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共犯,指的是相互帮忙、一起做一些称不上好事的人。
嗯,我想,就我理解范围,这并没有太大的错误。
这种夥伴,通常会以两人最大利益而出手。
这个,我想想,是不是哪里出了什麽问题呢?
「学长,你快点想想办法吧?」所谓共犯合夥人,正以烦恼的口吻对着学弟开口。「学姊最近都不去上课了。」
我身体稍微退後,远离身旁距离不到一公尺的危险人物。
宫于以,给你这样假装不经意而卖掉的人究竟还有谁?
而且,说话请说完整。
不清楚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我是在翘课。
对宫于以发出求救讯号後,後悔的想法已经不只出现过一次了。
也不是说宫于以没有安顿场面的能力,因为她臂上的风纪徽章可不是观赏用的。
那,究竟是为什麽,我有很深很深的疲累感?
「翘课?」
学弟扬眉,显然是有些不相信。
只是啊,某人似乎卯起劲,火力全开。
似乎非得说服学弟不可,然後顺便毁一下我的名声。
「对,翘课。」宫于以换上一副办公事的面容。「根据学生会干部的干部自治原则,凡举迟到、翘课、无故请假,皆视为带头扰乱学校良好风气之行为。」
我侧过头,疑惑的泡泡像无性生殖般的冒出。
真的有这一条规定吗?
为什麽我没听皇桓提过?
「嗯?可是学姊不是……」学弟双手环胸,提醒道:「高中部的吗?」
噢,真是太棒了。
一下子就直攻我不想面对的要害。
「谁跟你说是学姊翘课?」宫于以扬高下颚,带着些许傲气的看向学弟。「我只说学姊不上课,意思是学姊任性的请假不上课,我说的翘课是我,我才是学生会干部。」
谁任性啊!
我嘟起嘴,带着反抗的意眛看着宫于以。
「噗!」
原本在跟宫于以暗中眼神较量,顿时,两人的注意力被一阵不大的笑声引过去。
「哈哈哈……」
学弟抹去眼泪,肩膀一阵一阵的抖动。「这样也解释得通……」
因为是谬论啊!
我无奈,不想管了。
但是,一向不管他人看法的宫于以竟然愿意浪费时间在解释上面,真的很不对劲。
错觉吗?
看着宫于以一向淡漠的神情,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停止笑声,学弟伸了个懒腰,「那学姊现在要去哪里?」
突然得到发言权,我有些反应不及。
要去哪里?老实说,我没想过这种问题。
当初是想说荆杰亚不会找人找到高中部才溜过来的,根本没想过下一步要怎麽办。
「这不关学长的事吧。」宫于以警戒的将我拉往她身後。
宫于以,好歹我也是学姊,你这举动似乎要跟我交换一下。
「只是好奇嘛!」学弟伸出两只食指抵在双颊,笑呵呵的装着可爱。「跟一下没关系吧。」
宫于以冷冷的看了学弟一眼,最後拿起我要借的学生会记录册,拉了我就是往外走。「学姊,我们快走。」
「欸?」
不理会人家这样好吗?
「不用担心,」宫于以在借阅表上签名,「老师都说,如果遇到死缠烂打的人要赶快离开是非之地。」
老师都这麽说吗?
我百分之两千敢肯定,宫于以在唬烂我。
可能是我表情太不以为然,宫于以继续举例。
「会长难道没有这样说过吗?」
我沉默。
「学姊?」
好吧,我承认,皇桓在我国中的时候,常常跟我这样说。
「咦?我说中了?」这下换成宫于以惊讶了。
我好想扁人。
「呃……我随便说说的。」宫于以举起右手,像是宣示自己的清白。
「好过份喔。我才不是那种对女生死缠烂打的变态。」
我跟宫于以一愣,不约而同的向发声者看过去。
学弟双手插着口袋,悠哉的跟在我们身後三步远。
「对了,学姊,我有棒棒糖,要不要吃?」
说着说着,就从口袋拿出两根棒棒糖。
你这样还不像诱拐犯吗?
我无言。
「不行,我们家会长都下达命令了,说不可以收陌生人的糖果。」
我家的皇桓什麽时候变成「我们家」的了?
「什麽陌生人?我们很熟啊!」
学弟忽然拍了拍宫于以的头。
「什麽熟?我们也不过才聊了二十多分钟而已!」宫于以皱眉。
「二十分钟,够了吧?」学弟耸肩,直接将棒棒糖放在我手上,嘴巴边碎碎念,「连自己都说是“聊天”了,还不承认我们很熟。」
我想,我大概懂学弟的意思了。
因为,我们都是只会跟自己的「朋友」在「聊天」。
这根本就是在挑语病大会嘛。
「平、亚、思!」宫于以咬牙,「你给我适可而止!」
嗯?
我眨眨眼,我听到什麽了?
只见平亚思呵呵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用左手摀住自己的嘴。
「嗯?宫于以?这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喔,我可没说半个字。」
不,其实学弟你是故意诱导宫于以说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