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子的籃球/青桃】Always(長篇) — 25.所以

心脏不规律的跳动着,胸口好像因为这急速的跳动而烧灼似的,连体温也滚烫着。

放在床上的手指只要稍微动一下,摩擦床单的声音就足够让人受到些许惊吓。

少女承受着男人近距离投来的视线,从那宛如豹一般上吊的双眸读不出任何情绪。

面对他的问题,少女只是张了张嘴,也不见回答的声音出现。

良久,她垂下眸,身子缓缓往前倾,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男人微微低头看向那头粉色,像是等待少女回答似的静默着。

「喜欢……哲君……」

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嗓音传出,少女靠着对方,低垂着头道出话语。

男人垂了垂眸,随即微微挪动身子,一只手握上少女的手臂,想将对方挪开。

「要是……喜欢哲君……」

少女嗓音再出的瞬间,男人停止了挪动少女的动作。

「喜欢哲君的话,为什麽……觉得被阿大……怎样了也无所谓──」

「那是因为──」

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少女,她略微惊讶的抬起头。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

听着男人的话,少女瞬间思考着合理性,下意识抓紧了对方的衣服,正准备开口──

「──这种鬼话,怎麽可能啊。」

随着男人出口的後半话语,少女冷不防的向後倾倒,被对方压制在床上。

少女瞪大了眼,脑袋一片空白,还说不出话的同时,对方的脸庞又猛的拉近。

男人俯下身,双眸紧盯着少女,像是强迫她的视线不准逃离似的,不容少女抵抗。

「我说过了吧?要是哲不要你了可别来找我──什麽的。」

暴戾而狂野,此刻的青梅竹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好像要把少女一口气吃了一样。

少女先是因为被男人压在床上而红了脸,随即又感到些许气愤,朝着眼前的男人喊话。

「哲君才没有不要我呢!臭阿大笨阿大色阿大阿大这个大笨蛋!!」

许久没听见少女用如此怒駡咆啸着自己,男人微微愣了下,加重了压住少女的力道。

「啊?那刚才是怎样?被我亲了也没关系不是哲不要你了是什麽!?」

男人也放大声量,先前的情欲一消而散,两人像恢复往常吵嘴般争吵着。

「那是──」

原本充满两人争吵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少女像是一时说不出话来般,抿紧了嘴唇,挪开了视线不和对方对上。

男人皱起了眉,看着少女答不上话的样子,不由得生起一股烦躁。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啦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啊就算阿大突然这样吻上来也没有厌恶感什麽的,居然完全没有想到哲君什麽的还想说要是阿大继续下去也无所谓什麽的不知道不知道啦我也不知道为什麽阿大这个笨蛋笨蛋──唔!!」

少女一连串的怒吼被突如其来的吻再次堵住,只见男人含紧了少女的唇,却不像先前一样霸道而冗长,马上就放开了对方呼吸不过来的嘴。

「哈……哈……为……为什麽又……」

少女的脸再次因为缺氧而泛红,道出的问句也断断续续。

「还不是因为你吵死了,直接堵起来比较快。」

「才不是什麽堵起来比较快!笨蛋阿大!」

「反正你跟哲亲过了吧?怕什麽。」

「我……我跟哲君……唔……」

少女支吾了起来,原先强势的声音也软了下去。

「……你跟哲还没亲过?」

男人道出了直接的疑问。

「对……对啦!!」

像是不愿承认般,少女闭起了眼,自暴自弃般的将头转向一边。

「…………喔……那是你的初吻啊。」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平常话题般随性,令少女又是一股怒气直冲而上。

「居然那麽简单就带过!!阿大这个大大大大笨蛋!!!」

她拱起膝盖,往上方的人用力一顶,却是连自己的膝盖都有些疼痛。

「唔喔!!你自己说可以的怪我啊!?」

他松开压住少女的那只手,摀住被袭击的腹部。

「痛……你腹肌也太硬了吧!!痛死了!!」

「什麽鬼!?这叫自作自受好不?老子有腹肌还要被你骂!!」

「哼!!」

少女再次撇过头,闹别扭似的哼了声。

男人止住额头冒出的青筋,叹了口气,从少女身上爬起,盘腿坐到一旁。

他的手持续拂着腹部,视线稍稍移向少女。

与少女争吵的次数早已数也数不清,早已习惯了争吵,早已习惯了总是在身边的她。

这种习惯,在她成为黑子的女友後几乎没有过。

像是过了好几个月,那之後的时间跟两人相处的时间比起来却是连九牛一毛都不到。

他抿了抿还沾着些许唾液的唇,接着一舔而拭。

「……五月。」

男人吐出比刚才来的低沉的嗓音。

在刚才的争吵中,男人并无提到自己的名字,突来的叫唤让她震了一下。

她将视线对上青色双眸,眉头在四目相交时渐渐松了开来。

明明是一副嫌麻烦的眼神,却令她鼻头一阵酸楚。

她又垂下头,抿紧了嘴唇。那个还带有他温度的唇。

在他身边彷佛理所当然,将为他打理视为己任。

在最熟悉的他身边,那是种习惯,令人倍感安心的习惯。

那是因为我们总是在一起吧?所以,没什麽好奇怪的。

因为喜欢在他身边,只因为自己想陪着他。

──所以她才慌了手脚。

当知道习惯不能再是习惯,亲身体会到的同时,才知道那是仿如窒息般的痛。

从前能够轻易占有的他的一切,彷佛融入她的生命般无法抽离。

所以她才想占有他。

因为很喜欢他。

从来不认为那是青梅竹马以外的喜欢,从来不认为我们这样是奇怪的。

那我们现在这样,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明明……就很奇怪吧。」

她自嘲似的轻吐出声。

接吻──不是仅仅凭着名为青梅竹马的关系就能有的触碰。

是太想触碰他的关系吗?是因为满脑子都是他吗?

「我……对阿大……」

是因为想抓住此刻他只属於她的机会。

那个彷佛延续下去也无所谓的吻──

因为喜欢,所以不讨厌。

「……呐,五月。」

不讨厌,所以就算只凭着看似合理的关系也无所谓。

「你啊。」

凭着青梅竹马,凭着一直都在一起的情感──

「喜欢我吧?」

──对他的感情,明明,就不只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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