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立即冲出来挡在白墨采与天晨之间。天晨讶异瞪大眼睛,剑身狠狠刺穿白墨采的身前的人影,艳红的血洒出染上白墨采富丽的衣服、脸、手背,他还来不及感受前所未有的灼伤。白衣少年倒向他,白墨采张开手臂,呼吸彷佛停了。
「阿旭…」白墨采紧盯少年苍白、嘴唇渗血的脸孔,好像从来没见过他,眼珠滑下的泪轻而易举出卖他的意志,他轻唤。整个世界都碎了,白墨采开始用力呼吸、嘴吧急促呼吸、喘气。
「我爱你喔…我爱你。」躺在白墨采怀中的白衣少年讲这句话,如释重负笑了,脸上没有一丝痛苦。
阿旭,你醒醒。
「杀死你的爱人比杀死你感觉更好。死了依旧美丽,这才是倾城美人,我把他奸了,你也无能为力,哈哈哈。」天晨仰天大笑。他刺耳的笑声没有几秒停止,垂头看着穿进胸膛的手,再抬头,手的主人是方才奄奄一息的白墨采,拥有无比力量的男人,重伤等死的男人不复在。这力量比白墨采冲破内力第十道关卡的那一天更可怕更震慑人心。
「去死吧。」白墨采手再穿入,扯烂他的心脏。
白墨采惊醒过来,长发因冷汗恶心黏在颈子上,倏地从床上坐起,脸色苍白。
如果和我相遇造成阿旭死亡,我宁愿不要。
邵凡在客厅墙壁上连身镜前,整理衣领,穿着黑色毛衣搭牛仔裤配上红色外套,银白长发还特别梳理过。像女孩子,阿旭觉得娘,心中作呕。
「我们要去桃园机场。大师兄,你快点,我都要吐了。」东旭看不下去,脸色发恶。
邵凡最後十秒重装整理,用力狞东旭脸颊,後者愤怒瞪视,跟大师兄出门,坐上他的黑色流线型BMW,一路行驶狂飙机场。
桃园机场内旅客归国的登出门,四个男人搭讪一位貌美的臭脸少女。少女穿着花纹白衬衫配黄色彩裤,勾起一边嘴角不耐,男人们仍自顾自如苍蝇围绕东伶旁。
「小旭──」东伶眼睛一亮,大喊,用红色细长高跟鞋回旋梯挡在前面的两名男子:「回你家过夜,也不看自己长相。」高跟鞋又往地上其中一个男人踹。剩下两个男人鸟兽散。
东伶兴高采烈跑去,张开双手抱住东旭,往他嘴唇送。
「我不是十二岁。」东旭扳住姐姐脸庞。
「好吧。」东伶任命,仍在东旭脸颊两侧留下黏答答的吻──唇蜜。
「好恶心。」东旭用手背抹掉。
「东伶。」邵凡轻唤。
绝美少女僵硬转身,邵凡拥抱她,但只是一个尴尬的拥抱。
东伶没像昔日热情的回抱,邵凡放开後,东伶道:「我累了。」
不想追了,东旭听得出隐藏起的话语。
邵凡挂着无懈可击的绅士笑容,眼角的期待与诙谐不见了。他帮心爱的少女提行李,不理会少女的拒绝。
回不去了。
每一份爱都有他们的保鲜期。
邵凡把东伶的行里放到客厅後,礼貌再见。他直视东伶,少女转动身子直到背对,男人才离开。外头熟悉的BMW发动的引擎声突然刺耳,东聆听着它离去。
「你喜欢邵凡。」东旭不了解。
东伶坐在长沙发,交叠的双手摀住脸:「我喜欢邵凡,喜欢得不得了,他死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他,就像你一样。」
「为什麽拒绝大师兄。」东旭,前世照顾我们的好人。
「时间过了,我不想再苦求他爱我。」泪水穿过东伶纤细的手指流出。
「不像你。」东旭沙哑开口。姐姐的难过崩溃让他心痛。
「不要问,太久了,我等他太久了。」东伶起身,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东旭想冲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但只站在原地,听着姐姐房间用力上锁的喀哒声和微弱的哭泣声。
他不了解为什麽差一个星期,姐姐对邵凡的爱变质了。
废弃的高耸大楼外,昏黄路灯照射堆满杂物的窄道。五个人高马大,肌肉结实的男人,沉一张脸,等待。
「沈程,你的伤,哥哥会替你讨回。」其中一个男人拿一把锐利的长刀,散发危险致命的光。男人大约十九岁,高高瘦瘦,皮肤蜡黄,年龄最小,却是这群混混之首。他的左脸颊有裸女刺青,面容与东伶下手的橘发少年几分相似。
寂静的凌晨,只有野猫野狗的声音和醉汉的破口大骂,寒风呼啸声带诡谲一致的脚步声,八个高壮男子走进昏黄灯光下,面容沉稳,目光无情,有的人甚至不被衣物包覆的手背上留下逞凶斗狠的刀疤,为首的男人是比其他人高一颗头的大块头。
「沫雪小姐派你们帮助我。」裸女刺青男。
「杀了残忍虐待你弟弟的人,我们小姐一向公正严明,最厌恶趁人无力还手,还痛下杀手的畜牲,尤其女人。」为首的大块头道肆虐笑。
「我要贱女人付出代价,扭断她的手脚,让他最爱的人死在面前。」刺青男人眼睛的黑火冷冷燃烧。
林立的商店街上美发沙龙、速食餐厅和数不尽的服饰店。红色的天空转为浅紫色,即使是初春,不用一会儿就染上暗色。现在是上班族和学生放学的高峰朝。世恭洛一对引人眼球注目的姐弟正在其中一家服饰店。
「小旭。」东伶穿着制服,拿红色领结的蕾丝洋摆放身上,手托着脑袋,噘起红唇,搔首弄姿:「姐姐好不好看。」
「拜托,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别用我的脸做恶心的动作。」东旭不舒服。
「我叫你好几次,你都没听到,我只好用恶心的动作吸引你的注意,我也觉得恶到爆。」东伶表情扭曲,一脸作呕,手上的衣服放回原位。
「你不和邵凡重修旧好?」东旭。东伶的脸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