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我可以走吗?」我有些怒,对於出尔反尔的人我一向不太有好感。
「是啊!」
「那现在?」
「你可以继续走不用管我。」
我瞥了他一眼,他依旧带着那微笑,勾起的弧度隐藏着未说出口的话语。
我试探性的又跨出一步。的确,他没有制止我向前,却像是在跳交谊舞一样,我向前踏一步,他向後挪一步,步伐移动的是如此刚好,没有彩排过,却舞出了完美的圆舞曲。
「学长!」
「叫我翔。」他收起笑容。
我咬住下唇,还是没有叫出口。
「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忍住了想赏他白眼的举动。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到迎新会结束前的时间,都必须让我陪着。」
他的话,一时之间如同老师唠叨的碎念,从我的左耳进又从右耳出,我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最後终於了解他话中之意。
「为什麽?」我愣愣的问。
「你都没在听我说话吗?」
我歪头。
「我在礼堂里有说啊!」他点了点我的额角,「我不是有提醒,你们抽到的学长姐,将会和你相处一整个晚上?」
然後,要我们谨慎挑选钥匙。
我当然记得那不合逻辑的提醒。
「可是……」
「可是什麽?」学长认真的看着我,想听我的理由,但他眼中却有一种自负。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我绞尽脑汁,试图找出他语句中的矛盾与不合理,然而过度去思考一件正常的事,只是让自己的思绪打结,像猫咪玩着毛线球,最後也把自己卷成蛹,在无止尽的轮回中,永远也找不到解答。
「嗯?」学长还在等我的回覆。
我说不出话。学长的话找不出任何一丝破绽。
「所以你还要回家吗?」他笑笑的问着,自信的表情看来已经在和我斗嘴的顷刻间拟定好今晚的行程。
我看着他,没有点头没有摇头亦没有做任何表示。我当然想说想,但总觉得他会跟着进我家或是像流浪坐在门口;说不想,我的心脏还不够大颗去面对什麽刺激的事情。
「看来是决定跟我走了。」
我避开他的视线。
「那先去吃饭吧!」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对於吃晚餐而言,似乎是有点太晚了。
「也许你不饿,但我饿了。」他拍拍自己的肚子。
「可是我没有带太多钱出来。」婉婉拒绝,然而也是事实,谁会料想到有这麽一段小插曲。
「没关系,我请你。」学长一脸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基於礼貌性质,让别人请吃饭,总该回请一些什麽,除非是那种交往了很久或是论及婚嫁的的男朋友,他们得一顿晚餐,可以算是精心策划的惊喜,要回应,除非是等同的用心。
然而,我和学长之间,就只是学长学妹关系,要说朋友也很牵强,怎麽样都觉得让他请这顿饭不太好。
未经思考,话,冲出口,「下次还你一场电影。」
「好啊!」他欣然接受,一点想推却的想法都没有。
那一瞬间,我恨自己的牙齿为什麽没有即时咬住舌头,阻止祸从口出。
你问我,为什麽好像很抗拒学长对我释出的善意,那不就只是照顾学妹的普通举动吗?为什麽我要那麽排斥?
也许,和他一起出去不是坏事,然而,刚认识不久就和一个人有太过频繁的相处,在我心中,不会是个好预兆。
有牵扯,就会衍生出情感,而那种情感是好是坏,无法预测。
孟禹谚就是一个前例。
第一次的无法预料让我学到许多,这一次,我不想再面临同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