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啊,只是不小心滑了一跤!」娵僵硬的笑了笑说。
「你别骗我!」晔垂下眼说。他扶着她,明显的感觉到她完全是依靠他的扶持才有办法站立,若他现在放手,她又会整个人倒下去吧!
娵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喃喃的说:「唉~看来室没办法再继续瞒下去了。」
「你到底是怎麽了?」晔将她扶到床上,让她靠着枕头坐下後,坐在床边问:「为什麽才一个月不见,你就…这样…?」
「晔…其实…我父母没死!」娵看着他,淡淡的说:「我母亲是个富家千金,而我父亲却只是个贫穷的老师,外公一直非常反对他们两个在一起,後来甚至要我母亲嫁给另一位门当户对的人,於是,母亲没办法了便和父亲私奔,後来…生下了我。我在五岁那年,被检查出得了一种罕见的病,身体的器官会渐渐硬化,直至死亡。」
晔看着娵,到抽了一口气。
娵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单靠我父亲的新水要养活我们三人就已经很吃力了,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让我去接受治疗,於是母亲便把我送到了阿姨家。阿姨对我真的很好,不惜花大笔的钱,让我接受最好的治疗,本以为靠药物我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没想到却在今年二月初的定期检查被发现,我的身体似乎是对现在的药产生了抗性,器官又开生硬化了,而且速度非常的快。我们第一次遇见那天…医生告诉我,我只剩下最多半年的寿命了。那天离开医院之後,我站在那条巷子口,思考着是不是该接受医生的建议住院尝试其他治疗,那辆车子朝我开来时我不是没发现,只是我想…反正我就快死了,提早一些又有甚麽差别呢?可是,你却救了我。」
娵淡淡了笑了笑接着说:「第二次遇见你的那天,我到医院去,告诉我的主治医生我不住院,继然我的生命只剩下半年,我不想把它浪费在医院面对冷冰冰的医学仪器,尝试不见得有效果的治疗,我想用这半年的时间,好好享受人生,这些…是那次你就了我之後,让我领悟到的。」
「…那…为什麽在你的生日派对之後,你就不见我了?」
「那天晚上我突然发高烧,躺了好几天才退烧,之後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病情,所以才跟小瑜说我不想见你。」
晔看着娵,这麽美丽又善良的女孩,老天怎麽忍心……
「晔,别用同情的眼光看我,我并不觉得自己可怜,你也别让我有这样的想法,好吗?」娵淡淡的笑着说。
「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吗?」晔低下头问。
「什麽?」娵不解的看着他。
「我是说…我可以一直在这里陪你吗?」不知道为什麽,听了她的话之後,他想要一直看着她,一刻都不想离开。
「可以呀!」娵笑了,好灿烂好灿烂的。
※※※
「晔……」娵躺在床上,轻轻的唤着他。
晔立刻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什麽是?」
已经过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他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照顾她,可是她的生命仍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死神仍一步步的在靠近她。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直到现在,她就连说一个字都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让人看了实在是於心不忍。
「晔…我想…去海边看…看夕阳。」娵看着他,吃力的说。
「海边风大,你去不好。」晔皱着眉说。
「可是…我…从没去…去过海边…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夕阳…我怕…以後就……」因为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阿姨从来不让她去海边。
「好,我带你去。」晔柔声说。
「不行!」站在门口听到他们对话的小瑜厉声说:「小姐身体已经不好了,晔先生你怎麽可以……」
「算了,小瑜。」刚好来看娵的姬打断她的话说:「就让她去吧!」
「可是,夫人……」小瑜担心的说。
「她想做什麽就让她做吧,我不希望她走的时候是带着遗憾的!」姬覆在小瑜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两听得到的音量轻声说。
「夫人!」小瑜看着姬,红了眼眶。这几天,小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有时候看她甚至连呼吸都好辛苦,家里也因为她一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每个人心里都有了底,之道小姐活不久了。
晔抱起了娵,走下楼,尔祥已打开车门等着他们,他小心的将娵放到车上,让尔祥载着他们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海岸,在将她抱到一块岩石上坐下。
娵依偎在晔的怀中,看向平静的海面,第一次感受到阵阵的海风,很舒服,可是她却开始感到头晕目眩。不,神啊,求求您在给我一点时间吧。
「风很大,你冷不冷?」晔关心的问。
「……」娵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眼前的世界已经开始在打转了,这次,再晕过去,她没有把握还能醒来。
晔将外套脱下,小心翼翼的盖在她身上:「别着凉了!」
「晔……」娵开口唤他。
「嗯?」他抱紧了怀中的娵。
「你…爱我吗?」娵问,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楚。
晔把怀中的娵抱得更紧了,哽咽的说:「嗯,我爱你。」
「真的…?不是…因为同情…我?」
「不是!我真的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爱上你了…不是因为同情!」晔柔声说。
太阳,一半已落入水中,天空,被夕阳染成一片美丽的橘红。
「好美!」娵用尽全身的力量睁大双眼,努力想看清楚美丽的夕阳,说:「晔…我也爱你……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应…该…但是…我们…结婚…好不…好?」
「好。」没有犹豫的,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