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寄有了喜欢的人吗?」
云淮温声的问,问的巫寄差点一巴掌搧他脸上,太不自然了这口气,一整个就是除了欠揍还是欠揍,你这人怎麽能用这麽虚伪的口气说话呢?
「就说是我朋友了。」巫寄抱怨,「而且我这辈子就没有这种困扰过。」
云淮笑起来,「是是,你是不应该有这种困扰。」
「哼。」
令狐小姐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已经渐渐相信巫寄跟云家的牵扯颇深。否则怎麽能这样跟云家人说话?
「那还不简单,勾引他诱惑他扑倒他,我就不相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抗这种招数。」云淮靠上椅背,双腿自然的交叠,他的眼神扫过令狐小姐,然後回到巫寄身上。「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巫寄一愣,但令狐小姐一惊,两人同时安静下来。
云淮笑嘻嘻的很白目。
「令狐芮,你这就找错人了,小巫寄根本就什麽都不懂,你找她来做什麽?」云淮拿起巫寄的杯子喝了口,「这茶不错。」
令狐小姐皱了皱眉,「我……以为她是骗我的。」
巫寄翻了个大白眼,她知道这很不寻常,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不会有人拿这种事情来骗人啊!
这要是谎言,也太一戳即破了。
「好吧,那令狐小姐喜欢的是哪位男人?」
云淮问的自然,巫寄低头忍着笑,用很细微的气音说:
「赵楠。」
云淮这下大大地咧开了嘴。「这样的话我懂了。」
「请、请不要说出去……」令狐芮的脸蛋已经整个炸红。
「知道知道。」云淮笑得那真是一个舒心畅快春暖花开,「不过呢,那赵楠可不是什麽好的,小姐深思才好。」
令狐芮看着颇为困惑的看着他。
云淮琢磨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个人呢,上一世就是个抛家弃子的,虽然一切重新来过之後,前尘往事尽皆休,不过我可没这麽好度量,该你负责的就该你,那骨子里头的负心汉味道,八里外都能闻到,可是挥之不去的臭味。」
令狐芮让这话说得半信半疑,实在云家人也没有什麽骗她的理由,可为什麽云家人会跟赵楠学长的上辈子扯上关系。
巫寄倒是无所谓的,横竖她也一点都不喜欢赵楠,她的上辈子是个负心汉杀人魔,或者是普渡众生的观音菩萨都跟她一点也没关系。
云淮说完了话就打算拉着巫寄要走。
却让令狐恭给拦下。「两位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云淮唇边的笑意越烈,眼底的冷然却越强。
「家里还有人等着呢。」他说。
但令狐恭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像是一点也没被影响。
「恭,送客。」令狐小姐站起身,脸上已经没有刚刚的娇羞无限,「学姐,有空我再去找你。」
巫寄乾乾的笑了两声,「好,」她停了一停,「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出去也没人信。
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
「还是别太常来,我家不喜欢有人打扰。」云淮笑,然後轻轻握住了巫寄的肩头。「走吧,回家。」
「嗯。」
巫寄听见这话乐的开心。
「两位这边请。」令狐恭微微侧身。
※
直到走出了大门,巫寄都还有种漂浮的感觉。
让人这样搬来搬去搬习惯了,她现在都觉得自己走浪费力气了。
「你受伤了?」云淮看着她的脚,「严重吗?」
巫寄低头看了看,「皮肉伤,没什麽事。就是伤得位置不好,走路痛。」
云淮摇摇头,「我真搞不懂你跟二哥,是有病还是有毛病……」
「这两个选项有差吗?」巫寄嘟囔。
「没差,我就是彻底觉得你们俩有病。」云淮撇撇嘴,「好吧,这样也不能回家了,不然二哥还不拆了令狐小宅不可?」
「小宅?」巫寄回头又看了一眼这深宅大院,「这样算小?」
云淮笑了声,「你难道就不觉得怪,这屋子里只有令狐芮跟令狐恭,难道不应该有什麽其他家人吗?这里不过就是令狐芮的别馆而已,称一声小宅都算客气了。」
经他这麽一说,巫寄倒是有点这种感觉。
「走吧,先回你家,我帮你疗伤。」云淮抓着巫寄的肩,她都还没搞懂发生了什麽事情,再眨了次眼,就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家客厅。
靠,这能不能算私闯民宅啊?!
巫寄震惊的看着云淮,「你们都这样无视门板?」
云淮啊了一声,想了想,才总算明白巫寄的意思。
「这要解释起来是很复杂的,不过呢,你家的小花儿,把结界设的不错,起码都还能睡个好觉。」云淮伸手就抓起了巫寄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一下子就把那缠的很整齐的绷带拆了。
「……你这怎麽弄的?」云淮的眉头都挤在一起了,「还好没回去,这让二哥看见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巫寄探头看,跟她想的差不多啊。「看起来严重,其实就是点擦伤磨伤的……」
「你没神经啊?」云淮伸手巴她头。「这个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处理,我对非人可是没这麽信任的。」
巫寄觉得这话非常违和,说得好像你不是非人一样,不过……算了。
「为什麽只有你来了?」巫寄问。
云淮斜睨她一眼,手下不停忙,窗外的阳光灿烂,吵杂的人声传入。
「还不都你,不想见我二哥,只好我来了啊。」云淮伸手握住了巫寄的脚板,「整我麻烦啊?」
「我……也没说不想见。」她顿了一顿,「事实上是我也没什麽资格吧……欸欸欸,你轻点啊!痛死我了!」巫寄狂拍着云淮的肩,「你才整我冤枉,我都要哭了!」
「这样治才有效。」云淮放下她的脚,「说说你怎麽觉得自己没资格了?」
蛤?巫寄抠抠脸,这也需要解释?
「呐,他是教授,我是学生;他是云家人,我是平凡人,光是这样就够了吧?」巫寄看了眼自己的脚,还真好了,一点疤痕也没留。
「我呢,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个什麽问题,重点是你的心,怎麽想的。」
巫寄扁扁嘴,「我就想着,要是能回到之前的人生那有多好啊!」
「瑞凡,」云淮又拍了下她的脑袋,「醒醒吧,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