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小绵羊,插上钥匙准备发动车子。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喂?」
「奕凡,我是小米,你现在有空吗?」
小米是我现在工作地点的同事,工作很称职、尽责,至少比那些只会在动动嘴皮子使唤我们的主管好。我绝对不是在抱怨主管的坏话,难得的是我们的主管是好人。
「有阿,怎麽了?还有你的声音听起来怎麽怪怪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打电话给你阿,」小米擤了擤鼻涕,用很重的鼻音央求:「奕凡...我感冒了,你能帮我替一下今天的班吗?拜托!」
「可是...我有事欸。」喔,好啦,其实也不过是买个书而已。
「蛤...那怎麽办,我发烧根本去不了,全身软趴趴的,哪来的力气出门?」小米像是被弃养的小狗般,忍不住咕哝着。
听着听着,知道今天肯定要放弃难得的休假了,「好吧,其实我也没什麽事,就帮你代一下吧!」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情操。
「耶!奕凡,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打给雨桐她说她起不来,打给小恩说要和祁恺出去,约会约会难道会比我这个好朋友重要吗?对不对,奕凡?」
恩,我也觉得。
「好啦,你几点的班?」
「十二点半和甜芯换班,那我就先谢谢你搂!」
「恩,快去休息吧,欠我一顿!」
「恩,掰。」语落,小米挂断了电话。
无奈的杵在家门前,双眼死盯着手机,今天的计画全泡汤了。抬头仰望着早晨十点的天空,两只麻雀正好飞越我眼前,歇停在不远的树梢上理着毛。其中一只朝着筑好的巢靠近,只将头稍稍往前一靠,大约有三只雏鸟便争相恐後的推挤,貌似为了抢夺爸爸或妈妈带回来的食物。
爸爸或妈妈...吗?
我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将视线转回摩托车上,戴起安全帽转动钥匙。
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爸妈。
程奕凡,从零岁被生下来就被放在纸箱里,父母稍微有点良心在我身上盖了毯子,然後就被放在育幼院门口,当时和我一起平躺在纸箱内的还有一个水晶球。我是不知道有甚麽涵义啦,但後来听说送水晶球是因为希望对方幸福。太棒了,托他们的福,我过得很好。
到现在二十四岁了,爸妈没在我身边尽他们父母的责任,我还是过得好好的,事实证明其实人是依赖性的生物,依赖没什麽不好,但过度依赖会变成现在说的『妈宝』。
有时候,反而会庆幸自己没爸妈。
骑了十分钟,最後我停在一栋木制平房前,把车停好後,我推开玻璃门,清脆的铃声给店内带来了一丝朝气。
厨房的门帘被拨开,一位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女生疑惑道:「你今天不是休假吗?」
「我来替小米代班,」边说着,我边将工作制服穿上,「她感冒。」
「辛苦啦,好不容易你休息还要来帮忙。」
「同事有难帮忙是应该的。」语毕,我给她一个微笑,她也以相同形式回应我。
向各位隆重介绍,任安栢,那个字念『ㄅㄛˊ』,会这样解释是因为太多人都问,我直接讲比较不浪费时间,还有她的名字很怪我知道,她本人小姐说她爸妈喜欢用英文名取谐音,Amber,是她的英文名,因此她家的兄弟姊妹都叫查理、威廉之类的。
至於她的绰号...
「你和领班前天出去吃饭,怎麽样?气氛不错吧?真好啊...那麽高级的餐厅,我也想去。」下一句她接着说:「他有机会吗?」
绰号叫媒人『栢』。
「想去的话自己去啊,不要把我拖下水,乱牵红线。」我开始将店内的对外窗的窗帘都拉开,并把一块黑板架搬出去。
媒人栢没什麽缺点,就是鸡婆了点,除此之外她条件很不错,我很期待哪天哪个男人突然冲进店内说:『这个女人我要了!』,然後把她带走。我会放鞭炮。
架置好黑板架後,我望着用粉笔在上头写的字—『BLISSCAFE』,这将会是忙碌的一天。
咖啡店生意很好,所以常常需要没排到班的人来帮忙,请人代班的情况也很常见,领班说不要影响到日常营运就行。
说人人到,就是我说很罕见的那个好人领班。
「人都到了吗?」萧祁一进门就先问并往四处望去,却没料到有我。
「你又帮谁代班了?」
「小米,她请病假。」最後我补充:「是我自己自愿要来代班的,当赚外快啊。」
他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最後莞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