚,好不真实?
她甚至不想就这样接受他的坦白,甚至想……逃离他那过份真诚的深眸,不想让那抹温柔混淆了她所有的理智。
他刚刚……才吐实了一个故事,一则痛彻心扉的感情,怎能转瞬间,又告诉她,他心折於自己。
她无法接受,在尚未弄清他的企图为何,在还不明白自己不断冲击的内心究竟是什麽时,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他这近似表白的说辞。
她使力挣脱他的嵌制,转身就走,脚步走得又快又急,像是後面有人追赶似的。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步入草屋,深眸不由透着自嘲。
这是……拒绝的意思吗?
还是他……太急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