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学校把巫寄跟朱朱送到教室里之後，小十七自己找了个去处，说是中午再来跟他们吃饭。
巫寄跟朱朱上完了课，在巫寄蹒跚的脚步之下，他们不意外的是全班最晚离开教室的。
才一走出门，赵楠就在教室外头等着他们了。
巫寄脸上很乾。
朱朱脸上更乾。
夭寿，这要是让二爷知道了，自己肯定要倒楣。
他现在跟巫寄都是这关系了……
猎人跟猎物的关系真是这世界上最不纯洁的属性了。
「学妹……」他呐呐的喊。
咦？这好像跟以前不太相同。
巫寄皱着眉看着他。
「你可以跟我说，令狐芮到哪里去了吗？」
咦？
这有八卦！朱朱立刻提起了精神。
巫寄微微弯腰，站得久了她有点累，「你找令狐芮干麽？」
赵楠脸色有些尴尬，「那天之後我就没有看过她了，我……我找过你几次，朱朱都说你伤得很重，今天看见你没事，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没事。」
朱朱双手环胸，「理论上是没事，只是她大概不能来学校了。」
赵楠脸上有些苦恼，「为什麽？」
「她为了你犯了这麽大的错，被禁足两三年也是应该的吧。」朱朱随口说着，「当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啦，这只是我猜得而已。」
「那我要去哪里找她？」赵楠急急追问，「她会被怎麽……处置？」
「你想找她？」朱朱瞪大了眼睛，「我听错了吗？快跟我说我听错了。」
巫寄看着赵楠的神情，她记得，教授在梦里跟她说过，她跟赵楠的上辈子就是有纠葛的。
所以这一生赵楠才会这麽喜欢她。
这样说来，他跟令狐芮是不是也有什麽前尘往事，所以令狐芮才会愿意明知道这样有错，还硬是要犯。
这样就可以说是爱了吗？
她感觉不出来。
「我不知道要怎麽找她，一向都是她来找我们的。」巫寄突然开口，看着赵楠的眼睛很清澈，像是要看穿一切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她，就去拜托云衡教授，他会知道怎麽办。」
赵楠抿抿唇，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不想选择这个选项。
巫寄退了几步，将自己的大半重量都靠在墙上。
好累啊……是不是该回家了？
赵楠看着她有些青惨的脸色，心理也不是很好过。
尤其她又是自己喜欢了这麽久的人，如今却是为了她变成这样。
「你，现在还好吗？」赵楠很想伸出手摸摸巫寄的脸庞，可是他又没有立场。
巫寄嘴角弯了弯，眼底没有喜色。
「如你所见。」巫寄以前就不喜欢赵楠，现在对他又更加没有好感。不管他有什麽苦衷，他还是照样造成了她的困扰。
「学妹，我不是故意的。」赵楠辩解，「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办才好。」
「没关系，以前的事情就当过去了。」巫寄喘着气，好像有点太勉强啊……连呼吸都不太顺畅。「我很谢谢你的情意，以後呢，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希望你能明白，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就是老死不相见也是应该的。」
赵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可是……」
他的可是还没有下文，巫寄已经失去意识昏倒在地上。
朱朱没有尖叫也没有惊慌，今天巫寄坚持要来上课的时候她心里就有底了，就算她的身体觉得承受得了，但是灵魂是完全没有能量的，这种时候又遇上了罪魁祸首，昏倒也是刚好而已。
赵楠倒抽了口冷气，只是还没有动作的时候，小十七已经从走廊的那一头跑来。
「我还在想你们也应该要下课了，没想到……」他一把抱起巫寄，眼神扫过站在一边的赵楠，「喔……是你啊。」
「先别说这个了，先找个地方让巫寄躺着吧。」朱朱冷静的说。
小十七颔首，「二哥的研究室在哪里？」
「跟我走。」朱朱勾勾手，又看了一眼赵楠，说：「你不是也想要找云衡教授，那就一起来吧，我们一次把事情说清楚了。」
赵楠并不想找云衡，但是他没办法在这种时候离开。
至少也要看见巫寄没事了，他才可以安心。
於是他沉默着，跟着朱朱还有小十七一路走到了研究室外头。
研究室的门理当是上锁的，但朱朱轻轻一转，那门把就纽开了。
小十七快步走入把巫寄放在沙发上头，转头轻声的问：「巫寄怎麽不找我二哥来？」
「我哪知道，巫寄简直固执的上天下地超凡入圣，你也不看看她离魂时候那种模样，坚持要黏着二爷的那心意，谁挡得了。」朱朱抱怨，眼神不断地往赵楠身上瞄，「现在她什麽都记不太清楚了，当然也就很固执的要当一个正常人……能别牵扯就别牵扯。」
赵楠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所以巫寄还是有什麽後遗症是吗？」
朱朱深深吸了口气，「我老实跟你说，巫寄这次真的被你害得太惨了，你别以为有爱就了不起，要不是你的青睐，巫寄这时候还是个普通到不行的女生。以爱为名了不起吗？人家欠你的啊？」
赵楠让朱朱逼退了一步，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什麽都说不出来。
研究室的门忽地让人开了。
朱朱转头过去，来的是云衡。
他先急步到了沙发上头看了巫寄的情况，然後才又站起身，环视了众人一眼。
「怎麽回事？」
朱朱想这事情大约也只有她能解释清楚，也就开口简单扼要的叙述了一次。她还以为会被骂呢，毕竟她实在应该要把巫寄留在家里，而不是让她出门四处跑才对。
却没想到这时候小十七开口了。
「我也不好，我应该在附近待着的，可是实在怕巫寄起疑，我只得先去附近晃晃，幸好没发生什麽大事。」他说完，垂下脑袋，「二哥，对不起。」
朱朱见状立刻跟进，「二爷，对不起。」
云衡真是本来没气的，让他们这样一闹反倒有些不悦。
「巫寄的性子我知道，又没怪你们。」他没好气，只不过听起来跟一般时候也没差多少。
小十七自然也还不敢造次，乖乖的拉着朱朱站到一旁去。
「那麽，你呢？」
云衡抬起头来看着赵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