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学妹脸色一变,「想、想我干嘛……」结结巴巴,和原先自信的笑靥形成强烈对比。
我也毫不客气地大笑,顺手接住从她手中滑落的章鱼串烧。
怎麽这麽可爱啦?
「我想你干嘛,怎麽这麽好骗!」
「……」兔子学妹狠瞪了我几眼,余光似乎瞄到我手上的章鱼串烧……
「喔?刚刚这串差点和地板亲亲嘴了,所以给我吃吧,别计较。」
「算了!」兔子学妹跩着我的手,挤过人群,到别的小摊排队。
「学妹,我刚刚……」我咽下唾液,乾乾地继续说,「好像真的是在想小绵羊……」
「我就说吧。」学妹斜眼看了一下队伍,打了记响指,「我也告诉你一些事,关於赵铭洋那家伙的事。」
「他以前几乎不用手机,最多就是打电话回家给他妈。不过近几个月,他用手机的频率高的不像话,你觉得为什麽?
他虽然很容易害羞脸红,不过只是脸皮薄的关系。面对同学、我、还有他哥,讲话其实挺不饶人的。不过,对某人似乎不是这麽回事,认识好几个月了,应该早就露出本性才对。
他练琴从不让人吵的,我跟他哥有时候要省冷气,跟他挤同间琴房,发出点声音就会被瞪。自从有位不请而来的『客人』常常闯进去後,我们甚至不能进去。」
「所以亲爱的狮子学姊,你觉得这是为什麽呢?」
「别叫的这麽恶心。」我没好气地说。
似乎有粒石子,轻轻坠入原先平静的湖面,牵起一圈又一圈地涟漪。淡淡的、不起眼,却无可至否地引起了骚动。
那是,来自心底的骚动。
学妹没有理会我那句抱怨,双眸闪烁着期盼,期待着我的反应,就那样看着我。
「嗯。」结果,乾燥的喉咙只挤出了一个单音,最後我几乎是逃难般地离开夜市。
……逃开的瞬间,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清晰地让人不得不直视。
——钥匙不在我身上。
妈呀,这样回去也只能蹲门边,当称职的看门狗儿啊!
我跺着重步回旅馆,回去後,倚在房门口。
打了通电话要兔子学妹马上回来,电话那头,她吃吃地窃笑惹得我皱眉。
该死,真是八卦!
「学~姊~下次逃跑要记得带钥匙啊!」兔子学妹嘻笑笑地走过来,门卡在门上感应。
总觉得她今天心情很好,平常讲话都带刺带很多,今天却意外地随和。
我进房後拎起束口袋就进浴室洗澡,脑子不断回想刚刚兔子学妹说的话、与绵羊学弟的互动,还有……
洗澡的热水冒出白雾与蒸气,充斥整间浴室。
脸似乎有点热热的,看来是洗澡水开得太热了。
我把水龙头往冷水的右边移了些,脸上的潮红依旧尚未退去。
不会吧?!
我没有喜欢那只小绵羊,只是被传染了脸红症而已吧?
胡思乱想之际,我关掉水,草草套上白T恤,兔子学妹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欸!洗完了对吧?驯鹿学长电话找你!」她朝门板喊着。
我胡乱穿上短裤,学妹很没礼貌地直接打开门——早知道要锁门的,一把将我的手机塞到我耳边。
我手忙脚乱地用肩膀夹住,忍不住朝兔子学妹抱怨,「我还要擦头发耶!手机掉下去或我脖子歪掉怎麽办?」
「蛤?什麽?」手机那头,陆洵的声音有些不稳,疑惑地问。
兔子学妹朝我扮了个鬼脸,躺回床上吃零食。
「没什麽,你打来干嘛!」
「对喔!我们是来威胁恐吓的!嘿嘿嘿——」陆洵嘿嘿地笑,倒有几分像路边的怪伯伯,穿大衣的那种。
「你家小学弟在我手上!要赎回人给钱!MoneyMoney!」
「……你们喝酒?」神智不清,有病吗?
而且学弟居然跟他同房?
「嘿嘿嘿——是啊是啊,拿钱来赎你家学弟啦!哈哈哈哈哈——」陆洵说着,似乎还有玻璃瓶敲撞的声音。
「电话给豹猫。」这俩个家伙,没记错的话同房。
而……我的嘴角勾起弧度,看向兔子学妹。
「哈啊?黎家薛弟毁被屍票喔?(你家学弟会被撕票喔)」陆洵口齿不清地说,嘴巴咕噜噜地发出声响,但电话仍是交给包矛了。
「喂?陆洵那疯子自己喝完酒就开始灌别人,你家学弟还好,只喝几杯而已。」包矛异常冷静地说。
「那你有被灌吗?」怎麽没喝!我的人质是兔子学妹的说!
这房的其他女生都还没回来,应该还在夜市没回来,毕竟兔子学妹是被我叫回来的。
「我喝了,十一瓶。」喔……等等!
十一瓶?!
那怎麽没有醉?居然还这麽冷静!
不会吧……这野猫的酒量是有多好啊?
「……能帮我把学弟弄过来吗?」
「能。」说完他挂断电话。
「兔子学妹,」我很感叹地看向正在看影集的她,「你家野猫是神。」
她疑惑地看着我,嘴里还嚼着爆米花。
「是神,酒神。」