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笑脸、寒脸;笑脸、寒脸;笑脸、寒脸。
二人一马同行,其中一张是闪闪发亮、微笑可掬、如沐春风的笑脸,另一张则是阴沉冰冷、眉头紧锁、如下地狱的寒脸,而所属非人类的第三张脸却是悠然自乐、嘴角嘲讽、敌视某人的一张马脸。
她们二人一马按“原定计划”,往北方进发,原因只是霏语一句……
「无晴,你要去找双头巨蛇,好捧啊!」然後露出纯真可人的笑容,四周闪闪发亮,害某人……
「少事一桩,哼。」毒蠍扭开脸,躲开自从说她是自己宠物後,霏语的一切都变了,变到……她招架不住,而又没办法对她讨厌,顶多只可以对她咆吼一下,去盖住心中那股乱撞的气!
所以,要在佳人面前装个模样出来的後果,便是毒蠍要圆了肆枫的谎话,加达到那句“好捧”的程度,她唯有选择硬着头皮,一路往北走,去极寒之地的的山峰──极天山,去找那条只有传闻听回来的双头巨蛇。
但是,极天山长年下雪,而且去的路途遥远,能否到达山下的村落已经是一个难题,毒蠍还可以,至少她有内力护体,比较不怕冷,可旁边那个娇小又看来柔弱楚楚可人的霏语,真怕冷一点她都会倒下去。
重点的是,到底有没有那条该死的蛇啊!
有的话,那挺糟糕的,双头加巨,那条蛇一定很危险,有武功都难抵挡,没有的话,又会让霏语失望……
可是,现在才说不去,又似乎把一盘冷水泼向霏语身上,毒蠍不想看到她失落的表情。
所以出发那麽久,毒蠍都是一张“死人脸”,脑里在挣扎该放弃还是继续,却不经不觉,她们都走了大半天。
她一路在失神对抗脑里的两股势力,没有留意四周的环境呢。
嘶嘶嘶、唦唦唦……
草丛里发出一阵骚动的声响,也有不沉常的蠕动,果然未几,几名一身破衣破裤子的男人拿着些木棒、铁器走出来,脸上都有难看的疤痕,领军的那男人叉起腰肢,用手上的武器指向二人一马说……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过此地,留下买路钱!」说来,他还挺出口成文似的。
而对於他出口“成文”的字句,别说那匹马,连两位“人”听进耳里之後,都没运作得很好,导致许久许久,都给不了遇上这类事件的时候,“普通人”该有的反应。
霏语一脸天然傻呆,看向那班男人,再转向无晴打算要求“翻译”「买路钱?」
「买路钱?」毒蠍已经头痛,现在眼前却出现不知死字怎写的家伙来跟她要买路钱!
哼,走在江湖那麽多年,她走过的路,都没人敢出来拦她下来,更说是拦了她下来後,跟她要买路钱!
哼,肆枫,你点的路果真够呛啊!连有这种货色的路都给霏语指来走!
顺便讲一下,为圆这个谎,应该说要替肆枫圆谎,毒蠍只好顺着霏语的“意思”,按照肆枫的路线走。
「别说废话!买路钱留下,马也留下……嘿嘿,如果你喜欢你的话,倒也都可以留下给大爷我揉揉。」男人,没有一个是不靠下半身来思考的。
「揉?」毒蠍哼一声,有点好笑的重覆他最後的字眼,揉?他连碰到她的衣服都没有资格。
「买路钱是甚麽?这路是他们的吗?无晴,那我们就给他吧,这路应该开得很辛苦的。」霏语仍然执着於买路钱,小脑袋运作了好一会才了解中原人的“习俗”,原来有买路钱,等於伊甸国进入另一地区也要给通关税啊!
「哈哈哈哈~对~对~小美儿~我们开这路开得很辛苦哟~不如这样,跟大爷我玩一下吧~那买路钱就用不着你给了~」男人双手慢慢的想伸过去,可是,都还没靠近半分,他已经动不得了。
因为,他的头已与身体分开,咚一声,落在地上去。
「啊!!!!!头......杀人啊!!!」後面的小弟都吓怕地尖叫,有的还被眼前的画面吓到失禁,尿到一裤是湿。
「啊,无晴……」霏语在见到可怕画面的第一眼後马上倒入她的怀中挡了一切事情,她不喜欢看到无晴剑上的血,还有当然是剑下的屍首,都死相恐怖,而这次,无晴都是无声的把人家的头砍了下来。
手法很残忍!
「哼,你们……还要不要揉揉?」毒蠍挥剑指向他们,剑上的血刚好拨了几滴往他们的脸上去。
「不!不揉了!不揉了!买路钱也不要了!以後永远免费通过!」第二老大结巴的说,很有风度的领着其他小弟快闪。
闻声有人离开,霏语也不敢看向前方,她死命的让自己只看着无晴道:「不行!」
眉头小皱,抿着小嘴,拿出娇气女人独有的慈母特质,就是……爱管、爱念、爱罗嗦。
「嗄?」杀气为她莫名的一句话驱散,毒蠍回复一脸温和的。
「不行!」单手差腰,用另一只手的小指尖点住她的鼻子。
「不行甚麽。」抓住她的小指把整个包在手心。
「你不能这样残忍的乱砍人家的头。」说教吧,坏东西就该说教一下,那也是未来领主该有的态度。
「我没有乱砍,那个男人想揉你,哦,难度是我会错意,原来你想给他揉。」毒蠍脸上透着丝丝婉惜的神绪。
「不是!你乱说!」反射性的抓住衣领,脸红起来,霏语惩治的搥了她一记。
啊,可爱的小拳,搥下来是甜蜜的。
「哼,那我就没有乱砍,别乱下罪名在我身上。」她杀人也得问问她该不该杀和该怎麽杀吗?
屁!
「可是,总之就是不行!砍也砍得好看一点!也不用每一次都要弄得满地血。」可知道一个人的血是足够沾满一片小地,味道又难闻。
「冷姐教的,杀就要一击即中,别让要死的人经过快要死的痛苦阶段,那才是仁慈的做法,我觉得这道理是对的,砍不够劲,他要死却还没死得了,不是比我一剑砍他的头下来更残忍吗?」
所以,她才用这麽极端的手法除去敌人,说极端已有点贬低,应该说这才是正确的手段。
女人,是敏感的动物,听到疑似情敌的名字或字眼,都特别敏锐。
「冷姐?是你亲姐姐吗?」可女人也是一种可怕的物种,她先会不动声色的试探,如果答案是她满意的,那当然是相安无事,可,如果答案是让她起疑心的,哈!那就惨了,一定鸡吠不宁。
「不,不是亲的。」毒蠍也没有说谎,可她不知道照直回答却又不多加说明,会让人想歪的,特别是霏语已经在心里盘算着甚麽。
「哦……不是亲的,那……你跟她是义姐妹?」醋意己泛了一点儿涟漪。
「嗯……也可以这样说,还有巧姐、剑姐和一个韵妹妹。」她问来做甚麽?
「还有三个!?」危机!
「怎麽了?」见她眸里的波动,有需要这麽好奇吗?
「最好一个问题。」竖起手指,霏语最後要确定一件事。
「问吧,你已问了许多,不欠这一题。」
「你喜欢我比她们多吗?」女人,即使近亲,也得问个明白,而女人,也喜欢问这种让人两难的问题。
毒蠍一下子脸又火热涨红,心里小鹿又跳来跳去的,害她又恼羞成怒吼道:「这是甚麽鬼问题!」
「那是很重要的问题!」霏语态度强硬的反驳。
有问题!她竟然不回答!
「我不回答,倒是天色已黑,要快点找地方投宿。」她怒气的撇下她往前走,对於她这个问题,她在被问的那一刻竟毫不犹豫地在心里回答了。
当然是……
她了。
「不行,快点回答!」霏语不死心的追上去,抓住她的衣袖以免她又咻一声消失了。
「不,我拒绝。」那是秘密。
「你不能拒绝,你说我是你的宠物,宠物有权利知道受宠程度。」看,女人不到黄河心不死,连歪理都拿出来。
「宠物是拿来玩弄的。」切,真想封了她的嘴巴。
「你……你……」声音呜咽,金啡色的眸子潮湿了。
当女人说不过的时候,十有八九都拿绝招,也是女人天生便会的奥义必杀技──哭。
「你敢哭哭看!」火!看到她的眼泪就火,是火自己干嘛总是弄哭她,而且她很不明白她是水造啊,说哭就哭!
「哇~哇~哇~你欺负我!你真的把我当宠物玩弄感情!吃了就把骨头丢掉!」眼泪还没滑,声音己在“大哭”并在指骂起来。
「啊!你真的很烦!!」
「那你说!你喜欢那边多一点!」忍着泪水,抿着小嘴,小指指向她的鼻尖。
「你这小东西。」
毒蠍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让她停下来的办法,她只懂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搂住她的娇躯,按住她的脖子,低首狠狠地封住她的唇,轻轻地吸吮数遍,在最後故意惩治的咬了她嘴角,还咬出丝丝血丝的味道来。
「好……好痛。」霏语抚着嘴角,被吻已经够害羞,现在她还咬下来,而且是毫无怜爱的咬痛她,留下小小的伤口。
她……怎可以毫不怜香惜玉的啊!
可是……霏语一点也没有排斥,心里却有一股瞬间被驯服下来的感觉。
还是粗鲁的,毒蠍拉开她抚摸嘴角的手,审视一番後,决定……「那我就替你舔舔看。」说罢,她邪恶的伸出舌尖,舔上咬伤的嘴角,双臂收紧,情感一下子加深,无法停下来的吮舔着她香甜美味的唇,从没想过,女人的唇可以这麽的柔软吸引。
「嗯……」霏语急速地喘息,断断续续的只能在一丝的空档呼吸丁点的氧气,有点辛苦,可也是甜蜜美味的,无晴的唇软绵却有力,她也被吸引的一点点地回应她,抓紧她,回应她。
「嘶嘶嘶!」吻够了,天已经全黑了啦!被遗忘了的马身──小蠍子用头顶开她们。
「嘶!」喷一口气,怒瞪两人。
「走。」毒蠍脸的红晕在黑夜间也看得出来,她先骑上小蠍子背上,再伸手牵霏语上来坐在自己的前面。
小蠍子自动已经小跑起来,而它背上的两人则在眉来眼去,然後的然後……
在它看不见的情况下……
主人与宠物,一直深深拥吻,直至到达下一个村落才愿意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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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霏语手中那路线地图的其中一个破旧小村落的时候,天色已黑沉沉的了,村里的店铺早已关门大吉,街上只有零星居民蜡火火光照亮道路,四周寂静得有点诡异,加上厚云盖住了今晚的月亮显得十分黑暗,而且破旧宁静的村落连犬吠声都没几声,对於普通姑娘来说,那绝对是危险的先兆。
霏语打了个冷颤,轻微转身的寻找一些温暖,她用颤抖汪汪的水亮眼睛揪住身後的毒蠍,毒蠍则把她搂紧,是温柔的语调却说出来的话是教人更加忧心的。
「放心,死不了的。」她耸耸肩道。
有谁听到这呛耳的安慰还能安心,霏语顿时抿起小嘴,轻打她一记又说教起来,这回是教她该如何做一个“完美的宠主(即:宠物主人)”:「你这张嘴都给我改掉,你就不会给我说点好听的吗?」
「好听?」毒蠍冷笑一声,她横视四周,这儿根本连一个平民百姓走进来都会察觉有异样的鬼地方!还要她说点好听的安慰她?哈!真可笑!
「好听的就留待日後,我们得找一间客栈。」扯扯绳子,毒蠍领着小蠍子拐了弯,向蜡光最亮的地方走过去,果然那儿就有一间客栈了。
站在客栈前面不久,便有店小二走出来献宝的招呼她们。
「啊!两位客人,投栈吗?好、好!进来、进来!我们的房间最有名是乾净了!阿季!出来,把马带到後面去好好照料!」店小二召来第二个店小二,那个叫阿季的便把小蠍子带走,而店小二则把毒蠍和霏语带进客栈里。
「客人,请问要两间房,还是一间大房?要不要吃点东西?」老板笑眯眯的摸着手来到她们面前,打量了一翻。
「一间房的,吃东西……」毒蠍轻轻冷笑一声……也冷晒了老板一眼。
老板被她一瞪,全身发寒,但眼前两位姑娘儿实在太标致了,如果把她们都……
「随便来点清淡一点的就好了。」
「是、是,来,阿福,带她们上去天字一号房。」老板叫着刚才带她们进来的店小二。
「嗯~」阿福收到老板有含意的眼神,更加开怀的笑眯眯带路。
来到房间,阿福说去看看小菜成了没和倒茶给她们说要走了,毒蠍和霏语进去後把门关上,霏语有点小兴奋的四周张看,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对於她一次来到中原的客栈,不禁对甚麽都好奇……
但也对甚麽都失去了戒心!
阿福不一会叩门回来,带了一盘小菜和一壶特级青茶,放下後又笑眯眯的离开,毒蠍闻了闻清香的茶味,嘴边轻轻弯起,然後和霏语都先喝了一口茶,肚子一路只吃了点馒头实有点淡,看见一盘小菜很开胃的吃起来,很快两人也吃饱了……
可是,霏语吃完觉得昏昏欲睡,她努力的撑开眼皮,伸手抓住毒蠍的衣袖,口语不清的说:「无……晴……我……我怎麽觉得很想睡……」接着咚一声,整个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毒蠍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轻说:「那就好好睡一会。」然而,她自己也咚一声趴在桌子上,动也不动了。
蜡光被轻轻打开的门吹进来的风吹熄,哎呀一响,两条鬼崇的黑影轻步地走进去,来到她们的身边,其中一人把手指探过去,却被另一条黑影叩了一记。
「啊!」被叩的人痛苦了一声。
「笨,你探她们还有没有呼吸干嘛!我们是下了剧毒吗!」略胖一点的黑影瞪了没用的手下一眼,然後随即打算伸手过去,在卖给妓院之前,他打算先让自己好好享受一翻,虽然吃过的女人价钱是会低一点,但依她们两人的容貌,也不会被杀很多价的。
「老板!不是直接绑起来吗?」阿福搞不头绪,只好依照老板的眼神指示,也把另一个姑娘搬上床。
但同时……他们忽然凄惨的哭叫了出来。
本来好好的伸出的“淫手”瞬间在眼前没了,血喷到自己的脸上,他们吃惊的举着没了手掌的双臂瞪大眼睛,眼泪狂飙,尖叫不断。
趴着的其中一条黑影在五指不见光的房间里已经站起来,眸子如猫般在夜里散发出光芒,只是,那是一股无形的光芒,感觉出来是血红色的,在夜中隐隐作响,如锋利的剑,散发出无比的寒意。
嘴边微弯,夜里举起尖锐的剑尖指向他们,夜寒中压低怒意说:「以为在茶里下个甚麽蒙汗药就可以为所欲为?面对拜金山庄的毒大师我来说,实小毛见大毛,你们今晚要抓错人,顺便我替过去被你们卖去妓院的女人都报一报仇?你们看……怎麽办好?」
「拜……拜金山……庄!?」老板说也是出来江湖混两口,如此壮大的名字,他怎可能没听过!只是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就是没想到拜金山庄人会到此一游!
双手的痛楚因那名称已经吓得麻目,他只想保住性命罢了。
「可……你明明也喝了茶,吃过菜,怎会你没事的?」阿福对这点就不明白了,他是在暗中看着她们都吃了、喝了。
「临死的遗言?好吧,告诉你们,一踏入你们的店,我就闻到一些药味,而你们用的蒙汗药虽然无色无味,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是黑店,所以我预告吃了解药。」
「怎可能!?我们的药全都收在地库的!」老板反驳。
「哼,谁用毒比较多呢,好吧,见你们也是用毒中人,留你们一条狗命,不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毒蠍从身上拿出一瓶细巧的家伙来,然後小心的把里面的粉末洒在他们被割断的双臂上的伤口上……
「好东西来的,能给你们止痛……啊,说错了,是让你们有转移痛楚的效用哟。」毒蠍一用上毒,整个人会变得疯狂,她笑开了嘴儿,眼眸眯起来,接着转过头抱起霏语睡到床上。
两条黑影很快从尖叫变惨叫,他们倒在地上不断扭动,全身像被过数亿只蚂蚁咬着的痛和痒,而加身体很滚烫,手还被砍断了,连抓都不能。
果然,毒蠍最擅於的就是用毒,当她玩心一起,她的毒也是最磨人的,能让人宁愿跪地求她赐你一剑,也不愿受那种折磨,加上她个性特殊的极端,若果她以“平常心”的话,俐落给你一剑砍下头是仁慈!
若一但用上了毒,她便爱用疯狂的态度去“作弄”别人,所以她踏进这客栈的第一刻,就有这个决定,因为……路上的蠢货色己挑起了她对肆枫怨恨,,所以一开始她狠快的连手也砍断人家的,让他们连抓个痒也不能!
「啊!!!啊!!!!杀了我吧~!啊!!!!杀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老板的双手还狂在喷血,身体已因为血液流失而变得冰冷苍弱,可身上的痛和痒让他只想快点了结生命。
毒蠍又深深地笑开了嘴儿,嘴角上扬到最高的地方,嘲讽着他们的乞求,「想死?」她蹲下来,眼睛寒冰的盯着他,笑哼一声「你会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不!现在杀了我吧!求你!求求你!啊!!!!!」他越激动,身上的痒会更加剧烈,千亿只蚁顿时变了双倍!
「你还是留一口下地狱叫吧,看看你的伙计,你可以像他勇敢一点,咬舌自尽。」毒蠍站起来盯着老板在地上挣扎快要死亡的边沿时,她全身都好兴奋,血液在她体在不断升温来到沸腾的高涨点,她就是喜欢看着人在她面前挣扎快要死的过程,或许她这样做,是来麻目心中杀人时的悔意。
老板没有勇气咬舌自尽,他就痛苦的等待血液全部流走,脑部先缺乏血液输送而休克,继而没有血再流到心脏而停止跳动死亡。
笑意没了,兴奋没了,因为他们都变成不能尖叫惨叫的死物了。
寒意的眸子深深地闭合,她深呼吸了一口鲜血的空气,再睁开眼之时,她脸上变回原来一脸“死人样子”的毒蠍,是霏语眼里和口中所说的“可爱”表情。
「嗅死了……」她厌恶的哼一声,回到床边把被蒙汗药弄得沉睡中的霏语抱起来,另找了另一边的房间进去把她躺下,然後她去了弄了一盘热水,替自己擦掉身上的血和味道,把沾满血的衣服都烧掉。
“事後”处理完毕,她躺到霏语身边,侧过身伸手把她的身体拥入怀中,一切就像没变化一样,两个人投栈吃了一顿就太累睡到天明了。
蒙汗药的药力渐渐散去,幸而他们下得也不重,霏语甜梦了一整夜,她不懒床的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身边没有梦中的温暖,她弹坐起来,却又马上脸红了。
「你……起来很久吗?」抓着被子,把下巴埋进去,只露出一双啡金色的眸子出来探究坐在那儿一直看着她的无晴。
「刚刚。」毒蠍把早在两个时辰前的起床说成了刚刚,对啊,对於她来说,看着她一直睡的样子,彷如才一会儿,谁知原来已有两个时辰。
「为甚麽要盯着我看……别看啦,害我很害羞。」霏语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有流口水或踢被子的小孩子举动给她看见,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毒蠍起来走过去坐到床边,一手挑起她的脸端详了一会,邪恶地说:「不用担心,口水我来舔走就行了……」她伸出舌尖,真的舔吮她的嘴边,再深深地钻入去里面.
「啊……不……」霏语吃力的才推开她,一脸涨红。
「宠物,是没有说不的权利!」毒蠍轻斥一声,霏语顿时惊震的看着她,她也看着她,最後霏语还是乖巧的接受她的粗鲁对待,还很有意思地回应她的舌尖在自己嘴里的玩耍招式。
一轮的吮吻让两个人都很快喘息起来,却又断开又接上的继续缠绵热吻,一大早便来这麽重口味的,可偏偏会来打搅的人已被毒蠍在昨夜解决掉,连住客的房钱也不用付。
咕噜咕噜……
别误会,那是两人同时肚皮发出的声响,她们都不禁收起热炙的吻盯着对方,霏语由忍着笑意到轻笑出来,不断娇嗲的搥打她的行为,而毒蠍则微笑地由她放肆,她觉得……很快乐,不自禁的用力抱着她,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怎麽了?嘻,你好像小孩子要娘亲抱抱。」霏语也抱着她摸着她的头颅。
「走,我们别留在这鬼地方,去别的地方找吃的。」牵着她走出来,把已收拾好的行装背到肩上去。
「嗯!」鬼听方她听不明白,但现在她己被毒蠍满脸的笑意所吸引住,跟随她怎麽走便怎麽走。
早上毒蠍不忘记去看了看那匹马,还完整无缺,要不然少了块肉,她又会见到霏语的眼泪,离开之时,人与马又对视了一会,这才合作的被毒蠍牵着离开这鬼地方的村落走。
可是依据霏语的路线地图,要到下一个村落还有两天时间,她们只好在一个林野间的溪边休息,让马儿喝水,毒蠍说去找一些食物,但她走到二十米外时,拿出一瓶小东西来,在霏语附近洒上,是甚麽……
她只冷笑,再看多一眼霏语跟那匹马儿又再“对话”的逗趣画面後,安心离开。
半个时辰,毒蠍回来了,她审视洒粉末的地方,不意外的,有几个男人在地上扭动,还狂抓自己的的身体,她冷冷的盯着他们,体内又兴奋起来。
「救……救救我们……」其中一个男人抓住她的裙边哀求。
「救?怎救?」她冷寒的笑说。
「杀了我……」他痛苦得已抓到皮肉烂掉了。
「也杀了我!」其余的也爬到她身边乞求了。
「杀?如果要杀你们,刚才你们跟着我的时候已经做了,对不起,我不想霏语知道我随便就砍你们的头下来,所以……」她阴沉的自信一笑说:「让你们“自尽”是最好的方法。」
「魔鬼……魔鬼!啊!!!!」男人很不想去抓已破烂的皮肉,但真的忍不住,即使痛得入心都很想去抓,直到他真的己没有再活下的念头,他痛苦的从腰间拔出短刀,一刀插进自己的心脏,当场死亡。
其他人见到他自我解脱的时候竟然脸带笑容,也照着的各自拿出腰间的短刀,同时同刻一起插进自己的心脏,同样地,死的时候,他们都笑了……
冷盯着地上的屍首,兴奋又没了,她哼一声,带着一些摘下来的水果和猎回来的野鸡回去霏语的身边。
她见到霏语安全的还跟那匹马儿在对白还“玩耍”溪水,才真正安心下来,她换了一张脸,带着微笑的回来她身边,放下食物,一拥湿着的她在她怀中,轻吻住她的额头。
「又怎麽了?你好像早上的时候,要娘亲抱抱安慰。」霏语轻笑她的小孩子气,也不吝惜的摸着她的背。
「或许我很需要你。」她的话点醒了她,是,她只要抱着她,就会感到世界都安静,过去的杀戮都一扫而空。
霏语甜甜地笑,捧着她的脸用力吻在她的软唇上,害羞的退开来,装没事的兴奋道:「啊~很丰富啊!」
她也笑起来,走过去把堆好的木支开始起火,她简单的就起了一堆火,架好食物架,把那只野鸡放到上面烧。
看着她熟手的动作,霏语不禁好奇一问:「你看起来很习惯野外的生活。」
「没办法,因为我总要在外等待。」例如在野外待上几天等待要杀的人出现。
「你……没爹娘吗?」因为她只听过她提起她的义姐妹,却一点也没提过她的爹娘。
毒蠍的动作顿了一记,她皱着眉,斥喝一声:「你问太多了。」
「对……对不起,我只是在乎你。」霏语低说喃喃。
两人陷入沉默,忽然毒蠍伸出手臂把旁边的她抱紧,声音有点沙哑地低语道:「我全家都被杀光了……」
「怎……无……晴!」霏语不可至信的瞪大眼睛,泪水已经替无晴流下来,她哗啦哗啦的大哭,彷佛要替无晴的伤心都哭出来。
「傻女人……怎麽我总会让你哭的,我明明说过不能再要你为我哭了。」毒蠍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泪也滑下来,她们再用力的抱紧彼此,互相安抚受伤的心灵。
「你不哭……我替你哭……以後我来替你哭……好吗?」
霏语捧住她的脸,毒蠍深深地凝望着她坚贞不异的眸子,叹息的微笑,「傻女人。」低首吻向她,温柔且深情的,又难以按奈的缠绵热吻。
远处的小蠍子对她们每走十步就来一段这样的戏码真有点腻,他独个儿在一边趴下来休息,厌恶的对那边缠在一起的地方翻了一记白眼……
唉,何时才能够找到那条巨蛇,然後回来安心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