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剑术是从修叶兰身上继承下来的,对方武力值到底有多高,由此可见一斑了。如果对方真要威胁他,先不说打不打得过,光是开口十句有九句都是反话的先天条件就让他想要从符咒方面下手都不行了。
“其实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符合条件了,但人已经这样,要变回去也没办法了。再说了,我们总不能期望伊耶会乖乖听话去穿女装吧?所以也只能委屈一下你了。不过你这样不符合条件,到时候见面估计立刻就打起来了,所以你带的夥伴得是那种合作过的,默契度高的人,於是,带我吧~~”
所以到最後你还是在推销自己对吧?
范统试着想了一下他不带人去的情况——穿着裙子,踩着随时会断的高跟鞋,然後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因为阿噗变成了墨镜所以他没有武器,能拿出来的只有一块镜子,所以攻击手段是反射阳光?!然後在偷跑的时候没两步就拐到脚摔倒,之後裙子被翻起来……恩,那画面太美,范统果断打住不想了。
“可是,留谁坏?”
我是说留谁好?月退去的话,伊耶肯定要跟着一起去,然後修叶兰也去,他们这边四个人全都去了,於是剩下来的就是达芬奇他们了。他们这边去了四个人,要是再去多几个人,不管是一个还是两个,剩下的都肯定做不了打掩护的工作,於是最後结论就是留下他们?但他们肯吗?先不说他们不熟,就算很熟,这次一起行动,要是中途出了什麽问题,例如在那个神的口中知道了如何离开的办法或者是谈着谈着突然就说要送他们回原来的世界什麽的,那剩下的几个岂不是不能离开了?
“嗯……”
修叶兰估计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脸上难得出现了为难的神情。
要说最适合留下的人,估计就是他自己了,但他要是不跟着去,交涉的工作就没人做了。伊耶那种冲动的性格是没两句就打起来,而陛下那个单纯的个性就更是人云亦云只要看到伊耶开打,他势必会加入战局,到时候别说实现愿望,他们连好好交谈都做不到。要是还没有谈条件就先得罪了那个神,他们这辈子估计也没机会离开这个世界了。
修叶兰越想越觉得自己要是不跟着去,他们这辈子就会毁在那些人的手上了,这样一点都不划算,所以说什麽他都得跟着去不能留下来。
“要不,乾脆所有人一起去?”
“……”
你确定这问题要问我?
范统无言地看着身边的人,这变卦的速度比女人的善变还要厉害哦修叶兰你有发现吗?
是说我们就不能等他们下来之後再讨论这个问题吗?去留这个问题,我觉得问本人比较好哦!
范统刚张了张口,他还来不及说话,修叶兰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了。
“你说,要是我们全都跟着去了,那边那个村长会阻止我们吗?”
修叶兰伸手指了指那个还在捡树叶的村长,对於这个人,范统已经无法用善意的目光去看待了,尤其在偷听过村民们的对话之後。
“不会。”
这一次,范统头点得非常迅速。
“恩,我也觉得他绝对不会那麽好人会放我们一起离开。”
修叶兰也跟着点了点头。
“要不这样,我们乾脆兵分两路,表面上是只有你一个人在行动,而暗地里则是我们所有人都偷偷跟在你後面,你不是会隐身的符纸的吗?就是当初你跟踪我时用的那个,你还记得怎麽画吗?”
修叶兰说的是当年他去见那尔西做最後道别的时候对方隐身跟在後面时用的那张符纸,那简直是捉奸的利器。
“不记得。”
范统飞快地点了点头。说到那个符咒,他的印象深刻得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肚子饿。当年为了要让它效果更好,他还特地在一张符纸上连续下了三个咒语,也不知道是叠加出了效果还是怎样,反正他最後是成功了。而这种类型的符咒,幻世这边貌似已经失传,教他的则是噗哈哈哈。
喂,范统,你要把本拂尘教你的稀有符咒拿去教别人吗?要是你真这麽做我以後就不教你其他失传的符咒了!
也许是察觉到范统接下来要做什麽事,一直没有作声让人以为他睡着了的噗哈哈哈突然大声抗议道。
我就知道他会听到……
范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戴上这副墨镜之後,噗哈哈哈的声音就放大了好几倍,直接响在脑海中,明明不是用耳朵听的,却产生了一种耳鸣的感觉。
阿噗,现在是非常时期,除了你这个失传的隐身符咒之外我们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所以你就通融一下,顶多回去之後我再好好补偿你,你说要买什麽就买什麽,怎麽样?
范统试着说服噗哈哈哈。
而且你想想,要是大家都知道了你会这麽厉害的符咒,你觉得他们会怎麽想?他们肯定会觉得你是一把超级厉害的武器。要知道,就连天罗炎他们也不会用魔法符咒之类的东西呢,全幻世之中估计只有你这把武器是这麽万能的。你不是一直抱怨月退经常看不起你吗?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机会了!
其实月退抱怨的是你经常错手把主人杀掉这件事,不过这种时候还是别说这些比较好。
范统默默地在心中吐槽道。
虽然噗哈哈哈有时候是比较麻烦,但更多时候他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只要多夸他几句,他就会顺着你意思来,这是范统与他相处这麽长时间之後得出的结论。
或许是觉得范统这话说得很不错,噗哈哈哈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范统猜测他是在考虑,然後不一会儿,他就答应了。
不过先说好,你只能教他们这个符咒,其他我教你的东西你都不能教他们,否则我以後就不教你其他失传的魔法与稀有阵法了哦!
被顺毛摸了几下的噗哈哈哈很快就乖顺了下来,只是最後还是不太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恩,我绝对不会把你教我的其他东西随便教给别人的,再怎麽说也是你教我的东西,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私下传授给别人,这麽做是不对的。
范统资质本来就不太好,月退教他的那些学习方法很多都不适合他,而噗哈哈哈的教育方式比起理论更偏向於实践,这反而更适合他这种懒人,於是噗哈哈哈这把武器就成了他的半个老师,他现在会的大部分魔法,阵法,符咒,咒术等等的东西,几乎全部都是噗哈哈哈教的。
如果不是经常不小心把主人杀死这种小缺点,噗哈哈哈绝对是一把不可多得的武器……是说,该不会他的上一任主人就是这麽死的吧?
听说幻世一开始是没有新生居民的,而噗哈哈哈也说过他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他了,综合分析,他的上一任主人还真有可能是原生居民,然後是怎麽死的……总感觉他在无意中真相了。
这一刻,范统不由得庆幸他是一名新生居民,只要不损害灵魂,怎麽死都无所谓,否则按照噗哈哈哈经常错手的频率,他早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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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众人的努力,头顶的树丛终於被打穿了一个直通天际的大洞,瞬间开阔的视野给人一种坐井观天的感觉。而树的下面,范统已经把写好的符咒以及用法交给了修叶兰,也把那个隐身符咒的画法和用法都教给修叶兰了,剩下的只要等大家集中过来学一学就可以了。其实这个符咒真的一点都不难。
学习的过程并不需要花多长时间,等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完之後,天空还没有全亮,而这时,大家才终於有时间停下来休息一下。
“……好无聊,要不是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神到底什麽时候才出现,我都想出去探险一下了。”
来到异世界这种机会可不是随便就能遇到,虽说发生了很多事,但没有见过的世界景观,还是让人蛮好奇的。
手上拿着几片树叶——没办法,这里连水都没有,想喝杯茶开个茶话会都不行——抬头看着直通天际的大洞的雅马哈,在坐下之後没多久就有点坐不住了。
他的耐性本来就是三人之中最差的,平时就好动,现在要他坐着不动,还真有点为难他。
“麻烦你留在这里哪里都别去,虽然现在是很无聊没错,但要是你跑出去突然来个一去不回头,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去找你的。”
坐在旁边的达芬奇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别说他没同伴爱,雅马哈某个意义来说就是一个祸害,要不是他当初捉错了人还不知悔改地把人带回来,事情也不会变得这麽复杂。
不过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能全怪他,本来绑架西方城少帝这件事就是他们这些人开会决定的,作为出点子的人之一,他与贝多芬这两个有权参与会议的人也不能免罪。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们回去之後有什麽打算?我记得你们绑架我们家少帝就是为了要挟他让他答应让你们的人住进我们西方城,所以回去之後你们是要来投靠我们西方城啰?还是想要去东方城?”
也许是闲下来了的缘故,原本被忽略的某些事在这种时候很自然就被人想起来了,於是修叶兰也跟着想起了达芬奇他们那个绑架西方城少帝的宏伟计划。虽说过程与结果都失败了,但要见少帝这一点倒是做到了,而他们折腾得这麽辛苦,貌似就是为了投靠西方城?
被修叶兰这麽一提醒,范统他们也终於想起这三人之所以跟在他们身边,也是有原因的。
“……”
他们是想绑架没错,但不是没成功吗?而且绑的还不是你们西方城的人,所以你们能别再提这件事吗?
面对着如此直白的问话,达芬奇瞬间就被咽住了。
“你们要来我们西方城吗?我是没有所谓啊,不过这件事还是回去问一下那尔西比较好,毕竟我是不管事的。”
月退从范统身後探头出来。对於达芬奇他们的加入,他一点意见都没有,不过还是没有贸然答应。
“你不是少帝吗?西方城最大的人就是你了,为什麽你还得回去问一下别人?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尔西又是谁?”
对於西方城现状其实了解不多的达芬奇被月退的态度弄得更迷惑了,在他的心目中,少帝就是西方城最大的人了,如果连他说话都没人听的话,那他这个少帝又有什麽地位可言?还是说,眼前的人其实不是有实权的少帝,而是西方城的傀儡?
这麽想着,达芬奇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月退,对於这个人,他们虽然一同行动了很久,但交谈却没有几次,认识得当然不可能有多深,但他怎麽看都不像是一个会被人随意摆布的傀儡啊!难道他其实不是正牌少帝?
“哦,那尔西是西方城的王子,和我长得很像,所以平时都在做我的替身。平时不用见人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面工作,反正我很有自知之明,完全没有管理国家的能力,所以我都把工作丢给他做了。”
月退回答得非常坦诚,而旁边的伊耶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
把实权都丢出去了,你就不怕你那位替身谋权篡位吗?
达芬奇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少帝,对於他如此信任自己的替身这一点感到无法理解。
如果范统知道达芬奇此刻正在想什麽的话,他一定会告诉他——少年,你担心的事其实已经发生过了,只是在月退可以单人匹马杀尽几万人的恐怖武力之下,一切的阴谋诡计都伤害不了他,所以你担心的事在未来估计也没那个机会再发生了。
对於西方城现在是怎样一个复杂的管理系统,达芬奇觉得,作为一个外人,他还是别知道太多比较好。
或许他可以考虑一下放弃西方城,改而投靠东方城。
这麽想着,达芬奇转头看向了据说是东方城现任代理侍的范统。
老实说,在接触过范统之後,对於东方城的高层,他真的无法抱太大的期望。也不是说范统有什麽地方不好,而是从头到尾相处下来,他还真看不出这人到底有什麽地方是好的。缺点那些他就不说了,单说他的嘴,作为高层管理,说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反话,这让下面的人要怎麽听令?
这种事想想就为东方城的人民感到忧心。
是说他们国家的人知道他们家的代理侍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我怎麽感觉达芬奇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对劲?
莫名其妙被人盯着的范统奇怪地看着对方,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此刻脑子里肯定想着什麽很失礼的事,而且还是与他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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