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寒流多嗦的穿过能穿过的缝隙,渗进烧着炭炉的竹居里面,一点点红得刺眼的星火偶尔劈啪地跳起,暖寒流之间的对抗,没谁能争胜,只因,床上那两条赤条条的躯体,是比任何热火都烧得更高温,还烫得不禁娇柔轻喘,保持热度。
挣开绵绣的被子,把霏语抱起来低首吸吮那可人的粉红,连连柔喘扬於半空之中,教人心痒,也教毒蠍更卖力地取悦她,索取更多霏语娇人的喘息之声。忽然,耳朵灵敏的跳动,空气的流动忽然变得紧张,外面的树叶声响也显得不安。
她冷眸瞪着竹门那边,冷不防把霏语推全於床上,这个力度,惹起了霏语的抗议。
「你怎麽这麽粗鲁?很痛的。」霏语摸摸後脑,刚巧头颅下的软枕早已被她们二人拨到一边去。
「嘘!穿上衣服!」毒蠍已经火速穿好了衣服,着紧的也为她胡乱披好衣衫,有点不整,但还算能看。
就在穿好衣服的瞬间,竹居的四面好像被甚麽插入了的包围,外力一拉,四面竹墙就被扯开,屋顶顿时沉重地快要压向她们,但似乎,计划的人未料到,毒蠍一掌破开屋企,一阵风尘过後,毒蠍单手紧牢着霏语出现於破烂的竹居上的,手中,多了一把幼长的剑。
剑尖在颤动,也映出了月亮的鸣亮。夜,有点诡异,带着阴森的危险。
气流又变得急速,毒蠍挥剑在半空划了一圈,射过来的箭被她俐落地切断,数十支断箭跌落於她挥的那圈之下,而怀中的霏语一直埋於她怀中,只感到她的移动,却未敢开眼看发生甚麽事。
轻轻一跳,月映下的黑影飞越了湖面,轻踏一步,又从水面跳到岸边,动作华美柔软,风随她曲线穿梭,飘扬了那身浅蓝色的衣裙,着地之时,剑峰挥向树暗那儿,听见了好几声惨叫与从树上倒下物体的声音。
嚯嚯嚯嚯嚯嚯嚯……
未几,连贯的发射的风声包围成一个圈的连发而来,月之光反射於那锋利的尖端之上,如同几十粒流星划破夜空,同时往她们堕下。毒蠍抱着霏语跳自最高的半空打圈挥剑,剑气压重而下,箭失去冲去,跌於地上。
脚尖才着地,又一圈的箭海射过来,一贯防守的毒蠍被惹起了怒火,要不然怀间带着霏语,早就血洗了那些放箭的人了!
「吃下它。」毒蠍管不了霏语还要考虑,便钳住她的嘴巴,把药丸丢进去,那是双头小蛇制造出来的药丸,吃了基本上百毒不侵的。
毒蠍自己已吃了一粒,她掏出一樽毒粉,手臂半空一挥,掌风一推,毒粉往四周散去,毒性来得剧烈,很快听见痛苦的声音,草丛之间发出嘶唦的骚动,很快,暗中放射的人痛苦地跑出来,更滚於地上,五官流血,他们想往湖水里爬,因为体内如被火烧的痛苦。
「别爬过去!」忽地,有人从後大吼,但勇士们已经听不见他的劝告,用爬的都爬进水里,但换来,是更大的惨叫。
这种毒粉先让人全身火烫如被火烧的痛,但身上玷到的粉末,遇水则产生腐蚀性,爬到水里,等同自己跳入一锅已起泡的热油里面,把自己炸熟,可,毒蠍这记,是把他们全都被腐蚀,只留下一堆白骨。
腐屍的恶臭浓烈难闻,怀间的霏语早就不敢多看,但味道实让她倒胃,推开毒蠍往一边一路猛吐,不经意间瞄到水中的半腐屍体,那头颅正大瞪眼地望向她,顿时更倒胃口,吐得更猛。
「哼,挺不错,你竟然还能站着呢。」毒蠍一经用毒,性情开始更加阴霾,她嘴边弯起的邪抹笑靥,比魔鬼更加恐怖,眸子抹了一层雾气,在黑夜间变得更像地狱之者来讨命的。
「拜金山庄的毒大师-毒蠍,真是名不虚传,幸好,我国也有不错的百毒之草。」一条黑影从森间慢慢地从漆黑之中走出来,零修罗的双掌之上套上了奇特的武器,眼眸尽是阴寒的绿瞳,月明之下,发出如猫般的光芒。
他的步伐如猫般轻巧,眼眸异常地犀利,斜着的浏海遮了他深厚的轮廓,但只需微风轻吹,浏海是挡不了他由鼻翼到耳朵後的一条长长疤痕,损了他大好的俊脸,可有了这一疤痕,让他却看起来别有魅力,有点苍然、有点浪人味。
「百毒之草?」眉间轻蹙,是她没听过的草药,挑起了毒蠍的趣味。
零修罗没多作废话,就在她轻蹙之间,他忽然就往她攻过去,速度快得就如他消失了一秒,下一秒他的剑尖已出现於毒蠍的眉心,可他没有一招便把毒蠍拿下,他只轻轻擦伤了她的眉角,就在那一刹那,毒蠍侧身避开了。
擦伤了眉角,血渐渐地渗流而出,流入了毒蠍的眼中,把一双着魔的眸子透出更苍寒的的光芒,她嘴边笑得更深又邪昧,颤抖的剑端随便跟着手臂一挥,零修罗完全不晓得如何中剑,只知胸前一热,一条由右肩止左腰间的伤口就喷出血来。
形势是一面倒向,零修罗如同玩物般被毒蠍追着玩弄,势色不对劲,他们目的不是要与毒蠍对抗,而是……
他们的公主──伊甸.翼霏语。
他以守为攻,避开毒蠍狠劲的剑端,慢慢在不经意之间接近已吐得瘫软於草地上的霏语,打出一掌,让毒蠍避而跳开和她保持一定距离,随即马上抓住霏语的手拉起她,抱於臂内。
「放她下来,如果你要留全屍的话。」毒蠍冷得如冰般看向树梢上的男人,还有吐得还不知道被人抓了的女人。
「要麽死,要麽我就要带公主回去!」零修罗转身就跑进漆黑的森野间,穿梭於树木之中,他不想往後看,也不敢这样做,他身後一阵阴凉,犹如他成为了一头愤怒的野兽的掌中之物一样。
霏语才平伏一点又被劲大的颠簸摇得又想作吐,可胃里已经没甚麽东西可以吐,她一心以为抱着她跑的是毒蠍,没想到睁开眼睛,她先吓到瞪了大眼,然後才懂挣扎起来。
她害怕了,害怕的不是眼前的人正把她带走,而是她害怕他会被毒蠍杀死,他与翼昇一样,由小便跟着皇兄身边,儿时他们总在一起,她也把他当成大哥哥看待的。
翼昇己死,她不想再失去自己喜欢的人。
「放开我!放开我!」霏语搥打他的肩膀,却因为潮湿之下瞄了一眼自己的拳头,满手是血,才发现,他伤了很重的伤,她的衣服,早已玷污了他的鲜血。
「放我下来!你疯了!你会死的!」血的味道很浓,让她更害怕,回想起被毒蠍杀死的屍体,每一个都死状恐怖,她不想修罗得此下场。
「公主,主上说不带你回去也是死,我宁愿一试,公主,对不起……我身不由己。」修罗揪住霏语的眸子,多麽与她皇兄相像,抹了一记的温柔,像小妹妹的疼她,一直也是,如此的保护她。
可惜,能当领主的只有身上有纹记的人,也即霏语公主。
「你放下我就跑,只要我没事,她就不会追你了。」
话都还没说完,霏语瞪大了眼睛,瞪着一把剑尖出现在她的眼前,修罗的肩膀被一把剑穿过,血热烫地溅到她的脸上,剑锋瞬间又被拔回去,在跳跃的半空,抱着她的臂弯已失去力气,可修罗紧搂住她往地上跌,至少着地时,不会伤到她。
可,霏语眨眼被人抱走,只有修罗跌在地上。
眸子飘着寒凉的光芒,步行的声音犹如地狱之者的来临,比以前更加惹人发寒,包括霏语,也吓得全身颤抖,或许这就是毒蠍在杀人时最可怕的一面,戴上了面具一样,看不到四周。
剑尖轻轻刺於修罗的心脏位置之上,刚才的血还在玷於剑上,拿剑的毒蠍,嘴角是似有幻无的邪气笑靥,杀人让她有不少的快感,或许也是长年累月跑出来的阴暗面。
「不!晴,你别杀他。」霏语抓住了她还要刺下的手腕。
「不可以!」毒蠍用力一挣,眼眸之中尽是杀人的血红,剑端又刺入几分。
「不行,晴,放他走。」霏语双手抓住剑身,锋利的边沿深深地割伤了她的纤手,香甜的血沿剑身流下来。
「公主……不用……我宁愿死於她剑下,公主……你身份尊贵,不必求她!」修罗喘息地撑起身来,焦点已有点朦胧。
「谁也不能从我指间流走。」毒蠍眯起寒眸,不知怎地,霏语越要她放那男人走,她的心更像被甚麽揪住似的难受,她一手扯开霏语推她外去,剑端拔出,正想最後一刺,把那个男人刺死。
千钧一发之间,霏语挡住了修罗,而毒蠍来不及收手,剑端刺进了霏语的肩膀,她听见了霏语痛苦的低吟,才从寒邪之中清醒过来,她吃惊的瞪住自己手中的
剑,刺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她心爱心疼的人。
怎会这样?她竟然亲手刺伤了霏语……
「为甚麽……霏语……」毒蠍把剑拔出来,紧抓住那把玷有她的血的剑,一直在颤抖。
霏语为了一个男人,宁愿挡下那剑,她到底怎麽了,她很陌生,不再是总依懒她的小女人。
「不………晴……不要杀他……他不是来伤害我的。」口吐出少许血丝,虚弱的身躯开始有点冰冷,霏语只想纯粹不想再见到她认识的人受伤,或是死亡。
「他是谁?难度,她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过去的景物在倒过去,一幕幕的情景化成一团灰尘,正在她脑里消散於半空之中,抓也抓不住。毒蠍无法接受霏语为救一个男人,不惜以自己挡她的剑。
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挡她的剑!多麽侮辱了她的心!
「不是……晴,不是……修罗哥哥……你快点走……快点走……回去皇兄身边,告诉他……领主随他做,我不会跟他挣的。」霏语推着一言不发的修罗。
「可没了你,主上根本还不是真正的主上!没关系,公主,我还会再来,下一次,我会把你带回去。」修罗在无办法之下,只好撑起来,面对着她们渐渐退後,直至埋没於漆黑的森野之间才转身以高速跑走。
「看来……你没有失去记忆,伊甸.翼霏语,你打算骗我多久,修罗哥哥?就是你心里的小情人吗?已经相好了?为甚麽你还可以在我面前装一点经验也没有?」
满是血的巴掌无力地打在她的脸上,心更是被千刀万割的痛,「你知道的……我没有……我只有你一个人……为甚麽你就要用这麽锋利的言语来伤害我……」
夜芒芒的雾气之下,她的说话让毒蠍的心如刀绞般的痛,不仅是她护了那个男人,还有那男人称呼她为公主,多麽高上的地位!
她,只是一个只懂杀人,满手鲜血的游浪之人。一切一切,顿时让毒蠍对她感到陌生,感到她们之间,隔了一条很寛阔的湖一样,永远只能站在湖的两端,彼此相望。
毒蠍眯起眼来,蹲下来,毫无怜悯地捏住霏语的脸让她看着自己,「那记忆你倒已回来,这点,我没说错吧?」那对心虚飘移的眸子已找到了她猜对的答案,「你到底是甚麽人,那个叫修罗的男人又是谁?为甚麽要带你走!啊,对,他该带你走,回去当你的公主!」
「不是,晴,不是这样的,是,我在第二天就想起了,可……」
「那你为甚麽又不跟那个男人走!你就跟那个男人走!快点走!回去当你的公主!回去争回你的皇位!你给我滚,我再也……再也不想见到你……」她没有等她把话说完,毒蠍往她大吼,皱头一直拱起。
「没有……我没有………」霏语吓得流起眼泪哭起来,她抿着嘴,已经不知道还能说点甚麽。
「没有甚麽!你没有甚麽!你记起了所有事为甚麽还要留下来!你回去!你回去你的地方!我不要你了!你回去!我不想再要你了!听到没!」毒蠍把她甩开,霏语整个人跌下去。
毒蠍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霏语,沉默好一会儿,「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我和你……离吧。」她慢慢退走,无声地从黑暗之中消失。
霏语肩上的痛已经有点麻目,痛已不能再痛,当她麻目到清醒过後,才意识她已走了,比上一次更加狠心地离她而去,她的说话彷如她的名字叫起来的冷漠无情,她的心在流着血柱,好像伤口,永不结焦了,会一直在无声之间涌出无尽的血块。
泪水朦胧了她的视野,漆夜之下,她甚麽也看不到,甚麽也看不到…………
闻到的是血和草的腥味,听到的,是风的悲鸣,而眼眸………
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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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语从黑暗之中睁开眼睛,她茫然的一点也动不了,右肩像僵硬如石头,抬也不抬动,她没有奇怪她身处那儿,心里想,反正,谁都不在了。她唯一知道的是心在麻痹,胸口里没了填满的东西,空洞,无力,肩上有着刺痛,而她闻到了一些难闻的药味。
「霏语公主……你终於醒了。」修罗裸着半身,可大半身几乎都缠着纱布,是毒蠍留给他的伤。
那夜,修罗没有走多远,他放心不下霏语便沿途折返,可毒蠍见不到,找到的是昏了过去的霏语,肩上还流着血,以他过去对她们之间关系的观察,起初是惊讶激动,彷佛亲妹妹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一样,所以,他认为毒蠍不可能丢下公主,谁知她真的把公主抛弃在野外,还视她的伤不顾!
他就带着霏语往村落跑,给一户只住有两母女一些银两让他们住下,也请她们照顾霏语,更找来村里的一个大夫,替他们两人治伤。
「修罗哥哥?」霏语听到熟悉的低沉声音,才懂得想从床上起来,但一扯,又扯痛了肩膀,她吃痛的扭起眉心。
「慢慢来,别急。」修罗放下那碗药,两个箭步走过去轻扶她半依着。
「修罗哥哥,你怎麽回头了,你回去吧,跟皇兄说我不做甚麽领主,给他做伊甸国会更好的。」霏语轻轻把掌心放到他的手背上,脸带一抹伤痛的笑靥,让人不禁想抱着她,给她一点温暖。
而修罗也真的轻抱她入怀间,「主上现在四面楚歌,八方群臣都不承认他是伊甸国的领主,只承认他是暂代皇位一职,而兵权掌握於真正伊甸国领主的手中,也即使公主你了,向来,伊甸国的兵权控制都用身上胎纹作记认的,所以主上不得不要我带公主回去呢。」
「我不想回去,修罗哥哥……我不想和皇兄总是只有争权的关系,我敬爱皇兄,我从不觉得自己能做到治家齐国平天下,从我懂事以来,我从没要当上领主,我想打破伊甸国的传统,不一定有胎纹的人才能成为领主的。」
「话是这麽说,公主,但那群守旧的群臣不是这样想。」修罗摸着她的头颅,热已退去,暗暗叹一口气,几百年的传统,又怎可以那麽容易推翻。
「我想休息……」霏语不想继续这个不健康的话题,她心明白,可她不想面对。
「那……你喝完这碗药才休息吧。」把药端到她手里,又轻叹一声,摸摸她的脸,这是她小时候他总爱这样偷偷地做,「她……留下受伤的你,你会恨她吗?」
霏语假装听不见他的话,把药喝完後就侧躺下来,修罗凝视她的背好一会儿,才为她盖上被子,却未发现,霏语的眼泪正滚出了她的眼眶,弄湿了香枕。
受了伤的两人就在村落住了快两周,这段日子里,霏语沉默寡言,很常坐在大门外,仰首望天,又或是瑟缩在床上睡上一整天,修罗看此情况,也不忍心真的把她带走,加上她的伤还没痊癒,而且是比平常慢了许多,应该是她从没好心情的关系。
修罗想,这想也不是办法,她的伤口时而还会渗出血水,是一直没有癒好的迹象,他决定带她离开,一边游走,一边引诱她回伊甸国。
行装没太多,就两个小包袱和一些乾粮和水,就在出发後没多久的林野间,有两匹马从远方跑过来,修罗以为它们想攻击他们,正要准备躲开它们之时,马匹就停在霏语的面前,弯下了脖子,用头儿向她问好。
「小蠍子、小雪。」摸着它们的包满脸颊,忽然,霏语回想起和毒蠍的种种过往,但她已经知道,毒蠍再也不会在乎她,她已离她而去。
小蠍子瞧了修罗一眼,冷冷哼了一口气,从霏语身边蹲下,让她骑上去,而小雪则一直在它身边,没有打算要给修罗骑上。
它起步就小跑往前,霏语也没有理会它想要去哪儿,而修罗只好追上去,幸而沿路有马车经过,他高价买下,脱开车厢,骑马追在两匹马的後面。忽地,危机感充斥於四周,小蠍子、小雪都惊觉地停下,未几,出现了伊甸国的士兵,包围了他们。
「谁!」修罗扯着马儿停下,在士兵站开两边的同时,出现了主上组织的地下兵团的领头─閰罗。
「修罗,主上下旨,你办事不力,由我閰罗来取之。」閰罗亮出大刀,双手往他马脖子上挥,把马的头砍了下来。
修罗从马背上跳下来,腕间的利爪锵一声伸出来,往閰罗上空攻过去,被大刀抵挡,而四周的士丘们也围过来一起攻击他。有几名士兵看守着霏语,手中的刀对住了她,霏语却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受伤还没痊癒的修罗。
不到一会儿,修罗已经处於下风,他的一边爪牙也被閰罗砍断,犹如独臂挡车,根本没有还击之力,而且伤口已被扯破,渗出血来,最终他被閰罗一掌打在肚子里,他吐血趴下,被閰罗踏在脚底之下,刀锋架於他的脖子之间,「修罗,念着我和你是同门出生,主上也说你由我来处置,我不打算要杀你,不过霏语公主由我来带回去。」
「带公主走!」閰罗下令,士兵们把霏语从马背上扯下来,带上手扣,推进了马车里面。
閰罗临走之前,更狠下心肠,废了修罗的两臂,从此他没可能再拿重物,等同一个普通人一样,他冷眼瞪着地上的他,哼一声转身跟着士兵之後,快马加鞭赶回伊甸国。
地上的修罗不甘的咆吼,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走了霏语。
双臂被废,痛楚让修罗痛昏了过去,而被遗留下来的两匹绝配的马儿互视了好一会儿,才慢步地走到他身边,用鼻推推他,却没反应,接着小蠍子蹲下来,小雪把修罗用力推啊推啊推……咬啊咬啊咬……
终於把他推上了丈夫的背上,说来,它肚子里好像还育着一个小婴儿了!
小蠍子喷了一声气,快步往不知那个方向走去,它不跑得快,是为了小雪,身怀小马儿的它,不便过分劳动。
连夜赶路,背上的修罗醒过来又昏过去,只知道自己在马背上,被霏语结识的两匹马儿带着走,至於带往那儿,根本他理不了,意识又昏了过去……
一天一夜,在下着朦胧细雨的清晨,一人两马到达了一个山谷口停下了脚步。
小蠍子尖声吼叫了很久,而小雪也一同帮忙。
它们叫了大半天,快渴得想放弃的时候,山谷下才出现一条敏捷的人影正飞跳上来……
嚯一声,脸容冷淡没一丝情绪身影,出现於它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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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很清透,爽朗的湛蓝,却蓝得有点不对劲,云儿如同蜘蛛丝般,薄薄一层地铺於其中,增添了诡异。壮阔的蓝天之下,绿翠翠的山谷之中,有一条急湍的小瀑布,连接瀑布之下是几块巨大的石头,流冲凶猛的冲在巨石之上,卷起了强劲的浪花。
崖壁上的青苔绿得青葱漂亮,组织起来的纹路像是谁的名画家用绿油油的油墨拨上去般明快。顺着急湍的流水滑流过去,两边的路径像被人刻意修补了一条小石路,通向某个地方。
沿着小石路走,左边率先见到的是一个用竹堆成的一个小凉亭,而另一边则建了一间简陋得只有屋顶和竹地的小屋,墙身只有两边,前後却是中空的,竹地之上,留有许多空的酒瓶,石头的硬腥的味道和酒味造成强烈的对比,躺於上面冷俊秀丽的女人则了个身,却把酒瓶推倒,酒瓶滚到巨石之上,发出“咣”一声的碎裂声音。
睁开清冷的眸子,如黑宝石的瞳孔有丝毫的杂质,朦了一层醉意,也朦了浅薄的愁思。扑入耳里是急兮兮的河水奔跑的声音,忽然觉得很吵杂,好像有一千匹马在奔驰而上,卷起的不是尘土,却是浪花,细小的水点打湿了她的衣服,还有脸庞。
毒蠍夜夜大酸而睡,又醉着醒来,头纵然爆裂般的痛,她还是继续手不离酒的喝,把酒当水一样,她认为,最好解决酒後头痛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继续醉下去,要喝得比前一天更醉,方能忘忧。
那千匹骏马全年无休的不停往前奔跑,宿醉的第一刻,毒蠍拍打快要崩裂的太阳穴,随便拿了身边还有重量的酒瓶,把里面的余下的几口酒又灌入空荡的胃里,酒穿过了喉咙,更乾涸。
嘶~嘶~嘿~嘿~
嘶~嘶~嘿~嘿~
头颅更痛,怎麽河水真会像千匹骏马在嘶叫了?还叫得像极那匹高傲的家伙,另一把叫声,则有点软柔的,比较讨好。
毒蠍嘤吟一声,站了起来,有点摇摆的碎小步来到河边,双掌合紧,捞起清透的水拨向脸上,寒冬之下,水如冰般沁入她的神经,好像有那麽一点驱走了宿醉的痛苦。
嘶~嘶~嘿~嘿~
嘶~嘶~嘿~嘿~
嗯?
怎麽幻听还继续徘徊於她的耳边?如此真实!那不是急湍的河水奔驰的吵杂声,而是真的有马在叫!
对,还是她多麽熟悉的两匹马,一匹高傲自满,一匹则温驯软柔。
它们在叫甚麽,难道它们不懂找它们的主人吗!她不是它们的主人!它们的主人是……
是她,而不是她。
毒蠍不想理会,又抓起藏於石间的酒,打开上面的封纸,又灌了好几口,当是晨早起床的早点。她……现在才知道,她是多麽的喜欢霏语,梦醉之间,常常盘旋於耳边的,往往是霏语轻软的话语,特别是和她亲密接触的夜晚,她嘤呤的娇喘声,她在她耳边呼喊她名字时的朦胧细语。
她会因为学懂了如何把脉听症而高兴得抱着她跳上跳下,即使她多麽冷冷地对待她的热情,她还是会因为她偶尔对她的温柔而脸红心跳,她也会因为她在河边顺便摘了一些花送给她而笑得如风中花瓣般灿烂迷人,她……
她……
曾经,她就是这麽一个总在她身边打转的可人女孩,她温柔驯服、纯真动人,笑容也如太阳般炙热。当时她认为,天下之大,霏语那双独特的金啡色眸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只有毒蠍一个人,霏语不可能没有她,而她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了。
如今,杀出一个对她似乎很特别的男人,而该死的是,她知道霏语跟他没甚麽,或许是她的哥哥之类关心她的男人,她之所以决定离开,是因为霏语超凡的地位,那男人称呼她为公主的时候,她就醒起了霏语背後那个胎纹,如此独特的胎纹她怎能忘记呢!
她曾经看过冷姐从不知甚麽途径得来的一些外来国家的禁书,其中一本,就讲述有一个小国,每一任的领主是天选定的,生下来有胎纹的人,无论男或女,也必须继任。
而书上也画有那个独特的胎纹,如一条飞龙乱舞,也像一只飞翔的鳯鸟。
那胎纹,正正就是霏语背上的那个。
她是天生下来就必须治国的王者,手握绝对的权力、指挥千军万马,脚下领土都是她的财富。她就是地位高崇的女人,她怎又可以让霏语继续跟着自己,纵然她也能给得起她无忧的生活,可……
毒蠍自嘲是一个杀人如麻、双手沾满了鲜血,人人得而诛之的魔鬼,她没可能带着身份贵重的她过那般的生活。她以杀人为生,喜欢用最残忍的毒,让人痛不欲生,她喜欢那种在别人脸上看到绝望的眼神、痛苦的惨叫,另一面的她,可以说得上是个心理变异的人。
茫然的思绪终究还是被那不间断的吼叫声扯回现实,眼前是卷起白浪的急湍河流,她抬起眸子……
叹息一声……
天空,蓝得有点不像样了。
风俏皮地走入了山谷玩耍,过份活泼的它们,制造了诡异的回音,听久了会惹人头皮发麻,不得多打一个多嗦来消取那种酥麻、那种姗姗而来的恐惧。
黯淡无光的眸子直视那两匹赤白的骏马,刚才,就是它们在“惨叫”?它们在叫甚麽,害她满是心烦不安,也害她想起了霏语的温柔细软。
明显地,那匹叫小雪的白马肚子有点大,似乎已怀孕好几个月了。她走过去摸摸白马的肚子,扫过它的柔软的毛发,是为了检查它的身体状态,也算是报答它曾经给她骑上去,走过好几千里路。
回眼瞄向那只高傲的赤马,她懒理这匹高傲过头的马,直接如同跟人对话似的问:「找我做甚麽?」
小蠍子当然没可能回答甚麽话,它一个侧甩,把背上那条快变屍体的人类丢到地上,严苛的冷盯住她,喷出一口气,对她露出白齐的牙齿,是一副领袖命令的敌意状态。
黯然的眸子瞄一眼地下的男人,她绝对不可能忘记他是谁,却不明白这两匹八卦多事的马干嘛要带他来这里。小蠍子和小雪接着慢步边离开了那儿,他们得找个地方准备诞下他们的小马儿才行。
目送两匹不太负责任的马离开之後,毒蠍根本不想多理会那快死掉的修罗,正当准备回到山谷继续过她颓丧的、以酒代水的日子,谁知,地上趴着的男人就抓住了她的脚踝。
「等……等……霏语……霏语……」修罗自知新伤加旧伤都活不了多久,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求这家伙去救公主回来。
多日未闻的名子让毒蠍停下来,那天,她决意抛下受伤了的霏语後,还是不忍心回去看了一下,那儿空无一人,只有些血迹,霏语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救了,她没有去寻找。
「她的事,己经再与我无关。」甩开他软弱无力的手,她继续往山谷边走去。
修罗知道现在只有她才可以救霏语回来,他撑着一口气,把话说了。「霏语……霏语公主回去的话……有可能没命的……不能让她被抓回去……求你……毒蠍……去救她回来……要不然……她哥哥会……」
修罗继续爬,又再爬到她脚边,用最後一口气抓住她的脚,如果她真的走了,再没有人能救霏语。
「她是活是亡,再也不关我的事!」心开始摇动,即使心再怎麽淡然,可它还在跳动着,在某一处埋藏了霏语的一切。
脑里,闪过了第一次见到霏语的情形,当时她昏倒过去,随着河水飘到她的竹居下方,难道……
当时霏语是被人追杀才受伤的?
「公主一直不想和主上争甚麽王位……所以她宁愿在前任领主逝世後要求翼昇带她离开皇宫,她逃到中原来,留在一个她陌生的地方、留在你身边,都选择不回伊甸国,难道你还不明白她的心意吗!她只是一心一意想待在你身边啊!」用力咆哮後,修罗吐了一滩鲜血,意识快要被死亡拉走。
泪忽然滑过她的脸,滴在沙尘的泥土之上,泪很快被吸收,寻找不出痕迹。
毒蠍全身在颤抖,修罗的话把她内心的锁解开,她怎能真的抛下霏语,她怎能抛下受伤的她!她怎能从此没了霏语!没了她的世界,她还能用甚麽藉口活下去,如今,她体会到甚麽是生不如死。
过去,她嘲讽因爱而死的人,如今,她却被爱蒙蔽了,她也有一刻想死的念头。
转身蹲下,拿出一粒药丸,扶他坐着,把药送入他嘴里面。
「你死了,我想她会很伤心的,我不想救她回来之後,看到的是,她为你流的眼泪,而不是为我展开的笑容。药会让你昏睡过去,待醒来後,你再服食一粒,同样你会昏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我想你不用去一躺鬼门关的了。」
正好,药力发作,修罗很快失去了意识,最後的画面映入脑里的,是一条恶魔的背影,那双冷淡的眸子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嘴角轻轻往上挑起,是愉快的恶魔正高兴快要大开杀界的笑靥。
彷佛接近她一步……
都会被死亡的气息腐化似的可怕。
再怎麽连夜赶路,二十的战士,也得紮营休息。夜幕下的平原上,有着烧得红亮的火盘,马儿在不远处吃着绿嫩的小草,空气飘来阵阵的肉香,有鸡肉、有羊肉,看来是在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
战士们围着营火,喝着伊甸国带来的酒,唱着伊甸国的歌瑶,男人一大堆,终究还是会说一些女人的温柔香话题,色哄哄且赤裸裸的对话,都一丝丝地传入马车上,唯一的女人──霏语耳里。
脸红红的听着那些话语瑟缩於马车的一角,吃着刚才战士拿给她的伊甸薄饼和碎肉,也有一碗温热的甜马奶。正要吞下那口饼之时,她被呛到,原因是,外面有人正大声讲述他与温柔香激烈的过程……
赤条条的过程害霏语吞不下去,她赶紧把余下的吃下去,把马奶喝下去,然後躺下来,捂住耳朵,却仍然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一直火热红晕,也让她想起毒蠍常在晚上教她“穴道”的课程。
左转了转,右转了转,外面那群男人到底要说到甚麽时候?
她气愤的打开马车的小门,只敢伸了个头儿出去,小声抗议道:「请问……」
战士们都停了下来,神情都带丝许尊敬,毕竟,本来要当领主的,就是这位小丫头了。
「公主,请问是否有甚麽需要吗?」最近的战士走上前弯下腰问。
「不是……我是想说……你们可否停止刚才的话题,或许谈一些家庭事比较好吧?」人越想,就越想得到,他们起劲地说些和女人甚麽甚麽的事,不就更难奈吗?
她此话一出,战士们都顿了好一会儿作不出反应,却同时也大笑起来,「公主,对不起,我们习惯了在沙场上就聊女人。」
霏语鼔起粉嫩的腮儿,厥起嘴儿道:「女人有甚麽好聊的……」
「当然好聊了!男人,世上只有三样东西最想得到,一是财、二是权、三就是女人!公主,你说,女人,好不好聊的。」战士笑得可乐了,第一次有女人跟他们说不要聊女人。
「嗯……真的很好聊?好啊,那我问你,如果一个男人决意抛下一个骗了她一些事情的女人,是不是代表那个男人已经不爱那个女人了?」说时,霏语卷下了眼帘,有点伤感。
「嗯,回公主,那也未必不再爱那个女的了,也要看那女人骗了他甚麽事罗。」
「呃,那女人骗了他自己的身份地位而已。」霏语冲口而出,但这麽一问,战士们都明白问题中的女主角,就是公主本人。
但这种时候,总不能揭穿别人不想提起的事情。
「好吧,公主,男人最要面子,刚才所说,男人最想得到的其中一样是权,如果那女人的地位远远超过男人,事情就有点糟糕,男人宁愿不爱,也不会让人讲他是靠女人的。」
「可……我说如果……如果对方不是男人,是女人呢?女人就不用介意地位啦!你说对不对?」霏语圆大的眼眸揪住那个战士。
女人!?
不是吧,公主喜欢的人是……
「呃……哎哟,公主,属下真不知如何回答了,你也不用担心啦,公主,有谁能敌过公主的温柔软玉的!」战士说罢才懂惊慌,他捂住嘴巴了。
「哼,谁说那女人是我!不理你们。」霏语脸红红的躲回马车去,抱着小被子,在思考……
身份与地位的问题。
但,她没有要继承领主的意思!所以她根本没有地位可言,而且现在皇兄有可能要杀她,即使他不杀她,皇兄都没可能让她当公主,一定关她起来,到时候,她更加没有甚麽地位可言!
也有可能背负是犯人的罪名被关呢!
哼,无晴,你抛下受伤的我,可恶!
有机会,她一定讨回来的!
慢慢长夜,实在难熬,霏语又听见他们在聊女人,气愤之下,又伸个小头颅外去,阻止他们口中色兮兮的话语,却换来他们的取笑,在影响之下,一群男人和一个小女人……
竟然一起聊女人起来……
还聊得满愉快的。
男人喝多两杯会乱说话,再喝两杯开始发酒疯,继续很多杯到肚後,会烂醉如泥,胆子有可能大到可以咒骂主上、咒骂国家、咒骂过去的皇族祖先。最舒适、最阔大的帐幕里,閰罗已经醉意甚浓,美酒多如小湖,还是满足不了他一心能向主上领功的欢快。
以往,有修罗存在,主上的眼中只有他,成为身边的护将,而他只能带领小兵小卒,每天就对着兵马练兵,换来的头衔只是小小的教军,比一个小将军还要底两级,他心里十分不服气!
现在修罗有可能重伤再也回不去,他带着有罪名在身的公主回去,铁定能取代他的位置。
拿着酒瓶,左摇右摆的掀开帐帘,他听见外面的将士正聊着女人,还哈哈大笑,他不想独自在帐簿里喝该是快乐的酒,举杯走出来,他也想跟大家一起分享快乐,今夜,他一定要快乐。
谁知,那个该是罪人的公主,却与他的手下聊得高兴,他不懂,为甚麽她是罪人,他们对她比对自己还来得尊重?
醉意醺了他的头脑,他大笑几声说:「公主?你们还叫她做公主!她现在只是个带罪之人!比我们更低等!你们还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屁!现在的她,只是伊甸国的罪人!罪人该如何对待?让我来展示给你们看!」
閰罗走向那唯一的马车去,一手扯出正想退回马车里的霏语。
「她!」閰罗一把扯她在肩夹之下锁紧,挟着她嫩滑的脸庞,「只是罪人!可以任意对待她,就如这样……」
他把酒强行灌入霏语嘴里,只有那丁点酒力的霏语在没办之躲避之下,连喝了好几口,已有点想晕的意思,她脸颊染上一抹晕红,在烈焰橙黄的火光的照映之下,她特别显现娇柔女人的味道,而且和一群男人多天,突然怀间有柔软绵绵的温柔香,格外让閰罗兴味,下腹间,有点蠢蠢欲动的火烫。
「看到没?」閰罗横眉飞扬,双目如虎,嘴角含笑,牢紧香软的手掌在不知不觉间移到她的腰间,阵阵的女人香味扑走了他的坚定,不禁全身也发软了。
「教军……公主毕竟还是公主……这样好像不太好。」
其他的将士从没想过閰罗敢对公主这麽做,纵然的确公主是带罪之身,可她还没被主上定甚麽实质的罪名,主上的命令,就只是带活着的公主回去而已,有没有罪,还不知道。
加上,公主自少便要学骑射之术,当他们二十出头的少年炼兵之时,公主如可爱的小娃娃般就来到他们的射箭场,小手要拿起沉重的弓箭,学习射箭,公主很爱笑,笑得很可爱,每每射中特定的目标,她会高兴得笑如小花朵,又喜欢跟着他们一班少年到处乱走,甚至还要跟他们比箭,输的就要给她买糖吃。
多麽纯真可爱的公主,她明知自己将来会成为领主,却没有架子,和蔼可亲的态度,曾经俘虏了他们对她永远忠贞的心,只可惜……
她没有要当领主的心,更时常被皇兄们暗杀,十五岁之後,公主便很少能够外出,总被困在深宫之内,被大量的密探保护,到前领主仙游後,要杀她的人更明目张胆,派出精锐队追杀。
万幸的是,公主原来生还,不过现在又落入潇语主上的手里。
「公主?哼。」閰罗嘲讽扬起嘴角,他嘲笑他们的无知,「如果她还是公主,主上就不会要我们活捉她回去!主上只想利用她身上的胎纹,把军队都掌握於手中!」
说时,他故意把霏语转过身,扯下她的衣服,露出大片的香肩,同时展示那独特的胎纹给大家看。
大掌轻抚那个胎纹,没想到胎纹没有影响霏语的肌肤,滑嫩无比,犹如抚着柔顺的丝绸,轻轻软软,不同的时,女人软体加上温热的体温更是耐人寻味,女人香沁入掌心,分外醉人。
将士们纷纷别开眼睛,他们尊重霏语,绝不想冒犯她。
「不……不要……」霏语挣扎起来,女人,怎能裸露身体给男人看,她害羞得涨红着脸,小手不断挣开。这时候,毒蠍给她吃的内力丹药她终於觉得有用,记起她教她的口诀,掌心凝聚内劲,在推拉之下,一掌打在閰罗的肩上,把他打飞到地上去。
霏语赶紧拉回衣服,可閰罗变得大怒,起来一把抓主她,冷冷说:「你这贱女人!敢打我!」閰罗一巴掌打下去,把她打到吐血,嫩白的脸上多了五指的红印,让人都感到心痛。
又一巴掌打在另一边脸,霏语的泪水直流,她没有哭出声,但热烫的眼泪直如河水的流下来,她咬着嘴,不想自己求救,她不想显得软弱!
霏语把血吐在閰罗的脸上,横瞪他一眼说:「我当然敢打你,我的确或许是伊甸国的罪人,但现在还没踏出中原半步,我就不是罪人!我给你们带着走,己是给面子了!」
她堂堂公主,竟敢打她!回到伊甸国,死之前一定要皇兄先杀了閰罗,再让她死的话,绝对甘心!
「你这贱人!」閰罗手袖抹去鲜血,抓她过来压向地上,「好!敢打我!我就要强暴你,然後让这里所有男人都强你!」他撕开霏语的衣服,大掌隔着内衣已急不及待地揉着那双软绵有弹性的雪乳,胯下的烫热滚滚而来。
「住手……住手……」霏语拼命挣扎,奈何刚才的一掌,她已把体力消耗殆尽了。
「教军!不行!教军!」将士都上前劝阻,但为了家园,为了妻室,他们都不想背叛伊甸国去求公主。
「哈哈哈!不行?甚麽叫不行!等会儿你们也来一次,包你行到不行!」他正要扯走霏语的肚兜,天外,却传来一把如要冻结一切的声音。
「行不到行?」那声音平淡却不是如水,是如同走入黑暗的山洞中突然吹来的一阵怪异的风般……
阴阴寒寒,不禁让人打个冷颤,全身皮肤会泛起鸡皮疙瘩,心口变得空空的,很不实在,无限的恐惧念头都一下子涌到脑去。
将士们纷纷拿起武器包围那声音的主人,而閰罗抬眸一看……
心里,大叫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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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的火光穿透了皮肤,颤抖的火影渗入於她的脸庞,一抹邪气却带着惨淡的笑靥在一张清冷的脸上扬起,素色的衣裙随微温的风吹拂,荡漾如同单纯的飘雪,吹起的发丝一缕一缕地沁出香味儿,她,就站在树端,冷冷地盯着营地那儿的动静。
多讥讽,多让人颤栗,她扫视火光能照亮的范围之内,最吸引她目光的人影,被人压倒於地上,那双污秽不堪的手掌,正要撕开地上那可人儿的衣襟,她握紧了掌心的利剑,热血在沸腾,在另一阵风到达之前……
树端上的恶魔,已人去留空。
「行到不行?」毒蠍忽然出现於火光的范围之内,如火般炙热的光芒一闪一闪的随火光而颤动,无底深渊似的眸子透亮出恶魔般的血红,那不是真实的红色,而是散发出来给人的错觉。
她又走近一步,剑端彷佛速势待发,要出动弑杀阻碍它主人一切的事物,它有永远的忠诚,永远只随主人的心意办事,无论拿着它的主人要杀的那怕是一个无辜的小孩。
今夜,剑感到异外的兴奋,正随它主人的心情一直颤抖,在等待大开杀界的一刻。
「你……你……你是……拜……拜金山庄的……毒蠍……」閰罗一见其影,早已全身颤栗。
閰罗决定要从修罗手中抢走公主之前,已安排手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也知道了毒蠍应该已离开了公主才对,报告说,毒蠍抛弃了公主,照常理,她不会再回来找公主才对。
天下之大,谁不知道拜金山庄的可怕?纵然他自问武功高强,但遇上连修罗都不能打败的魔鬼,谁也不想正面和她交战,惨怕是最後自己屍首残缺,身和头会分开,或者四肢被肢解,留下残躯,这都是他从传闻中听回来的可怕战後惨况。
眉梢为他的说话跳动了一记,嘴角上惹人发寒的笑靥,此刻,上扬了好几分,深渊无底的眼睛微微也似乎弯起了一些,「原来……你也知道我是谁呢……」
閰罗顿时看看身下的公主,随即了解到甚麽,他马上从公主身上站起来,退後数步,一阵凉意吹在他的脖子後,那种凉意渗了进去,连体内的骨,都跟着颤栗,从心打了个冷颤。
眼睛从男人的脸上移开,往下扫过去躺着的霏语,雪白的肌肤在火光之下,谁看来都会觉得撩人可口、垂涎欲滴,特别只属於女性贴身衣物是粉红色的,更惹起视觉的冲激,配上如雪的肌肤在火光之下,特别诱人品嚐。
「无……无晴?」霏语在朦胧之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努力地睁开眼,如作梦一样,她看到了毒蠍,真人版,而不是梦中!
无奈、不安、激动、委屈、悲伤、害怕等情绪复杂的涌上来,悲喜交集,泪水源源不绝的滑跳出来,霏语拉紧衣襟吃力地站起来,正想扑入她怀中时,却被她捏紧了脸颊,力度捏痛了她。
「你这女人,难道我教你的功夫都忘了?」她气到不行,这种下三流的人物,她教她的功夫,足够让她逃脱有余,现在怎样?她竟然落入一个禽兽的手中,差点被污辱。
「我……我力气不够他……」
眉角又挑了挑,捏紧的手指落为松了一点,「上次可以把我一拳打飞,你现在却被人压在地上!」另一个指控。
「我有……但第二次就使不出来……谁叫你教了一半就跑了。」上控很有效用,霏语眼见她的话已教毒蠍气得嘴角颤抖,而且捏她脸上的力度又再减缓好几分。
「教了一半……好,不错,没见数天,这张嘴伶俐了不少!」如同惩罚,即使她的话是上控得席,毒蠍还是撕开甚麽包青天般的公正,挟持她的脸,嘟起她的嘴儿,一吻下去,用力吮咬着她的唇角,还咬出了血腥的味儿来。
倒抽的声音低哗四起,大部人都不太敢直视如此让人感到害羞的场面,特别是两位美到吓人的女人接吻的场面,教人内心有一股酸酸的压迫感,有点鸡皮凸出,却又不像是惊天地般的反常。
「鸣……哇……鸣……」霏语的唇得以自由那秒,便放声大哭起来,像极小孩子一样的哭声,而听清楚一点,哭声之中,连带着不清不楚的指控:「你是天底下……舍得弄痛我的人……你是天底下敢抛下我的人……你是天底下总是误会我的人……你是天底下常让我受伤的人……为甚麽你做尽对我不好的事情,就这样一吻……我的心又甘愿驯服下来啊!哇!!」
哭声如雷贯耳,眼泪直飙两行脸颊之上,滚滚不绝,听久了有点心烦、有点闷气,而最多的感觉是……心口的酸涩,毒蠍捧着她的脸颊,以吻封住她的哭声,一熄间,世界又静了下来,听到的是许多的呼吸声。
「够了,霏语,该闭上的你嘴,给我把眼泪退回去。」指尖拭去她的泪珠,她的眼泪是微温的。
「你……笨!你是天底下敢命令我的人!」像金鱼般嘟长了小嘴,鼓起了腮子,刚退去的泪水还凝於眼框里,水亮而晶莹剔透,十分动人可爱。
轻柔地捏着她可爱粉嫩的腮子,轻笑一声说:「当然敢了,我可是谁?我是每天在你身上做尽坏事而你又不会拒绝的人。」压声在她耳边轻轻吹着热气,她要吹起她的害羞之处。
「笨……你是超级坏人!」甚麽委屈都请摆到一边去,就一句轻浮得惹人讨厌的话在霏语耳里听起来,就是一池甜蜜蜜的蜂蜜,把她甜到心里头去,整个自动倒入她的怀中撒娇起来。
她们一双蝴蝶公然在调情,无视四周的壮男,最重要是,她们忽视了那个刚才吓得差点尿裤子的閰罗。明显地,毒蠍是故意忽略他们,给他们逃走的机会,可惜,她没有去得罪他们,反倒那个閰罗却自动送上门来。
以为她们早已失去警觉,閰罗虽自问打不过毒蠍,但公主他绝对要带她回国交差,如今怎能让人带走,他拿弓箭,来到毒蠍身後,提弓拉弦,霍!箭比风更快地在空中穿梭,直射向毒蠍的心脏。
谁料,毒蠍这就转过身来,当箭就快要射入她的身体之时,她手中的剑已提起,刚好,剑尖穿破了坚硬又锋利的箭头,整支箭因冲力而分开两边,从毒蠍两边脸颊擦过,切断了她几根的发丝。
毒蠍一开始真的没有打算要大开杀界,她来这里,心里全是想救她的霏语,没有想过,在她面前又露出杀手的可怕一面,因她知道霏语不喜欢看到她这一面,也不喜欢看到她杀人的手法。
她多年的习惯,从来杀人不会简简单单,她喜欢剑割开人体肌肉时的快感,而选择用毒的话,也代表她情绪很高涨,因为毒,会让她变得全身血液沸腾。然而这一箭,勾起了她先前的怒火,是她看到霏语被男人压倒於地上时的憎恨怒意。
不过,她没有立刻动手,她把怒火忍下来,她明白一点……
即使杀了这一班人,一天霏语不被抓回去,其他人一样会来带霏语回去,这样打来打去,没完没了,所以她决定了。
「霏语,我想……」毒蠍微微抬起她的巴下,深锁於她的眼睛。
「嗯?」被她过分深厚的情意迷倒,霏语被催眠了似的,眼里只有她的脸容。
「该回去看看你的皇兄到底想怎样了吧?」一吻落在她的额头,她浅浅一笑,搂她入怀中闻着她的味道。
「啊?」霏语一时间反应不来,但真的意识到毒蠍竟然……
已经来得太迟,她已经“自作主张”了!
「你们想霏语回去?好,我就带她一起回去你们的国家,天亮就出发吧,现在我们该眠一眠。」
不管其他人还在发呆,搂着同样也发呆中的霏语大刺刺地走入马车里面,在关上马车小门的那刻,毒蠍故意用寒冷的死光扫射了在场的男人,挑了挑眉,「不要来打扰,即使听到不该听到的叫声,也别打算来偷袭,除非……你们想死得难看。」
啪,小门关上,大家是松了一口气之後,对马车里面的人,却感到很不可思义,有点可怕,却又有点佩服。
战士们收拾了心情,都回到了自己的帐幕休息,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而閰罗,一直呆立原地,久久动弹不动。
谁能猜到,他竟然不用打生打死,就能把公主送回去呢!
马车里,空间不算细小,至少可以让两个女人躺下来休息,风轻轻从小窗里吹进来,也透入了一丝丝微弱的火光,风声吹起了叶梢,唦唦的格外宁静。
透过有点浪漫的气氛之下,两个人对视才几秒之间,谁先吸引谁、谁先勾引谁已分不清楚,她们就在唇触碰间便开始缠绵地热吻之中,霏语即使再不明白她为甚麽要跟她去伊甸国,也都不用在乎原因,只要她在身边,一切都好,一切都会好的。
舌尖打得火热,互相的抚摸起了催情作用,驱使她们急切想把对方的衣服都剥下来,直接接触那烫人又舒服的肌肤触感,两个人在比赛,比谁先找到对方最多的敏感部位,然而最激动的,却不是毒蠍,而是霏语。
她把毒蠍压在自己身下,扯开她的衣物,从纠缠的舌战中逃脱,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吮舔,来到一双大小刚好的圆润凝乳,她坏心的用力捧着,盯住毒蠍脸上的表情。
今夜,霏语太不一样了,毒蠍难奈地摸着她的脸颊,向她索吻,可她只给她一点吻的时间,便无视她的需求,低首吻向她的乳尖,而她的小手如蛇般灵活,在烦锁的衣服之下,找到了入口,钻入她的大腿之上徘徊。
「看来……你在治我的罪了……」毒蠍可以反抗,但她没有,这样急切要取得自己身体的霏语,还是头一次。
用力咬了她的雪乳一口,留下小小又可爱的牙印,她看着她皱眉的表情,得意地舔着下唇道:「对……现在本公主就是要治你的罪,看你以後敢不敢离开本公主!」
「公主……这种时候,你就耍你的公主本性出来了,不过……这样的你高傲自满,挺可爱的。」一路以来,她都是娇柔弱小的要被人呵在手心似的,偶尔有一点小姐脾气,没想到原来不是小姐脾气,而是堂堂一国公主的骄傲。
「哼!不管!今夜就看本公主的厉害!我要你叫到不行!」狡猾一笑,她欺身过去把她压下来。
「哼,妄想。」毒蠍冷笑一声,她只是故意不反抗而已。
「好,就看本公主的厉害!」今夜,她要这只毒蠍神服!
指尖划过大腿的线条来到神秘的热源之地,轻轻抚摸那漂亮湿滑的形状,熟悉地把指头放进去律动起来。霏语把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嘴儿扬起得意的笑容,可被毒蠍一拉,她强劲的向她索吻,不得己之下,她开始和她来了一段飞上天的热吻。
不经不觉之间,天很深蓝,是快要天亮的先兆,马车里的两人赤条条的冒着香汗,霏语如小猫般卷缩在霏语的怀中昏昏沉睡,窗外吹进清晨的微风,很舒畅、很甜美,正如两个人温存过後的欢快。
晨光从地平线上升起,战士们早就在收拾起东西,准备上路回伊甸国,但迟迟地,他们没有人敢过去马车那儿,正因为里面的人说过不能“打扰”她们的,但眼见晨光已升到很高,时候也不早,某位大胆一点的兵头走过去轻呢马车的小门……
「公主,敢问可以起程了吗?」里面没有回声,正当他要轻推开门之时,门就打开了一条缝,透出来的,是一只寒冷的眸子。
「啊……姑娘……天亮了……我是想问你们……是不是出发了?」兵头退後数步。
「嗯……出发吧……还有,拿点水来。」
兵头送上水後,大伙儿都起程,而控制那辆马车的人是毒蠍,没有人敢接近半分,但迟迟到了中午,也未见霏语公主本人。
後来,队中传闻,兵头在送上水的时候……
见到马车里的公主……好像没穿衣服,还在熟睡之中。
回伊甸国的路很遥远,在入夜时分,大家都紮好营地後,霏语才真正睡饱起来,从马身爬出来,闻着香到不行的肉味,口水直流的跟着大伙儿吃晚餐,可没甚麽娱乐之下又聊起女人“心经”起来,害得霏语脸红连连,被他们取笑。而閰罗的气焰早就没有,他一直在躲着毒蠍,只要毒蠍出现的十步以内的地方,他都宁愿躲在帐篷里当驼鸟。
现在,閰罗当然躲在帐篷里面,因为毒蠍正坐在霏语身边,安静无声地吃着战士送过来的肉块和伊甸国特有的乾饼。
对於男人们在说女人的事,毒蠍也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反倒霏语一时耳热,一时又脸发红,当讲不过男人的黄色事情时,更娇嗲的倒过来当小驼鸟,害一群男人更加放肆大笑,要她轻轻扫视他们才愿意闭上笑声。
但男人就是犯贱,闭上了笑声,但黄色的说话仍旧语出惊人,要不然霏语又想听又想插嘴,她根本不会陪他们坐下来,听些她觉得刺耳的说话,直到霏语已经讲不过他们,而且再接受不了他的满嘴都是“女人经”时,她们才离开那群男人。
毒蠍不忘又要给霏语上一堂课,她们站在树底下,毒蠍无情地对霏语说:「今天我要你试一下自己跳上树顶。」
圆眼瞪大,霏语抬头望看向这棵树的树端,双腿己开始发抖,「怎跳?我没这种中原神奇力量。」嘟起小嘴,她试图用这种方式去迷惑某人。
「上次我给你吃的那粒丹就有了,现在给我力聚小腿,用力跳。」毒蠍不知从那儿拿出一条麻绳来,在霏语还不懂反抗之下绑於她腰间。
「做甚麽?」霏语又瞪大圆眼看着腰间的大麻绳。
「吊起你。」啾,毒蠍就消失於霏语面前,独自跳上树干之上。
拉力一手扯,她把霏语吊在半空,即使她敢解开绳子跌下去,都会跌伤的高度,毒蠍把绳绑好,站在树干之上,盯向下方开始挣扎的人。
「好,给我开始,借用树干的力跳上来我这。」
「啊,好高!怎跳啊!放我下来!无晴,放我下来!」手脚完全不协调,越是挣扎,摇晃就越厉害,还差点撞到树干去。
「对,就是这样摇,用力荡去树干,利用小腿的力跳上来。」冷眼无视她可怜的表情,毒蠍就要训练她。
远方的男人听到公主的尖叫声都看过来她们这边,一眼见到公主被吊高,心急了,想过去救她,却无奈树顶有一个杀人如麻的高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跳!快点!」
霏语忍着泪水真的又照做,从没有人这样对她!相信敢把她绑到树上的,只有她一个人!当个公主,她怎麽当到这麽委屈啊!
跳了几跳,霏语开始掌握了控制腹下那股力量如何运送到小腿之上,但同样,她小腿上的皮肉已被粗糙的树皮擦破,渗出了血痕。霏语全身冒出汗水,纵然小腿上的伤口已经变得刺痛麻痹,她都不想这麽轻易放弃。
终於……
霏语尖叫一声,她果真飞了起来,却没掌握弹跳的方向,一刹那间,霏语应为自己会直接撞向坚硬的树轩之下晕过去。闭上的眼慢慢睁开,她被毒蠍纳入怀间,已跳到树干上站住了。
「你真是很没资质,我好像收错你当徒弟。」毒蠍让她横坐在自己腿上,撩起她的衣裙,审视她小腿上擦破的伤口,拿出乳白色的药来涂上去。
清凉的触感使霏语微微抽缩,她噘起嘴来,用十万伏特的怨恨目光锁住那个爱欺负她的毒蠍,後者感受到她抱怨的电波,随即横瞪她一眼,冷哼一声,继而倾身吃掉那张嘟着的小嘴。
小嘴主人很快被吻得天昏地暗,自己也投身其中,情意绵绵地和她热吻,轻轻退开一丝的距离,两人的眸子都朦胧地凝视彼此,浓情蜜意之下又继续在对方的唇上落下朦胧细雨又迫切的碎吻。
捧着她的脸,寒眸锁住那对明亮的眼睛,「为甚麽……你是公主,我是杀人如麻的魔鬼,你如此纯洁无瑕,而我却满手血腥……」毒蠍轻叹,深深地抱着她。
「我们之间和这些有甚麽关系?我没说过要当公主,也不认同你配我不起。」听着她的轻叹,耳边总飘来阵阵热气,教她很心痒。
「霏语……你很笨,真的。」毒蠍深深地把她映入眼中,慢慢的倾身落下一个深吻。
接受她的“批评”,也承受了她这个有份量的吻,霏语眼泪忽然滑下来,这该毒蠍感到不安。
「哭甚麽?」拭去她的泪,替她拨弄被风吹乱的发丝。
「你为甚麽要跟我回伊甸国……你说过不要我了,你为甚麽又回来……无晴,你知道吗……被你抛弃在树林那刻……我以为自己会活不过来的。」这时这刻,霏语才想起要问罪。
「听着,霏语,我可以很狠心,容我这样残忍的对你,因为,只有我可以抛弃你,谁都不可以,也只有我能把你找回来我身边,谁也不能抢走。」她毒蠍就是如此的“狠毒”,也是她把爱唯一的表现,她宁愿亲手摧毁。
「笨!你怎可以这样对我!」说感动,霏语真的听出了其中的含意,所以她感动。说无言,她也真的很无言,谁会用这种方式去对待爱。但她就是爱无晴这种态度,或许,她有被虐的嗜好。
「哼,谁说我不可以!」又惩罚地咬吮了她的唇角一记,退开时更邪昧地舔舔唇边,「我迟早把你的唇都咬破。」
「啧!」横瞪她一眼,霏语脸红红的。
「哼,还有,我跟你一起去伊甸国,就是要杀你皇兄!」霎时,毒蠍眼眸闪过一丝杀意。
「啊!?杀……杀我皇兄!不行啦!」搥她肩膀,用力的,表现她反对。
虽然皇兄的确总是“爱”追杀她,但始终是皇兄,回想起以前他曾经很疼她,常跟她分享得来的甜点和糖果,只是……他长大後喜欢的不再是和这个妹妹玩乐,而是喜欢上权力、地位,还有得了一颗雄心,发誓要扩大伊甸国,造福百姓。
可惜的是,他天生没有继任领主的胎纹,偏偏是落入她身上,从此,皇兄都不再爱她,不再疼她,也被身边的小人唆使,要杀害她。
「不行?」冷晒她一眼,捏住她的腮子,这下真的咬跛她的唇了。「不行,甚麽叫不行,我要杀谁,你能阻止吗?」
「不行!我不管,你不许杀我皇兄,你敢杀他,我就先了断自己!」连环小拳搥过去,她不可以让人伤害皇兄的。
「你敢!」眼睛瞪大,她没想到她会威胁她!
「我怎麽不敢!是你先不要我的!」霏语吼回去。
「你就这麽记仇?」可恶,她真的很後悔的,当她抛下她的时候,她後悔极了,从没这麽後悔痛苦,她甚麽都不知道呢!
「对!你!就把我这里伤了!然後抛下我!」霏语扯开衣领露出大香肩来,一条浅浅的疤痕就在肩膀之上,对於拥有雪白皮肤的霏语来说,那是很显眼的。
毒蠍顿时无语,她瞪着那条疤痕,心多麽的痛,像被石头压住,也像被人捏住了心脏的痛苦,她忽然掏出了小刀,对准了自己同样的位置道:「那我还你。」
锋利的刀尖穿过衣服陷入了毒蠍的体内,鲜红的血眨眼间涌出来,沾满了肩膀上的衣衫。来不及阻止的霏语惊叫一声,她惊慌的颤抖着手,抓住她想继续把刀插入的的手说:「你疯了!你怎可以伤害自己!我不准你这样做!」
「我恨我自己伤害过你!看到你这条疤痕,我恨不得把自的肉割下来!你永不知道我伤害了是你之後,多麽痛苦!你怎麽可以把我弄疯了!你把我整个世界都弄到疯癫,我甚至可以为你去……」
面对情绪失控的她,霏语对她的话也感到心痛,捧着她的脸就吻走她的说话,她的话,会让她更痛更痛……
眼泪一串一串如珍珠般滚下来,她点住毒蠍的唇道:「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把你的弄疯的……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的错……」毒蠍搂住了她,为她的流泪,也感失重。她从没试过如此失无助的,她开始不懂再怎麽爱她了。
「你这坏人……坏到不行……明明是你错硬要说我……你总爱欺负我……谁会像你这样对待我的呢……」哭诉她的委屈,哭诉她的抱怨,却也是苦中带甜,甘愿被她欺负,甘心被她狠心的对待。
「对……我最坏,想宠你,又不能宠坏你,想爱你,偏偏用了残酷的方式把你夺走後再抛弃,我疯了,疯了才会放下那麽可爱的你。」抚摸她的背,揉着她的发丝,她的哭声渐渐变得抽搐。
「哼……你这张花俏的嘴儿。」霏语轻退出她的怀抱,泪眼闪闪的大眼抱怨地揪住她,嘟起的小嘴儿更显少女的娇媚。
她眷恋无晴那种若有似无的爱,明明她爱得很火热、很惊心动魄,也很明刀明枪,但她残酷的表现爱的方式使她感到空荡,彷佛永远的主导权不在於手中,或者是她不可能掌握到无晴的心.
她能做的,只有拼命地跟着她,抓住她,即使她突然在沿崖放开你,跌得混身是伤你也得爬上来,搏她一个回眸,就在那一刹那,你必须抓紧她爱你的心,让她回来救你。
方式是很残忍,可女人一陷入这种爱,就没可能抽身,全身而退。
「对,花俏的嘴,最配亲吻这麽可爱的公主了。」唇轻印於那张小嘴之上,点了点,有点意犹未尽,重新用力吻上去,大力吸吮。
丝连着,直至断开,霏语脸部涨红,羞涩地娇然一笑,压声说道:「我怎麽会爱你这该死的坏人……」
声音断了,难舍难离的吻……
一直持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